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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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品郎-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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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如同一声闷雷,陈逸能被那股强劲掌力击中,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身子摇摇晃晃起来。

黑衣人趁机冲上前,再当头一掌臂下,只听陈逸能一声惨叫,已被劈得脑袋开化,脑浆鲜血迸射。

柳苔青惊声惨呼:“啊!陈郎……”

黑衣人夺门而出,只见几名年轻女婢,已一字排开,仗剑挡住了去路。

柳苔青眼见丈夫惨殆在此人掌下,已是悲痛欲绝,正待自行咬断舌根,追随陈郎去九泉之下,突闻一阵婴儿啼声传来,猛使她想起〃奇〃书〃网…Q'i's'u'u'。'C'o'm〃了襁褓中的幼女玲儿。

黑衣人这时大喝道:“一群不怕死的,来再多也死不够!”

柳苔青忽叫道:“慢着!我丈夫已死在你掌下,你还要怎样?”

黑衣人狞笑道:“这样岂不更好,你就无牵无挂,可以乖乖跟我走了!”

女婴的啼哭声不断传来,使柳苔青一时心痛如绞。

黑衣人似有所悟,冷酷道:“噢,你还放心不下那小杂种?没问题,我替你解决,让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便循啼声走去。

柳苔青差点没急昏过去:“你,你不可以……”几名女婢眼见女主人受挟持,突然奋不顾身扑来,企图全力抢救。

不料刚一扑近,被黑衣人连连发掌,以那强劲的惊人掌力,轰得纷纷跌开,一个个四脚朝天,八成是追随男主人去了。

黑衣人冷笑道:“哼!再来就让你们死了了(死光)!”脚步突然加快,冲向走道。

循声冲至一间房门口,见房门关着,啼声便从房内不断发出。

黑衣人一掌将房门震开,只见一个中年褓母,正紧紧抱着个女婴在哄,偏偏女婴惊哭不停。

一见黑衣人闯入,褓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哭求道:

“饶命啊!饶命……”黑衣人走上前,伸手要夺大婴,褓母惊得急忙逃开。

柳苔青急叫道:“不许伤我女儿!”

黑衣人威胁道:“如果你乖乖跟我走,我就饶她一条生命,否则,嘿嘿……”

柳苔青美目一转,沮然道:“好,我答应跟你走,但要让我再抱一抱女儿,最后喂她一次奶,否则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黑衣人沉吟一下,才勉为其难地道:“好吧,谅你也逃不走!”随即将柳苔青放下,拍开了她的穴道。

柳苔青跳起身,直向褓母扑去,从那妇人手中接过婴儿,紧紧抱在怀里,一面轻拍,一面流着泪哄道:“乖女儿,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婴儿似了惊吓,又象是饿了,卯起劲哭,而且愈哭愈来劲儿。

那年头尚无奶粉,非得吃母乳,而飘花宫的男女仆从,绝大多数是打光棍的,纵有几对中年夫妇,那有这么巧,正好生了孩子赶上当奶妈,所以柳苔青非亲自喂奶不可。

玲儿从出世就养成了良好习惯,夜里吃饱了奶,一觉睡到大天亮,柳苔青才去褓母房里喂她。

万一夜里醒了哭闹,反正只相隔一条走道,做母亲的随时可赶来探班,通常都是褓母哄哄就没事了。

柳苔青这时心痛如绞,怀抱着爱女,忍不住泪如而下。她已顾不得黑衣人站在一旁,解开了胸襟,掏出奶来,将奶头塞进婴儿口中。

婴儿这才停止啼器,小嘴用力吸吮着母亲的奶头,将那维持小生命的乳汁,连续不断一口口地猛吸着。

第十章

柳苔青原想以死殉夫的,但想到了玲儿使她不得不敢变主意。若是为了爱女,忍辱偷生,委屈求全跟这黑衣人走,这孩子又叫谁养?

虽然再过一两个月,婴儿已可以断奶了,但……柳苔青突然把心一横,运足真力,猛以臂肘照准黑衣人两跨间,命根子的部位狠狠撞去。“黑衣人措手不及,被撞个正着,痛得哇哇怪叫,双手急捧小腹之下,踉跄倒退了几步。

柳苔青见机不可失,抱着爱女就夺门而出。

黑衣人大怒,负痛欲追,被那褓母奋不顾身阻挡。

一气之下,黑衣人飞起一脚,踹得那褓母全身飞起,一头撞上屋梁,“嘣”

地一声,顿时脑袋开花,脑浆与鲜血迸射。接着“叭”地掉下,当场没命。

黑衣人追出寝宫,便见众男女一扔而上,掩护柳苔青怀抱婴儿逃出。

这一来,黑衣人杀机顿起,出手毫不留情,双掌齐发,狂飚怒卷,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

柳苔青已顾不得他们了,紧紧抱着受惊啼哭的婴儿,直朝峪外狂奔而去。

耳听黑衣人一路叫骂追来,更使柳苔青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奔上峰顶,才发觉前面已临绝峰边缘,无路可逃。

后面的叫骂声愈来愈近:“臭婊子!贱货!老子看你往那里逃……”柳苔青心知被黑衣人抓住,不但自己将受尽凌辱,爱女的小命也绝难保,不禁心乱如麻,紧紧抱着啼哭的婴儿泣道:“苦命的孩子,娘跟你死在一起吧!”

心一横,紧抱爱女便向绝峰外跳了下去。

这万太高崖,下面深不见底,终年被云雾所封,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那还能活命。

那知这对母女还真命大,跌落至一半,竟被伸出崖壁的一株大树托住,救了她们的命。

柳苔青早已吓昏,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转,发现怀中仍然紧紧抱着爱女。

大概也吓坏了竟然未再啼哭。

看到爱女还好好的,柳苔青的求生意念顿时大增,小心翼翼地顺着树枝,缓缓爬向崖壁,希望能安全落地,再找路逃生。

那知这株大树,竟是生长在一个极隐蔽的崖洞口外,形成天然屏障。若不是跌落在这株大树上,向崖壁爬近。无论在崖上或崖底,即使站在近处,也绝难发现它。

顾不得这洞内,可能藏有毒蛇猛兽了,先下树落了地再说。不料才进洞口,就见地上两具骷髅,以打坐的姿势相对而坐,居然未曾倒下。

柳苔青壮起胆子,走近一看,两具骷髅生前身上穿的衣服,早已风化成了一堆灰,显然已经死了不知几百年啦。而他们看上去,极有可能是一男一女。

在骷髅的面前,却各放着一个羊皮小本子,或许是什么武功秘芨吧?

柳苔青一时禁不住好奇,走近两具骷髅旁蹲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丙个羊皮小本子取到,定神一看,一本的封皮上赫然是“兰花手”三字,另一本则是“玄天三剑”!

这两种绝世武学,武林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已失传多年,想不到练功秘芨竟在这洞内发现。

柳苔青顿时欣喜若狂,心想:“只要能练成其中任何一种武功,我就可报杀夫之九……”刚想到这里,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柳苔青这才回过神来,心知爱女可能饿了,忙掏出奶来,塞进婴儿的口中。

想起今夜的飞来横祸,她不禁悲痛欲绝,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掉落在婴儿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婴儿吸饱了母乳,满足而安详地熟睡了。

柳苔青仍然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趁机拿起“玄天三剑”秘芨,翻开第一页,便见注明此功属刚阳剑术,属男子所练,女子不宜。她不禁轻叹一声,自语道:

“看来这秘芨对我毫无用处,如是陈郎……”想起丈夫的惨死,不由地悲从中来,又伤心欲结地痛哭了一阵。

逐渐收敛起哭泣,再看那“兰花手”,翻开第一页也有几行小字注明,这门绝世武功,只宜女子练它,且必须是太阴绝脉之人,否则终针走火入魔。

柳苔青正属太阴绝脉,不禁大喜,暗忖道:“这莫非是天意,要助我报杀夫之仇?!”

正达时,突见峰顶上火光冲天,想是黑衣人已将“飘花宫”的人赶尽杀绝,尚不能解恨,干脆放把火,将它烧个一干二净。

想起跟丈夫辛辛苦苦,建造的这世外桃源,竟然毁于一夕之间,柳苔青又伤心又生气,几乎没吐血!

她担心黑衣人犹不死心,仍在崖底下搜寻,不敢离开崖洞,足足捱了三天三夜。自己虽能忍耐饥渴,但三天未进食,奶水已不足,且婴儿屎尿无法更换,母女两都狼狈不堪,身上都发臭了。没法子啦,她只有决心冒险觅路下崖。

她向两具骷髅跪下拜了三拜,然后将衣裙撕开,结成长条,把爱女紧紧捆牢在背上,将两本武功秘艾藏妥怀中,才出了崖洞。

仗着一身卓越轻功,手脚并用,象只壁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上了悬崖。

她的估计,黑衣人既放火烧了“飘花宫”,就绝不会仍守着一片焦土不走。

纵然要搜寻,也必是在崖底,况且已过了三天三夜,所以往上来比较安全。

回到“飘花宫”,只见断坦残壁中,到处是尸体,大部分都已烧焦,令人惨不忍睹。

近百名男女尸体中,那一个是陈逸能,她已无法辨认,使她悲愤痛恨不已,矢志非报此仇不可!

所幸在瓦烁堆中,辨出寝宫卧室的位置,寻获埋藏在地下的“万宝盒”,盒内的金银珠宝,及珍贵首饰均安然无恙,足够她再重建一座“飘花宫”。

柳苔青安葬丈夫及所有尸体,只得背着爱女,带着“万宝盒”,怅然离开了峰顶……由于黑衣人认识她,她可没见黑衣人的真面目,所以逃出了雪山,一路仍提心吊胆,如同惊弓之鸟,必须躲躲藏藏,见任何陌生人都怕。

好不容易在一个小镇上,添购了一些衣物和用品,这才象个人样,否则那副狼狈真见不得人哦。

为了怕被人认出,她稍加改装易容,直奔江南。

毕竟,江南是陈郎的老家,在那里找个地方安身下来,一面抚养爱女,一面再勤练“兰花手”,以便日后查明黑衣人,为夫报仇。

那知来到苏州城外,竟发现一路有陌生人跟踪,柳苔青心中暗惊,正好发现不远处有座旧庙,情急之下,闯了进去见到天残子,哭求代为收留玲儿,以防万一自己难逃黑衣人毒手,至少为陈家保留一个遗孤。

她只说明自己的身份和遭遇,不待天残子表示可否,即留下一批金银珠宝匆匆而去。

而她留下的金银珠宝,这些年来,却养活了不少残缺的人。否则,这破旧的大残寺既无香火,又无生息,大家又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啊!

这十几年来,柳苔青已秘密重建了“飘花宫”,只是人数有限,不过二三十人而已,且从不在江湖中露面,一心一意勤练武功而已。

她曾多次去见天残子,可惜老和尚已将玲儿,转托给杜小帅的师叔,而他老兄又一直未再来过,所以无法知道当年那女婴的下落。

柳苔青无时无刻不悬念差女,日前又打算去天残寺,竟遇上一老一少,正身陷危境……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已有几分醉意的杜小帅弄笑道:“这下可好了,你们不但很快就可以团圆,还可以报仇,到时候可得把晚辈也算上啊!”

柳苔青欣慰地笑了笑,美目一转,问道:“你的剑术如何?”

杜小帅揉了揉鼻头,逗笑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啦……”柳苔青正色道:

“小帅,我打算要你练‘玄天三剑’,你愿意学吗?”

杜小帅面有难色眨着大眼睛道:“我已经有了师父,不能再拜别人为师啊!”

柳苔青笑道:“傻孩子,我又不是要你拜我为师,实际上我也无法教你,要由你自己照着秘芨去练呀!”

杜小帅歪着头,想了半天,道:“这……我看……还是问过师父以后再说吧!”

醉眼惺松的老叫化,突然双目大睁,开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还不快叩谢宫主,要是我老叫化有这么好的事,罚我三年不喝酒都干了!”

杜小帅想想确实是机会难得,笑得甚惹人:“不过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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