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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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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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来的杜儿泪流满面道:“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小姐。”

杨飞沉声道:“你快去准备姜汤热水,我先逼出她腹中积水。”

众女依言行事,杨飞抚着唐芸胸口,逼出她腹中积水,渡过一丝真气,抱着她回房继续施救。

忙活了大半天,唐芸总算清醒过来,一见杨飞,便扑入他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杜儿等人知趣的退出房外,杨飞轻责道:“芸儿,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唐芸凄然笑道:“杨大哥,大错已然铸成,芸儿实在无颜苟活于人世。”

杨飞惊道:“芸儿,昨晚我们真的已经……”

唐芸含羞点了点头。

杨飞自责道:“都怪大哥,若非我喝多了酒,也不会发生此事。”

唐芸垂首低声道:“此事怎能怪大哥,芸儿也是心甘情愿的。”

杨飞心中一荡,将她搂得更紧:“事情既已发生,你又何苦轻生,不如我随你回去解释清楚,向令尊提亲。”

“此事万万不可!”唐芸神色惶恐道:“若我爹知道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为免开罪那蜀王世子,我们性命必然不保,否则那蜀王世子若知芸儿已非完璧,不但你我,还会连累我家里人。”

皇室娶亲,若女子失贞,罪在欺君,可至满门抄斩。

杨飞明白此节,皱眉道:“那还有什么法子?”

“如果能够说服我爹,让他老人家替我们隐瞒,不过我爹向来信守承诺,既已应承这桩婚事,岂会反悔,上次长安之行,还是芸儿苦苦哀求,才让他答应若我达成目的,便推掉婚事。”

杨飞松了口气,反问道:“如果我以蝉翼剑为聘礼,你爹会不会心动?”

“这倒也行。”唐芸美目神采一现,又黯了下来,幽幽道:“你不是说那东西并非你的吗?你怎可拿别人的东西作聘礼?”

杨飞笑道:“那东西现在就在我手上,怎会不是我的?”

唐芸颤声道:“杨大哥,你是说真的吗?”

“我岂会骗你,你稍候片刻,我取来给你瞧瞧。”

片刻之后,杨飞回房取来佩剑,递给唐芸道:“这柄就是。”

唐芸拔剑出鞘,仔细看了一遍,又递还给他,幽怨道:“杨大哥,这不过是普普通通一柄长剑,你何苦拿来骗我?”

杨飞得意的道:“此乃剑中藏剑。”揿动剑柄机括,抽出蝉翼剑,运劲轻掷,剑身透入地板,直没入顶。

“这真是蝉翼剑?”唐芸又惊又喜。

“如假包换。”杨飞将如若无物的蝉翼剑再次呈上。

唐芸抚着剑身,目现异采,忽问:“大哥,你参透剑中的秘密了吗?”

杨飞苦笑道:“如果我能参透,岂会是现在这副熊样?你爹武功盖世,或许他有法子参透。”

“这可真是太好了。”唐芸投入他怀中,腻声道:“有了这柄剑,我们就可厮守终身了。”

二人静静拥在一起,柔情蜜意,甜蜜无边。

良久良久,敲门声起,二人梦过神转,唐芸满脸红晕,将蝉翼剑塞还杨飞,略整衣襟,低声道:“剑给你收好。”

杨飞奇道:“你不要吗?”

“难道芸儿还信不过你吗?”

杨飞疑心尽去,哈哈一笑,收好蝉翼剑,开房一瞧,门外正是杜儿。

她探首室内,问道:“公子,小姐好了点吗?”

杨飞点点头,见她欲走还留,反问道:“还有事吗?”

“午膳准备好了,公子和小姐是到厅里去用,还是要奴婢拿到房里来?”

唐芸缓缓行出,微笑道:“我们去厅里用。”顿了一顿,又道:“杜儿,你收拾一下,我们用过膳后,杨公子随我们一起回去。”

杜儿面露讶色,应了声是,施礼而去。

席间,唐芸愁意尽消,欢声笑语,再回水榭,二人目光偶触,皆含笑不语,其中情意,不言而喻。

杨飞忽道:“芸儿,不知是不是今日太高兴了,大哥头有些昏乎乎。”

唐芸一脸关切道:“大哥可能是方才救我,内力虚耗,以致如此,不如让芸儿扶大哥回房歇息一会。”

杨飞犹豫道:“咱们不是说好午后动身,会不会误了行程?”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迟上一日也不打紧。”

杨飞淫笑道:“如此也好,芸儿就再陪我一宿如何?”

唐芸啐道:“大哥你好坏哟!”

杨飞躺在榻上,任由唐芸替自己脱靴宽衣,能让堂堂唐门千金如此侍候,恐怕天下没有几个。

他很快陷入熟睡,大做美梦:自己成为天下第一人,梅云清、南宫燕、苏花语、唐芸诸女皆成娇妻,一时左搂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眨眼一瞧,四周漆黑,不知身处何地。

“芸儿,芸儿!”杨飞大声疾呼,欲待站起,却觉脚踝扯着一件重物,身体再次扑倒,伸手摸去,乃是冰冷的铁镣,运劲一扯,却是纹丝不动,原来他穴道被封,内力一丝半毫也使不出来。

自己怎会变成这般情形?杨飞心中大惊,不禁大声道:“有人在吗?”

喊了半天,只闻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臭小子,吵什么吵?再吵你大爷,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杨飞小心问道:“请问这位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声音大笑道:“小子,你被关入死牢还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死牢?杨飞哪还不明白是唐芸搞的鬼,肯定是她假装对自己情有独钟,骗得自己信任,得到蝉翼剑之后,便下药迷倒自己,再送交官府,如此诡计,不可谓不毒。可恨自己累教不改,还是上了这妖女的当。

“唐芸!”杨飞咬牙切齿,捶首顿足,恨不能将唐芸碎尸万段。

那人道:“小子,你也是栽在女人手里吗?”

“关你何事!”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冷喝道:“小子,你敢跟老子这般说话,找死吗?”

杨飞哼道:“你也被关在死牢,还不是死路一条?”

“小子,老子跟你可不同。”那人嘿嘿冷笑。

“有何不同?”杨飞暗忖难道这家伙也跟韩先生一般,住在死牢之内,专做死人买卖?

那人却不再语。

“威——武——”

众衙役齐声大喝,堂棍击地,咚声大作,那仗阵可比临汾厉害多了。

苏州知府乃四品大员,这日亲临府衙,审问数月来将苏州城闹得不能安宁的采花淫贼,江洋大盗,当真是八面威风,气势惊人。

那知府一拍惊堂木:“堂下疑犯,报上名来!”

杨飞胡编乱造道:“草民杨云飞,山西太原人氏。”

“因何来到苏州?”

“草民久慕苏杭之繁华,特来游玩。”

“可是花光了银子,便生歹意,入宅抢劫,以致闻色起心,见财起意?”

杨飞高呼道:“大人,冤枉啊!”

那知府皱眉道:“你大喊冤枉,难道是说本官冤枉于你?”

“草民不敢。”

“来人哪,带证人。”

杨飞见到那家升平客栈的掌柜,立时双目喷火,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要不是这家伙,他哪会沦会通缉犯,又哪会碰到唐芸,又哪会落到如此境地?

“小人王老实!”那掌柜磕头之后,指认杨飞道:“大人,他便是四日前到敝店白吃白住,还扬言放火烧我店铺,杀我全家的贼人,后来见了各位差爷,不但拒不认罪,还用剑刺伤差爷,逃之夭夭。”

那知府向堂下一名捕头问:“汪捕头,可有此事。”

那汪捕头道:“大人,王老实所言,句句属实。”

那知府再拍惊堂木,连声冷笑道:“杨云飞,有人为证,你还有何话可说?仅这伤害官差之罪,本官便可判你流放千里。”

杨飞大声道:“大人,这掌柜找人偷了草民的马,还设计陷害,请大人明察。”

“大人,草人名为王老实,经营小店也一向老实,从不欺客,大人若是不信,可遣人找小人左邻右舍详加查问!”

那掌柜王老实老脸胀得通红。

“他胡说。”

王老实针锋相对道:“你才胡说。”

那知府向王老实扬扬手道:“王老实,你先退下吧。”

三拍惊堂木,厉喝道:“杨云飞,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草民实在冤枉。”

一边师爷进谏曰:“大人,如此刁民,若不用刑恐怕不招。”

那知府点头称是,拿起刑签正欲掷下,杨飞已有前车之鉴,连忙改口道:“草民招认便是。”

那知府得意洋洋道:“算你识相。”

杨飞暗中大骂狗官,一一招认近月“犯”下的累累罪行,然后签字画押。

那知府最后道:“杨云飞,你既已认罪,本官便不对你用刑,你罪恶滔天,理当问斩,待本官上报刑部,秋后再行处决,退堂。”

“多谢大人!”杨飞暗暗高兴,现在才是初夏,到秋后还有半年,这么长的时间慕容世家恐怕早闻得消息,将他救出。

就算慕容世家无人来救,只要自己功力一复,震断铁镣,脱牢而出,还不是轻而易举。

堂上众人见他暗露喜色,皆暗自纳闷:哪有人闻得自己的死期,还如此高兴?

杨飞回到死牢,只闻那人道:“小子,审得如何?”

“苏州城近来所有罪案,我全都招了,秋后处斩。”

那人问:“那你死到临头,为何还这般高兴?”

杨飞反问道:“那你待在此处,为何一点也不担心?”

那人哈哈大笑,却是不答。

杨飞道:“难道前辈有脱困的法子?”

他前倨后恭,那人哼道:“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杨飞见他没有否认,精神一振道:“只要前辈能助晚辈脱此大牢,晚辈愿做牛做马,报答前辈。”

“老子为何要相信你?”

“晚辈知道一件东西,前辈肯定感兴趣。”

“没兴趣。”

杨飞压低声音道:“不知前辈对蝉翼剑可有兴趣?”如果这家伙真有本事,正好借他脱身夺回蝉翼剑。

“你说什么?”杨飞眼前一花,多出一人。

来人身材魁梧,须发极长,蓬蓬乱乱,将脸面遮住大半,难见真容,只是双目如炬,炯炯有神。

他一把揪起杨飞,喝道:“你说蝉翼剑在何处?”

“落在一个叫唐芸的妖女手上,晚辈也是被她陷害进来的。”

那人松开杨飞,负手来回走了两步,反问道:“你说的唐芸是不是唐门宗主唐无畏的独女?”

杨飞心知自己又碰上一个神通广大之人,连忙大拍马屁道:“前辈真是厉害,在这牢内也知牢外之事。”

那人出手如电,剑指一划,杨飞手脚铁镣立断,被那人提着直直向青石砌成的牢壁撞去。

正当杨飞魂飞魄散,闭上双目,以为要肝脑涂地之时,那厚到数尺的石壁竟然被那人生生撞出一个大洞。

“来人啊,死犯逃狱了!”未过多久,后面立刻传来狱卒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杨飞哪知他这般光天化日、堂而皇之的破牢而出,否则打死他也不肯随此人脱困了。

那人轻功极高,提着一个大男人连越数堵三丈高墙,气定神闲,连气也不喘一口。

“你说那妖女就住在此地,为何一个人都没有?”杨飞领着那人来到唐芸住过的宅邸,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可能那妖女得剑之后,便离开苏州,回四川去了。”

那人默然不语,在唐芸与杨飞住过的水榭巡视一遍,忽道:“她离开不过半日,追!”

二人有惊无险的出了苏州城,一路飞掠,眨眼已离城百里之遥。

杨飞穴道已解,功力尽复,方能勉强跟上步伐,气喘吁吁道:“前辈,你怎知那妖女逃往这个方向?”

“这条驿道上有与水榭一般无二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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