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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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刹-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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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她,端起镶嵌着红宝石的白玉细长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便皱起了眉头,将杯中的液体倒在地上,手中拈着酒杯,直到酒杯中的液体全部滴落,而那些殷红的液体全部被那水晶般的地板吸收了。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目光中露出惊恐的她走来,而她依旧躺在盛满白莲的竹筏上,唯一不同的是她从河面到了这座宫殿。

他轻易地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脸色有些难看,他将唇凑到她的脖子,毫不怜惜的露出獠牙咬了下去,他和她都清晰地听到了刺破皮肤咬开血管的声音。

他吞了一口血液,便松开了她。

她滑落在竹筏上,惊恐的她忘记了尖叫,忘记了脖子的疼痛,忽略了血液流出体外的粘腻。

他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笑了,“很像,但是没有高傲和蔑视以及厌恶,恐惧和怯弱根本就不属于他!”说完之后手指划过她的脖子,她的头颅便滚落在地上,身体也倒下了,但是她的意识还在,她眼睁睁的看着从脖子中喷射而出的血液,染红了竹筏上的白莲,妖艳诡异,她,忘记了流泪。

在血液流干的片刻,她飘然升到了空中,却被他的手轻轻一拉,就拉了回来,将她封到一朵被血染红的白莲之中。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他淡漠冰冷的声音:“你该感谢你的眼睛,否则你此刻已魂飞魄散!”

尼罗河的新娘:睡莲 4、眼睛

梦看到这里的时候,手抖了抖,手中的睡莲花瓣差点落在了茶碗之外,他抬眸看了霞妃一眼,原来这个女人要找的是他,那个在花店对面开酒吧的男人,原来他竟是水之神吗?真是好大的来头。

梦并没有停下占卜,依旧将手中的花瓣丢人茶碗,看着涟漪荡开时掀起的画面。

过去和未来,他都想看,只因为和千谬有关,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诡异。

她坐在宫殿的门口,看着隔了一层透明薄膜般的墙,对面是冒着细细水泡的深蓝色海水,艳红的珊瑚,优雅的游弋着的各种鱼类。

她将手伸出去,感受着海水的冰凉,收回手的时候,手上还带着水珠,晶莹剔透。

她成了一朵睡莲,如同血一般妖艳的颜色,她有了新的名字—霞妃。

她是他众多玩物之一,或许换个说法要好听些,他们是他的新娘,确实,只要祭献给水之神的人类,不被水之神当作食物,留下了生命,那对于在岸上的人类来说,他们便是水之神的新娘,而她,由尼罗河祭献,那她便是尼罗河的新娘。

她轻笑着摇头,新娘?不过是玩物而已,而且她见到了很多很多美丽的男女,他们都和她一样。

“在想什么?”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千谬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愤怒,就连那层薄膜外的鱼类都感觉到了他的怒气,悄悄的游向远方。

她垂下了眼帘,声音浅浅的响起:“霞妃所想无非是些小事,岂敢惊扰了主人!”

千谬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目光变得迷离,凑近她的眼眸轻轻的落下一吻,“你为何离我那么远!”

霞妃不敢动,只得僵着身子,但是从千谬唇上传来的悲伤她还是感受到了,那样如无法消散的雾气般的忧伤也让她显得伤感。

千谬猛的推开她,冷冷的说:“你不是!你不是!他怎可任我轻薄!”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霞妃被推倒在地,她支起身子,忍着疼痛,看着那抹匆匆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

她擦破的伤口流出的液体是透明无色的,她知道那是她的血液,她明白,她再不是过去的她了。

千谬长的很俊美,如同所有她想象中的神一般,有着柔和中透着刚毅的面容,似乎每一条弧度都是经过精密测量之后才雕刻而成的,他有双深邃却冰冷的眸,或许也有柔和,只是不属于她,他有着性感而柔软的唇,但是触碰的时候,只觉得凉到了心底,这样的神,是任何人都渴望的吧!所以即使身为他的玩物,那些人还是满足而快乐的,即使他们根本就得不到他一丝半点的怜惜和爱护,似乎只要看到他,就会忘去所有的恐惧和悲伤,因为值得。

霞妃也是少女,也期望爱情,即使她知道自己无法得到,但是她还是期望,因为她还太年轻。

每当日落时分,宫殿之外的水似乎都被金色所笼罩着,她常常坐在边缘,伸出手去触碰外面的液体,液体依旧冰凉,那些金色并不是阳光,只是宫殿上方的珠子散出的光芒,但是在她心中,那就是阳光。

千谬偶尔会去看她,目光总是游移在她的双眼上,却从不碰她,但是她已觉得满足,至少比那些上百年见不都他一面的人好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有一双十分美丽的眼睛,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总是快乐而单纯的笑着,似乎得到了全世界一般,只因为她有一双让他无法忘记的眼睛。

尼罗河的新娘:睡莲 5、雕像

香料在小小的铜炉中燃起,轻烟如丝线般飘升,带着浓郁的香味缭绕在垂着白色纱帘的屋子里,缥缈迷离。

她从铜炉中拈起燃了一截细木条,看着上面也随香料溢出的轻烟,浅浅的笑了,待冷却后,用它细致的添出了眉的颜色。

她细细的端详着琉璃镜中的容颜,无疑是美丽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因为千谬的喜欢,她也最喜欢自己的眼睛。

#奇#千谬突然出现在镜子之中,她回头,看到了醉眼朦胧的千谬,他迷茫的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迎上她的目光,轻轻的吻了下去。

#书#浓郁的香味扰乱了她的心,渗透到他的血管之中与酒精相会,催情的作用渐渐体现出来。

#网#而自此,她再没见过他,因为他离开了自己的宫殿,舍弃了所有人,而她怀孕了,却没有办法用灵力来孕育胎儿,只得期待他的归来。

风平浪静的水面上,有时会冒出一朵血色睡莲,妖艳的躺在蓝色的海水之中,那是她的观望和期待。

梦抬眸看了霞妃一眼,手中的睡莲只余两片花瓣,他淡淡的笑了,选择看看她的未来。

她知道了千谬的下落,满怀期望的等到了太阳落山,等到了堕落之渊营业。

她站在吧台前,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如何寻来,为何寻我,但是别妨碍到我!”

怀孕的话她忽然说不出口,这么冷漠的他,会耗费自己的灵力来替自己保住胎儿吗?她忽然不敢期待。

她静静的坐在吧台前,看着千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千谬在半夜的时候,独自离开,酒吧没有锁门,因为她留在里面。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这时,她才注意到那尊雕像,在昏暗的灯光中,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雕像的眼睛,明亮的黑曜石,高贵美丽,如夜一般,却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因为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

当她看清雕像的五官时,心凉得透彻,因为是那么的熟悉,水之神的玩物或多或少和这座雕像相似,却没有一人超越这座雕像的美丽和气韵,她忽然明白,原来,她的价值,不过是一双被替代的眼睛。

她一手抚上平躺的腹部,一手捏着雕像的手,紧紧的,直到雕像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她才清醒过来。

她坐在地上,嗅着黑玫瑰妖艳的香味,闭上了眼。

多年的等待,换到了这样的答案,如何能甘心呢?可是又能如何?她不过只余一缕亡魂,除了这双眼睛和腹中快死的胎儿,她什么都没有了,而这双眼睛似乎在现在也没有了任何价值。

那双幽黑如夜的眸子中弥漫着忧伤,绝望在忧伤中扩散开来。

尼罗河的新娘:睡莲 6、无情

黑玫瑰被她的头发缠绕,她躺在雕像下面,手中捏着一截断裂的手,来自雕像。

安静得似乎没了呼吸一般。

千谬打开门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挥手就将她推得很远,而一些纠缠着玫瑰的发丝遗留在了玫瑰的枝叶之上。

千谬伸手婆娑着雕像,仿佛对着柔情的爱侣一般。

霞妃缓缓的站了起来,走近千谬,将手中的那截断肢递到了千谬眼前,而她的唇边却溢出了浅浅的笑,如同莲花一般的秀美纯洁。

千谬的瞳孔忽然缩了起来,碧绿的眸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他抬手捏住她纤细修长的脖子,杀气从他的眸中扩散出来,“我赋予你的生命,亦可轻易收回,你该知道感恩,否则就没了存在的价值!”

她美丽的脸上是惨淡的白色,只有涂抹了青黛的双眼,盈满了泪水,“我…”还不待她说完,他就已经用指甲割断了她的喉咙,任透明的液体滴在雕像的断裂处,雕像贪婪的吸收着那晶莹剔透的液体,最后和断裂的那段手衔接在一起,没有一丝痕迹,依旧完美无缺。

而她,干涸了血液,却没有说出她最想说的话语,她怀孕了。

一朵红色的睡莲落在了黑玫瑰花丛之中,妖艳异常,却带着莫名的悲伤。

千谬拈起睡莲,插进了一只矮矮的圆形水晶杯中,黑色的条纹如同夜空中的云,也是那般的压抑而凌乱。

梦悲哀的看着霞妃,她何其无辜,但是他依旧指出了方向,看着她开心的朝对面的酒吧奔去,朝死亡靠近——

分割线——

梦看着池水中还没有淡去的涟漪,淡淡的说:“或许你没有说出你怀孕是对的!至少不会受到更多的侮辱!”

梦的脸上是悲悯的表情,可是嘴角却是扬起的,那样的笑容让人觉得寒冷。

他漫步在这梦幻的空间之中,木屐轻叩着地面,眼神悠远。

千谬或许从来就不善良,这是他一直都感觉得出来的,至少周围的异类都对他忌惮三分,但是却没想到他这么无情,或许该说,他的柔情全都给了那座雕像。

此番交易是为了阎王锁,它控制住了寅泪的病情,也因此而安抚了麦麒,或许,没有寅泪,他也会同意她的交易,而且也不会改变她的命运。

因为他无能为力。

月桂弥漫着甜甜的香味,洋洋洒洒的落下细碎的花瓣,洒在梦的衣裙之上,如同裙子本身的花纹,也染了一身的甜香。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是怎么了,他不该为别人的事情而忧伤,因为那从来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交易而已。

或许现在有一件值得他去做的事,就是查查那雕像的来历,或许会很有趣也说不定?

尼罗河的新娘:睡莲 7、恶魔

梦坐在吧台前,手中拈着刚摘下来的黑玫瑰,笑眯眯的看着千谬,“谬,我要喝水!”

千谬淡漠的扫了梦一眼,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黑玫瑰上,冷冷的说:“又摘酒吧里的花,你欠下的债够你当我很久的奴隶了!”

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能当水之神的奴隶,也许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哦!”

千谬碧绿的眸中带着一抹嘲弄,“水之神?从你口中说出来,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梦抿唇笑了,“我从来都不吝啬对别人的夸奖!”

千谬将倒了清水的酒杯推到梦的面前,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说话,酒吧之中依旧回荡着忧伤的旋律,似乎在为时间的流逝而悲伤。

梦喝着清水,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来来去去,或悲或喜的客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那些表情在他的眼中或许就演绎成了一段故事。

直到半夜,酒吧中的客人才渐渐离开,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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