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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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魄-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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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他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这才两张脸儿又红又热,两颗心儿又甜又蜜又难舍的分开!

那是一阵脚步声与谈话声,很快的,铁门外身影闪动,包不同已率领四名如狼似wωw奇書网虎的青衣大汉进了来!

四名大汉排立于侧,等候行动,包不同兴冲冲的向卫浪云道:“少主,劳你等烦了吧?应用家伙全备齐啦,我方才出去,马上叫弟兄们现砍竹子编笼,如今他们正有三个人在赶工,至多再有个把时辰便可大功告成,另外,我燃了三截指头粗的檀香,燃着了以后,可以在那贱人的手掌心上用刀子剜三个血窟窿,然后把燃着的檀香倒插进去,‘吱’‘吱’‘吱’,至少可以烧她个喊爹喊娘,然后,我们再把烙铁烤红,往她背上或脸上烫,包管叫她大大不同于原样了,哈,我另还备了尖竹钎戮她指甲,‘十字荡’将她吊起,还有‘老虎凳’,‘辣麻水’,外加……大皮鞭—条,胡责力!”

“在!”

一声高应,那名叫胡责力的黑衣大汉略一转身,右手在腰上一抽,“嗖”的一声锐响,一条核桃粗细的熟羊皮缠绞着网丝长鞭已在半空闪过,鞭梢子更发生“啪”的一记脆亮响声,然后又绕回胡责力手腕上……光看这几下子手法之利落快捷,便呵叫人知道,这姓胡的仁兄是个擅长运鞭笞人的老手!

—脸横肉的胡责力转向卫浪云,必恭必敬的道:“谨候少主吩咐!”

这时———

怔怔的注视着胡责力腕上缠绕的黑色粗长皮鞭,水冰心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栗起来,脸色又泛白!

包不同卷袖擦掌,狞笑道:“贱婢,我看你还能咬牙到几时,娘的皮,爷们要一点一点,一分一分的整治你,要叫你辗转哀号,血肉模糊,要叫你呼天叫地,体无完肤!你当日如何折磨我们少主,我们既会怎样对付你,你不用想再有奇迹发生,哈哈哈,你等着慢慢消受吧……娘的,少主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好,这—次爷们就真的剥光了你,看你怎么个‘恩将仇报’法!”

咆哮着,他向卫浪云道:“少主,我们动手吧?”

卫浪云似笑非笑的瞅着包不同,慢吞吞的道:“动手,动什么手?”

呆了呆,包不同道:“开始用刑呀,用刑整治这贱人!”

吁了口气,卫浪云道:“包不同,对水姑娘不可以这么粗野无礼,你应该检点才好!”

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包不同的三角眼也发了直,他吃惊的端详着卫浪云,嗓眼沙沙的低问“少主……你……你没有什么……呃,不对吧?你没喝酒或中了什么……风邪吧?”

摇摇头,卫浪云道:“我半步未离此处,你不要胡扯!”

用力晃晃头,包不同呐呐的道:“那么,上刑吧?”

卫浪云道:“免了。”

像在看一个怪物那样看着卫浪云,包不同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他凸着眼珠子,道:“免,免了?少主,你……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卫浪云平静的道:“没有呀,我觉得非常之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愉快过!”

伸手在卫浪云面前摇晃了几下,包不同紧张的问:“少主,我这是什么动作?”

“呸”了一声,卫浪云道:“你疯了?包不同,我又不是神智不清,用得着你来试验?简直荒唐!马上给水姑娘松掉铐镣!”

大吃一惊,包不同睁圆了三角眼叫道:“什么?松掉铐镣!少主,你可知你在交待的是什么事?你这是在说叫我们……”卫浪云怒道:“不错,我是在命令你立即为水姑娘启开锁住在她手腕及脚踝的铐镣!”

包不同迷惘又惊愕的道:“少主,你是这样说的?”

用力点头,卫浪云道:“是的,我是这样说的,你还在磨蹭什么?”

咽了口唾沫,包不同小声道:“少主,但二爷那边……?”

卫浪云不奈的道:“罗嗦。二叔处自然由我负责!”

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包不同慢吞吞的走到水冰心面前,自腰中掏出一大串钥匙来,一边开锁,一边不时以奇异迷惑的眼光偷瞅着水冰心,而水冰心却双眼平视,毫无表情,动也不动一下!

“咔嚓”“咔嚓”两声金铁扳扭之声后,水冰心腕踝上的钢质铐镣俱已卸脱,她转向卫浪云,轻柔的道:“多谢你……”笑了笑,卫浪云道:“不客气……我们出去吧?”

点点头,水冰心怯生生的道:“可以吗?”

卫浪云道:“当然可以。”

说着,卫浪云上前去轻轻扶着水冰心的手臂,谨慎的陪同她朝外行去。

急忙凑近几步,包不同赶紧道:“少主,我们备妥的刑具?”

卫浪云一笑道:“收回去吧,在水姑娘身上是用不着了。”

呆了呆,包不同又急道:“这四名弟兄是不是也可以撤下去?”

卫浪云道:“当然,否则愣在这里干什么?”

舐舐唇,包不同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大竹篮子呢?”

叹了口气,卫浪云道:“你真迂,如果你愿意蹲进去,没有人拦着你,是不是?”

一下子又嘴巴张得像能放进一个大馒头,包不同非但是傻了,简直是完全弄迷糊啦!

于是,卫浪云体贴入微的搀扶着水冰心往室外走去,留下室中的包不同与那四名青衣大汉全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发怔。

走出地牢之后,外面的阳光炫得水冰心眼都睁不开,她感到有些晕恍恍的感觉,很自然的,整个娇躯都依偎在卫浪云的怀中了。

紧紧的拥着那柔软温柔的身体,卫浪云把嘴在水冰心的发际耳边,关切的问:“不舒服?”

吁了口气,水冰心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她用手遮着眼,幽幽的道:“大约是在石室里关得太久了,没见阳光天色,猛一出来,有点承受不住这种明亮,不要紧,过一会就会好的……”卫浪云温柔的道:“真苦了你……要不我抱你进去?”

摇摇头,水冰心苍白的面颊又浮起一抹红晕:“不,叫人看见太不好意思……我可以走,没关系……”卫浪云不再勉强,他小心翼翼的揽着水冰心踏上石阶,行入边廊,稍微歇息一会之后,他道:“进去吧?先到我房里躺一下……”微微点头,水冰心有些疲倦的道:“你房里没有别人吧?”

卫浪云道:“当然没有……你担心什么?”

羞涩的笑了笑水冰心低郁的道:“你们‘勿回岛’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余的那些都对我全不友善……甚至仍可以说痛恨我,我实在怕再受奚落与辱骂……浪云,我虽然身陷困境,但我还需要保持一点自尊,是不?”

卫浪云严肃的道:“水冰心,情势之所以会形成这样,主要是为了我与你以前的那段误会,他们都是我的部下,自然不会喜欢曾经陷害他们少主的人,但我保证这情形立即便可改变,立即可以消除,因为我们之间的误会业已澄清,而且,你更一—与我有了不同的情感上的契合,如今我们不是仇敌,反成侣友,水冰心,他们方才的态度上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变化,一旦他们搞清楚之后,你就会和我—样受他们尊敬爱戴了……”水冰心轻轻的道:“但愿如你所言……想想也真叫人心里怔忡不安,浪云,你没看见那包不同阁下的表情?没能整治我,他似乎十分失望不甘呢……”哈哈一笑,卫浪云道:“有些人就是这样钻牛角尖的,包不同认为我对你的改变是不可思议的,他却忽略了男女之间那种特殊情感的影响力——那种难以解释的缘份的奇妙功效,不过,他迟早会明白的……”水冰心微喟一声,道:“你不知道,浪云,这些日子来,我过得好辛酸,这不是指生活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我不怕吃苦受罪,也不怕遭受折磨,我怕的是精神上的苦闷与人格上的羞辱……唉,在那里真是渡日如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卫浪云柔声道:“别难过,冰心,这些因误会而引起的灾难全已过去了,以后也永不会再有类似的不幸降临在你身上,宽宽心吧,你会很快恢复过来的……”水冰心轻轻笑了,她道:“其实,在那地牢里渡过的这—段日子,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浪云,我们在一起了,我认为只凭这—点获得,已经是可补偿我在此期间身心的一切创伤……若非如此,只怕我们还凑不在一起,更仍然继续仇视下去……”卫浪云笑道:“你说得对,若没有这一段机缘撮合,我们更是用铁链子也拴不成一堆,非但会继续仇视下去,将来恐怕见上面还会拚个血溅三步也不一定……真叫人不敢想象……”突然颤抖了一下,水冰心惊悸的道:“可不是吗?如果这一次我们未曾释怨合好,以后,大概真是会像仇人那样搏命流血了……想起来,好可怕……”卫浪云低沉的道:“老天保佑,冰心,如今一发全好了,我们已有了最佳的结果……”点点头,水冰心道:“我也希望如此,这,正像你说,该是一段缘份,一段离奇得几乎不可信的缘份,是吗?”

搂着她,卫浪云道:“我们进去吧。”

当他们慢慢的进入前厅,卫浪云又扶着水冰心登楼,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水冰心扶到榻边坐下,然后,他道:“你躺一会吧,等下我找个人来给你瞧瞧,开几味药先补补身子,冰心,你的气色不太好呢。”

轻按额角,水冰心道:“也没什么,关在那地方久了,突然出来,有点受不了外面光线和清新空气的刺激,只是有点头晕,歇一会就会好的……”卫浪云忙道:“那么,我扶你躺下……”“噗哧”笑了,水冰心道:“我还没到这样严重地步,连躺一躺都要人扶……浪云,你不会嫌我弄脏你的被褥吧?”

哈哈一笑,卫浪云道:“玉体留香,锦帐传芳,正是我乞求不得的事,哪会嫌弃!”

脸儿一红,水冰心道:“这些日子来,样样都身不由主,所以……我自觉身上不净,但我没有法子,他们不肯给我所要求的方便……”蹲下来仰视着她,卫浪云道:“以后你就会非常方便了,不管在哪一方面的,冰心,过去的事就忘了它,好吗?那会令我颇觉窘迫……”水冰心凝视着卫浪云,倩巧的一笑,“我会的……”站起身来,卫浪云若有所思的在房中来回踱了片刻,又搓搓手,这才发觉坐在榻沿的水冰心仍旧一直在看着他,水冰心待他站住了,才道:“你好像突然有些焦躁不宁?”

卫浪云道:“不是焦躁不宁,是在刚才想到了些什么。”

“哦”了一声,水冰心问:“是想到了些什么呢?”

卫浪云低沉的道:“认为你也该想得到的才对!”

明媚的眸瞳闪耀着颖悟的光芒,水冰心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指我们彼此的背景及出身问题,是吗?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却发生了情感,其中恐怕会有些麻烦,你可是在想这些?”

点点头,卫浪云道:“是的,你真聪明;”轻喟一声,水冰心柳眉儿微蹙:“不是我聪明,浪云,这是横在我们面前的一个现实问题!”

卫浪云笑笑,道:“你有什么法子么?”

水冰心道:“你呢?”

卫浪云刚想回答,已听到有几下轻沉的敲门声响起,跟着,传来田寿长那故作威严的干咳声。

立即神色微变,水冰心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抚整着身上那袭早已污秽不堪的玄色衣裙,边急迫的道:“可是——田寿长,不,二叔?”

点点头,卫浪云小声道:“是二叔。”

舐舐下唇,水冰心的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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