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灾难- 第16节

「呃……John，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要回诊所了，……我会替你请几天假，你安心留在这里照顾他。」

「Sarah……。」

「不用说了，就这样吧！」

等sarah离开病房，John无奈的长叹口气，即使没有真正说出口，他们这段感情也算告吹了，是他对不起那个好女孩，只是他无法全心全意的对待她，在John的心中，Sherlock占去了最重要的位置，不管他再怎么欺骗Sarah、欺骗自己，他们两人就是不可能走向好结局。

病房里又恢复成无法形容的和谐、宁静，John发觉自己难得有机会好好的观察Sherlock，而他惊奇的发现，对方的睫毛意外的纤长，睡着时看上去十分孩子气。

房门再次被敲了敲，这回是Lestrade走了进来，不等John的回应，自径走到病床旁观察着Sherlock，看见他颈子上缠绕着的纱布，不禁回忆起白肤上的可怕瘀痕，那名年轻侦探没被勒死真的是命大。

「Monica　Cooper承认了，是她买凶杀人。」

「Monica　Cooper？我以为是那个银行家？」

「喔！那个男人也承认收买凶手，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老天……那是Sherlock，真不知道现在的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听见Lestrade不以为然的语气，John理论上应该很想笑，只是看见病床上的Sherlock，他真的笑不出来，只差一点点，他就让那一男一女连手害死了。

「这部份已经结案，我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开的枪？」扳起面孔正经的询问，Lestrade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才侦破那几起命案，转头又有人把伦敦搞的像战场一样。

「我不知道。」

「你们几个真是命大，照那枪手的扫射法，他想置你们于死地。」

听着Lestrade的形容，还有从他们公寓里挖出的子弹数量，John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看向Sherlock，如果不是那名年轻侦探拿东西扔他，也许自己现在也是千穿百孔了。

「……是Sherlock救了我。」

「他救了你？我以为是你把他从死神那里拖了回来。」

「不！在枪手开枪之前，是Sherlock拿东西扔我，让我惊险的避过一劫。」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躺在病床上Sherlock，他竟然能先一步知道有人会开枪？John是很感激，Lestrade则是十分气愤。

「他总是能知道一些事情，也总是隐瞒不说，……这个混蛋要到几时才会记取教训，下一回也许就没那么好运了！」让枪手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Lestrade原本指望Sherlock能帮忙厘清线索，只是看目前的情况，他一时半刻间都不会转醒。

「那个……Mrs。　Hudson？」

「喔！她没事，她只是被打晕而已，不过她对你们的公寓很有意见，你自己保重。」

「老天……。」

「好了！我先回去了，等Sherlock清醒后，你再通知我，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挤出来。」带点恐吓意谓的咬牙切齿，Lestrade夸张的神态让John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最好轻一点，他颈子真的快被掐断了。」难得轻松的开着玩笑，John送Lestrade离开。




一连两日，时间一到便会有护士来给Sherlock一记吗啡，帮助他渡过手臂最疼痛的前两日，于是那名年轻侦探一直昏昏沉沉，即使有清醒的时候，神智依旧模模糊糊。

这几日里，John负责了绝大多数照顾他的时间，偶而Sarah跟Mrs。　Hudson会过来帮忙，有时Lestrade也会顺道过来照看一下，只能说安静沉睡时的Sherlock，其实人们很愿意亲近他。

「Dr。　Watson，又来了？」医院里的护士们，开心的和John打着招呼。她们尚未经历过Sherlock可怕的手段，所以还处在觉得那名年轻侦探很可爱的阶段，同时也喜欢这名温柔、诚恳的前军医，总之这间病房意外的热闹，John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天知道这些小护士们还能开心到什么时候，等Sherlock清醒后，她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恶梦了。

「嗯，妳们好。」礼貌的和她们打着招呼，John才刚推门进入，就让站在窗边的Sherlock吓了好大一跳。

松松垮垮的披了件丝质睡袍，Sherlock苍白、消瘦的站在窗边，彷佛灵魂出窍般望着窗外。

「好安静……。」嗓音仍然有些干哑，Sherlock低沉的喃喃自语。

「你怎么跑下床？」急急忙忙的将人捉回床边，John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对方，分不出Sherlock是不是清醒的。

「Mycroft……。」望着John，Sherlock轻声的说着，平静无波的表情完全读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Mycroft？Mycroft怎么了？」让Sherlock一提醒，John才想起那名军情五处的头子竟然没有出现？Sherlock差点丢掉小命，他再忙也得表示关心吧？

「Mycroft出事了。」

「什……什么？那不可能，他是军情五处的头子吧？军情五处的头子不会出事的。」

「……Mycroft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我的机会，结果他没来，连电话、简讯都没有，我还连络不上Anthea，……Mycroft出事了。」

听见Sherlock平静的分析，John彷佛跌进冰窖般浑身发颤，这完全说的通，如果Mycroft在，他绝不会让枪手有机会走近贝克街，Sherlock被伤成这样，意谓着那个象征英国政府的Mycroft先一步倒下了。

「你……你不要紧张，也许Mycroft只是忙的没空……，总之你不要紧张，我去找他……。」尽力的安抚Sherlock，John发觉自己才是那个紧张的语无伦次的人，他上哪去找神出鬼没的特务头子？

平静的笑了笑，Sherlock拍了拍John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看来他还是不了解Mycroft，那个男人就算是『出事了』也不会死，除非Mycroft自己不想活，否则没人能杀的死他。

「John，你去问Lestrade，看看我们屋里的那些子弹，是不是来自AR7拼发式狙击枪。……如果是，那我想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TBC
　



怀着迟疑的心情走入苏格兰场，虽然那些警察们对他很友善，也习惯了John的出现，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自己进来。

「Dr。　Watson，听说你有新消息？」慎重的接待John，Lestrade对这名前军医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嘿……他能跟Sherlock相处这么久，必要时还能牵制住那个年轻侦探，光是这点英女王就该颁个爵位给他。

「嗯，Sherlock清醒了。」点了点头，John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信些。

「什么新消息？」取出笔记本，Lestrade认真的准备记录。

「他问……子弹是不是来自AR7拼发式狙击枪？」

「什……什么？他怎么知道？」

看见John答不上来的尴尬模样，Lestrade十分无奈的抹了抹脸，他们永远及不上那名年轻侦探异于常人的智商，永远别想了解Sherlock是怎么知悉这些线索的。

「AR7拼发式狙击枪？这是不是……。」有些迟疑，John出自军方，对于其他单位的配枪其实不怎么了解，但他从Lestrade的反应来看，他对那把枪似乎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军情六处的配枪。」

「军情六处？怎么可能？……老天，不会真让Sherlock说中了吧？」

「他又说了什么？」

「Mycroft　Holmes出事了。」




走在路上，John下意识的东张西望，『Mycroft　Holmes出事了』这几个字，对他而言就像世界末日一样不可思议，总觉得一转头，整个伦敦就会崩溃一样，那个等同于英国政府的男人，怎么可能出事了？这个星球上除了Sherlock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既然Sherlock已经清醒，而且开始骚扰那些护士们，足证明他的状况很稳定，于是John决定先回家一趟，Mrs。　Hudson也受伤了，他们不该不闻不问。

「Mrs。　Hudson？」捧了束鲜花走进屋里，John轻声的叫唤着，不一会儿就瞧见那名善良的房东太太，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迎接他。

「Oh……dear　John，你还好吗？Sherlock还好吗？这可怜的小家伙，手还没痊愈呢！这会儿又住进医院去……。」用力的抱了抱John，Mrs。　Hudson贴心的为他泡着热茶。

「我们很好，妳呢？头还会晕吗？」

「我好了，……那个人真是太过份了，假装好心为我拎纸袋，我才让他进门的。」

「妳没事就好，我上楼收拾一下。」

「喔！要的、要的，我会把毁损的账单加在你们的房租里。」

他要收回Mrs。　Hudson是善良的房东太太这句话，John脸上挤出虚假的笑容，内心咬牙切齿的诅咒着。




深吸一口气，John努力做好心理建设的跨入起居室，然后呆愣在那里，这哪还像人住的地方？基本上看得见的地方全都千穿百孔，看不见的地方又被翻的一片凌乱，John瞪着这个像被轰炸过的地方欲哭无泪，虽然说他怀念战场上的滋味，但那说的是心理不是生理啊！

「这要怎么收拾？」很想撒手不管，John有些赌气的站在门边，可是随后想想，如果他不动手，指望Sherlock吗？老天……，连他惯躺那张沙发都毁了，这下才真的是灾难啊！

认命的开始清理着玻璃碎片，至少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接下的部份再慢慢想办法了。John扫了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鞋印……，鞋印太清晰了，不是他的，不是Sherlock的，更不可能是Anderson的，那些鉴识人员进入这里全都穿好隔离服及鞋套，绝不可能留下这些鞋印，而且这里有两组鞋印，其中一组还是女人……

颈后的寒毛突然竖立，John机警的朝侧边一闪，一名穿着细跟高跟鞋的陌生女子，狠狠一脚踹向他。

「嗯……，身手不赖，你让我印象深刻。」那名陌生女子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John，末了还饶有深意的送了他一记飞吻，惹得那名前军医背脊一阵恶寒。

「妳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来？」总是在第一时间握稳枪，John发觉面对这些歹徒时，少费唇舌、一枪击毙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我是来送信的。」甜甜一笑，那名陌生女子朝前跨了一步。John还来不及反应，对方身形一闪，轻松的一个回旋，踢飞John手中的枪，跟着大腿往前一夹，一点也不费劲的跨骑在John身上，牢牢的将他『钉』在地板上。

「呃……妳……。」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大大方方的跨骑到自己身上，John顿时间耳根通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更别说是推开她了。

「我们一直在盯着你……，请转告Mycroft　Holmes，把『包裹』交出来，否则……。」那名陌生女子亲腻的靠在John耳边呢喃，最后甚至挑逗似的舔了他脸颊一口，John瞬间浑身一间。

「晚安。……记住，我们会一直盯着你！」嘻嘻一笑，那名陌生女子敏捷的翻了起来，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该死……。」




灰头土脸的回到医院，John站在门前迟疑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的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振作起来。

「嗯？输还是赢？」原本盯着计算机屏幕，Sherlock仅仅抬头瞄了一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什么？你怎么……Never　mind。」愣了一愣，John终于发现还是瞒不过Sherlock的眼睛，自暴自弃的拉把椅子坐下。

「嗯，输了。」再瞄了John一眼，Sherlock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是个女人，我不打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