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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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呼吸-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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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佣人讪讪地换了普洱来沏上,郭一臣这才慢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够陈。”郭一臣一挑眉,“邱老板要是缺货,改天我从自家铺子里给您捎两包。” 
  “一臣你还真是有心。”邱羽山轻笑着叹了一句。 
  我就看着这两人跟打太极似的在这儿喝茶,气氛舒缓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要外出,上网不方便,更新速度不会落下,但是留言回复可能会慢点。 
有机会上网的时候我会一一回复大家》《~~各位童鞋们请继续支持本文:)  
26 生天 
  26 
  邱羽山一双凤眼并不狭长,但却有神,每每眼波流转时总能像万道金光似地直逼对手,实在是有点儿邪门。他跟郭一臣一边喝茶一边聊生意,内容倒是惊悚,说上个月倒了多少柯尔特这个月又弄了多少达姆弹,话到嘴边就跟报菜价似的;带着一点点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气质很欠抽。郭一臣倒还镇静,或许已经对邱羽山这种习惯性装逼麻木不仁,说话间尚保持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听了半天有点儿晕,心想就这一圈儿土黑帮,火并起来能用AK47对扫就算可歌可泣了,谁跟你玩儿M16那种贵妇枪呢;还柯尔特,小资兮兮的,这年头私人能有个五四就是牛逼了。 
  我捧着邱羽山的普洱一顿牛饮,心思里一会儿是躺在医院里的白椴一会儿是电视上的谢锦和,太阳 穴止不住地跳,大脑无意识地开始走神。 
  邱羽山和郭一臣的谈话间突然冒出了沈琬的名字,我心下一个激灵,把思绪从九霄云外又收了回来。 
  “沈琬那几天天天为她爸的事儿在我跟前吵,生生耽误了我一起好生意。”邱羽山笑眯眯地望着郭一臣,“所以说女人误事。” 
  郭一臣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说:“沈小姐可是你的宝贝。” 
  邱羽山一笑:“到底是个女人。” 
  郭一臣不由冷笑了一下:“邱老板,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别老是跟我玩儿虚的,您真以为我这么远飞过来就为陪您喝茶?” 
  “我倒是真以为。”邱羽山清清淡淡地一笑,郭一臣一时没忍住,额角上几根青筋凸了凸。 
  “一臣,新协和的事情我倒能跟你直说。”邱羽山不知为何又扫了我一眼,“我确实是想对新协和下手,不过我一个人拍不下来。” 
  “邱老板,新协和的股东就在您边儿上坐着呢,您这么说也不先脸红一下?”郭一臣问他。 
  邱羽山没直接回应郭一臣,只浅浅抿了口茶:“一臣,你的家底我清楚,抽出一部分跟我合作,拍下新协和没有问题。” 
  邱羽山这话说得让我挺懵。 
  “我把夏老板叫来也是为这事儿。”邱羽山转向我,“夏老板手里有产业,名声在外,拍起来资金周转也方便些。” 
  我差点吐血:“你用我的名字为你洗钱打掩护?” 
  “可以这么说。”邱羽山一笑。“你算是一臣的人,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些。” 
  我觉得我脑神经都快抽筋了,要有板儿砖我还真想拍他。 
  “您觉得我会跟您合作?”郭一臣笑了笑,“邱老板您还真是抬举我啊。” 
  “一臣,这事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邱羽山淡淡一笑,“今天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当年你把吴刀子拉下马的时候我为什么没动你,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吴刀子当年在西南三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黑了他还能这么风平浪静,原因是什么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今天我有胆子把你叫过来不是没有准备,你今儿在我这儿但凡说一个不字,回去等着你的是什么,我还真不好说。” 
  我心里一阵厌恶,邱羽山目光又转过来:“还有夏老板,你也知道这年头海洛因值钱,300mg虽然不贵,一下子用在一个人身上还是怪心疼的。” 
  我一愣,一股邪火不由就窜上来了,心说这他妈简直就是□裸的恐吓。邱羽山这人每每说话做事总带着点儿霸道,底气股得比谁都足,一看就是后面有人。我琢磨了一下,想白椴那边我倒是不怕,白骏卿大小是个中将,跟省委书记平起平坐的级别,光军功章都能砸死人,邱羽山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通到新华门里面去。注射海洛因那会儿邱羽山八成是还没摸到这根线,白中将动起真格来他一个黑枪头子压根儿动不了白椴一个手指头。倒是郭一臣,不用说有一大堆把柄捏在邱羽山手里,邱羽山行事比他老辣,黑吃黑的话郭一臣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说您还真是铁了心要漂白?”郭一臣冷笑,“还发扬共产主义精神,想拉着我一块儿?” 
  “一臣,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邱羽山静静地说,“我知道你是信佛的人。” 
  “邱羽山,你蒙谁呢,你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郭一臣终于大骂开来,敬语也省了,“就你还想漂白?你也不摸着良心数数自己身上有多少条人命,别他妈恶心我了。” 
  “一臣,你身上的人头债不会比我少。”邱羽山目光如炬,“你自己掂量掂量,你现在除了漂白还有什么路可以走?你就真打算这么黑下去?” 
  郭一臣有点儿火了:“老子堂堂正正地走黑道,漂他娘的白。告诉你,做那种又当□又立牌坊的事儿不是我的风格。” 
  “一臣,我这也是为你好。”邱羽山不紧不慢地叹了一句。 
  郭一臣这下彻底毛了:“不用!”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注意着邱羽山的手势,怕他突然来个万箭齐发什么的把我跟郭一臣打成蜂窝煤。等了半天邱羽山倒是没反应,笑了笑说:“一臣,我知道你的脾气,有些事儿你得替你手下的兄弟们想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说完又转了转他那两颗血玉珠子, “一臣,这事儿我倒不是想叫你跟我;不过云贵川三省的黑老大一路排下来,也就是你得我赏识。” 
  我刚在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客厅边上一个邱羽山的手下突然走了进来。邱羽山挺不满地望了那手下一眼,手下过来在他耳朵边山说了两句,邱羽山脸色蓦地一变,直直瞪向我。 
  我心头一颤,邱羽山难得有这么犀利的时候。 
  “送客。”邱羽山笑容尽失,起身就说了一句。 
  “怎么邱老板,连饭也不留我们吃一顿?”郭一臣轻笑着看向他。 
  “庙太小,供不下你这尊佛。”邱羽山看了看我,“白医生的事,是我们多有不周,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这话一出来我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白老爷子终于还是行动了,而且这么看来动作还不小。 
  “邱老板,您这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郭一臣起身要走,临走前不忘奚落他,“这事儿说到底你还得谢谢夏老板,要不是他及时把白公子送到医院,真出了人命您可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邱羽山嘴角明显地抽了一下,没说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邱羽山,你可得记住了。”郭一臣不禁大笑。 
  “一臣,”邱羽山缓缓地说,“别的事情我们不谈,漂白的事情你得考虑一下,我是认真跟你谈。” 
  “真的不用。”郭一臣笑笑,“邱老板,我可没您那么清高。” 
   
  郭一臣的车刚一出凫山国际就遇上了张源。 
  “靠,他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叫他别来别来还是跟着来了。”郭一臣看了看前面的黑别克,牢骚满腹。 
  张源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跟着几个郭一臣的保镖。那时候天色已暗,张源一身黑色的野战装像是要融进夜色里。 
  “你们这就出来了?”张源一脸疑惑,“我还说潜进去。” 
  “张源,够帅啊,哪儿来的,部队还发这个?”我上去戏谑他,按按他左肋果然背着枪。 
  “你给我进去!”郭一臣急急忙忙把他往车里塞,“你这一身什么打扮啊,给交警看到了还了得?” 
  “怎么回事儿这是?邱羽山放你们出来了?”张源坐在车门边上问我们。 
  “你看你那德行,没个七八分的把握我敢带着非子单独去见邱羽山?”郭一臣言语之间洋溢着一股淡淡的得意,又像是小孩拿着奖状在大人面前邀功,“白椴他爸是军区中将,自家儿子在外面吃点小亏他睁只眼闭只眼那是他刚正不阿,现在白椴都被人注射海洛因了,老人家没道理不出手。邱羽山的后台我知道,最多就到市一级,省上他翻不过去。” 
  “你自己还猫腻着呢,你就不怕白椴他爸一口气把你给端了?”张源说他。 
  “我怎么说都在外省,暂时……应该没我的事儿。”郭一臣眼神一闪一闪的,“再说,白椴没这么绝情吧?”说完他看向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顾左右而言其他。 
  “你太假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郭一臣笑着过来拧我的耳朵。 
  “白椴是白椴,他爸是他爸,这是两回事儿,反正你小心点儿。”张源摆出一副家长的架势,“你也知道我不赞成你走这条路。” 
  “张源,不是连你也想我漂白吧?”郭一臣斜睨他。 
  “什么叫‘连我也’?”张源问。 
  郭一臣愣了愣:“没啥。” 
  张源又看向我。 
  我只能答了:“邱羽山想拉着一臣一起漂白。” 
  张源想了半天:“这不……这不挺好的么?虽然他这人是有点儿……” 
  “好他娘个屁!”郭一臣终于暴躁了,在原地来回转了转,半晌才看向张源,“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一臣,你这么黑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张源慢慢地说,“我倒是有那个心,就是没那个力。” 
  “知道了,我自己心里有数。”郭一臣闷闷地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都赶紧上车回去,明儿一早我还想去医院看看白椴呢。” 
  “明天早上去?”张源问了一句。 
  “知道你要去相亲,没你的事儿!”郭一臣狠狠瞪了张源一眼。 
 
27 中将 
  
  那天晚上我自己合计了一下,打电话给在丽江的外公外婆,说马上连着春节,您二老玩了一圈也累了,干脆在那边多呆几天,大年三十直接飞回老家过年,就不用再来凫州跑一趟了。外婆说这样也好,省得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一会儿你外公高血压又犯了。接着她问我,你今年要不要跟我们回去过年?……你看看你这都多少年没回去了。我听了一阵心酸,说再说吧,我手上有块投资的地皮马上要拍买,我怕走不开。我外婆听了一阵唏嘘,说非子,你犯不着那么拼命啊,家里又不缺钱;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你才多大点儿啊。我说嗯,没事儿,这不还没定呢吗,说不定到时候我就回去了。外婆叹了一声,说你回来最好,你几个舅舅舅妈都盼着呢。我说知道了,外婆,你跟外公出门在外也小心点儿,现在坏人多,你们多长点心眼儿。外婆一乐,说知道啦,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不用你来提醒这些。我说好,那你们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后我小心翼翼地又打了白椴的手机,关机,也不知道那手机现在是在哪儿。我一阵落寞,讪讪地跑去泡澡。我记得那天那个澡被我洗得格外漫长,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在水里持续浸泡时间最长的一次;我从在浴室里看着水雾升腾一直到身心都有点儿凉,时间长到足以让我回忆完自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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