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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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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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追魂取命的杀机,由肖寒月斜指的长剑上,涌了出来,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肢,希望能摆脱去正面受到的威胁。
  两个摇船控舟的大汉,也受到那股浓烈杀气的侵犯,随着白玉仙扭动的柳腰,不自觉地把快舟也移动起来。
  闲云大师目光一掠墨非子,道:
  “道兄,注意向中天、闻百奇两个老儿,多年好友,竟然会反目成仇,老衲虽然遁身空门,亦不觉有着人情冷暖之感!”
  墨非子低声道:
  “如果他真的出手攻来呢?”
  闲云大师道:
  “那就全力反击。”
  墨非子点点头,道:
  “大师的意思格杀勿论了。”
  闲云大师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子,身上的僧袍,仍然膨胀、鼓起,显示他精深的内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白羽令门的暗器,威震天下,闲云大师要全力对付古上月。
  原本平静的江面上,立刻充满紧张,白玉仙的上艘快舟,来势汹汹包围画舫,看上去占尽优势,但肖寒月等分配妥对敌阵势之后,局面忽然一变,肖寒月、闲云大师等,反而转劣为优。
  这倒是大出的白玉仙意料之外。四路人马都被画舫上的强敌引住,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闲云大师对上了白羽令门的古上月,墨非子对上了向中天,常九、陈抱山自动调整,对上了闻百奇,肖寒月盯上了白玉仙,朱盈盈手执“银月飞霜”居中接应。
  白玉仙等一行人,都是高手,但他们忘了要对付的人,也是绝世高手,最大的一个错误是,他们低估的闲云大师。
  当然,闲云大师数十年来从未过问江湖是非,江湖中人,对他完全陌生,连和他相交数十年的向中天、闻百奇,竟也不知道老和尚乃是空门中绝世高人!
  肖寒月力聚剑身,已到了弓拉满月的境界,随时都可以跃起飞击,白玉仙也全力戒备,准备迎接一击。
  但肖寒月却凝劲不变,使僵持的局面,一直保持着生死一发的紧张。
  其实,肖寒月内心亦在千四百转,是不是应该飞身一击,但如一击不中,后果可危,人在江中是肖寒月最大的顾虑。
  事实上,大罗飞剑势式的威力,笼罩了白玉仙全身要害,这就逼迫得白玉仙全力压缩自己,把功力集于一点,好在肖寒月发难一击时,得以全力抗拒。
  七然剑招的凌厉、玄妙,使得白玉仙那样的高手,也不得不弃攻为守。
  古上月双手各握着两支蛇头白羽箭,却犹豫不敢发出。
  原来,闲云大师已集中全力对付他一个,左掌立胸,右手激扬,似是随时可以攻出,而且那膨胀的僧袍,愈来愈见鼓起,直似要腾空飞去。
  老和尚精深的内功表现,使得古上月心中有很多的顾忌,如是一击不中,用云大师的反击之力,必将是排山倒海,一时难决是否应该打出暗器。
  墨非子已是长剑出鞘,对着向中天,剑尖前指,逼得向中天不得不全神戒备。
  天台散人墨非子,一代剑术宗师,自非常人能及。
  闻百奇虽然面对着陈抱山和常九两个敌人,但感受上却最为轻松,陈抱山的铁莲子,常九的凝神相对,对他似乎是构不成任何威胁,感觉中行有余力,随时可以出手攻敌。
  但多年的江湖阅历,使他不敢燥近,希望能和白玉仙等一齐发出,四面合围,雷霆一击,何况此行,是由白玉仙负责号令,既不闻白玉仙传令出手,也只暂时忍耐。
  双方形成的对峙局面,就这样暂时维持下去。
  肖寒月心中一动,低声说道:
  “盈盈……”
  朱盈盈缓步行近,道:
  “我在这里!”
  肖寒月使出传音之术,道:
  “想办法,让画舫靠岸,不能露出痕迹。”
  朱盈盈应了一声,缓步向舱中退去。
  这时,双方都在全力戒备,面对强敌,朱盈盈没有对手,是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人。
  她悄然移动,行入舱中,只见两个小沙弥各执一柄戒刀,隐在舱门之后。
  朱盈盈看了两小沙弥一眼,低声道:
  “哎!你们有没有办法,把画舫靠上江岸?”
  两个小沙弥对望了一眼,道:
  “这要问问两闲云大师位撑船的师兄了!”
  朱盈盈道:
  “行动要隐密,不能让敌人发觉。”
  一个小沙弥沉吟了一阵,道:
  “我试试看吧,看能不能把消息传给两位撑船的师兄。”
  朱盈盈笑一笑,道:
  “只要你把消息传给两位师兄,不让敌人知道,船靠岸边,我一定有赏赐给你们。”
  两个小沙弥道:
  “咱们出家人,不要赏赐,姑娘只管放心,我们答应了,自会全力以赴。”
  朱盈盈点点头,行出舱外。
  片刻之后,突闻舱中传出一阵阵诵念经文的声音。
  朱盈盈心中暗道:
  这两个小和尚,怎么搞的,我要他们通知师兄,把画舫靠上岸去,他们怎么会诵起经文来了?
  凝神静听,发觉那梵唱之中,竟然夹杂着把船靠岸的语词,不禁暗笑道:这两个小和尚果然聪明的很,用这方法传递消息,别人如何听得出来?
  片刻之后,果然觉得画舫开始移动。
  白玉仙的快舟,也开始移动。由慢变快,不久工夫,已脱五丈开外。
  古上月、向中天、闻百奇的快舟,未再追随画舫移动,自然的,拉远了距离。
  原来生死对决的僵持,突然间烟消云散,围上画舫的四艘快舟,来如流矢,去如轻烟,刹时间,走的不知去向。
  墨非子轻轻吁一口气,道:
  “本是一场凶险绝伦的生死之战,但强敌却悄然而退,这就叫贫道有些想不通了。”
  闲云大师道:
  “肖施主的大罗剑式,镇住了白玉仙,使她脱身而逃首脑离去,主持无人,古上月等人自然不战而退了。”
  肖寒月道:
  “大师神功惊世,使得强敌心有所忌,不敢擅动,寒月何敢居功?”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目视墨非子,道:
  “道兄,不用再找剑帝了,这位肖施主已得疯子的真传,也许他早有绸缨,安排了肖施主,承他衣钵。”
  墨非子道:
  “大师,你深藏不露,能一甲子不问江湖是非,这份过人的忍耐工夫,就非常人能及,不是你今夜中展露真象,贫道绝对想不到,你有如此高明的成就。”
  “老实说,肖施主如不是剑疯子的传人,老衲今宵宁受他们诸般羞辱,也不会出手抗拒。”
  墨非子奇道:
  “为什么?”
  闲云大师淡淡一笑,道:
  “道兄,为何一直要苦寻剑帝?”
  墨非子道:
  “因为贫道了解,非七煞剑招,不足以和强敌对抗……”
  闲云大师看看肖寒月道:
  “肖施主,有一前因,老衲说出来,希望施主不要见怪才好。”
  “不敢当,大师有话,请当面讲。”
  闲云大师笑道:
  “天台散人墨道兄,一生嗜剑,他在剑术上的成就,也足以做夸当世,三十年前,他曾以和令师剑帝,论剑东岳,两人比剑三日夜,竟是未分胜负之局,直到令师用出七煞剑招,老道士才弃剑服输……”
  肖寒月围转对墨非子一抱拳,道:
  “晚辈从师不久,剑术上的修养不足,日后,还望前辈多多指点。”
  墨非子道:
  “七煞剑招,是天下剑术之最,你学会了七煞剑招,再无可学的剑法了。”
  肖寒月心中忖道:我对剑法,了解不多,如若我学全了七煞剑招,恐怕也只会这七招剑法了?”
  墨非子道:
  “大师,你真象已露,恐怕他们真会对金山寺中弟子,展开报复,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闲云大师道:
  “老衲一直担心会把江湖上的恩怨,牵入金山寺清净的佛门之地,所以,忍耐数十年,不问江湖是非,而且有你墨道兄威震江南,也很少有巨恶、大凶,横得无忌,想不到数十年养气修身,仍难免坠劫红尘,惹上了这身麻烦。”
  “怎么?你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中吗?”
  闲云大师道:
  “老衲在暗中训练了八名弟子,维护寺中安全,但金山寺一百多位僧众,大都不会武功……”
  墨非子道:
  “如今你已显露了真象,准备作何打算呢?”
  闲云大师道:
  “咱们先回金山寺吧!老衲准备说明真象,由他们自作决定,如有避难离去者,老衲尽量替他们安排。”
  肖寒月道:
  “金山寺是天下名刹,他们如若有所记恨,也只是大师一人,总不至于对那些无辜僧群,也施展报复手段吧!”
  墨非子道:
  “就贫道所知,他们的报复手段,一向十分激烈残酷,武林道上,有三个门户,突然间一夜星散,除了几个武功特别高强者失踪之外,余下的未留下一个活口,纵是妇人孺子,也难幸免
  肖寒月道:
  “那些失踪的高手呢?”
  “三年之间,一连发生了八卦门、南太极,两个门户的失踪事件,才引起了贫道的注意,暗中侦察了两年之久,才发现了这个威胁武林的大秘密,贫道震骇之下,跑来金山寺,就教闲大师,想不到,竟把他也拖入了这场是非之中。”
  闲云大师道:
  “道兄说出了一些隐密,老衲也是大为吃惊,觉得此事重大,老衲如若再坐视不理,那就未免愧对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但老衲亦觉得,这等重大的事,恐怕非我们两个人所能够担当,如若能找到剑帝出面,或可挽回这场大劫。”
  墨非子接道:
  “贫僧亦曾夜入赵府,发觉了肖公子的剑法精奇,颇似剑帝的七煞剑招,即匆匆赶回京日,和闲云大师相商,决定畅所欲言,想不到,仍然被他们追了来。”
  肖寒月道:
  “道长,晚进在金陵之时,借重官府之力,和这批人,交过几次手,后因苦主赵幽兰留书离去,以致师出无名,但晚进却一直认为赵姑娘可能是被他们胁迫而去,决心追查,晚进故行京口,准备再悄然绕回金陵,想不到,敌人耳目灵敏,晚进的行踪,似乎是一直在他们的临视之下。”
  墨非子道:
  “贫道也想不到他们来的竟会如些快速。”
  常九轻轻咳了一声,道:
  “道长,究竟发现了什么?不知可否详述经过?”
  墨非子点点头,道:
  “贫道追查两大门户的灭门惨事,在钟山一处狭谷之内,发觉了一处的换面易形所在。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换面易形所在,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墨非子道:
  “那只是一个狭谷,里面建有不少石屋,十几位医术精湛的外科大夫,在那里做着换面易形的工作,他们把一个极受敬重的江湖高手,换成了一副无恶不作的大盗面孔,这个人心中明白,但却无法向在解说得清楚,只好听任他们的号令行事了。”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道长,你是说,一个人的脸孔、五官,都可任意改变……”
  墨非子点点头,道:
  “不错,他们可以借药物、手术改变了你的外形,是货真价实的更动,而不是戴一张人皮面具改变自己,随时可以复原;那是一生都无法改变的形貌,令人心碎,悲痛一生。”
  肖寒月道:
  “这么说来,我们遇上的人,都可能是他们改成的……这的确是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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