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结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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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约结婚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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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所以久了之后,她开始对他的行为感到闹心。她当时拿着她第二天就要考试的科目的课本从图书馆出来,有些心烦气躁地说道:“我们是不是该给彼此多留一些私人空间?”
邹南铠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意思?”
她举起自己的课本说:“你看,三百多页,我才复习到三分之二。就是因为我们整天出去玩,我只能每晚熬夜看书。”
他有些尴尬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覃诗颜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况且她那时涉世未深,天真到认为自己的恋人与家人一样,开口不会需要有所顾忌。她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吧,学体育的哪会知道我们考一次试有多不易。”
正是这句话激怒了在她面前向来温和的邹南铠,他立马板起脸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覃诗颜也因为他这句话生气了,她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你居然这样想我,我看是你自卑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随意一句话就恰好就戳到他的痛处。她做什么事都要尽善尽美,可他从来只是要求刚好合格就行,而他是一个男人,自尊心在她面前似乎越发薄弱。他低下头说:“我想今天是我来错了,呆会儿也没必要一起吃饭了吧,我走了。”
覃诗颜愣在原地,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他真的离开了,不会再打扰她,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她叹口气,重新回到图书馆,却没办法再专心复习。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原来世界上还可以有一个人,他会影响你原有的生活方式,迫使你开始习惯,然后再也离不开他。
真正的恋爱固然没有爱情电影里那样死去活来的模式,可依赖却是真实的。她低笑一声,然后合上书,决定妥协一次,向她自己。
那次他们自然是和好了。爱情总是伴随着不断的争吵而成长,特别是在年少时。他们又是同龄人,谁都还不懂得去体谅,于是在后来,总是不断的分手又和好,反反复复无数次,直到最后有个人真的累了,情分才不得不走到最尽头。
他们最甜蜜的时光是在大三那年,也正是在覃诗颜二十岁生日的那晚,他们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了对方。
那天是在邹南铠的家里过的生日。他父母常年在深圳做生意,只偶尔会回去一趟,家里一般就只有他一人。那晚的一切都像是在看电影,娇艳的红玫瑰,巧克力蛋糕,蜡烛,红酒,还有戒指。
他的脸色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有些紧张地问道:“还喜欢吗?我没经验,这些都是照着电影里学的。”
没有不爱浪漫的女人,纵使大多人口里都说着老套俗气,但没人会嫌弃自己爱的人做着这些已经被复制过太多次的情事。
她“嗯”了一声,又说:“我也没经验,所以感觉还不错。”
邹南铠抱住她,在她耳边梦呓般地说到:“诗颜,把戒指收下行吗,等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她故意似笑非笑地说:“一毕业啊?我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还在不在一起。”
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竟会一语成谶。
邹南铠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末了才将怀抱放松一点,说:“不在一起那会在哪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将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凝视着她的手指道:“你跑不掉了,老婆。”
覃诗颜已经不太记得,那晚他们两人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纠缠在一起的。可是她永远不会忘了的是,那晚半夜他递给她那块蛋糕的味道,那份甜沁入了她的心间。她躺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都过了生日才切蛋糕。”
邹南铠紧紧地搂住她,感受着独属于他的那份美好。他用手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他说:“要是我年龄够了,真想立刻就和你去民政局,让你在法律上也真正成为我的。”
她闭上眼睛,说:“再说吧,说不定我还要再读几年书。”
他愣了一下,“那和结婚没关系吧。”
覃诗颜笑着说:“你还真想结婚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就不怕我们俩被埋葬了?而且,一般都是女人比较着急吧,我倒没见过你这么恨娶的男人,才21呢,就迫不及待要走入围城了。”
他笑而不语,她怎么会知道,他倒宁愿与她一起被埋葬。
只是他们太早遇见彼此,或是本就不应遇到,四年的感情,两人都全心全意地付出了时间和精力,却没有走到最后。所有日子似乎都凭空成灰,湮灭后徒留伤心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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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厥切:我尽量地简化从前,可还是写了这么多




☆、第二十三章 爱成灰烬

大四那年,覃诗颜被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但之后的日子并不轻松。她开始忙着毕业论文,所选的课题难度又大,不得不整日泡在图书馆。而邹南铠在体育部门实习,工作还算清闲,又经常与诗颜见不到面,社交活动便多了起来。
覃诗颜最终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李晓宁。
只是他们那时的争吵已经多了起来,常常就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冷战好几天,可她太忙,并没把那些问题放在心上。
论文答辩结束的那天,刚好就是邹南铠的生日。他们那时正处于冷战期,邹南铠已经三天没有主动找她了。等她从学校出来时,不得不认真思考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让他高兴。
她在商场逛了一大圈,最后选择了一条领带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那时覃诗颜已经拥有了他家的备用钥匙,他硬塞给她的时候说:“反正你早晚都要进我家门,还不如早点给你。”
可她这一天是第一次用上这把钥匙,她暗自下定决心,她这一天一定要让他开心,千万不能为一点小事就闹脾气。
那次她从六点等到了凌晨一点,晚饭都没有吃,就一直饿着肚子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客厅的灯亮起时,她才突然醒来,看向正在玄关处换鞋的他。
邹南铠意识到她的存在时,在原地愣了好久。
覃诗颜满腔怒火早已被时间消磨了,只剩下浓浓倦意。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该来的。”
他立马去到沙发处,紧紧地拥住了她。覃诗颜皱着眉说:“满身酒味,快去洗一下。”
邹南铠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将脸贴近她的脖颈处,闭上眼说道:“老婆,别离开我。”
她推了推他,“你喝醉了吧?我不就在这儿嘛。”
他摇摇头,笑着说:“以后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我很害怕。”
覃诗颜后来实在困极了,便先去睡了。他洗完澡回到卧室后,小心翼翼地从她背后抱住她,他怕吵醒她,却还是把她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喃着:“洗完了啊。”
他从后面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们去旅行吧。”
他们去了省内的某个古镇休息了一个星期。古镇位于山谷地带,几乎每天下午都会下一场缠绵的雨,这时候他们两个都会在酒店里用电脑看电影。覃诗颜印象最深的是《恋恋笔记本》,她虽然没有被感动到流泪,却在看完后整整沉默了一整个下午。
她后来才知道,扮演影片中男女主人公的演员因这部影片结缘恋爱,最终却也是以分手收场。
有一天酒店正好在办婚礼,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新郎将新娘从婚车上抱出来。邹南铠牵着她的手,笑着道:“看到这一幕你也不想嫁给我?”
她没怎么在意地说:“还早呢,我还要读三年书呢,总不可能让我在读书期间就成了有夫之妇吧。”
他不甘心地道:“这也不影响什么吧。”
覃诗颜笑笑,拉着他边走边笑着说:“放心吧,我对天发誓,以后你婚礼上一定会有我出现的。”
只是他们当时都以为,她会是以新娘的身份出席的。
在分手前,覃诗颜在C市的新家已经装修好并通了几个月的风了,加上父亲把车也一并给她买了,她自己一个人上学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而邹南铠选择去省队踢球,他并不在乎那微薄的工资,反正等他退役后,还有父母早就为他备好的后路。而诗颜也认为那些都不重要,对他的工作全无抱怨之词。
最长的一次,她半个月都没有见到他,后来再见面时她看到了李晓宁。
那晚是李锋给她打的电话,让她去KTV把醉酒的邹南铠接回家。他的声音还支支吾吾的,“诗颜,你呆会儿过去后千万别生气,不管看到什么都要相信他,他只是喝醉了。”
覃诗颜狐疑地挂了电话,马上换好衣服就出门。
直到她到了包厢才知道李锋的意思,她愣愣地杵在门口处,看见自己的男朋友正枕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大腿上睡觉。直到李锋向她招手,她才回过神来,朝里面走去。
李锋将她带过去,对着陌生女子说:“晓宁,这是南铠的女朋友。”言外之意是,她没必要照顾还似在梦中的醉者了。
李晓宁显得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看他很难受才帮忙照看着的。”她连忙推了推邹南铠的脑袋,叫道:“诶,快醒来了。”
他揉着眼睛,缓缓地起身,看到面前的身影时,有些意外,低笑了一声道:“我真是喝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看见你。”
覃诗颜被先前那幕场景搅得内心混乱不堪,没有心思去搭理他,定了定神后冷笑了声说:“是啊,我不该来的。”
她承认自己是一位计较的女人,她要的感情从来都是专一的,容不得半分背叛,哪怕是无意间的。可是从邹南铠和李晓宁的互动中,她眼尖地看出了他俩的默契,还有李晓宁与他说话时眼神里流露出的那份不自觉的情意,她不得不介怀。
邹南铠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臂,笑容里尽显疲惫,他说:“我让阿锋打电话给你,以为你不会来的。你知道吗,你已经对我说过无数次‘我不该来’这样的话,我每次都当真,以为只要我不去找你,你根本不会想起我。”
两人都像是忘记了这是在公共场合,旁边还有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覃诗颜的蓦地就感到一阵心酸,她从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挽住他的胳膊,说:“走吧,傻瓜。”
可两人上了出租车后,她还是忍不住地提起李晓宁,她问:“刚刚那女人是谁,你们背着我那么亲密。”
邹南铠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她啊,叫李晓宁,就一起出来玩的朋友,不是很熟,你可千万别怀疑我,我们在一起四年了,这四年我都只爱你。”
覃诗颜笑了笑,虽然直觉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有问题,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就如他说的,四年了,哪会轻易说背叛。
所以当背叛来临时,她对那个男人是彻底绝望了。
那天她参加了读硕后的第一次考试,邹南铠下午就打电话说好晚上下班后去她家找她。
覃诗颜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背叛者是他,他却还能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怪她不在乎他。
她的爱情已经幻灭了,更不能失去仅剩的尊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说:“那好,分手吧,反正我也玩够了。”
邹南铠对她的回答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只是轻笑一声,说:“这样最好。”
丢下这四个字后他就离开了。门被关上的那刻,她几乎是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去厨房一阵折腾,总算找出了父亲上次来这里时喝剩的那瓶五粮液。她打开盖子后,直接就着瓶口喝了一小口,不过一分钟就已经有些微的头晕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用最激进的办法来折磨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自己的意志倒塌,她不能流泪,一旦流泪她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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