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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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 第3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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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有夏维民的大管家之称的新二十七军参谋长的阚文沣的遇刺,被公认为是大理兵变的导火索。这是因为正是在刺杀阚文沣以把水搅混的企图的落空后,狗急跳墙的白崇山等人才决定以纵兵大掠这一手,来扭转对他们愈来愈不利局面的。

  而种种证据证表明,直到兵变发生前的最一刻,并不完全赞同钱绅的预想的程家骥,还是给白崇山一伙留了一条路走的。刺阚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程家骥与夏维民就在电话中向那些可能会参与兵变的师、团长一一保证,只要停止对集总的对抗,就可以让他们本人体面的离开部队。

  可惜地是,此举被视为一众作贼心虚者看成了是程家骥地缓兵之计,是对方力量还未能调动周详的表现。反而加快了兵变组织实施的进程。

  上午十一时一十三分。新二一九师某团地五百多名官兵在营、连长们的煽动下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离开了营房,拉到了大理兵变的序幕。

  混乱象瘟疫一样在新二十七军的军营里迅速散播开来。

  不得不承认,白崇山等人在部队里的能量还是相当大的。只半个多小时,卷入兵变漩窝地官兵总人数就达到四千以上。

  十二时整,早已潜伏于这些有不稳迹象地部队驻地附近的镇压部队全线出动,在尚未离开军营地部队统统控制了起来地同时,其一部也随即与擅离营地,肆意扰民地兵变官兵发生冲突。

  密集成片的枪声几乎同时在几处战场响起。更让兵变官兵们所意想不到地是,镇压部队在劝阻无果后。竟然一上来就用上了坦克突击这种极端手段。

  面对一辆辆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的战车。莫说是那些从军未久的四川兵了,就是来自浙江、河南的老兵油子们都在腿子转筋。

  其实。战车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护着步兵一步步的向兵变部队逼过来。可战车开不开炮。对于兵变官兵们来说,并是那么重要。关键是由这种如临大敌的阵仗中。所揭示出来的上峰的决心。不会再有低声下气的宣慰了,也没有把他们视为是一般的乱兵,而是当成做叛军在处理。乱军;叛军;虽只一字之差,表面上看上去意思也相近,可这性质却是大不一样。前者是属于受蒙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下死手,而后者那可就是要格杀匆论的了。

  严重的后果,让那些或是纯为替长官抱不平,或抱着借机发发洋财而参与这场兵变官兵们,悚然了,畏缩了,拿着枪的手也纷纷在颤抖。就连那些喝得最凶的军官们,都兔子般的向后急窜而去,抵抗的勇气是没有了,但小命还是要顾的。

  于是乎,冲锋、溃逃、包围、缴械,这一幕幕就在大理城四郊重复上演着。

  至下午一时许,兵变就被大致平息了。

  在控制了局面后,钱绅立刻代表集总宣布,为了整肃军纪,更为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对新二十七军实施全面打散重编,折解范围一直深入到班。

  两天后,闻知事败后,虽一度潜逃,却很快就被抓回后马崇山等九名将校军官被押赴重庆,以他们身上所背的煽动、策划兵变的罪名来看,就算不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一个终生监禁却是怎么也跑不的。

  一周后,以江千才为首的一大批涉案不深的军官被强行遣散回乡。至于为数众多的底层官兵,则没有被一人追究责任。

  四三年无旦,军委会对夏维民的处分也下来了,准予引咎辞职。只是准辞,而不是通常的撤职查办,也就意味着由夏维民自行掀起的这场所谓的查私风暴,可以到此为止了。当然,能有这个结果,程家骥可是托了不少人,破了许多财的。

  消息传开,遂军心大安!

  一月六日,大理城外十里亭。

  “浩然,你让我扶你一把。我是全力以赴的扶了,可这也是最后一把了。今后何从何从,究竟是龙还是蛇,那得就看自己的了。”夏维民意重心长的叮瞩,让长期以来似乎总是在从对方身上索取的程家骥好生惭愧,可真想要说什么感恩的话,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再说,自己欠这位姐夫的实在是太多了,又岂是一个谢字就能表达得了的!可不说些什么却显然是不合适,结果程家骥面红耳赤的憋了半天,却只从嘴里嘣出了个:姐夫保重。这四个字一出口,他的脸却是更红了。

  程家骥这一动情,城府虽深,可对程家骥却一直也是真心受护的夏维民,也被引得心怀戚戚!

  “浩然你也不用这个样子!你我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再说,将来我这个平头百姓要是有个缓急,惹个是非,还是要借你这个抗日名将的阴凉的哟!”夏维民在说这句话时,好一阵百感交集,当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换了几年前,自己那里能想得到有朝一日会说出要沾这个当年怎么看也不成材的小舅子光的话。

  两人正唏嘘间,一骑快马驰到了十里亭边上,马上骑士急勒缰绳,跳下马来,连马都没栓就径直闹入亭中,举止间好不急

  “三宝!是新二十七军又出事了!”程家骥紧张兮兮的对闯起亭来的马三宝问道。这些天随着整训的深入新二十七军的部分老兵们可是又有些不安份。当然,对上次兵变所受到的打击心有余悸的这些人,已不敢公然对抗,可桌面底下的小动作却是不断,让人轻不得,重不得的好不棘手。

  “大姑爷,六少爷。”满面惶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马三宝的称呼,让亭中的二人立刻意识到怕是南安程府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走后,大小姐拍来电报,说老夫人病危,想把家里人都叫回去,见上最后一面!”马三宝哽咽着喊道。

  几年下来,虽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已产生了很强认同感,却总不能完全融入的程家骥(楚原),只觉得一种古怪迷离得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下一秒钟,一个程家骥多年来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的问题,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既然人家的身体、老婆都占了,也这个家族关怀了这么多年,对人家的父母,我凭什么不该尽人子之责!可我的父母了?谁又会去为他(她)封闭已久的感情闸门一旦打开,会涌出来些什么,可就全不由得程家骥的理智做主了。

  “浩然!浩然!”发现程家骥愣在那里,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却光是一个劲的流泪的夏维民连声唤道,可不管他再是扯破了嗓子,已是神游物外的程家骥就没有丝毫回应!

  “啪!”情急之下,夏维民只好狠狠的煽了程家骥一巴掌,方才把他魂魄给拉回了现实当中。

  “姐夫,三宝,咱们一起回家!”抵不过一个盼儿归心切的母亲最后的呐喊的程家骥,用一种充斥着泰山不能移的坚决的语气字字锵铿的说道。

  回家话好说,可真要做起来就难了!以程家骥今日的身份、地位、权力,想要告个假,何其难也。这么说吧!若是按正常的手续一路走下去,莫说是最后一面了,就是程老夫人七七他都赶不上。

  迫于无奈,程家骥把意为母病危、急招归。的电报直接拍到了最高当局的案头。

  好在,最高当局素来对孝道二字看得极重,又有心借些进一步拢络程家骥这员战术实践与战略预见皆优的优秀青年将领,大笔一挥,不但准了一个月的假,还特别让飞虎队派出飞机接送程家骥一家人来回一趟福建,专机接送这在当时可谓是天大的恩宠,就算是在中央军系里,能享受到的也不过陈部长等等寥寥几人而已!

第五十九章归来、归来兮(二)

  程家骥在将日常军务、整训事宜托付给钱绅后,携死缠烂打一定要跟来的文颂远、洪胜二人及少数随从人员离开了大理。不相干的人是跟上来了一大堆,倒是正主儿之一的夏维民因临要动身前新二十七军又出了点乱子,而最终未能与程家骥同行。

  程家骥等人先赴昆明,从那里与从重庆赶来的各人的家眷会合,再一道乘坐飞虎队的一架中型运输机飞往桂林。专机在桂林加油后,再飞向别名燕城的福建省的战时省会,永安。

  被誉为东南抗战文化中心的永安,在当时可是大大的有名。从一九三八年五月起,福建省府及其下属的各个机关就迁到了这座位于福建中部山区,面积仅为三平方公里小县城里,且在此地咬牙坚持到了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或许是由于地处抗日最前沿的缘故,这里的政治空气还是比较开明的。这一点从整个抗战期间,永安城内先后存在过上百家报刊杂志社、三十九家出版社、四家新闻通讯社、十五家书刊发行机构、十九家印刷厂,便可知其一斑。

  专机在永安机场一降落,早恭候多时的福建省府秘书长就带着一群官员迎了上来。程家骥虽婉拒了省府所设下的接风宴,却接受了给他派一个加强连的卫兵的一番好意。说到底,日军对闽南重镇泉州一直是虎视眈眈,而南安与泉州之间又是朝发夕至,还是小心些为妙。

  就这样,程家骥等人便在几大卡车的卫兵的保护下,直接从机场出发,在穿城而过后,一路经漳平、过安溪。遂进入南安县境。

  一到南安县城的边上。车都停了下来,一众阔别家乡多年的游子纷纷下车。对着生养哺育他(她)们的地方,对着不远处那笼罩在淡淡地金色晨曦中地家的所在。。。凝视着、欢呼着,不知不觉间泪水就滑过了他(她)脸庞!

  这其中又尤以文颂远、洪胜的情绪最为激动,若不是生怕会引起骚乱地程家骥硬拦着,他们都忍不住要用军人所独有的礼节鸣枪致敬,来表达自己对家乡的深切眷念了。就连对于南安的感觉很有些错综复杂的程家骥,也被这场面深深的感染了。他当然能理解文、洪二人此时此刻的心境,身为战争时期地军人。不管职务高低。谁也不可能摆脱死亡地阴影,谁又敢保证这不是他们一生中与故土乡人最后一次相逢了!

  “你们就在城外驻扎。给养我会让人送来的。”回过神来地文颂远对着指挥那个加强连地一个少校军官郑重地叮嘱。。即便张扬如文颂远者也知道。把成队的兵地开进城去,既是一种让人不耻的炫耀。更是对父老乡亲们的不敬不恭。都混上将军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被他那还当着民团团总的老子,给好好收拾一顿,那也太不值当了!

  出于同样的原因,一行人也没再上车,而是以一种类似于朝圣的心情,亦步亦趋的向城门处走去。

  让程家骥既陌生,又熟悉的南安程宅。

  看着笑逐颜开的抱着快四岁的程宝儿,健步如飞的在宽敞的大厅里来回踱步的程母,此时才明白新二十七军那个乱子为什么出得那么及时的程家骥只想大哭一场!光是为了让他回家一趟,就把阵仗搞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一些不是!

  程家骥是觉得夸张,可程家二老却不这么想,对于他们来说,这世上本有没有什么比能见到从未谋面的孙子和常年吊在战场上的儿子更重要的事情了。更何况,他们早从程大小姐那里知道了程家骥此际正处于一个相对清闲的空档期了呢!

  两老是可以不管不顾,程家骥却不能、也不敢不对最高当局的有个交待,要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不想办法摘清楚,真要应景发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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