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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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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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像所有人知道的一样,丁大人对于勋贵子弟,那是骨子里就带着厌恶与不屑,尤其那些出生膏粱却纨绔不堪的勋贵子弟,他更是厌恶至极,便是贾瑚这般出色的人物,想到他的出身,丁大人也不愿与其多做接触。
  
  可是丁大人骨子里为国为民的大义,却不能让他眼看着有一个可堪栋梁的人才近在眼前,却故意打压他。丁大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对贾瑚印象的改观就是此前唐宾的风波里。身为读书人,情义人品,在丁大人眼里,比才学能力更重。贾瑚莫名被牵扯到唐宾的风波里,自此麻烦不断,流言缠身,可他冷眼看来,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贾瑚跟唐宾,以前怎么样交好,如今还是如此,根本不因外界纷扰而改变,这般的义气,便是丁大人对勋贵子弟心存偏见,也不得不说,实属难得。
  
  这也就是贾瑚是勋贵人家出来的,要搁普通清流子弟,丁大人早就将其邀回家中,好好与之把酒畅谈了。可即使如此,既然知道贾瑚可堪重用,丁大人就决不允许一个大好人才被埋没。那天和周大人一起听到贾瑚和唐宾的对话是意外,但是贾瑚年纪轻轻,却深刻知道为官之道,着实也让丁大人吓了一跳,莫不是因为自小长于富贵,勋贵子弟对官场为人处世之道,就如此熟悉?贾瑚深知官场三味,若给他机会,他定能飞上云霄,将自己已一身才华昭显世人。
  
  回去后,丁大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向上举荐贾瑚,不为别的,只为贾瑚确确实实,是个人才。
  
  可他心里难免藏着忧虑,贾瑚的这份智慧,可以说是天赋聪颖,也可以说是心机深沉。自己、会不会看走眼,把一头狼当成了无害的家猫呢?
  
  直到刚才,贾瑚听到他的夸赞,蓦然吃惊失神,丁大人才彻底放下心来,虽然聪明干练,到底还年轻,道行不够,欠缺了些。松口气,丁大人又道:“贾瑚,你是个有能为的,本官举荐你,一是你果有才能,如今翰林院里,你的能力也算是一等一的,提拔你上来你能办好差事,二就是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我与他多年朋友,他既托付了我照顾你,我便照顾一次你。此次你送了画来,我也收了,彼此便是两清此后,你的前途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能为!”
  
  话语相当不客气,甚至都没有与贾瑚虚以委以的想法,一板一眼,仿佛一切只是个交易而已。贾瑚可以想象,丁大人内里,有多不待见他。
  
  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还真当自己无往不利了。贾瑚暗自苦笑一声,多年顺遂而起的轻忽之心登时收了起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可不能因此便就妄自尊大了,要达到自己振兴家族,显耀门楣,名传于世的目标,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大人的话,下官记住了,必不敢叨扰大人的。”贾瑚说着,果然看到丁大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满意之色,想来,这位大人这次帮他,真的只是随手顺带,不由庆幸起自己方才的藏拙故意露怯,想来若是自己刚才表现得完美无缺,落在这位大人眼里,怕就是心机难测,说不得,还要后悔自己举荐了自己了。
  
  与丁大人应付了一通,贾瑚出得屋子,走回编修翰林当差的厢房前,贾瑚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长长叹了口气,自己的出身,就是个硬伤,如今朝廷越发重文轻武,自己要想在清流中站稳脚跟,光靠徐渭师傅,怕是不成了。
  
  手摩擦过腰间的修竹荷包,贾瑚脑海中浮现起张氏给他这个荷包时的场景:“半年才得了这么个荷包,挂在我儿身上,果然好看。”张氏笑眯眯地打量着贾瑚,随即又叹息起来,“这么大的人了,竟还要我个做母亲的给你做荷包,什么时候,你也娶个媳妇回家来,再不用我做的了。”
  
  是了,他是该好好想想,自己娶妻的人选了……
  
  徒宥昊这些天老觉得胸口憋着团火,脑子里一直一直回荡着当日和贾瑚开玩笑时,他凑近眼前的那张俊秀的脸庞,那温热的气息,身上那好闻的淡淡香气……
  
  就跟在脑海里扎根了一样,纵使徒宥昊怎么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怎么转移注意力,可稍稍空闲了,这些场景顷刻间便有跑了出来,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更叫他心头砰砰直跳。
  
  白天当差时就出神了好几次险些被人发现,晚上睡觉时更是一直纠缠,甚至他还梦到那本书上的内容,贾瑚和他……
  
  徒宥昊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否则,怎么可能会突然挂念着,若是当日能和贾瑚真的“试一试”,那该多好?
  
  早知道,便不该看那书的。徒宥昊烦躁之下,将那册安义好不容易才夹带进宫的书册一页页撕下来全烧成了灰——可惜,半点用处都没有,到得晚上,贾瑚的身影反而越发清晰起来,连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柔和低沉……
  
  又一次浑身不适地惊醒过来,徒宥昊板着张脸喝着宫人给他打水来,自己亲自动手挑了衣服换上,洗脸的时候秀丽的宫女仰着头羞涩含情地看着他,粉嫩的衣衫衬得小脸蛋白净可爱,徒宥昊冷笑一声,将手巾“啪”一下用力扔回了水盆里,水花溅起来,打了那宫女满脸,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徒宥昊厌恶地皱紧眉头:“没规矩的东西,还不赶紧拖出去!”
  
  安义暗啐那宫女忒没眼色,谁不知道徒宥昊最忌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偏她赶在这档口往上凑,这不是自己找死?让人把那宫女拖出去,安义才想问徒宥昊要不要用点早膳,一回头,人已经准备好了去上朝了。安义赶紧自己揣了几块糕点干净放在荷包里收好,等着到时候徒宥昊想吃的时候呈上,一边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魂不守舍地站在朝堂中间,君臣说了什么,徒宥昊迷迷糊糊根本没进到心里,熬了半天终于下朝空闲了,徒宥昊自己屋里坐立不安的好半天,安义实在看不过眼,试探着说道:“殿下,奴才听说,韩公子的婚事筹备的差不多了,要不,您出宫去看看他?也和贾公子好好聚聚。”
  
  徒宥昊眼睛一亮,可不是,韩昹婚事筹备妥当,自己身为好友,正该去看看,如此这般去见贾瑚,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喜上眉梢之下,看着安义直赞道:“还是你想得妥帖。”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从前他要找贾瑚,哪用得着什么理由?
  




157

157、第一百五十七章(修改) 。。。 
 
 
  看到徒宥昊终于肯出来了;贾瑚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一直提着颗心;惴惴难安。上次开的那个玩笑;原本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他升迁了,家人同僚全都和他一起庆祝,可只有徒宥昊;他请了他好几次,他却一直没来。
  
  贾瑚暗自琢磨着;也就是上次开玩笑的事,才能叫徒宥昊这么躲躲闪闪的避着他;不由大为懊恼。他当时,真没想到那么多。不过那么简单的风流韵事;谁曾想;徒宥昊竟是个表面光的,看着多老于情场的一个,却不过嘴上说得狠,与此一道,不过知道男女,至于龙阳之风,近乎无知。若早知道他会因此而害臊避着他,贾瑚说什么,都不会跟他那个玩笑。
  
  都怪当时酒喝太多,气氛又好,贾瑚当自己还在前世跟友人把酒畅谈,肆意狂欢呢,却忘了,别看徒宥昊心机深沉,却还是长居宫中规矩森严长大的皇子,对外面的好些事,不过略有耳闻,却不曾经历过,一时之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等了这好几天了,徒宥昊终于肯来见他了。贾瑚松口气的同时,暗自提醒自己,可不能再犯错了,以后再不能跟徒宥昊聊这些,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观点还是轻的,要是因此跟自己疏远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徒宥昊进来屋子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和韩昹交谈中的贾瑚,他侧脸对韩昹说这话,在他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贾瑚那高挺的鼻梁,清润的侧脸,嘴唇殷红,听到动静,双眼飘过来,那深琥珀色的瞳孔转过来,流光四溢,惊怔后随之绽放的笑容,瞬间让徒宥昊想起了他最喜爱的菊中名品‘细雨含沙’,正黄色璀璨美丽的颜色,长形花瓣重重叠叠一团包住,绽放时花瓣向里弯曲着,像是在守护花心一般,虽孤傲美丽,却含蓄温婉,从不美得咄咄逼人。
  
  就如贾瑚!
  
  徒宥昊突然觉得胸口跳的厉害,整个人也不对劲起来,脸上火辣辣滚烫一片,像是着了火一样,看着贾瑚眼神扫过来,他竟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蓦然就转开了,甚至都不敢和他的眼神对上,直到做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自己这么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样,贾瑚瞧见了,心里得怎么想?忙不迭又转回视线,对上贾瑚的了然的双眼,登时又羞又气又恼,可更多的,却是惊慌——徒宥昊突然发现,自己竟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他本来是想和贾瑚韩昹打招呼的,可是他的嘴唇像是失去了说话的功能似的,怎么都张不开,双眼直勾勾盯着贾瑚,像是它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看贾瑚一样,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喉头更是干涩一片,叫徒宥昊不由得连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了一些。
  
  最后还是贾瑚先跟徒宥昊打的招呼:“殿下,好久不见,你可算是有空出来了。”亲热戏谑,完全没有半点隔膜,好像当初那个有些暧昧的玩笑,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徒宥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高兴起来。明明贾瑚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不过一个玩笑,他是发了疯才把它看得那么重,那么久了还一直记在心里还越来越清晰,不过、一个玩笑而已。
  
  “前段时间比较忙。”徒宥昊这样说着,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着自然点,笑着给贾瑚道喜,并抱歉道,“恭喜你又升了一级,升迁速度够快的,有些人,怕是看得眼都通红了吧。当时没能来给你道喜,真是过不去。”
  
  贾瑚还没说话呢,韩昹就大大咧咧笑道:“殿下你想多了,我们才还在说呢,等着子方日后走高了,咱们再好好庆贺,这次不过是赶上了,你没来也没事。”
  
  在座三人,哪个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还看得上一个六品小官?不过是看重了这升迁后十几二十年的辉煌,为贾瑚高兴而已。真要说怎么重视,倒也不全然,就贾瑚的身份才学,就是现在不升迁,最多一两年,也得爬上去。
  
  贾瑚摇摇头,对着徒宥昊道:“亏得你没来,家里和同僚给办的酒宴,说是庆贺,尽都灌我酒了,闹得也不像话,你没来,还省了这么一遭,别放心上了,没事。”
  
  韩昹听得傻乎乎乐,当时他敬酒敬得可凶,本来是想看贾瑚醉酒后的样子的,可喝了老半天,也没见贾瑚倒下去,倒是中途出去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去吐了,还是去喝解酒汤去了,倒是他,灌了一肚子黄汤,第二天都浑身晕乎乎的。
  
  话虽如此,徒宥昊还是说道:“话虽如此,还是要弥补一下,我那儿新得了一把好剑,回头我给子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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