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准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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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 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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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位置,在这个可以制衡任中银的微妙位置上,一个立场不明的元帅,是如何都比不上一个可视为心腹的自己人的……

那样的话,十年谋划的任中银,当然无所畏惧,事实上,他是巴不得任中炎和任中垢两兄弟提前发难,也给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可是,逢此内乱渐起的时节,放下洛暖心的新仇旧恨不说,她即将在战场上面对的,可是烈昊天,甚至还有烈殒天兄弟。来年的开春,冰雪消融,战事重开,已经撕破了脸皮的双方,必定又是一场苦战恶战,相信如任中炎兄弟若委派的人选不当,那么,所输的,就不仅仅是一场战争……

当然了,洛暖心被骗,被弃,也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被弃于这个战场的……

洛暖心抿紧了唇,却聪明地没有再一次反驳。要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和烈昊天之间的过往,在此时,才是最致命的要害。而且,任中垢一早开始怀疑,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若真的被证实,那么,她所要面对的,就会更多,更多……

看到洛暖心的表情,任中银就知道,自己点到为止的话,已经在她的心里起了作用。明亮的灯光下,满室温暖如春。灯火之侧,那个英俊内敛,在外人的眼里,向来冷酷暴戾的任中银,忽然之间,幽幽地在心内叹了口气。

那个人,是何其的幸运,虽然身在云山千里之外,可是,却得这女子,处处牵挂,不可一日或忘。自己,就在她的面前,可是,任中银看得清楚,洛暖心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半分存在……

说不清是感慨还是落寞,任中银的笑,有几分淡淡的自嘲,他说:“不过,这些,你大可以交给我,而且,若真要去,须尽快。要知道,一旦开春,雪山之水融化,常有洪流,那时,想要上去,可就真的不容易了……”

洛暖心的眸子凝了凝。不得不说,这个任中银真是个矛盾的个体,上一句,还说什么“身为一军主帅,不能擅离职守”,可是,下一秒,就就什么,要去,就要趁早……

任中银慢慢地转过身来,不等洛暖心说话,又再补充道:“你若真要前去,那么,我可以令人作为向导……”

向导?为什么不说是监视她的?

洛暖心冷冷一哂,对于任中银的好心,表情敬谢不敏。然而,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任中银却又冷然开口:“先别急着拒绝——烈焰的文字,你认识么?列焰的方言,你会说么?烈焰的习俗,你懂么——抑或你以为,一张陌生的面孔,一口操着流利的胜日王朝官话的人,当地的烈焰民众,真的会任由你登上他们心目中的神山……”

任中银的语气,温和、无奈,隐隐地,还带了几分说不出的离愁,还有担忧。他是真的怕,怕这女子一去不回,怕她会遭遇到的,和即将遭遇到的一切危险。

可是,他更加知道,她非去不可,因为,若她再留在这里,他便无法保证,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保证她的安全,保证她不会无时无刻地被任中炎和任中垢,算计、收买。

当然了,更重要是,现在的任中银,是利用了烈昊天的背叛对洛暖心造成的影响,设了一局,可是,任中炎和任中垢若长久久待,就必定会识破一切,那么,他所为洛暖心做的一切,也都会随之暴露。

所以,现在他遣她离开。要知道,明刀明枪的争夺,无论怎样,都好过无孔不入的算计,还有阴谋。

他自己,已经在那样的日子里,如履薄冰一般地过了半生,实在不愿意,让这个女子,再去轮回一番……

显然被任中银说中的心事,洛暖心眸子里的光,一分一分地暗了下去。

要知道,她此次出门,当然不可以明目张胆。所以,暗中出行的她,是很难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做为向导的,而且,她所知的语言并不多,甚至她更不知道烈焰的风土人情。虽然说,曾经也看过关于烈焰的书,恶补过一下,可是,更多的,却是为了应付战事。而今,她要亲去烈焰国,那么,是不是代表,就要接受任中银的好意呢……

“要作为你向导的那个人,曾经在天暮山之下,长住七年——他是我的唯一至交,过命的朋友……”看到洛暖心的疑虑,任中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在他看来,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此时洛暖心的心里,更胜过解释和注解。而在洛暖心还存在疑虑的心里,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看到洛暖心再一次沉吟,任中银又扯了扯唇,再加上一句:“他是我,过了命的交情……”不同于此前的轻松语意,这一句话,带了某些惨死得几乎是悲壮的意味,他的话,隐忍而又沉默,那感觉,就仿佛是黑色的飞鸟掠过城市的上空。而他,就站在城中。只看到时间燃成灰烬。哗哗作响。

洛暖心就在任中银的这句话里蓦地抬头,然而,她触到的,却是任中银湛蓝的眸子里,仿佛还带着泪花的怀念……

我们的这一生,人来了,人去了,第一天都在经历,每一天,都会变成过往。就仿佛是月光的森然,乐律的精魂,一切只是幻影,稍纵即逝。

可是,我们还是有记忆的……那些悲壮的,痛楚的,开心的,快乐的记忆的碎片,在经过岁月尘砂的深淀之后,有一些东西,终究会如雾一般地消散,不复存在;可是,另外的一些,却会永远地留在我们的心里,变成镌永悠长的血色回忆……

就如,无论时光,是多么落寂和苍茫。总有些身影,会留在我们的心中,过目不忘。

洛暖心定了定神,终于点头:“那好罢,就是他了……”

“好,那么,你就连夜出发吧,太子那边,我自有担待……”任中银转身,只留给洛暖心一个冰凉的背影:“去吧,你始终是我朝中的元帅,所以,你的安全,不能忽略,所以,还请你。处处小心……”

任中银说完,转身离去了。洛暖心没有看到,衣袂飘荡的男子,缓缓转过去的头,湛蓝的眼角里,倒映着满室的灯光,却清晰的可以看出,那里面所承载着的满心的不舍,满怀的不忍……

女人,一路走好……

女人,我决定,再不放开你的手……

可是,还是会担心呵,担心那冰雪山峰,担心那未知的前路,担心这个女人会就此一去不返……

当然了,他更加担心,若他日归来,此她亦非她……

那么多的担忧混和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漩涡,净任中银那颗淡漠已久的心,抛起,又再落下,搅碎,又再重新粘合……

胸臆之中,有什么呼啸来去,可是,到了此时,应该说的,却依然没有出口……

要知道和那个女子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放下早就谋划好的一切,想要放弃这个绝佳得千载难逢的机会,不顾一切地随这女子离去,随着她,踏万山雪,登峰之巅……

可是,女人,我不愿意你看到血腥,不愿意你涉入阴谋。所以,才让你走开,才为我留出一片空白……

那么,女人,就让我们一起等待,等我扫清了一切的障碍,等待我给你一个一世无忧的人生,给你一片社稷,一个四海,让你,为所欲为……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愿,人依旧,情依旧。

女人,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膝,忽然而已。然,我长活一世,却能记住你说的每一话,甚至是一颦一笑。而我,愿意为了你的一笑,将这锦绣河山,纳为己有……

任中银飘然而去,只留下洛暖心还在呆立当场。宽敞的厅堂之内,琉璃灯盏高挂。桌子上的残杯冷炙还好好地摆着,就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梦里的存在……

火盆里的炭火,依旧熊熊燃烧,整个室内,依旧温暖如春。一身单衣的洛暖心。就站在这个宽阔的大堂之内,再一次握紧了拳头,眸子里,终于闪过不顾一切的冷芒——小蓝,你等着我……

小蓝,你要记得,那年那月,垂柳紫陌洛城东。你要记得,此生,我绝不弃你……

室外,冰雪满地。寒气袭人。饶是内功如此浓厚,任中银一踏出门口,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除夕就在眼前,一年的终结,正在以倒计时的方式,渐渐推进。

一年了,除夕添旧岁,那么,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是否可以在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之前,划上一个句号呢……

王权,国政,土地,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们血管里本身所拥有的东西,为了权益之争,为了可以站到巅峰,他们不惜踏着无数的尸体登上高处,到了最后,不论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不惜,骨肉相残,同胞相搏。可是,得到权利的那一个人,排除万难的那一个人,在登上那个黄金宝座之时,得到的,真是自己想要的吗?他最为成为的那种人,和他当初的当初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就真的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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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母妃的遗命,甚至是预言,更因了他的异行**。这许多年来,他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冷眼旁观一切,可是,就在三个月前,他终于知道了那个事实,终于知道了他的宿命,也终于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走向哪里……

可是,真的值得么?对于这个问题,任中银忽然无法回答自己……

昏黄的灯光,照在那一地厚厚的洁白上,看到任中银走出门口,一侧的侍人连忙将手中的大氅抖开,披在他的身上。刚才还在战栗的身体,忽然间就温暖起来。任中银脚踏残雪,一步一步地向着远处的黑暗走去。

天宇之间,只有淡淡的星痕,隐隐约约地闪着,没有月轮的夜,似乎更冷静了一些。四周的静,也渐渐地有了令人心碎的回音。

任中银踏着碎雪,慢慢地向前走着,可是,在远离灯火,逐渐进入那一片无边的黑夜时,他却在黑夜的边缘,蓦地止住了身体。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漠漠的白,只有那个窗口,还有淡泊如明水的灯光,照在一雪的洁白上。那个女子的身影,在雕着窗花的的窗棂上,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在摇头,又仿佛在苦思着什么。

那一室的灯光,仿佛是雪夜里的明灯,仿佛是迷失者的路标,冷峻如任中银,也在看到那灯火的那一瞬间,淡淡地笑了起来。

女人,祝你平安……

“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自己不跟去……将你的女人交给我,你真放心么……”任中银转首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之间,从身边传来。下一秒钟,任中银的面前,就多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

没有人看到,那个人是怎么出现的,甚至,在他没有说话的时候,别人都还没有留意到,有人正站在面前。

任中银望着那个男子,唇角忽然之间溢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来。

那个男子,有着一张英俊的、不羁的、戏谑的,玩世不恭的脸。他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几乎一半的容颜,一张苍白到几乎不见血色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对闪闪淡淡的,表面懒庸,其实冷醒的眸子。

而他的打扮,也是奇特,特别在这滴水成冰的塞外的冰天雪地里,任谁看在眼里,都必定视之为另类……

那是因为,在这大冷的天,那个男子的身上,也只是着了一件简单的长衫,甚至大氅都没有披一件。而且,衣服上带子也没有系好,松松散散地覆在身上,随着他的身形一动,冷风全部灌入领口,可是,那个人,却还是不在意地笑着,不在意地望着任中银,神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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