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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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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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未曾出去赏灯。

杨飞取下蒙面黑巾,摸了摸怀中白向天留下的血书,犹豫再三,终于敲响房门。

“是俊哥吗?”白玉霜开了房门,陡见杨飞,欢喜的笑容先是错愕,继而是无比的愤怒和恨意。

数月不见,白玉霜清减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廓变得尖长削瘦,令人想及这数月来她定是沉浸于丧父之痛。

杨飞见白玉霜似欲大声呼喊,哪敢犹豫,急急伸手捂住她的樱唇,将她半抱着掠入房中。

白玉霜想要挣开,可怎敌得过“力大无穷”的杨飞,她推开不得,只好拳如雨下,运足劲力,毫不客气的狠狠捶在眼前这个“杀父仇人”胸口。

白玉霜捶了半天,打得双手发麻,而杨飞仍夷然不动,连喊也未喊一声,而且不知何时已松开他的魔爪。

“你为何要杀我爹,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要来找我?”白玉霜已是泪流满面,双手虚弱无力的扶在杨飞身上,缓缓滑倒。

杨飞忍住胸口的痛楚,连忙将她搀住,沉声道:“玉霜姐,我是被冤枉的。”

白玉霜厉声道:“你叔叔难道会冤枉你吗?”

杨飞道:“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可是你看看这个,这是师伯的遗书。”取下那封血书,递了过去。

白玉霜拭了下泪痕,展信一瞧,上面乃鲜血所书,只有廖廖数行:飞儿乃被其叔冤枉,霜儿见字速速随他逃走,不可为我报仇,父向天绝笔!

白玉霜面色忽睛忽暗,冷冷道:“我怎知此信不是你找人伪造?”

杨飞解释道:“师伯被我叔叔付无忌逼落悬涯,身爱重伤,过了一月,终于不治而逝,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放心不下你,特命我回到长安,将你带离险境,还有另外那柄蝉翼剑。”

白玉霜半信半疑道:“你的话有何凭证?”

杨飞道:“若非师伯遗命,我干嘛要以身犯险,来带你走。”

白玉霜道:“谁知你不会是为了那柄剑?”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的性情,玉霜姐你难道不知?”杨飞脸色一变,反问道:“玉霜姐,你是不是已将那柄剑交给我叔叔了?”

白玉霜摇了摇头,心乱如麻,不知是否该信杨飞,还是付无忌?

杨飞又惊又喜道:“还好没有,否则便危险之极,玉霜姐,此地不宜久留,你这便随我走吧。”

白玉霜冷冷道:“我为何要信你?我现在不为难你,你快走吧。”

杨飞苦笑不已道:“玉霜姐,你还是不相信我?当日我在师伯面前立下重誓,若不带你离开,便死无葬身之地。”

白玉霜冷冷瞧着他,似要从他眼从瞧出一些端倪,过了半晌,忽道:“我爹临终之前,可还说过什么?”

杨飞道:“师伯要我带你找个无人之处隐居起来,度此余生。”

白玉霜苍白的俏脸抹过一丝红晕,轻声道:“还有什么?”

“还有这些,这是师伯让我转交给华山派的紫云令符,至于这些,我不说,玉霜姐你也应该认得!”杨飞将怀中之物通通取出,除了紫云令符,还有三绝门武功秘笈,他早知白玉霜不肯信他,便带在身上,以为佐证。

白玉霜脸色煞白:若非白向天临终所托,杨飞断然不会伪造得如此齐全?就算是杨飞自白向天遗体取得此物,那他也决计不知这些东西的来历,还编得如此合情合理!可杨飞既是被人冤枉,那杀他父亲的只能是付无忌了。

“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白玉霜思及此处,如中雷殛,脑中浑浑噩噩,娇躯摇摇欲坠,昏倒在杨飞怀中。

“玉霜姐,玉霜姐!”杨飞从小对白玉霜敬若神明,不敢使出看家本领——香吻大法救人,在白玉霜人中掐在几下,又不见醒转,本想将她负走,可如此一来,又不知那蝉翼剑藏在何处,思来想去,只好将白玉霜放到榻上,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只待白玉霜醒来,取剑便走。

他此时此刻,总算松了口气,自己费尽唇舌,总算让白玉霜相信自己,只是她一时难以接受事实,受激过度,方始昏厥。

杨飞瞧着白玉霜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俏脸,儿时的梦想触手可及,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玉霜,我来了,快开门啊!”门外忽然传来付俊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推门进房,原来杨飞方才进得匆忙,门未关紧。

杨飞立时大骇,匆忙之间,跳到床上,钻入被中,藏到里间。

付俊行入内室,见白玉霜仰卧榻上,不禁喃喃自语道:“为何睡了,不是约好去赏灯的吗?”

付俊步步逼近,杨飞心儿狂跳,他以前与付俊亲如兄弟,就算付无忌冤枉他的旧仇,此刻若被捉奸在床,恐怕立时反目成仇,挥剑相向。

还好这时白玉霜及时醒转,感到自己被中藏有一人,不觉惊呼出声,待见付俊,心中更惊道:“你怎么进来啦?”

付俊含笑道:“我喊你没有答应,见门开着,当然就进来了。”此处光线极暗,否则他早就看出床上多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他以前的好兄弟。

白玉霜心知被中男子必是杨飞,稍感心安,勉强定下心神,半坐而起,双手紧紧捂住被角,问道:“你来干什么?”

付俊愕然道:“咱们不是约好去赏灯的吗?”

白玉霜神色一黯道:“对不起,我忘了。”

付俊坐到榻边,柔情凝望道:“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白玉霜芳心有如针刺,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道:“没有啊,我方才感到身体不适,便躺下休息,没想到你便来了。”

“脸色苍白,面容焦悴!”付俊一脸关切道:“看来你病得不轻,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要!”白玉霜此言出口,才知自己过于失态,强颜笑道:“只是有些头痛,休息一下便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的。”

“没事便好!”付俊也未在意道:“你还去不去游灯会?”

白玉霜道:“我不去了,你自个去吧。”

付俊苦笑道:“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白玉霜道:“小丝不是一直吵着要去吗,找她陪你一起去。”

付俊佯惊道:“你干嘛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白玉霜道:“少耍贫嘴,快去吧!”

付俊埋怨道:“你今日怎么老赶着我走,是不是房中藏有男人?”

杨飞闻言大惊,差点不顾兄弟之情,冲出被外,杀将出去。

白玉霜芳心亦惊,脸现怒容,急急掩饰道:“你说什么?谁在房里藏男人啦?以前你那些风流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反过来倒打一耙。”

杨飞暗暗叫好,白玉霜这一招可谓妙极。

付俊连连赔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反倒当真了。”

白玉霜“余怒未消”道:“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的吗?”

付俊打揖作躬道:“都是我的不好,我的不对,只要你莫再生气,如何责罚我都成。”

白玉霜板着脸道:“我想休息了,你快走吧。”

付俊无奈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灯会买两个花灯给你。”

白玉霜想起他此去或成永别,心中酸苦,柔声道:“那你快去,别误了时辰。”

付俊嘻嘻笑道:“可有什么奖赏?”

白玉霜啐道:“是不是想讨打?”扬起右手,作势欲打。

付俊哈一笑,在她玉手捏了一把,终于离去。

过了半晌,白玉霜忽低声道:“他走了,快出来吧。”

杨飞早就憋得气闷,闻言迫不及待的将头伸出被外,不想眼前正是白玉霜高高耸起的胸脯,急骤起伏,峰澜正盛,诱人之极。

“砰”缩首不及的杨飞额头挨了一记爆栗,此乃白玉霜的拿手绝活。

白玉霜俏脸通红,嗔道:“看什么?还不滚下床去。”

杨飞干笑两声,慌手慌脚的爬了下去,老老实实的在榻前立正,聆听训示。

白玉霜轻咳一声,问道:“我爹真的让你带我走吗?”

杨飞如实道:“不但让我带你走,还要我娶你为妻,这一生一世都照顾你。”

白玉霜紧紧盯着他,忽道:“你喜欢我吗?”

杨飞头如蒜捣,热切地道:“打小我便欢喜你,要不是有俊哥在,我肯定会捷足先登,娶你为妻。”

白玉霜娇躯一颤,脸色蓦的苍白一片。

杨飞望了望门外,忍不住道:“玉霜姐,你快收拾一下,咱们赶紧离开此处,迟则生变。”

白玉霜不慌不忙,沉吟半晌道:“你先去一个地方等我,待过了子时,我再去找你,明晨再一起离开长安。”

杨飞问道:“什么地方?”

白玉霜道:“上次你自青楼赎出的幸小月在秦王府西街永祥钱庄旁边租了间民宅暂住,此事只有我和小丝两个人知道,你先去那里等我。”

杨飞道:“那万一出了变故,我们如何联系?”

白玉霜道:“如果有变,就改在城西十里亭。”

杨飞应了声好,也不多说,揖手离去。

杨飞回到客栈,易容之后,收拾好行囊,依约前往幸小月的住处。

第十二集(慕容惊变)第一章义断情绝

“公子,你真的还活着?”当幸小月见到杨飞,先是一楞,随即扑入他的怀中,那陡逢亲人,欣喜若狂,热泪盈眶的激动神情,让杨飞差点忘记自己与她不过数面之缘。

幸小月住在一间大院中,居中是口井,旁边还有几户人家,他们闻得动静,全部出来凑热闹,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幸小月守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自己男人回来了。

杨飞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推开不是,抱住更不妥,尴尬之极,忍不住道:“小月姑娘,外面风大,咱们先进屋吧。”

幸小月垂首匆匆拭了把泪痕,嫣然笑道:“奴婢差点忘了,公子,快请进来!”

“这地方是你买的吗?”杨飞进屋里里外外瞧了一遍,此处只有内外两间小屋,并不宽敞,幸好屋中家俱不多,不觉拥挤,被幸小月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令杨飞颇觉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屋是租的,不过等奴婢赚够了银两,就准备买下来!”幸小月将屋中唯一的那把太师椅仔细擦拭了一遍,搬到杨飞身后,甜甜笑道:“公子请坐。”

杨飞倒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叮嘱道:“小月姑娘,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不要老是自称奴婢,免得让人看轻。”

幸小月神色一紧道:“奴婢是公子赎出来的,自然是公子的人,公子这么说,难道是嫌弃奴婢?”

杨飞连连摆手道:“哪有此事?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大可自择良缘,不用跟着我做婢女!”他大感头痛:怎的幸小月说话的口气和小蝶一模一样?

幸小月垂下头去,低声道:“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公子,公子以后如若有空,就来这里坐坐,奴婢陪公子说话解闷。”

这不是白玉霜原来说的金屋藏娇吗?杨飞怔怔瞧着幸小月,与数月前在软香居初见她时不同,此时的幸小月粉黛不施,铅华尽洗,媚态全无,显得清纯秀丽,端庄脱俗,颇有些小家碧玉的风采。

“哦,差点忘了给公子倒茶,家里没有热水,奴婢这就去烧,公子稍候片刻。”迎着杨飞的灼人目光,幸小月一阵娇羞,借口脱身,躲到里面烧起水来。

杨飞见她如此娇俏可人,心想如此金屋藏娇倒也不错。

他对着暖炉,取了会暖,门口响起敲门声,一名苍老嘶哑的妇人声音传来:“小月,小月在吗?”

“小月正忙,大婶有事吗?”杨飞匆匆开门,门外是一名中年妇人,双手托着一个硕大瓷碗,不知内盛何物。

那妇人匆匆进屋,将大碗放到桌上,绕着杨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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