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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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全)-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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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不知道,希望能使人疯狂。 
  反反复复将纸条看了又看,就象我的救命符一般。 
  很想留在身边,失去勇气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以做鼓励。 
  到底还是安全为上,先毁尸灭迹。 
  本来放在马桶里一冲就好,我却偏偏学了光绪,放在嘴里嚼碎了直着脖子咽下去。 
  仿佛这样可以表达我的坚定,不辜负贺书亭的营救。 
  晚上,与将躺在我旁边,吻我的脸。 
  “生生,明天荣氏有股东聚会,你来吗?” 
  我摇头: “不,我身体不好,根本不想动。” 
  何况不知道贺书亭何时会来访。 
  不由感谢与将,给一个机会让贺书亭看我。他这么好心,或许因为书亭是医生吧,可以随时监控我的健康状况。 
  与将轻轻摸我的锁骨,痛心地说: “瘦了很多,是不是饭菜吃得不惯?我以后要天天看着你,不许你吃这么少。” 
  听他为我担忧,多日来对他冷冷淡淡,今天却忽然有点感动。 
  想到有机会逃开与将,心里又兴奋又伤感,不由说: “我喜欢吃酸菜虾米汤,你亲自做,我就多吃一点。” 
  与将轻笑: “那我明天做。生生,你今天心情很好呢。” 
  我大吃一惊,暗恨自己露了马脚。 
  与将何等人,在他面前,说错一个字都没有生机。 
  为什么当年有爸教导时不多学一点商场的奸诈阴险之术? 
  到今日,我是深深知道自己的幼稚和单纯了。简直是幼儿园尚未毕业。 
  不敢再乱说话,我翻个身背对与将,把被子扯到胸口。 
  与将似乎很高兴,凑前从后抱住我,甜甜睡去。 
  如果大家想接下去看的话~~~就要~~~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因为弄弄已经到了倦怠期,没有人鼓励就会跑去睡觉,让大家呆在坑里游泳~~~

  第二十一章

  对贺书亭到来的盼望,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另外一个满是光芒的世界似乎在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上贺书亭,由于环境的不允许,他没有对我说一句表白的话,也没有任何越轨的动作。 
  我只知道他的眼睛望着我的时候会发亮,有时候普通的词在他嘴里说出来,总带着某种别有深意的味道。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但我还是顽固地坚持着这种感觉。 
  与将很守信。 
  那晚过后,果然亲手下厨,为我仔仔细细做了一道酸菜虾米汤。 
  把汤小心翼翼端到我面前,他说: “如何?手艺不错吧?” 
  热气腾腾,带着点酱色的酸菜在汤里半浮半沉,可以望见汤底红色的大虾米。 
  我没有胃口,只是抵抗不住与将热切的眼神,低头喝了一口。 
  他问: “好喝吗?” 神情象极盼望鼓励的孩子。 
  确实不错。 
  心里忽然酸酸的,也许是咀嚼酸菜的缘故。 
  我不愿鼓励,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 “太咸了,不知道我妈是如何做的,味道总是说不出的好。” 
  存心刺激他,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再见他亲切的笑容。 
  我知道自己刻薄。但若他得了奖赏,隔三五天就来为我这心虚的人洗手做羹汤,教我如何能抵? 
  最不能接受,最没有防备能力的,是与将的温柔宠爱。 
  象一个美丽到极点的梦,时刻诱惑你跳入这温柔乡。 
  偏偏又明白告诉你,这不过是梦,不过是幻觉。 
  让我在相信与不信间日夜徘徊,是与将最残忍的地方。 
  若你露出狰狞面目,将我打进十八层地狱,绝了我的希望,那有多好。 
  “不好喝?” 与将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己勺了一点放在嘴里,皱起眉头,旋又释然: “可能你大病刚好,胃口还是偏重。生生,吃得太咸不好。” 
  居然拿着银勺,一勺一勺喂我。 
  我心里忽然好痛,说: “我自己来。” 
  “不,” 他坚定地否决,轻声在我耳边道: “我喜欢喂你。” 
  没有办法,只好张唇,有一口没一口,磨磨蹭蹭地吃着送到嘴边的美食。 
  其实与将手艺不差。 
  我吃惯名家,自然知道这汤用料十分讲究。常人总以为人参燕窝制作难,哪知道这种味淡又夹杂海鲜的汤才最考工夫。 
  唯其这样,心里才越不是滋味。 
  木着脸吃了两口,想起贺书亭,一阵无力。静静往后一靠。 
  与将适时将身子挨到我和沙发中间,让我靠在他怀里。 
  与将的胸膛很结实,我瞬间感觉充实和安全。 
  舒服地叹气。 
  “与将,一辈子都这样多好。” 
  与将毫无所觉地回答: “当然是一辈子。” 又是一勺。 “生生,再喝一点,虾里有丰富蛋白质。” 
  营养学。 
  我想起贺书亭,再次心烦意乱。 
  转头看与将关怀的脸,如果知道我想逃跑,会变成什么脸色? 
  还是依然戴着这面具,微笑着把我毁得更彻底? 
  受不了了! 
  光是想着离开与将,仅仅只过一天,就已经觉得坚持不住。 
  我一定中了他的毒。 
  只有早日离开,才是生路。 
  时间在烦躁不安中度过。 
  我在房间中踱来踱去,将身边的仆人骂得狗血淋头。 
  无论是送饭的、为我准备衣物的,都有说不完的不认真和懒怠。 
  周恒敲门进来问: “黄先生心情不好,是否要出去逛一逛?如果要,我立即准备车。” 
  我冷笑: “心情不好?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对了,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荣家的仆人是不可以随便骂的。你打电话给荣与将好了,让他来对付我。” 
  周恒脸色不变,低头关了门,让我独自对着空空的房间。 
  与将晚上回来,搂着我问: “怎么心情不好?” 
  我冷冷一笑: “当然,病好了,中气也足。若是嫌我太难侍侯,就不要管我。” 
  “生生,你向来体贴周到,心肠又好。你骂他们,必定是他们不对。” 
  不知道与将说这话是真是假。 
  我偷看他的脸色,只见到一脸甜蜜。 
  似乎就这样搂着我一同坐在沙发上眺望荣家天下,已是人生极致。 
  再度心痛如绞,自乱阵脚。 
  幸好,贺书亭很快又来看我。 
  一听周恒说有人来访,几乎立即跳起来。 
  书亭还是老模样,进门道: “门外那人说你近日很大脾气,要我小心说话,不要气着了你。” 
  我脸色好了许多,笑了一笑。 
  他问: “身体好点没有?” 
  “你不是医生?还要问我?” 
  其实书亭就是最好的良药。 
  我有心病,他是心药。 
  一来一往说的都是闲话,面里漫不经心,实际上眼神交撞。 
  临别,又是一张纸条迅速塞到手心。 
  我紧紧握着,转手一按,把自己的纸条塞到书亭手中。 
  书亭一愣,赞赏地微微一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到了安全的时候,按捺着兴奋打开一看…………………“我想救你” 
  短短四字,我看得委屈直冒,几乎要哭出来。 
  我给书亭的纸条上,实际上也是四字………………………“求你救我” 
  自此,一来一往,我们谈着不切实际的话题,做着刺激又危险的事。 
  每次只能交换一张纸条,因为我不知道房中除了窃听器,是否还有其他设备。 
  只有在浴缸中,才是打开纸条的地方。 
  与将总不能让周恒等监视我洗澡吧? 
  “我在想办法,你不要急。” 
  “与将厉害,你要小心。” 
  “荣氏虽大,贺家也有后盾。” 
  …… 
  一张一张的纸条,传递着希望。 
  知道总有一日,会逃出生天。 
  这小小纸片,是暂时支撑我的氧气,以免在机会来临之前,我已窒息而死。 
  一晚,与将在床上抱着我,说: “生生,我好想你。” 
  我吓了一跳。 
  这一句话,和我要和你做爱根本就是同一个意思。 
  也不能怪与将,自从我生病,他再也没有强求过我。 
  日日同床共寝,想要也是应该的。 
  我不说话,张大眼睛瞪着他,惟恐他真的拿出一副手铐来。 
  又想:这般坏人畜生,为什么书亭还不快点行动,救我出火海? 
  与将见我神色,叹气说: “算了。” 搂着我的脖子,闭上眼睛。 
  我松了一大口气,隐隐感动,对他的搂抱反而觉得舒服安心。 
  不料,他一心想入睡,却总是动来动去,烦躁不安。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当然知道他现在很不好受。 
  我忍着心肠装睡,见他到了半夜,还偷偷爬起来喝水,伏下身审视我的睡脸。连连长叹,象极想要的东西就在面前,却没有办法得到一样,爬上床,又搂着我睡了。 
  这回轮到我睡不着。 
  其实多日没有近身,倒真的有点不耐。 
  绝对不是思念与将的拥抱,他在床上的举动,与强奸无异。 
  只是我也有生理需求罢了。 
  而且…… 
  还有多少机会和与将缠绵,听他情动之时,不断唤我小名,把汗水颗颗滴在我额前胸上? 
  对自己警告再警告,莫再中这柔情之蛊。 
  无奈,我不忍。 
  我翻过身,望他睡中隐隐皱起的眉。 
  好好的一张脸,为何在梦中也显出苦态? 
  与将,谁亏欠你? 
  绝不会是我。 
  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他的脸。 
  很光滑,一点胡子渣也没有,比得上我。 
  蓦然心软,低声叹气,吻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次日清晨,与将醒来,对我微微一笑,轻轻吻我。 
  我暗中害怕他昨晚是假睡,将我偷偷吻他之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只会成为他控制我的又一道利器。 
  我试探地问: “何事如此高兴?” 
  他深情望我: “醒来第一眼可以见你躺在身边,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 
  我冷笑,如果一天醒来发现我逃之夭夭,那又如何是好? 
  一笑之后,又叹气。 
  与将说: “一早就长嘘短叹,生生,哪来这么多的烦恼?” 
  我说: “与将,你不懂。” 
  “不错。” 他沉吟半刻: “我不懂你,就象你不懂我。” 
  我一怔,说不话来。 
  这话太深奥,仔细去想,似乎里面有许多许多错综复杂的意思在内。 
  躺在床上看与将西装笔挺,修饰妥当。 
  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身说: “黄氏的行政副总,开除他吧。” 
  “为什么?” 我霍然问道。 
  黄氏的行政副总,是爸爸多年好友,从父辈开始为黄氏效力,都快退休的人了。 
  与将一脸自然: “这人不适合,所以要换人。” 
  我说: “不行,他是黄氏老臣子,无功有劳。” 
  “生生,这是生意,商场的策略,要看实际,不能看人情。” 
  不屑听他的狠绝亡命生意经,我别过脸去,看窗外唧唧喳喳的小鸟。 
  “好吧,我走了。” 与将过来,在我脸上留下一吻。 
  我不声不响,等传来关门的声音,才回过头去,看一眼空荡荡的房间。 
  唉,我们到底不是一样的人。 
  与将的绝情,不仅仅对我一个。 
  书亭昨天才来过,今天应该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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