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骨纪--北疆生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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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骨纪--北疆生死契-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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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凹柑炀拖敫龈鑫眩蛭依锩挥泻鲜什牧暇拖肴ヂ蚋觯匆恢蓖系较衷凇N彝瓶栉锷痰昝攀保右欢ò亚疤∕M吓了一跳。当时我满头是雪,穿着睡衣,词不达意的要求购买猫窝。MM说没有猫窝,只有狗窝,我说什么窝都行,只要是个带盖子的,暖和的就行。MM说没有带盖子的,只有摇篮式的那种窝。我说不行,这种窝小猫呆着会冷,MM有些惊讶,后来总算弄明白了,这不是给一只生活在家里的猫买的窝。她到仓库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盖子的,看上去很大也很厚实的窝,像童话里的小房子。我又买了两个猫罐头,一个猫食盆,疯狂的冲出了宠物店。这家店居然没有猫粮,连猫罐头都只有一个是鱼口味的,另一个只能用鸡肉味的替代。

我冲进了超市,店员惊讶的看着我。我说给我称一大包猫粮,越快越好,她忽然明白了,说是不是小猫生了,我说是的,快点快点。我抱着食物和猫窝跑向地下室。刚才点的蜡烛竟然没有熄灭,一路为我指引,一直跑到梨花身边。梨花看我回来,似乎很高兴。它用头拱了拱猫窝,好奇的看着它。我立刻把食盆放在地上,给她放上猫粮和一个猫罐头。梨花扑上去大吃起来,猫罐头太美味了,她一下子就爱上了。我蹲在一旁跟她说,梨花,我要把这里整理一下,把你的宝宝先抱出来,然后把猫窝安顿在里面,好吗?

梨花光顾着吃了,没理我。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自行车后,手电筒照耀下能看清楚这是两只小猫。一只是深黑色,略带斑纹,另一个是灰色,比较明显的条纹。两只小猫小的像老鼠,轻的不可思议。我把它们拿出来后,放在一件旧棉袄上,然后把地方清理了一下,把猫窝放在了角落里。小猫很乖,我用手摸了摸,它们没有反抗,只是嗯嗯了几声。

猫窝安顿好以后,我把两只小猫放了进去。梨花抬头看到小猫在窝里了,立刻也拱了进去。它在里面四处看了看,然后很舒服的伸展开,舔舔小猫,伏低身子,小猫拱在她怀里。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蜡烛的光线太昏暗,我用手电照了照她们娘仨,她们依偎在一起,小猫有点发抖。我的手电不经意间照到地上,看到地上有几滴血迹,心中抽痛起来。

她自己是怎样独自生子的呢?受难的时刻,心中是不是恐惧和孤单?想到这里,我心中是一种近乎心碎的感觉。手电照到地上,看到血迹是一条接近直线的路径。我慢慢的用手电在地上搜寻,发现这每隔几十厘米,就有一滴血迹。沿着血迹,我走到了对面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比较空旷,没有杂物,只停了5辆自行车。这条血迹的尽头,是一个让我真正心碎景象。

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它已经死了,浅灰色的条纹猫,很漂亮,嘴巴微微张着,似乎保持着呼唤的样子。它身下有一小滩血迹。我浑身发软,心如绞痛,蹲在地上。

在同一个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还有一只死去的小猫。它长的和梨花一模一样,颜色稍微偏灰一点。

我再次跑上楼,这次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抖。我找了一个干净的盒子,盒子上有小猫的图案。找了一块柔软的大毛巾,这是垫给梨花母子的,还有一块小毛巾,这是安葬小猫的。我慌乱的在工具箱里寻找工具,但花铲不见了,我带了一个榔头就这样下楼了。

我回到梨花母子身边,先跟她说,你得出来,最好把小猫也叼出来,我好给你们垫块厚毛巾。梨花出来了,但是没叼小猫。我把小猫轻轻拎了出来。梨花以为我要收走猫窝,连忙又跑了进去,蹲在里面不肯出来,好像告诉我,这个猫窝已经被她占领了。我只好把梨花抱了出来,赶紧把毛巾垫上。梨花又跑回猫窝,似乎更加满意了,小爪子在毛巾上踩来踩去。我把两只小猫也放了进去,跟梨花说,你先照顾宝宝,我去把那两只小猫埋葬了。

把两只小猫放在盒子里,一只小猫始终保持着飘马的形状,另一只则昂着头,好像在呼唤什么。我从门卫那里拿了一个镐头和一把铁锹,在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草地上,最终给它们选定了一个好位置。这个位置在我家阳台上就能望到,就在机动车库入口上方偏右靠近围栏处,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我挥动镐头刨了一个坑,把盒子放了进去。想到这两只小猫来人世一遭,只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停留了片刻就死了,我想给它们随葬点东西。口袋里只有蜡烛,我选了一个葡萄口味的,放在了盒子里。淡蓝色的毛巾很美,下面睡着两只长眠的小猫。

埋土的时候真是无法言说的过程。最终泥土盖住了盒子,小猫不见了,去天堂了吧。我在雪地上点了一支蜡烛,我以为很快会熄灭,没想到无论风吹过还是雨雪打过,蜡烛都没熄灭。每次快到熄灭时又顽强的亮了起来。我跟两只小猫说,你们走了,连名字都没有,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一个叫飘马,另一个,叫小虎吧。我又哭了,蹲在地上,受不了了。

回到梨花身边,我跟她说,我把你的宝宝埋了,一个叫小虎一个叫飘马。现在这两只宝宝,你要好好照顾它们,明天我给你炖鱼汤。梨花跳出窝来,拱在我身边,喵喵叫着撒娇。我忍不住又给她倒了一个罐头,梨花居然还能吃下,不过只吃了半个。

我把废弃自行车又挪回窝前挡住,窝上留了一张纸条,大意就是说请路人手下留情,不要惊扰小猫,别拿人家的窝和食盆。猫窝边有一个人家搬到地下室的栽在盆子里的小树,看上去这真像童话里的场景,小房子,小树,和蜡烛。回到家中,我先到楼上阳光房去眺望小猫的墓地。烛光已经看不到了,也许是灌木丛挡住了。

电脑桌前的咖啡彻底凉了。

明天要给梨花带鱼汤去。还要去超市买点婴儿奶粉和奶瓶。梨花是个伟大的母亲,自由和勇敢,这两种品质她都有。

130、

“我们死后,灵魂将怎样漂泊,

那时,黄昏的寂静笼罩住天空,

海水困倦的磷光反照着模糊的脚印。”

——叶芝

除了面相凶恶的埂子,劫匪中的其他人对我们算是和善,甚至客气。但他们的枪始终片刻不离手,长途跋涉时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时刻在监视我们的对话和行动。

在戈壁中行走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营盘营地时虽然生活艰苦,但因为有工作目标且生活有保障,因此大家并不觉得累。而现在沿着荒芜的孔雀河古河道而行,满眼的黄沙苍凉,想起死去的队友和未卜的前途,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整个队伍中。

除了埂子和严叔偶尔有点对话外,其他人基本和严叔没有交流。所有指令都是埂子从严叔处获得而向众人下达。我判断出严叔应该是这队人的绝对权威首领,而埂子则是执行者和任务分配者。老六和土豆是执行任务的人,小飞地位最低,基本是负责后勤打杂的。

尽管已经是秋天,但戈壁的中午仍然是酷热的。偶尔能瞥见的胡杨木的枯枝遗骸不断的提醒我们这是干涸的死亡之地,如果说炎热和荒芜让人烦躁,那种无边无际的失落则让人近乎绝望了。

严叔他们没有动我们任何发掘的文物。那些我们呕心沥血挖出来的器物就被丢弃在营地的沙漠车上。这一点着实让我琢磨不透,我想谭教授也一定心生疑窦。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老魏轻声问谭教授道:“谭教授,您觉得这伙人是什么来头?”

谭教授沉吟片刻,“你们导师范教授曾经在广西遇过盗墓贼,盗墓贼的目的是钱财,不会放过文物。而这批人似乎另有目的,从他们的言谈看,他们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图谋。我们的生命并不是他们图谋的对象,文物、钱财、设备也不是,这就让我猜不透了。”

我和两位大神交换了下眼色,凭我们的阅历确实猜不透这伙人的来历。他们目的明确,不贪图小利,行动迅速有效,绝非一般的盗墓贼或劫匪能做到的。

很快休息时间到了。老六等人催我们启程,大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却又默默无语。

“职业军人。”

于燕燕背着一个简单背包经过我们身边时,声音冷冷的,轻轻的掠过我们身边。

一阵热风吹过,卷起小小的风沙,让我们呼吸困难。

131、

我们是将近傍晚时分到达的目的地。古河道南岸停了两辆大型沙漠越野车。我顿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补给,而这个认识让我心惊肉跳。

这些人为了不暴露目标而将车停在几十公里外,徒步走到我们营地劫持我们。他们有足够的毅力在沙漠中行走,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一击得手、制服我们。事实也是如此,一切在按照他们预定的计划进行着。缜密的计划,过人的体力,敢于杀人的决绝,他们的目的一定是超乎我们预料的。更何况,我们已经越来越相信,前考古队和搜救队的失踪、甚至李仁熙的走失都可能与这伙人有关系。他们再次出现劫持我们,一定是他们在通往目的的道路上出了不可知的阻碍,而使他们放弃原来劫持的人,将希望放在了我们身上。

他们没有向我们透露只言片语,面对我们的疑问也不理不睬。走到沙漠车附近后,埂子命令我们全体上车。这时精神和体力到达极限的陈伟终于崩溃了,他哭着拉着埂子的衣角跪了下来:“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队里的人沉默望着陈伟,眼光中有悲悯也有鄙夷。埂子没理他,只是催促我们快点上车。陈伟痛哭了出来,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捂着脸。埂子终于按捺不住,把枪对准陈伟的脑门,“我给你三秒时间上车,三秒后你不在车上,就是在这里的一具尸体。”

陈伟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被枪指着脑门的经历,此刻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一。”

埂子打开了枪的保险,枪口深深印在陈伟脑门的皮肤上。

“二。”

陈伟像傻了一样,痴痴呆呆的看着埂子,连颤抖都变成了僵硬。

“三。”

埂子的手指刚要扣动扳机,谭教授的手按在了埂子手上,移开了枪管。她脸色平静,淡淡道:“杀人是懦夫的行径。”

严叔走了过来,严厉的看了埂子一眼。

谭教授扭头叫过魏大头和李大嘴:“把陈伟扶上车。”

老魏和老李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陈伟扔上了车。陈伟大概是被吓的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坐在车上。

师兄带着我和谭教授坐上了第二辆车。坐在车上可以看到,严叔似乎在训斥埂子,埂子显然不服气的样子,紧咬着下颚,眼睛凶狠的望向谭教授。于燕燕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一切。严叔说完话后,带着小飞上了我们这辆车。大概他注意于燕燕还在车下,拉了她一把,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车。

两辆车发动起来,一前一后行驶起来。在这偌大的荒芜背景中,两辆车像两个小小的沙粒,瞬间就被荒漠吞噬了132、

严叔一路无语,小飞开车跟着前面一辆车。我注意到严叔手中有个片刻不离手的GPS,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孔,仍能感觉到他的严峻表情。

我身边的于燕燕脸色狞厉,让我不敢直视。她似乎是一只潜伏爪牙的野兽,只等时机一到就要扑碎猎物。车子在沙地和沟壑中颠簸着,我们在车里跟着晃动。于燕燕的伤口被撞了一下,她却连眉头都没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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