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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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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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墨淡淡地笑着:“电子相关产业。”
    然后我没再有机会跟路子墨说话,因为这两个男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生意经来,表面看起来一片升平,可是我总感觉底下暗潮汹涌,也许是我多心了。
    其实过生日,无非就是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名头,姨丈的单位组织员工旅游,就跟二姨去度了第N次蜜月,于是派了长瑜和准女婿罗浩然来送红包。
    张瑜见到路子墨熟稔地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眼睛揉了再揉,扯着我的衣袖问:“姐,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这不是路子墨吗?”
    我很无奈地摊摊手:“不是幻觉,真是他,刚回国的。”
    张瑜再看看不远处的尧烨,一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样:“这就是那们鼎鼎大名的尧老师吧?你行哦,做梦都没想到你也有让两个优质男争风吃醋的魅力!”
    我立马给她来了一掌排山倒海:“你乱说什么!赶紧给我看好你家男人,别让他到处乱认亲戚。”要说罗浩然为啥这么快就征服二姨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那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好话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不一见了尧烨就喊“姐夫”,捧得尧烨满心欢喜,两个狼狈为奸冷落起路子墨来。
    我今天是寿星女,桌上的菜全都是我爱吃的,我这个人一见了吃的就谁也顾不得,什么尧烨什么路子墨通通都抛之脑后。
    正中央摆着一大盘白灼虾,林黛黛的挚爱,不过林黛黛有人特点,喜欢吃虾,却不喜欢剥虾,她嫌太麻烦。张瑜说这好比一个人喜欢钱,又不喜欢费劲赚钱一样无奈,我想这比喻完全正确。
    我正眼巴马心痒痒地瞅着那盘白里透红的嫩虾,电光火石间碗里多了两只剥得光溜溜的虾仁,左边这只,是尧烨的杰作,右边这只,是路子墨送来的。
    这一奇特事件让桌上所有的人都停了筷子,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来。我生平第一次吃虾跟噎毛毛虫似的,难以下咽。
    尧烨把一小碟剥好壳的虾推到我跟前,笑眯眯地说:“喏,慢慢吃,别再麻烦别人了。”那“别人”二字他咬得特重特清楚。
    罗浩然狗腿地讨好着:“姐夫对姐真好……”才说半句就被我狠狠地一瞪,让他把所有恭维的话都给吞到肚子里。
    我刚想碟子退回去,尧烨面上带着难辩真假的笑容,摁着我的手背亲昵地说:“小呆子,好好吃饭,别淘气。”
    我爸妈眼观鼻鼻观心,秉承古人食不言的优点,对桌上的一切“腥风血雨”充耳不闻,路子墨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波动,罗浩然辈分最小,自然不敢吭声。
    张瑜倒是一刻不让我安宁,才啃完了鸡腿就满嘴油光地问路子墨:“子墨哥,你女朋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这女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临近夏天,气温有点儿高,路子墨的脸上透出浅红,温文尔雅地回道:“还没这个福气,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我瞪着张瑜,发挥寿星的特权大声疾呼:“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问,不然菜都凉了!”
    最后,这顿饭终于在我极力地粉饰太平下安然吃完了。
    休息了一会儿就切蛋糕,大家都拿出礼物来,我爸妈跟二姨姨丈一样,每年雷打不动地给红包,很实用。等拆开了张瑜跟罗浩然的礼物我就庐山瀑布汗了,是一对亲嘴的瓷娃娃,上面还刻了字,百年好合。
    我咬牙切齿地鄙视张瑜:“你这丫是不是思觉失调了?我是生日,又不是结婚,你送的什么玩意儿嘛!”
    张瑜表现得很无辜很委屈,小声解释?“我买这礼物的时候又不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丢了不也浪费吗?两人姐妹有今生没来世,你别太跟我计较了啊!”我对这个表妹是彻底的无语。
    尧烨递给我一个很精美的小袋子,我梗着脖子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倒是路子墨出乎我的意料,竟然也带了礼物来,是一只雕得很逼真的粉色水晶兔子,我哽咽了,突然想在我房间的箱子里还摆着大大小小很多只他从前送我的兔子,过去的事情又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堵得我的胸口透不过气来,我自以为我很豁达,可现在发现其实我心里还是介意他出国的。
    这时罗浩然接了个电话回来,兴冲冲地跟我们说:“我朋友家里承包了附近的一个温泉,明天开始试业,可以免费执行我们去,你们谁要去?”
    “我!我去!”张瑜叫得最大声。
    我本来就受不了今晚的气氛,现在似乎找到一个解脱的出口,也跟着附议:“我好久没泡过温泉了,正好去玩玩。”
    “反正我也没事,算我一份。”尧烨丝毫不理我眼神的严重抗议。
    路子墨沉默了一下,也浅浅地笑说:“我也去。”
    很好,又循环回了原地。
    后来天色渐渐地暗下去,罗浩然送张瑜回家,路子墨也委婉地告辞,他轻声跟我说:“黛黛,你能不能送送我?”
    我点点头,才起身就被尧烨拖住,那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吃了我,我英气地甩开他的手堂而皇之地跟路子墨走出去,完全无视他。
    走到街角的路灯下,路子墨的车停在那里,跟坑洼的水泥路格格不入,就像我和他。
    路子墨苦笑着:“黛黛,你还是怪我,对吗?”他紧紧地攒着手心,这是他一贯控制情绪的表现。
    我拨浪鼓动似的直摇头,低着嗓子说:“不,我已经不怪你了。”是的,我曾经无数次骂他恨他,可是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了谁而不转,我林黛黛也不是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他或许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许没有,这已经没有关系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肚大能容,我选择原谅。
   “黛黛,我……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路子墨无奈地一笑,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又拉着我的手说:“刚刚你问我为什么回来,我撒了谎,其实我不是了为公司回来的,而是为了你,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我来讨债了。”
    我呆若木鸡,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路子墨莞尔一笑,眨眨着眼揶揄:“你还当真了?明明连男朋友都有了却还那么容易被骗,没看出来我是逗你玩的呢?我回来是真有事。”
    我气得真拍他的肩膀:“好啊,你居然敢开我的玩笑!”
    路子墨发动车子,笑着说:“那我先走了,生日快乐,还有,明天见。”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路子墨这次回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明明还是那个他呀。
    我转身回去,看到尧烨站在门口,黑眸紧紧地锁住我,在幽森的黑夜里仿佛是一张大网,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他的目光里。
    他凉凉地说:“不是说只是普通的邻居?至于跟他勾肩搭背那么热情吗?”他此刻的口气恶劣得像一个妒夫。
    要是以前我肯定是乐颠颠地赔着小心,可现在我没必要应酬他,冷冷地说:“我对谁热情对谁冷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尧、老、师?”
    他脸色白了又青,我也不想退让,他终究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真的这么在意的话我肯定是早跟你说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撇过头冷哼道:“要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这么管用,这个世界早就没有遗憾了。”我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这里被你狠狠地扎了一针,那么疼的一伤口,是简单地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完好如初的?尧烨,我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我越过他走进屋里,我妈正在收拾杯盘狼藉的客厅,可眼睛一直在我和尧烨身上打转,嘴里有意无意地念经:“这做人有谁没有犯过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年轻人的感情嘛总是磕磕碰碰经历点儿风雨才能见到彩虹,别随随便便地就嚷着分手,这种话多伤感情啊!”
    我装成听不见,也不想说话,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的执著我的坚持。我惊的是,我还喜欢尧烨,还放不下他;我更怕的是,尧烨也放不下他的过去,忘不了卓心妍。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所以我得理性地将错误扼杀在摇篮里。
    进房间的时候我听见尧烨对老妈说:“阿姨,在这件事情上是我做得不对,还伤了黛黛的心,所以我愿意等她原谅我。”
    我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尧烨和路子墨在我梦是悠来转去的,我悄悄地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剔透的水晶兔子看了又看,又小心地放回去,然后又打开尧烨送的那个礼品袋,里面是一个透明的首饰盒,躺着一枚戒指,两颗心环在一起,难舍难分。有张小卡片,上面写着:这是我亲自设计的戒指,全世界只有你和我拥有,如果原谅我了,请你戴上它。
    我合上盖子,还是决定赶紧睡觉为妙。


Part    32    我想要你的原谅

    度过了人生中唯一一个不平凡的二十二岁,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又是神采奕奕的林黛黛,如果少了某个人的话或许我会更自在。
    由路子墨当司机,载着我们一行五人前往玉山温泉。
    我理所当然地坐在前排,偷偷从倒后镜看了眼尧烨,他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好看的嘴唇抿得死紧,令我不由得想起今天早上的对话。
    在客厅里碰到梳洗整齐的他,他平静地问我:“我送的礼物你拆了吗?”
    我抬起下巴睨了他一下,语带挑衅地说:“是拆了,那又怎么样?”切!不就是个小指环吗?
    他张张嘴没说话,又低头看看我空无一物的手指,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不可否认,在那一刻我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可报复完了又有不知名的失落感接踵而来,不知道是谁说的,伤害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在伤自己。
    “黛黛?黛黛?”一声呼唤又将我的神志拉回来。
    我疑惑地侧侧身,抬眼问路子墨:“怎么了?”
    路子墨宠溺地笑开来:“你在发什么呆?我说,待会儿你记得选温度低一点儿的温泉,不然你肯定会热得受不了的。”
    “哦,好的。”我连忙别开眼,路子墨的笑容太过灿烂,我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如既往的关心。后座某人冷冷的哼气声,伴着张瑜跟罗浩然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传过来,我咽了一口口水不再说话。
    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是试业期间门票有优惠,所以来这里的人还是很多。好在罗浩然的朋友给我们预留了一个小汤池,我们就不用跟别人挤了。张瑜跟罗浩然这对小冤家只泡了一小会儿就不知道打哪儿鬼混去了,我一下水就只跟路子墨没话找话说,压根不理会落单的尧烨,他可能觉得无趣,待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到此我被温泉出的热情也冷淡了下来。
    一时间周围变得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受不了。
    路子墨若有所思地问我:“你很喜欢他?”
    我高声反驳:“谁喜欢他了!你别瞎说,他早就不是我男朋友了,我们早在八百年前就分了手!”
    路子墨笑了笑:“黛黛,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可能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你骗不了我。你越是表现得不在科,越是表示你很在意……”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的西洋镜,立论犀利得一针见血。
    我低着头默默地玩着从入水口飘来的花瓣,不说话。
    路子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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