《重生之"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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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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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苍王储之夺,安景有所耳闻,太苍祖上出身蛮荒,自古以来皇室之间便是由实力突出者继承王位,王孙之间你争我抢,死一个是一个,皇帝也从来不插手,一般最后留下的那个人便是内定的王储(现任太苍王是个例外,年轻的时候完全是靠巫穆修为他清路。),其他人有想活命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臣服于未来的王储,并在挤祭司面前割去龙骨(就是从肩部挖出一块骨头)。司马益出现在荣亲王府的时候,众人都以为他是走的这条路,没想到其实也是个为了权势不要命的主,这被发现了不死才怪,太苍最忌讳不能斩草除根。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替你们杀了他,并要拿到巫蛊的解药?”

司马翎闻言妖娆一笑,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岩石上,盯着她道:

“没错。”

“等等,你们都知道真正的玉名册早已经毁了?只有我被骗的团团转?”

“咳咳……”青岚低咳。

闻人烈面无表情。

“这是小王出的主意,说来发现了巫穆修真正的藏身之处,还多亏了安姑娘。”

安景一阵气闷,抬头看着他道:

“你就不想知道那秘密是什么?”

司马翎看了她一眼,勾唇道:

“长生不老,若是真有这般神奇之事,起死回生我倒还感点兴趣。”语气低沉,情绪莫明。

安景一阵发愁,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期待着一件事赶紧结束,却总是发现后续就跟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

今晚的夜特别的清冷,明月皎皎,星光黯淡,远处山脉绵延,寂静至极,一切都显得有些触不可及,就仿似他一生阴沉无光的命运,遇见那一点星火,便迫不及待的往上扑去,却忘了而后被焚烧殆尽的痛苦。

元易盘腿坐在囚车中,抬眸看向空中清泠月,却想起那人终日明亮灿烂如朝阳的笑脸,嘴角的笑有些苦涩。

忽而从夜空中飞来一个黑漆漆的物什,啪的一声从囚车只见砸在自己胸膛上,掉落在盘着的两腿之间,低头一看,是个黑漆漆的酒壶。

“赶紧喝了,热的。”

元易猛的抬头,目光惊喜的看着慢悠悠走来的人,嘴角颤了颤,目光复而暗淡下去,低着眼睑不去看她。

“这天气由不得你使性子,赶紧喝了。”

元易垂在两侧的手指动了动,抬眸看向安景的脸,还是一样温暖的眉目,丝毫没有任何的厌恶和憎恨,目光闪了闪,伸手拿起酒壶,打开塞子,轻轻抿了口。

酒似人一般温暖。

安景见之笑了笑,扭头冲着黑暗处喊道:

“薛工甫怎么回事,让他拿个钥匙怎么跟便秘似的?!”

暗中守着的于聪顿了顿,半晌噎擩道:

“那个……拿钥匙的人顿茅坑去了,还没找到。”

……

安景看着元易在月光下有些苍白的脸,想了想问道:

“悟觉师太说,你身上的蛊毒长达十年。”

元易放下酒壶,抬眼看着安景,缓缓道:

“没有任何人逼我,那毒是我自愿吞下的,国师对我有再生之恩。”

复而低下眸子,掩去神色道:

“生死有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你无须挂怀。”

安景闻言却是朗笑开来。

“谁说要让你去死了,你这个奸细做的不够格,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如今你还愿意帮着巫穆修么?”

安景定定看着他,直撞上他因惊讶突然抬起的眸子,隐隐看见那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你可曾看过吴虚子那张皮下的真正的脸?”

“他?不可能,我曾在太苍见过他,他是国师座下……”

“你如何肯定?他来这里之事连司马翎都骗过了,何况是你。既然他能易容成一个道士,就可以易容成另外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巫灵只是他自己刻意造出来的人物,或许你在太苍知道的那个国师,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巫穆修。”

元易惊疑不定的看着安景,道:

“你想让我帮你们杀了他?”

“元易,不论你当初受了他多大的恩惠,时隔十余年,你替他卖命杀了无数无辜之人,还不够么?如今司马翎和我们联合对付他,救的可是太苍无数条人命,你本性善良,定是能明辨是非,你自己好好想想,时间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给我答案。”

安景看了他一眼,叹出一口气,转过身,身后却传来男子微哑的声音。

“对不起。”

安景笑了笑,抬起脚步,纤细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没有回到篝火旁边,安景从囚车处直接往林中走去,这山里的雪总是一望无尽,或许还要白上一两个月方能见着一点春意,安景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借着皎洁月光慢步在银装素裹之间。

前方有个低矮的山丘,安景远远看去,只见山丘上那人衣衫欲飞发丝微乱,却丝毫不减一丝一毫风骨,反倒平添了一股桀骜。

安景忽而笑开,她从来不信缘分,然而遇见这人,她才知道何为缘分始定天意使然,或许她跨过时间隧道不远万里来此,便是为了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见他,这个孤独了半生的男人。

步至小丘之上,站定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绵延不绝的山峦诸峰,在月色中反射着粼粼之光。

“他若答应,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闻人烈扭头看着她,缓缓伸手捞过她的身子,一展披风紧裹住怀中的人,只留出一颗小脑袋随他一齐看着远处月色中模糊的山峰轮廓。

他向来霸道,安景最讨厌霸道的人,到他这儿却不自禁变成了最喜欢,安景有时候想,这是不是被压迫惯了,直接逆来顺受了?

“对了,一直忘了一件事情。”

安景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抬高手伸至他眼前,道:

“这是进宫那天静文公主托我交给你的东西,一直忘了给你。玉真膏,涂抹在你那块玉石上七天就能彻底定固了。”

安景等着闻人烈接下玉真膏,却许久未见他的动静,正要扭头去看,却突觉披风下一双大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肩,脖子上便多了一件物事,安景一愣,忙撩开披风去看,脖子上静静挂着的正是她曾经见过的那枚鹅蛋状玉石,被金丝密网兜住在月光下泛着盈盈动人的流光。

“它现在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1 章

安景脸忽而一红,这是定情信物?按照古人的习惯,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送什么呢?

思考片刻,安景沮丧至极,原来她是个穷光蛋。

“这是我师父从万里之外东海仙山上索来的卵石,能破动红鸾际会姻缘,我曾经错用过一次,这次定是无错。”

安景脸越发的红艳,只觉这几句话比向她求婚还要令人激动,仙石啊,那岂不是无价之宝?犹豫半晌羞愧道:

“我的那份,等我攒够钱再给你。”

闻人烈闻言,眼中笑意顿现,紧紧裹住怀中人的身子,哑声道:

“我等着。”

安景闻言更加沮丧,这个时候,作为男人,不应该大方而浪漫的说,你就是最好的定情信物吗?原来还是要还的!

元易看着夜空,耳中扑捉到风中一丝响动,低眼看见黑暗中慢慢走来的人影,惊喜在眼中一闪即逝,脸色顿时冷凝起来。

“是你。”

“考虑的如何?”

元易看着对面之人冷漠的脸色,淡淡道:

“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男人闻言神色未动,语气却是睥睨一切的霸道:

“你有资格?”

元易闻言拳头一紧,愤然道:

“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部下!我是帮安景,帮太苍,不是在帮你!”

“有区别?”

“你!”

元易显然是遇着了劲敌,闻人烈这种人向来噎死人不偿命,纵然你骂上千句万句,他一句话就能噎你个正着。

气愤了半晌,元易似是醒悟过来,突然收回怒气,闭上眼睛不语,颇有几分老僧入定般的架势。

闻人烈见之眼中透过几分欣赏,对着身后跟着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立马上前打开囚车的门,却没见元易有任何动静。

“一炷香之后,来我帐中。”

等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元易才睁开眼睛,眸中复杂万分。

“沈姑娘的身体支撑不住,我们需要有个人来假扮她。”

“我!”

“我!”

安景扭头瞥了薛工甫几眼嗤笑不已。

薛工甫撇撇嘴道:

“你也不见得像个女人。”

“薛工甫!”

“薛家善工,众人皆知,老大,我比你适合。”

“在场只有我一个女人,你想没想过巫穆修是什么人,他是好糊弄的人太苍王就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你要是真为大局着想,就不应该开这口。”

“安校尉说的对,脸可以易容,气息是掩藏不了的,男女之间差别甚大,不可莽撞。”

“可是……”

安景一把拍在他肩上,笑道:

“别可是了,该我做的事情劳代不得,我死不了,你就收好你的心,到时候还得要你来帮我易容。”

闻人烈始终坐在位子上不语,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安景,安景回之一笑,她知道作为将领,他不能徇私罔顾大局,即便是他自己,遇见这事,也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她作为下属和他身侧之人,便不能输于任何人。

“你们忘了我。”

忽而从帐外飘来一个清灵女子之声,一直悠闲坐在凳子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司马翎闻声脸色变了变,也抬头看向帐外,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撩开帐子,一身白衣出尘,款款走进众人视线,安景只觉眼前一亮,好个香雅女子。

司马翎脸色猛地沉下来,冷道: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安景还是头次见到能令司马翎见之色变的女人,便抬头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便发现这个女子年纪不算小啊,难道司马翎喜好姐弟恋?

那女子却丝毫不惧他的怒色,只是抬眼看着闻人烈微微颔首温雅笑道:

“闻人将军,我家公子以前与将军多有得罪,还望两国邦交之后,将军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之计较。”

闻人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若是他保证遵守合约,我等自是不会刁难。”

白衣女子闻言勾唇一笑,抬起头道:

“沈姑娘就由我来扮。”

安景听着不简单啊,这个女人口气中似是在为司马翎求情,是什么身份司马翎能允许她这么做?

司马翎脸色越来越冷,盯着白衣女子的背冷冷出声: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白衣女子转过头,定定看着他半晌缓缓道:

“翎儿,你母亲生前被命运所累,始终郁郁寡欢,她离开十余年,我也陪了你十余年,若不是惦念你,我早该跟着她去了。这些年你每杀一条性命,我便布施救济一条性命,到如今却还是难以抵消你的孽障,鱼儿那丫头说到底是因你变成如今模样,我不能放任不管,生死有命,若是我真的有了不测,也能安心去地下见你的母亲。”

司马翎坐在凳子上,撇过脸看不清神色,却能从他泛白的指尖看出他难掩的情绪。

“随你。”

白衣女子见此温柔道:

“你从小便知道什么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只是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没有退路,我也好,沈鱼也好,都不是你最终要的,只要记住这点,就什么都不能阻碍你。”

安景听在耳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古帝王多业障,霸业之路上积骨累累,失去的怕是常人无法想象之多,只为了那满朝文武臣服之势,无人分得清孰轻孰重,既然选择了一条路,便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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