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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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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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凝……小凝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抛下我就这么走了……叫我自己苟活八年,行尸走肉八年……小春……连小春你也一起带走了,什么都没留给我……你怎么狠心啊……小凝……呜呜呜呜呜……小春……呜呜呜呜呜……” 
“可我还没死呐……”小春低声说着。 
小春对这人还真没什么印象,这人知道娘的名字不算奇,但知道他的名字就怪了。他以前可是不轻易在外人面前露面,娘也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起他这个儿子的。 
但左思右想,娘的江湖朋友、朝中知己中就真的没个叫罗绮的啊,更何况这人有能耐收了整座湮波楼,若与娘有任何渊源,他哪可能没见过他! 
莫非……莫非这人是心底下偷偷爱慕娘又没说出来,直至娘香消玉殒才懊悔万分的那种?小春暗忖:若是这样,便讲得通了。 
见那人哭得凄惨,沙哑哽咽泣不成声,小春叹了口气。有个不知名的男子居然在自己过世八年后还如此爱恋自己,娘知道也该心满意足含笑九泉了。 
天都晚了,要再不回去肯定会让云倾担心,小春看了看外头,云倾服药的时辰也快到了,不快走不行。 
但就在他举步离开的同时,耳际忽闻床边男子气息骤乱,呼吸急促大口喘息起来。 
这人不妙! 
小春只靠耳朵听便觉得有问题,他赶紧回头走到罗绮身旁,只见罗绮脸色苍白汗珠滚滚滑落,双手紧抓着胸口衣襟不放,疼痛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小春连忙点了罗绮身上几个大穴,一把将他提上床让他躺好,跟着拉开罗绮的衣带让他能够顺利呼气吸气,跟着抓起他的手一边为他把脉一边渡气给他,及时为他续命。 
小春切了脉,眉头小小皱了一下,道:“先天病无药医,后天病才有药医。大叔你先天禀赋不足脉象细弱、气来不均,脉率不整,为代脉。心绞痛这毛病会跟你一辈子断不了根,不过其他大夫肯定也告诉过你只要忌大喜大悲,这病便没什么大碍。但你此时此刻却又哭个不停,悲伤过度导致气血虚弱、经络闭塞,七情内伤,才会再度发病。” 
小春讲着讲着,吁了口气。“不过还好!遇上我替你顺了那气,现下不会有事了。” 
他又从怀里掏出了红色药瓶,倒了两颗续命小药丸和水给罗绮服下。 
见罗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小春也只是笑了笑。 
“我是个大夫。”小春如是说。 
见罗绮没什么大碍了,他跟着解了罗绮的穴,道:“你这病也不是太严重,但待在这湮波楼就不太适合。杜绝七情内伤最好之法便是剃度当和尚去,常伴青灯我佛心境空明。只要别再想什么有的没的,包管你无病无痛活到一百二。” 
“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救我?”罗绮问道。 
“我说了啊,我是大夫。”小春把药瓶塞进怀里,说:“大夫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小春说完话,觉得自己真是耗太久了,便转身往后走,头也不回地离开。 
“恩公!”后头突然爆喊了一声。“请留步,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小春想了想,反正这人应该也是娘亲故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恩公不敢当。”他大笑了声道:“敝姓赵,师门排行第八,贱名小春,春风吹又生的春。” 
“小春!”后头又爆出了一句撕心裂肺的喊叫:“你叫赵小春,那赵凝春是你的谁?” 
“当然是在下的娘啰!”小春推开春水阁的房门就要跨出,这话才说完,却听得后头一阵仓皇的脚步声,接着猛然地自己被紧紧揽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里。 
小春只听得那人不停喊着:“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小春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呃……这位大叔,我本来就还活着。你要不要摸摸,心都还跳着呢!”贱名易活,老天爷不收,他是出了名的死不了,当然还活着。 
“小春,呜呜呜呜呜,我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你!” 
小春忽地又被翻了过去,罗绮望着小春那张相貌平平、顶多算是清秀的脸庞,越发越是伤感地道:“你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可偏偏又是这么不一样。难怪我在街上看到你的时候总觉得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如此,你笑的模样、你安慰那个小女娃的模样,你的神情眉目,都和你娘好相似。” 
“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小春才想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随即忆起这不是那日绿柳山庄见着戴着人应面具的大师兄时,失望之下所发出的感叹之语吗? 
“幸好我认出来了、幸好我把你给认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呜!”罗绮哭得越来越伤心,猛地将小春压入怀里,抱着他就拼命地哭,半点都没有之前把小春押来时,要小春挂牌见客的那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气度。 
“小春、小春,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你的……你的……”罗绮一边哽咽着,一边岔了气,一句话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大叔,我已经有人了,你就算要做小的我也无福消受,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可凶的。”明知人家大叔不是那意思,小春仍旧调笑说道:“更何况你年纪一大把……噢、不,是我年纪尚小,咱俩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一个大男人眼泪扑扑簌簌不停掉,抱着小春就一直哭一直哭,比方才思念他娘亲时的情绪还要激动万分。 
见他哭到脸色又青又白几乎气绝貌,话也说不完整,小春遂下手点了他的昏睡穴,暂时让他休息休息,别继续激动下去。 
觉得把这人放在春水阁娘亲的闺房似乎有些不妥,小春于是把罗绮扛回自己方才被绑来的那间厢房。厢房外还是有人守着,如此倘若罗绮有任何事,房里一有动静,外面的人也能及时赶进来。 
随手留了张字条压在桌上,小春又回头看了沉眠中的罗绮一眼。 
这年纪三四十左右的男人眼都肿了、鼻子也红通通,娘到底是打哪儿认识来这个怪人的,哭得真是惨烈,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的。 
跳了窗,在月色下离开湮渡楼,小春头也不回地往端王府直奔。 
心里却想着:鹿茸、人参、龟板胶、鹿角胶…… 
这大叔心肾两虚、气淤血窒,首必重补血补气、活血化瘀…… 
用量嘛,则需高。现下重药控制住病情才是。而且还得让他吃个一年半载不间断,如此那外强中干的破烂身体也才会逐日稳定…… 
☆☆☆ 
奇了,回到端王府内,云倾居然还未回来。 
小春倒了杯茶润润喉,坐下来等了片刻,见月都升得老高,也是时候了,云倾到底跑到哪里去,莫非在皇宫里出了什么意外? 
四周有股姑娘的香粉昧,小春嗅了嗅,发现原来是自己从湮波楼带回来的。 
这味让云倾闻见肯定不好,云倾那么好洁,说不定一闻觉得恶心了,就一脚把他踢出端王府去。 
走到寝宫里头探了探,那个豪华的大浴池里冒着氤氲水气,小春三两下把棉袄扒了、衣裤脱了、面具扔了,就冲进池子里。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个白衣侍女,她们走上前福了福身,就要下池帮小春沐浴净身。 
“啊呀呀——”小春鬼叫了声连忙护住胸前两点,不明白怎么这里居然会有人守着。“免了免了,你们出去!” 
侍女们面有难色地对看一眼,说:“但是殿下命奴婢好生伺候公子。” 
“我不习惯让人洗的。”小春咧嘴,神情古怪地笑道:“这就甭了。” 
侍女们闻言只好退居两侧帘后,垂眸低首回到原位。 
小春见她们也不离开,只好缩进池子里这里搓搓那里搓搓,皂荚随便抹了抹,洗干净后便立刻冲了上来。 
“衣衫什么的我也自己穿便成,不劳两位姐姐费心。”小春拿起干净的里衣,眼角往旁边帘幔一瞄,发觉侍女仍是乖乖低着头,这才放心地擦擦身子,把里衣披上。 
然而衣裳也只才披了上去,还没来得及穿好,浴池外便走进了—个人。 
那个人看着刚沐浴起身的小春,小春也一脸怔愣地看着他。 
云倾没料到会见着小春一丝不挂的模样,水雾朦胧中,他湿漉漉的黑发纠结散乱着,一双明眸波光荡漾,原本蜜色的肌肤因为许久未见日晒而颜色淡了许多,浸过热水后肤色透出淡淡诱人红泽。 
这副景象云倾看得喉头一紧,体内燥热之感骤然窜升。 
“你……你回来啦……”小春呆了呆,随后尴尬地回过神来,才连忙将衣襟合起,衣带系上。 
“朝中有事耽搁,这才回来。”云倾的声音有些紧。 
“那你淋浴更衣吧,我先出去不妨碍你。”大抵也知道云倾冲进浴池是想做什么,小春把自己的东西卷了卷,连忙走到外头去。 
云倾半刻后出来,小春已把该穿的都穿上了,一身稍厚的白棉里衣裹着,坐在床上把玩着一只玉镯。 
小春抬头看了云倾一眼,脸色突然变了一下。 
“你的药呢?”都什么时辰了,小春发觉云倾居然还没服药,那张脸简直惨白得跟鬼没两样。 
云倾把天青瓶扔给小春。 
小春连忙将镯子收起来,倒了颗药和着水让云倾服下,他跟着贴着云倾的背要助他散开药性,云倾却把小春的手给抓了下来。 
“不用。”云倾如是说。 
“为何不服药?”小春不明白地看着云倾。 
云倾推了小春一把,把小春往里头的床送,跟着掀了被子径自闭眼睡下。 
“我不是说过这毒凶险,之前已经隔过一日未服,若是再几次错过服下的时辰,你这命便真得交给阎罗王,谁都保不住了!”见云倾一脸漠然,不拿命当命的模样,小春不自觉有些气。 
“药一直都是你喂,我习惯了。”云倾淡淡地说。从客栈那次起,天青瓶虽放在他身上,但时辰一到便是小春从他怀里拿出来,拿水掏药,让他服下。 
“你不会自已吃吗?”小春叫了声。这算哪门子道理。 
“哼。”云倾回给小春的是这莫名其妙的答案。 
“算了算了,还好我今天早些回来没迟了时辰。”小春喃喃念了句。 
其实,云倾这么将他放在心里,小春也觉得开心,只是他就不信若自己今日不回来,云倾就真忍得下不服药。云倾这话是说说或是认真小春不想往里头想,反正,两人现下这样就行了,知道得太透彻也不见得会有好处。 
小春笑了笑。 
而云倾见到的,又是那他所不喜欢的笑脸。 
“你刚刚拿的是什么?”云倾问了句。 
“啊,你说这个啊!”小春把怀里煨得暖烘烘的玉镯子拿了出来。“不就是个镯子?挺漂亮的是吧!” 
云倾侧身躺卧床上,一双眼斜斜往上挑,看着小春道:“你买的?买这做什么?要送人?连给谁?” 
“唉,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答呢!”小春笑叹着。 
云倾忽而伸手,拿下小春掌中的玉镯,玉镯被小春煨暖了,上头尽是他身体的温度。然而不知放在小春怀里多久,这样通透的东西竟也染了他身上的草药香气。 
玉镯是女儿家的东西,对男人手骨而言嫌小了。小春如不知道云倾怎么弄的,左手缩了缩往镯子中间一伸,右手使劲一套,那白玉镯便在他的手掌外侧留下一片淤红,滑入了他的腕处。 
小春吓了一跳,连叫了好几声。“你怎能这样硬来,要是骨头碎了怎么办。” 
“拿不出来了。”云倾凝视着小春,将手腕举至小春眼前,淡淡地说道:“除非把镯子敲碎,否则你怎么也要不回去。” 
“唉……你这个人……算了算了,你要就拿去好了,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摔了,这镯子可是上等暖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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