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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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禁果-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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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原因多多,不一而足,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后悔归后悔,都不想回头。我猜这是跟我们的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另外我们的社会也缺少对堕落女性的宽容。其实小姐们挣钱不容易,不仅要白伺候一些惹不起的人,而且是客人就不敢得罪,可以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最底层。嫖客心理,本来就是花钱找乐子。对小姐们而言,只陪客人们上床,那叫“幸福”。文雅点的客人,一晚上多接几个都无所谓,大不了第二天多睡几个钟头就行了。怕就怕遇到有性虐待倾向的,非要玩轮奸的,喜欢“后庭花”的,酷爱完全口交的,有性病故意不带保险套的,吸毒的……曾有一个小姐跟我讲,她有一回连续不断地接客一天一夜,以至于客人在她身上傻干的时候都睡着了,结果挨了两耳光,还被老板扣钱。她说:“不少客人外表斯文,说话秀气,结果一上床,花样之多,动作之烦,让人欲哭无泪。估计是在家里A片看多了,又不敢找老婆试验,就来找她们过瘾。我们啊!是生意不好也恼火,生意好也恼火,有时累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水都没有,但只要老板安排,就不敢不接。谁叫你干这行呢?做得受得。”还有个小姐总结道:“干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遇到四种人——一是性变态;二是有病不戴套的;三是想方设法让我们吸毒,然后好用毒品控制我们的老板;四是专门抢劫小姐的。唉!总之,干上这行了,就不是人,是鸡,年轻点儿的是肉鸡,老点儿的是野鸡,反正不是人。”

一夜情或者嫖嫖妓,都不可能影响我跟萧红的感情,前者春梦无凭,后者逢场作戏,连身体自己都不会去记忆。我们的问题是:相爱容易相处难。日子一天天琐琐碎碎的过,生活不可能像文艺作品那么精彩,庸常日子最磨人。一点点亲爱那经得住庸常生活的磨,而恩爱,那时光的馈赠,还走在未来的路上,远着呢?

最不幸的是,我们订了婚,在乡镇,订了婚跟结了婚,差别只是请没请客的问题。太轻率了!婚姻对人生何等重要,那么年轻就做出决定,将来的路怎么走?可是着着急急决定婚姻大事的何止我一个?太多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做出决定——太年轻的时候,无论生活阅历,眼光见识,人生智慧都还欠缺,所做的决定却要关乎一生,真是上帝的玩笑啊!就算将来因不合而离婚,没小孩的还好些,挥挥手相忘于江湖;有小孩的就麻烦了,不是你不让我过好,我也不让你好过,就是一生牵牵绊绊,藕断丝连,有苦自家知;更有甚者,因爱成仇,利用孩子来报复,活脱脱上演一出人间悲剧,真是何苦?

已经准备好做妻子的萧红,跟周围的三姑六婆越来越熟,言行举止已经完全像少妇了,而我还是少男心态,所以萧红的变化让我很不适应。

我爱打台球,萧红相当反对。萧红爱打麻将,我压根儿就讨厌。我希望萧红能够安安静静地陪我听听音乐看看书,而这两者她都不喜欢。现在想来,两个人的生活,仅有性爱是不够的,还得培养点儿共同爱好才行;否则身体读熟了,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了,问题就出现了。

腔不开,气不出,就失踪两天,是我的一大毛病,完全无理。喜欢乱跑,你就别找老婆。找了老婆,你常常玩失踪,这日子没法过。但是,我就是喜欢独自悄悄在黎明前消失,半夜三更踩着月光归来。这点萧红拿我没法,就像我拿她打牌没法一样。况且萧红最初是不打牌的,就是因为我常常失踪,她一个人无聊才迷上麻将的,迷上了就戒不掉,瘾之大,吓死人!为此,我常常感到内心焦灼,经常隐隐听到远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如果我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豆姐姐”这个人,从来没听过“流浪”这个词,不知道人生的道路应该不仅仅通向死亡;那么,她打牌,我也打牌;她不听话,两耳光扇过去……该分手就分手,死鱼都有饿老鸦,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我想爱,但不懂得如何去爱。我焦灼,但不知道如何安抚。我失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在路上。在路上,我心里就舒坦,哪怕行走没有方向。

第四十三章 荒凉青春
十九岁生日,很来了几个朋友。男男女女都开怀畅饮,仿佛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柳波儿没在电厂上班了,改混“黑社会”了。疯子做生意,但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叶锦即将面临高考,心里完全没底儿。章兵当石匠,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付静当“鸡头”,苏敏跟着她在混。郭英跟王静姐妹都在社会上冲,弄了点儿钱,但前途嘛!渺茫得很。欧阳琼找了个有钱的老公,但生活得一点也不快乐……每个人都想喝酒。每个人都生活得不如意。每个人都空虚。我们喝醉了就欢呼“空虚万岁”,却又感觉孤独无助。我们心里都有超越自己的欲望,却又没有超越的能力,对未来一片茫然,人生路实在太漫长了……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欧阳琼走时,借酒装疯,热烈地跟我拥抱。我知道她是在拥抱曾经拥有的青春岁月。欧阳琼结婚证都办了,婚礼可能就在今年,结了婚就要挥别青春了,而青春无论怎样不堪,怎样不值得追忆,都是自己唯一的,和永远失去的……

我生日,豆姐姐怎么会不来呢?我等她,等得时光都老了!我有种预感,豆姐姐肯定回来了,在家里,在等我。可这几乎不可能,她在成都读书呀!怎么可能在家里呢?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我仿佛看见豆姐姐坐在古常春藤的阴里,仰望秋月,眼角似乎有一颗盈而不落的泪。不行!我要去看看,去证实,哪怕空跑一趟都无所谓。不然,我肯定要疯。

夜色无边,月光如水,竹林掩映的小院,一衣带水,娴静温柔。

没有灯,我心凉了半截。

我熄了火,把摩托车停门口,感觉到豆姐姐在,在等我。院门虚掩,心狂跳,推开门,我就看见:亲爱的豆姐姐,一身白衣,俏立月下,目光柔和地望着我。她是那么平静,好像知道我要来,我们是早就约好的。

我随手关上院门,走到豆姐姐面前。

豆姐姐眸中有欢喜,也有哀怨。她看着我眼睛,牵起我双手,倒退着,把我领进卧室。

豆姐姐说:“就知道你要来。没睡。等你。”

我正想抱她。她忽然,丢开我双手,咬咬下唇,恨声说:“你为什么要来?你来干嘛?萧红呢?”

我胸口仿佛堵了团棉花,想说的话就卡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豆姐姐哭了。

我黯然地叹口气,举目四望:一样的月夜,一样的房间,不一样的……是留也留不住的青春。

我坐沙发上,闷闷的吸烟。就像豆姐姐说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只有吸烟。

姐姐到底是姐姐,不忍心看弟弟郁闷。豆姐姐恨我,怜我,又怨我。她当初拉和我跟萧红,是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以为我永远长不大。可是长长的分离后,我们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在一起。我们终于明白——她爱我,我爱她,在我们还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相爱了。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左右为难,掉进我们自己布下的陷阱,是因为我们缺少耐心,不懂等待。爱,是等来的;是时光的馈赠,是一点一滴,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积累的。我们错了,可我们无法回头,也无法再往前走。那就偷欢吧!明明心心相印的两个人,现在却仿佛在偷吃别人树上的果子。

豆姐姐拉我坐下,默默地靠我怀里,好半天,才用一点也不像她的声音,说:“夜了,睡吧!”

上床之后,豆姐姐好像下了决心,要好好的放纵一把,涩涩地问:“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没回答,因为没必要。我从背后抱着豆姐姐,她按住我手,脸微微仰起,垂下睫毛。她的唇冰凉,身体微微颤抖。她再不是俯身亲吻我的姐姐了,而是“甘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情人。

我缓缓解开豆姐姐的纽扣,露出一点肌肤就吻一下,一点点,吻遍每一寸肌肤,如鉴赏者留下自己的朱印。

豆姐姐娇躯滚烫,像发高烧,她的吻迷乱,仿佛在梦里狂欢。我忽然想起,当初耗尽全身力气也进入不了女孩身体的事,曾经能不能进入女孩身体,是我生命里的头号大事……那时因为不懂,有过多少痛苦忧伤和焦虑呀!现在看来,可笑又可爱。

我想装处,而且保证装得像。虽然能不能骗到豆姐姐,不知道;但,我想试试……在她的记忆里,我应该是一个还没开窍的小男孩,尤其在这个方面,笨得吓人。虽然我跟萧红这么久了,很难取信于她,但是,最不可能的事,反而最容易让人相信。我想试试,看豆姐姐会不会忍不住,像欧阳琼那样帮我。

这是游戏,也是战争,欺骗无处不在,包括性,也包括爱。只是在这个方面,这个时候,还能行骗,需要某种认识——不仅要了解对方,更重要的是要了解自己。身体比大脑更聪明。

豆姐姐也在装处——欲望如泉涌,偏要强行忍住。她只需放开一些,就会舒服得多,但偏不。豆姐姐在乎我,怕被我看轻。不像以前,没想过跟我有结果时,那么放得开,想干啥?就干啥。其实,豆姐姐在乎是否主动,只能说明她已不再单纯,有经验。赤裸相对,有无经验,很难隐瞒,除非利用种种因素,给对方造成错觉,以不变应万变,彻底装被动。一般来说,有经验骗无经验容易,都有经验又都想装处,就要看谁的演技高了。什么时候适可而止?怎样把握好那个度?就要看各人的悟性了。

我像年少时那样,在城外解决。

豆姐姐等我休息片刻,喊我去洗。我们一起进浴室,灯下的她,肌肤白里透红,双眸含笑,不胜娇羞。

再次上床后,豆姐姐枕我胸口,食指调皮地在我小腹画圈圈。我闭眼享受。我必须要让豆姐姐怀疑,我跟萧红的关系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争取,跟我在一起。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她潜意识想跟我在一起,她就会相信这不可能的可能。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到豆姐姐跟萧红一见面,就什么都穿了,但那时恐怕也迟了。

豆姐姐手指下移,轻轻捉住,装得多天真地问:“咋它变小了呢?”

我被豆姐姐逗笑了,拧她脸,亲一口。豆姐姐屈指轻弹,撅嘴说:“哼!刚才那么凶,我咬你。”说着作势当真要咬。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豆姐姐柔软湿润,还想要,又害羞,不好明说,于是变花样儿逗我。她要我重整旗鼓,挥枪再战。等我真要上了,她又嚷:“哎呀!你还来……你又要来……你好怪哦!”

我仍然装处,豆姐姐不装了,权当相信我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嗲声喊:“傻瓜,别慌嘛!”然后伸手帮我。

一切顺利,如鱼如水,中途脱落,我孩子气地嚷嚷。豆姐姐娇笑,仍帮我。她完全敞开身体和心扉,像温泉,暖暖的将我容纳。

第二天,我跟豆姐姐还没起床,萧红就来了。如今的萧红理直气壮,是来找老公的。豆姐姐脸瓦灰,后悔得要死。萧红冷冷地看着我们,如果眼神能杀人,我跟豆姐姐已经死了一万八千遍了。

豆姐姐理了理鬓发,神色慌张地喊萧红坐。

萧红不理豆姐姐,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豆姐姐着急了,喊:“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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