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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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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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昭武踱了两步,问道:“这次我找你来,所为何事,陈千户已经跟你说了吧?”

杨飞道:“陈千户说大人要云飞押运粮草前往大同,不知是也不是?”

姚昭武点头道:“不知你是否应允?”

杨飞支吾道:“这个,这个…”

姚昭武脸色一沉道:“有何难处?”

杨飞道:“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云飞实在舍不得离开青青和大人您。”他并非舍不得姚柳青,而是梅云清。

姚昭武面色稍和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再说去大同只是短短数日,回来之后,我也好上呈兵部,正式擢升你为千户。”

杨飞佯作欣悦道:“多谢大人提拔。”

姚昭武呵笑道:“你还叫我大人,该换换了。”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到了大同,记得察清形势,回来报我。”

杨飞心中叫苦,道:“是,岳父大人!”

姚昭武又交待了一些军中要务,最后道:“青青病了,贤婿去看看她吧。”

杨飞唯唯应诺,作了一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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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犹豫良久,方道:“明老前辈,你可知道杨飞,杨飞他为何会被逐出师门?”

明孤鸿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好象是跟女人有关。”

“什么女人?”梅兰迎着徐徐升起的朝阳,一脸期盼之色,心想那女人会是自己吗?

明孤鸿摇了摇头道:“这个明某不大清楚。”

梅兰幽幽叹了口气道:“多谢明前辈!”

明孤鸿道:“小兰姑娘是准备回太原,还是前往他处。”

梅兰道:“晚辈前些日子错手杀了一名锦衣卫千户,正被朝廷通缉,回太原恐有不便。”

明孤鸿道:“明某倒有些事回太原办,既是如此,小兰姑娘,我们就此告辞吧。”

梅兰揖手道:“多谢明前辈援手之德,以后若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晚辈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孤鸿翻身上马道:“小兰姑娘太客气了,后会有期。”言罢,微一揖手,便即驭马狂驰而去。

梅兰伫立半晌,回过神来,寻到飞云剑,想起钟敏那可恶的家伙,银牙一咬,觅踪追了上去。

第六集(燕语花香)第一章谈婚论嫁

杨飞来到姚柳青闺居之外,恰逢小娟自内退出,见得是她,抿嘴笑问:“姑爷,是来见小姐的吗?”

杨飞点点头,佯责道:“你怎么不说你家小姐病了?”

小娟微微一笑,道:“姑爷,你见到小姐就知道了。”

杨飞待她走远,见房内无甚动静,却不敲门,反贼眉鼠眼的自门缝探首向里瞧去。

“是梅大哥吗?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啊!”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呼声,除了姚柳青还会有谁?

杨飞偷窥女儿家的闺房,被逮个正着,颇为尴尬,干笑两声,掩饰道:“青青,听大人说你病了,我好生担心…”他推门而入,只见姚柳青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一脸愁容,不过她面色红润,神轻气爽,哪似有病的样子。

杨飞怔怔道:“青青,你何处病了?”

姚柳青早盼他来,自铜镜中见到他的身影,一扫颓意,站起相迎,娇笑道:“小妹不是身子有病,而是心病。”

“心病?”杨飞心道莫不是相思病吧,相思那书呆子丁文松,那家伙身受重伤,又遭官府通缉,就算未落到官府手中,也时日无多,他死了倒好,姚柳青这相思病该当如何是好?

姚柳青着他坐下,反问道:“昨晚那梁有德被刺杀一事梅大哥知道吗?”

杨飞点了点头,心想我当时还在场,挡了你丁大哥一招,差点没命。

姚柳青低声道:“那刺客便是丁大哥?”

“啊”杨飞佯作吃了一惊,连忙安慰道:“青青你且安心,丁兄他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

姚柳青道:“多谢梅大哥吉言。”又凑到他耳声,压低声音道:“其实他便在小妹房中”

杨飞又“啊”了一声,这次吃惊倒是货真价实,一双贼眼四处打量,心想丁文松莫是藏着暗处,准备对自己下黑手吧?

姚柳青道:“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杨飞听得心花怒放,暗道姓丁的最好命丧今夕,方能大快我心!口中却假惺惺道:“可曾找过大夫?”

姚柳青道:“昨夜碰到一个叫南宫逸的公子,医术不错,帮他诊治之后,已无性命之虞。”

杨飞佯作松了口气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禁暗骂那个败家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姓丁的自寻死路,关他屁事。

姚柳青当然不知他心思,还道他真心关心丁文松,紧紧握住杨飞双手道:“小妹一介弱质女流,又没什么可信任的朋友,思来想去,只能找梅大哥帮忙,梅大哥,你能帮我吗?”

杨飞支吾道:“这个,这个…”

姚柳青见他有意推委,心中大急,竟伏在他肩头轻轻哭泣起来。

杨飞心中一软道:“青青,我答应你便是,你不要再哭了。”

姚柳青抬首望他,破啼为笑道:“梅大哥你说话可要算数。”

杨飞无奈道:“这个当然,你要我如何帮忙?”

姚柳青道:“梅大哥,你只要帮小妹将他运出太原便成了。”

“这样啊!”杨飞一脸为难之色道:“眼下太原到处都是官差,胡乱抓人,哪弄得出去。”

姚柳青道:“小妹听说梅大哥要督运粮草前去大同,不如将他偷偷藏在粮车之中,运出城外。”

杨飞惊道:“事关重大,若被逮到,不但我喀喇一声,人头落地,就是你爹只怕也难脱干系。”

姚柳青眼眶一红,楚楚可怜道:“只要他安然无恙,小妹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侍候梅大哥。”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杨飞这个贪色小人,他心知今日这个冤大头是做定了,拍着胸脯,掷地有声道:“青青,我答应你便是,你也不要说什么做牛做马,免得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趁人之危。”

姚柳青大喜之下,扑到他怀中,哽咽道:“梅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杨飞微微一怔,嗅着她淡淡的处子幽香,心中一荡,抱得更紧,暗道此时不抱,更待何时,别看小美人现在说什么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丁文松真的脱险,姚柳青多半过河拆桥,与他双宿双栖去了。

半晌,姚柳青想挣开他,未想杨飞抱得太紧,挣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声如蚊蚋道:“梅大哥。”

杨飞想起自己刚刚说过不会趁人之危,便做出此事,颇为尴尬松开姚柳青,瞧着她道:“有事吗?”

姚柳青俏脸红彤彤的,轻垂螓首道:“此事他还不知情,若小妹去说,他多半不会应允,可否劳烦梅大哥前去说说?”

杨飞心中大骂岂有此理,老子救人,还要求他?转念又想去看看姓丁的伤重如此,若气上一气,气死了便免得老子冒险救他出城,思及此处,便点了点头。

姚柳青道:“多谢梅大哥,请随我来。”她莲步轻移,行入卧室,左侧有一个木柜,她按动机括,那木柜无声无息,缓缓滑开,后面竟是一道暗门,门内漆黑一片,显然是条密道,杨飞看得大奇,姚柳青一个官家小姐,为何闺房之内会有如此秘密所在,还将情郎藏在里面,这也太离谱了吧。

姚柳青看出他心中困惑,解释道:“这间密室是我爹为防不时之需所建,颇为隐密,府中上下除了我爹和我哥,谁也不知,小妹将他藏在里面,即使有人寻来,也未必找得到他。”说着,取出火石,点燃油灯,持在手中,行向那间密室。

“原来如此!”杨飞一脸恍然,随她前行,甫入洞内,后面那木柜已自行合上,密道内光线一暗,只余姚柳青手中那盏油灯闪烁不定,发出好似阴曹地府的光芒,杨飞心中大寒,差点想打退堂鼓。

密道内地形渐呈下沉之势,二人行了十余丈,杨飞估计已然深入地下,方才瞧见前面有一扇虚掩铁门,门内隐有亮光透出。

姚柳青并不推门而入,而是敲响门环,娇声唤道:“丁大哥,丁大哥!”

里面传来丁文松极不耐烦的声音道:“现在未到时候,你来干什么?”杨飞听得眉头一皱,心想姓丁的,亏得青青如此待你,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姚柳青却不生气,反赔笑道:“丁大哥,小妹带了位熟人来,不知你见也不见?”

丁文松道:“这个世上最信不过的便是什么熟人!多个人知道,就多个人出卖,不见,不见!”

杨飞冷哼一声“谁稀罕!”便欲拂袖而去。

姚柳青连忙伸手将他拉住,摇了摇头,一脸哀求之色。

杨飞心中一软,按下性子,高声道:“是我杨飞,你见也不见?”

“是你?”丁文松显然有些诧异,沉默许久,方道:“你进来,丁某有话跟你说。”顿了一顿,又道:“我有些私事想单独和你说。”言下之意竟然不想见姚柳青。

杨飞不觉愕然,怎么姓丁的主客不分,不见姚柳青这个主人,反倒要见他,莫非想对他不利?

姚柳青美目微见泪光,垂下头去,急急拭了一把,轻声道:“梅大哥,你先进去,小妹在外面等你,待会你出来时拉一下暗门左边的绳索,那暗门便会打开。”

杨飞反问道:“你不呆在此处吗?”

姚柳青摇头道:“丁大哥只想和你一个人说,我呆在这反倒不便。”

“既然如此!”杨飞叹了口气道:“青青,你先出去,我稍候便会出来。”

姚柳青应了一声,将手中油灯递与杨飞,缓缓行了出去。

杨飞待她离去,镇定心神,高声道:“我可以进来了吗?”

丁文松应道:“进来吧,门没有关。”

那铁门甚是沉重,杨飞推了一下,却纹丝不动,将灯放在地上,运起内力,方才推开,举目望去,里面颇为宽大,四壁燃着巨烛,将室内照得光亮之极,室中置着一张大床,锦被暖枕,丁文松半卧其上,正冷眼瞧他。

杨飞见得此景,心道姓丁的落到这般田地,既能好吃好喝,还有个漂亮妞儿使唤,过得比皇帝不快活,不知老子将来落难,有谁会这般悉心侍候?他转过念头,揖手道:“丁兄,别来无恙,大志达成,可喜可贺啊!”

丁文松冷笑道:“多亏杨兄鼎力相助,丁某才能得偿所愿。”

杨飞嘿笑道:“彼此,彼此!”

丁文松话锋一转道:“青青带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杨飞打起官腔道:“本官奉姚大人之命,近日会押运粮草前往大同,青青苦苦哀求本官,要本官趁机将你偷藏粮车偷运出城外,本官看在青青的面上,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答应下来了。”他故意说出姚柳青哀求之事,以示其对丁文松情深意切,却忘了男人最忌讳的便是靠女人。

丁文松乃是其中佼佼者,闻言立时大怒道:“谁要你帮我,丁某宁可被那些狗腿子千刀万剐,也不愿你这狗官相助。”

杨飞道:“不帮就不帮,姓丁的,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等着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变臭虫吧?”

“你…”丁文松受伤极重,经南宫逸医治,本大为好转,被他这么一气,气血上冲,“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将锦被染红一片。

杨飞心道吐得好,吐得妙,吐得呱呱叫,何不再多吐一点让老子瞧瞧?他再接再励,继续气道:“小弟一向佩服丁兄英雄盖世,没想到死到临头,还要靠女人保住小命。”

如他所愿,丁文松再吐几口淤血,可气反倒顺了不少,稍运内息,已无大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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