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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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如华-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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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属下不知。”
  “哼,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美人站起身一甩衫袖,“将他带到后面去吧。”
  “是,娘娘。”男僵尸应了就又将莫青扛起向后面去了。
  转过一道门,男僵尸抗着莫青进了一条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扇青灰色的石门看起来极厚重。男僵尸走到石门前一抬手扣住了左边墙壁上的兽头石门慢慢升起,男僵尸扛着莫青迈步进去。石门里面有几排石台,石台上面放满了尸体,有衣着光鲜的也有衣衫褴褛的,有新近刚死的也有死了有些日子的,有面目姣好的也有横死五官不全的。男僵尸将莫青重重的摔在一排石台的尸体上面道一声“好自为之。”然后转身出去将石门放下。
  “喂,喂!”莫青扑上去用力拍打着石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我说,别吵了。”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让莫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点一点转过身来,石台上坐了起来好几个人满脸不耐地看着他,莫青紧靠在门上开口:“你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一个老头开口,“被捉来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女魃娘娘选中炼成僵尸中的僵尸,要么成为女魃娘娘还有其他僵尸的饵料。”
  “敢问这位老者,何谓僵尸中的僵尸?”莫青问。
  “所谓僵尸中的僵尸,这个嘛……”老头支吾了半天,说,“僵尸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知道吗?”
  “是,是。”莫青一面应着老头一面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都是粗布短打,看起来生前也都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倒是有几个穿着绸缎软衫仰卧的尸体上面已经生出了或白或黑的绒毛。
  老头恨恨地说:“哼,生前被他们有钱有权的欺压,现在死了看谁厉害。”
  其余几个人纷纷出声附和他。
  莫青忍不住暗笑,可惜做了僵尸你们还是不如有钱人。莫青拍了拍自己的一身花罗长衫上沾的灰尘,寻了个角落坐下。他出身茅山的道观如何不懂僵尸也分几等,黑白僵煞、跳尸、飞尸等等一等一等修炼上去,而修炼到飞尸需要至少百年。莫青因为本身的修为短短时日早已褪去黑毛由黑毛僵尸修成了跳尸,眼前这几只刚刚尸变的小僵尸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沈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傍晚的阳光斜斜的铺洒在房里,给房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迟墨抱剑坐在床尾,闭着眼倚在床柱上,一条腿斜着半放在床上。沈白躺在床上看着他额角垂下来的几根碎发忍不住笑了,起身,想要帮他拢住。沈白的手一碰到迟墨的发丝,迟墨突然出手扣住了沈白的手腕,沈白一声痛呼,迟墨张开眼松了手:“不好好躺着起来干嘛?”
  “我师父呢?”沈白被他摁得靠到床头上问。
  “出门去找找看有没有莫青的消息。”迟墨起身到桌前倒了杯水给沈白。
  沈白接过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说:“那天晚上你是没来得及救师兄,还是不想救师兄?”
  “都有。”迟墨坐到床头边的椅子上,“我在客栈的屋顶上看到你们出去,我怀疑莫青所以在后面跟着你们,但是我不想偷听你们说话,所以你们停下之后我站得离你们比较远,发现你们被僵尸偷袭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救他,就算来得及,你跟他两个人我也只能救一个。”
  迟墨回答的很诚实,和沈白设想的差不多。沈白叹了口气,迟墨是个连睡觉都时刻保持警惕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莫青,更何况沈白也没有理由说服迟墨去相信莫青,毕竟,他们只是初识。
  “莫青,还没有成嵩可靠。”
  沈白看着迟墨:“怪哉,宁愿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跟你相处了这么些天的人。”
  迟墨笑:“成嵩是个对人愿意以性命相托的人,而莫青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都不会。”
  沈白盯着他嘴边的笑纹,说:“这话不会太绝对了吗?”
  “日子久了就知道了。”说着迟墨起身拿过沈白的被子去给他续水,“对了,我给你的刀要带在身边以备不测。我不能保证随时都在你身边。”
  沈白自知在他面前自己可能不值一哂点点头应道:“我会早些把道法学精。”
  “那天晚上的两个僵尸的道行都不在莫青的修为之下,你自然斗不过他们。而且,这才是你第几次跟僵尸交手?不可操之过急,免得走火入魔。”
  沈白抬头看着他接过茶碗:“明明没有多大年岁说话老气横秋的。”
  “年岁?”迟墨低头笑言,“几百岁的人了能不老气横秋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请指出,谢谢……


☆、第 16 章

  “几百岁?”沈白盯着迟墨的脸试图找到能证明他有几百岁的证据。
  迟墨一边把佩剑系在腰上一边说:“你们通常不是说妖怪都要修炼几百年才能幻化出人形吗?”
  沈白确实是听师父这样说过,但他自己到底是没有见过,活了几百岁的妖怪不是应该满头白发还有长长的白胡子吗?
  当当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沈白看着迟墨过去开门。
  迟墨打开门,门外的乔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迟墨撇了撇嘴角,问:“有事?”
  乔的目光向里看了一下又极快的垂了下去。
  “找沈白?”迟墨往门边靠了靠让他进来,“进来吧。”
  乔的目光闪闪烁烁地偷瞄迟墨一眼,挪着步子蹭了进去,看得出来他很怕迟墨。迟墨带上房门跟着他走了进去,站到了他的对面靠着床柱漫不经心的望向窗外。
  沈白疑惑地看着乔:“怎么,找我有事?”
  “符。”乔偷偷看迟墨一眼对沈白说,“艾伦神父,说,你有,很厉害的,符。”
  沈白愣了一下点点头:“我是有符,不过厉害谈不上。”
  “可以,卖我吗?”
  闻言迟墨笑了起来:“你这是有病乱投医。”
  “我,没病。”乔退了一步说,“不需要,医生。”
  迟墨转身对着沈白伸手,沈白会意递了一张符给他。迟墨拿过符在乔眼前晃了晃吓得乔一连退了好几步。迟墨把符熟练地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给乔:“你看有用吗?”
  乔看着迟墨手里的符又向后退了几步:“神父,说,十字架,没有用,也许,符,有用。”
  迟墨哂笑:“你们的主救不了你们吗?”
  乔涨红了脸瞪着迟墨,两道金色的眉毛拧在一起,不过对迟墨心存畏惧又不敢发作,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山中无日月,莫青被关在密室里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每次睁眼都能看到密室之中的各色尸体发生着不同的变化,有的尸变了,也有的开始腐败霉烂,幸而他不用呼吸也不知道这密室之中的气味有多难闻,只不过看着腐烂得越来越严重的尸体莫青还是会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虽然他的胃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嘶哈。”莫青听见这一声怪异类似喘息的声音不由得睁开了眼睛,那具腐烂得最严重的尸体竟然尸变了!那是一具男尸,身上穿着上好的暗纹云锦的麒麟服,腰间的大红丝绦上用碧绿的玉带钩,掖着玉佩腰牌,挂着绣春刀,头上的巾帽虽然不见了但是莫青还是认出了这是一具锦衣卫的尸体。
  难不成这是前些时候传说太宗皇帝一死就被北平王处死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莫青看着那锦衣卫的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往角落里缩了缩。这人死了少说有三五个月了,身上的衣裳都被脓疱溃破流出的汤水浸透了。
  “嘶哈。”那锦衣卫直挺挺地从放尸体的台子上站了起来,人高马大膀阔腰圆的样子,只不过满脸的溃烂脓疮实在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其他早些时候尸变的大小僵尸纷纷起身躲避,生怕他的疮水滴到自己身上。
  锦衣卫跳下台子转着一双还算完整的眼睛将密室之中的一干人等打量了一遍,那目光虽不怎么灵活却是看人一眼就像用刀子刮过一样,带着他生前不可一世的威仪。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莫青身上,看了许久嘴角抽动两下,脸上滴下几滴粘稠的黄汤。
  莫青看到他那双眼睛不由得又向里缩了缩,别开脸不看他。那锦衣卫一双大脚在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向着莫青走去。
  就在莫青快要从角落里跳起来的时候,那石门嘎嘣嘎嘣的被人打开了,早先带莫青进来的那个男僵尸对着莫青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莫青如获特赦三两步就窜了出去,险些撞在那男僵尸身上。看到那男僵尸五官难分的脸,莫青又赶紧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走吧,女魃娘娘要见你。”男僵尸扫一眼密室里面的一众僵尸将石门放下,转身往外走,莫青小心地跟在后面。
  “那锦衣卫……”
  “呵,你还认出那厮是个锦衣卫来了?”走在前面的男僵尸停下回身面对莫青,说,“什么锦衣卫,死了还不是都一样,到了阎王那阎王老子说了算,做了僵尸那就是女魃娘娘说了算。”
  “是,是。”莫青忙不迭的低头应道,“兄台所言甚是。”
  “你果然识时务,走吧,跟我去见过女魃娘娘。”
  男僵尸转过身大步往前走。莫青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跟了上去。两人出了甬道转个弯,又经过几重机关进了一个高且阔的大厅。
  大厅的顶上用各色的珠宝镶嵌成星穹的样子,二十八宿、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皆在头顶。脚下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雕刻着万里河山。女魃就着一袭青衫端坐在大厅北面一方石台之上宽大的石椅之中,见着莫青他们进来一双凤眼含笑,看着那男僵尸摁着莫青拜倒在地,道:“免了,你下去吧。”
  那男僵尸点了一下头躬身退下,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莫青和女魃。莫青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垂目看着自己的一双交叠在一起的手。
  “谁把你变成僵尸的?”
  难道不是你吗?莫青在心里说,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微微一笑,道:“一个和娘娘很像的人。”
  “哦?”女魃自石椅上起身,迈步下来,“你讲讲。”
  “是。”莫青遵照女魃的吩咐讲述了他和沈白一起到湘西和他在湘西被杀尸变的事情。
  女魃听完笑道:“这倒是奇了,我最南也只到了这徽州,你在湘西所见是何人?”
  莫青听了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女魃:“这么说,真的不是你?”
  女魃敛起笑意,眉峰一耸,登时生出一股凌人之气:“你说呢?”
  莫青心中此时纵有百般疑问也不敢再问一句,只懊丧地垂下头。
  “竟然有人敢冒我的名,哼。”
  女魃嫣红的唇向右微微一撇没有再说下去,莫青瞄她一眼却是禁不住打了个颤。
  方赭打听到徽州最近出了几桩离奇命案便带了沈白他们往徽州赶来,乔夫妇和艾伦神父因为惧怕安东尼也跟着。
  到了徽州地界方赭和沈白装作算命先生出门去仔细打听,只是收效甚微,几桩案子官府一致对外给定的案是被猛兽扑咬致死,不过这几人均是死在荒郊野外对于官府的说辞无人怀疑。
  沈白推门进来一脸无奈的把写着算命的幡子靠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碗仰头就把水灌了进去。迟墨看着忍不住笑:“怎么,还没见过你这么急。”
  “问来问去这都好些天了,师兄的踪迹一点也打听不到。”沈白坐下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急躁。
  迟墨给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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