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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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倾城色-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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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落时跳下马径直朝房间走去,下人都看见他进来都默不作声的低下头,脚步急促,到了房门前却骤然停了下来,手抖了抖扶在门上,吸了口气,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床沿的柳浣,脸上浮着笑走了过去“浣儿,你去…”

眼前的人笑了笑,还没等他走近便消失不见,眨了眨眼,床沿根本无人,心被狠狠的揪住,满脸悲伤失落的看着空荡荡得房间,视线落在梳妆台上,走近,拿起被她带在身边的木梳,如今却孤零零的躺在这,被她的主人抛弃,就像他孤零零一个人一样。

“浣儿……”

拳头打在桌上,桌子瞬间散架,外面的下人停了皆颤抖不已。好一会,李哲才出了门“你们都下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人们如获大赦的福了福退了下去,只有两个人并未离开,李哲看也不看她们,无力道“你们有什么事?”

“老爷,都是奴婢们不好,没有看住夫人。”她要离开,不是你们看住就行的,原来一切真的就在梦中,浣儿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眼前,拿着木梳的手紧了紧,手心刺痛,鲜红的血从宽大的袖子里滴落。

“上午的时候有一位公子来找老爷,当时老爷不在家,那位公子便要见夫人,夫人听说是故人便见了他,还让奴婢们退下,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位公子离开,夫人也回了房间。奴婢当时看着那位公子觉得奇怪,后来想了想,那位公子的面容与夫人很像。“李哲知道碧水说的是谁。看来上官婉儿并不只说了那件事,她还说了别的,难道…

踉跄后退一步,难怪在瀑布前的时候她会提起家人,提起上官婉儿,他应该早就注意她的异样,都是他的疏忽,如今,她一定很伤心,他知道她要的爱是独一无二不能与他人分享,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他答应不再碰其他的女人,可那晚,他喝醉了,他把上官婉儿当成是她,便要了她。

事后他也自责不已,曾一度在梦中惊醒,生怕她知道便不会再理他,会恨他。现在,她已经再恨他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就不肯听他的解释就这样一走了之,浣儿,你到底在哪?

烟花在空中绽放,李哲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心冰冷到谷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愁肠已断无由醉 避世

唧唧的织布声从茅草屋传来,宁静的小山村因为每家每户的织布声而显得热闹,孩童在村口嬉闹,三三两两,你追我赶,脸上是天真灿烂的笑容,看得让人心情愉悦,推开窗户,看着他们,嘴角不由的噙着一抹笑,笑意还没到达眼底便被凝结在嘴边,过不了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也会出世,几年后就会长得这般大。

心口蓦然一痛,捂着胸口低下手里的活,织布机安静下来,院子外的孩子察觉到什么,笑着趴在篱笆外软声软气的喊着“柳姑姑,你怎么了?”

听见稚嫩的声音,柳浣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摇摇头“我没事,你们玩吧,不要跑远了。”纯净的眸子让人不忍欺骗,可柳浣还是欺骗了他们,他们偏着头看了看柳浣,看了一会便点点头,拍着手站在村口重新嬉闹起来,做孩子真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这是一个叫归山的村庄,村子里只有五六十户人家,柳浣是被这里王大婶在溪边捡回来的。连着赶了几日的路程,柳浣早已疲惫不堪,那天真好口渴,想要在溪边喝水,正要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就栽倒下去,幸好王大婶去西边浣纱,看见晕倒在西边的柳浣,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息,连忙扶着放在岸边站在溪边的高处上喊了几声,男人都出去干活了,有几个妇人听见王大婶的喊声出来,帮衬着抬回王大婶家,就这样,柳浣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大唐这么大,她不相信没有容身的地方,就算在无名的小山村就这样渡过一辈子也无妨,只要远离尘嚣,远离那些是非,那些人。

这个小山村没有大夫,生病了只能依靠祖上传下来的几种草药死马当成活马医。运气好的活了过来,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准备后事,通常情况下都是运气不好的时候,这个小山村是自给自足的经济形形式。柳浣就是其中的以为幸运,灌了草药睡了两天之后醒来就看见守在床边的王大婶,看见柳浣醒来松了口气,直说菩萨保佑。那时柳浣并不能听懂,他们说得是地方方言,柳浣如今也只会说几句,而她说得京话他们也不怎么听得懂,整个村没有一个识字的,也没有先生,村里的孩子长大了就跟着父亲去几十里外的庄子上干活,挣钱娶媳妇。而女孩就跟在母亲身边,学做饭,打柴,织布,是那种粗粗的麻布。柳浣刚穿的时候浑身割着肉疼,而她带的衣服被她收起来了,若是穿着那些衣服,会遭到村里人非议的,毕竟她能够留在这个村子,若不是王大叔作担保,柳浣早已经被赶出了归山村。

因为什么都不会,王大婶也不想让她做,看着仙女似的人儿只想当成菩萨供起来,拗不过柳浣的坚持,学习织布,做饭,生火对柳浣来说是一大困难,每次都会黑烟熏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知道就会感叹,柳姑姑又烧饭了。

在这里的二十多天,柳浣也会在小巧的带领下去后山采草药,仅仅因为王大叔嗯嗯担保不足以说服村里的长辈同意柳浣留下来,得知第二天就要被赶走时,柳浣无意间说道她会一些医术,他们不信,说柳浣满口胡言,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子只是生孩子,烧饭,伺候丈夫。大夫只有男子才有资格成为大夫,而且大夫都是家传的。

那天正好有一个孩子生病发烧,孩子的家人担心不已,柳浣提出让她试一试,长辈们不同意,半夜的时候孩子哭闹起来,吵醒了整个村子,王大婶家的门被敲开,孩子的父亲不顾长辈的反对上门求柳浣救救他们的孩子,他们祖传下来的草药都试了,孩子先前还在哭闹,最后便安静下来,一张小脸乌青,全身发抖,孩子的娘守在床边哭死过去。柳浣过去一看,让人点着火把在村口的荒原里采了几味草药,让人熬了喂给孩子喝,又去了刺绣的针在开水里躺了一遍又在火山烧热在孩子身上扎了几针,不管是扎针还是用药,柳浣都是第一次,紧张不已,拿着针得手都在发抖,手一寸一寸的在身上寻找穴道。忙了一夜,孩子总算度过难关救了回来,孩子的爹娘把柳浣当成在世父母,拜了又拜。

就这样,柳浣便在归山村住了下来,依然住在王大婶家里,对于他的来历,柳浣不说他们也不问,生怕一问柳浣就离开了,现在有什么病症就会来找柳浣,王大婶的院子里篱笆上晒了不少草药,晴天就会带着小巧去山上采药,雨天,或者不想出门的时候就在家织布,王大叔他们每隔几天会回家一趟,现在真是秋天收获的时候,庄子上很忙,这几天王大叔也没回来,小巧是王大叔的二女儿,十三岁,大女儿今年十八岁,与柳浣差不多年纪已经嫁做人妇,在离归山村二十多里地的一个大村庄里,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弟弟一个十一岁已经跟着王大叔去了庄子山,小的也九岁,送进地主家当下人,至于妹妹一个十岁,一个七岁,一个才三岁。人口殷实得让柳浣对王大婶肃然起敬。

在这里忙碌的日子让她可以忘却很多,也可以不去想很多,安安静静的生活让她觉得重生一般,一切仿佛都发生在前生。那个名字,她不敢触碰,害怕一碰就让人痛彻心腑,通常都会忽视。

归山村是一个信息闭塞的村庄,外面变成了什么样也不会知道,就算朝代变更对他们也没影响,也正是因为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单调而重复的生活。

这天,柳浣与小巧采药回来已是傍晚,还未进村口就看见不少人围在村口讨论着什么。小巧好奇,看了柳浣一眼便笑着跑了上去,村人看见她喧闹起来,围着她吱吱喳喳说了一通,最后顺着小巧手指的方向齐齐看着柳浣,惊喜的叫道“柳姑姑快点,这里有人受伤了!”

受伤?柳浣加快脚步,围着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让柳浣过去,放下背上的篮子,查看伤势,受伤很严重,身上全是刀伤,衣服划了好几道口子,血已经染湿了衣服。

柳浣并不迟疑,救人要紧,吩咐其他的人把人抬进家里,自己从院子里的草药中抓了几样有止血功效的草药揉碎,放在一旁,又找了几味草药交给小巧,让她下去煎药,放多少水,煎成什么多少水才行。匆匆吩咐好一切拿着止血的草药进了屋,围在房间外的妇人都好奇的看着柳浣忙进忙出,孩子们也不嬉闹了,睁着眼睛默不作声的看着,清洗了身上的伤口上了药,用麻布包扎好,这里并没有纱布,麻布倒是不缺,后山山脚种了很多麻,夏末的时候看了回来刮了外皮晒着,最后再经过几道工序就可以用织布机织成一匹一匹的麻布,再从山上摘些可以染色的树茎,或者挖些树根熬出颜色把麻布放进去染色,色彩单调,只有淡蓝色,深蓝色,青色,紫黑色,几种颜色。

身上的衣服并未脱掉,毕竟对方是男子,在这里的人除了老人就是妇人,礼教很深,就像柳浣帮着清洗伤口的时候,那些妇人都避开了,女孩子也是,只有几个男孩子睁着眼睛看着。王大婶今天不在家,与村里几个人去镇上了,一来一回要走上一天,要等到明天傍晚的时候才能回来。

打开门从三巧手里接过木盆,木盆里盛着清水,盆沿上放着布巾。接了过来,就看见三巧踮着脚尖往里面好奇的张望,身子一动,挡住她的视线,三巧脸一红,看了柳浣一眼丢下一句我去看二姐的药熬好了没有就跑远了。柳浣叹了口气,端着盆进门放在地上,拧了布巾拨开遮住大半张脸,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布巾一点一点擦拭脸上的痕迹,好在脸上并未受伤,越擦越往上,一张脸露了出来,手里的布巾掉在地上,柳浣惊了一下站起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低头就看见小巧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站在四五步远的地方看着她。

“柳姑姑药煎好了,你怎么了?”闪着明亮的眼睛,柳浣回过神来摇摇头。

“我没事,小巧去看看院里的门关好了没有,今晚姑姑要和你们一起睡。你先带着妹妹们睡着,明天娘就回来了,快去吧,不然妹妹们会害怕的。”

小巧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柳浣“姑姑,那个人会死吗?”

“不会,那个人不会死,因为她遇到姑姑了,快去吧,看着路。”他怎么会死,柳浣苦笑,在门口顿了顿,叹息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柳浣天未亮就起床了,她起来的时候公鸡还没打鸣,摸索着去了厨房,费了些时间烧燃或,一点一点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厨房,柴火是三巧带着妹妹们去后山捡回来的干柴,王大婶每天都要上山打柴,准备冬天的柴火做饭,保暖。王大叔回来也会去,在房子后面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堆放着柴火。

熬了一锅粥,一边又重新用石头架了烧火的地方用罐子煎药。罐子没有盖子,用蒲扇盖着,水一热就有热气冒出来,这样会影响药效,在厨房里找了找,最后找了一个大一点的碗盖在上面,大小刚刚合适。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柳浣端了腰&粥推门而进,床上的人还未醒,柳浣并不觉得意外,留了那么多血,又受了那么严重的外伤,若不是因为身体强壮早就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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