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立马指着我们的方向：“他们在那里，靠近大门那边。”
“他们？那就是说，除了三一，还有另外一个人？”
乞丐不知道谁是三一，道：“有一个大块头，跟一个小妞。”
榕蛇妖摸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妞儿漂亮吗？”
乞丐点点头：“漂亮！但大块头好丑，头会变形的，两人像是《美女与野兽》。”
我噗通一声笑出来。
榕蛇妖也捧腹大笑：“呀，咱们三一真的长大了。让我看看……” 它的黑色眼珠忽然变得赤红，两道红光扫射着我和齐三一的方向：“我能感应到非常薄弱的气息，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齐三一透过乞丐的口，把巫师的石壁，念咒以及被困异界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形容了一下异界的境况，只是把危险的程度大大降低。榕蛇妖一直面无表情，但听到‘巫师’两字时，脸部表情明显有些惊愕。
蛇妖让盘起的蛇身向外扩展，上半身沉下来，拉近了和我们的距离。近距离看，他的头颅和身体都比一般人大，像绿巨人似的。他开口说话，吹起一阵风掀起了乞丐的头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们似乎处于两个世界，魔和凡世之间。”
齐三一干巴巴地道：“说些我们不知道的。”
蛇妖也不着恼，问：“你身边那个妞儿就是念咒的巫师吧？”
齐三一扫了我一眼，没有回答问题，反问：“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蛇妖又是反问：“混沌灵石在哪里？”
“回到现实世界之后给你。”
“你要如何保证？我觉得你只是在忽悠我，手上根本没有。这样吧，你先送几个狼女来给我，表示诚意。我现在正在试验另一个计划……虽然我比较想要培养纯种的榕蛇妖，但做不到的话，混种的也是可以接受。我试着让这些人类的女人怀孕，但她们的身体太弱了，撑不过去。狼人的身体质素比较好……不用多漂亮，反正人类的脸孔，在我看来都一样丑。”
听着蛇妖的话，齐三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沉着地开口：“那么你又有何保证给我？我也觉得你只是在忽悠我，你根本就感应不到我们，也没有办法把我们带回现实世界。”
“那么我们陷入僵局了。” 蛇妖不以为然地道。
齐三一说道：“我手上的确有混沌灵石，你可能有听说过H市最近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
“呀，有啊。可怜的小僵尸都被你们杀清光了。”
“那么你可能也有听说过，隆庆郡主是个狂热的收藏家……” 齐三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把半透明的晶石，“告诉他，你看到什么。” 他吩咐乞丐。
这不是从隆庆郡主那里拿来的月光石吗？
月光石就是混沌灵石？还是齐三一又在忽悠人？
蛇妖重新把乞丐卷起，威胁道：“别想要骗我。”
乞丐惊慌的连连称是，如实说道：“大块头拿着一块石头。”
众人：“……”
蛇妖不耐烦地道：“说仔细点。” 大概怕他再次会错意，加了句：“形容石头。”
“Yes， Sir！” 乞丐做了个行礼的动作：“它跟一个馒头差不多大，颜色……黄黄绿绿的……”
看着蛇妖看似满意的表情，似是形容十分附合混沌灵石的外观。
到了这里，我可以确定齐三一又在忽悠人了。
月光石其实是透明的，之前我们放在灯光之下，能看见晶石里浮现一道蓝光似波浪漂游，璇转幻变。那才是月光石的特徵。
庙宇里光线薄弱，自是看不到晶石里的蓝光。齐三一又故意把透明的月光石放在黄黄绿绿的背景前面，欺负乞丐的眼睛没那么利，把背景的颜色当做石头的颜色。
忽悠精又发功了：“混沌灵石跟我一起在异界，只要能回到现实世界，你还怕不能从我身上拿走吗？”
“这算什么保证，人是你带来的，还不是任他胡诌。” 但看出蛇妖已经有些动摇。他坚持一定要齐三一先送狼女来，当中也有做人质的意思。
齐三一没有答应也没有推迟，要求蛇妖提出证据，证明他真的有办法：“至少证明给我们看，你是真的了解巫术，了解魔，了解异界。”
蛇妖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我已经把你身上所有的骨头压得粉碎。” 他顿了顿，阴郁的看着我们所在的位置：“你是个幸运儿。”
它以放松的姿势，头颅依靠着盘成一团的蛇身：“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但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很多关于巫师的传说……”
第47章 危险种族
47。危险种族
“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但我年轻的时候，到处流传着巫师的传说……恐怖的、吓唬孩子的传说。巫师对于我们，就像妖对于人类一样，是传奇的可怕物种。” 蛇妖笑了笑。
“巫族的起源，有很多个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最广泛流传的，跟神农氏首領炎帝姜烈山有关。据说在那个时代，人界和魔界之间仍有不少裂缝，可让‘魔’——也就是你口中的怪兽，通往人界。人界久不久就会出现一只半只‘魔’，为祸人间。”
“神农氏曾捕获了一只，那只魔形似牛，所以首領炎帝就叹道，‘这只魔孔武有力，如果我们的耕牛也如此强壮就好了’。一个智者听到炎帝的话，灵机一触，建议让牛和魔混种。于是炎帝就让人把几只母牛和魔放在一起。结果数月后，混种的牛只出生。它比一般的牛强壮有力，一天可耕多块田，省时又曾加粮食。”
“炎帝对混种牛的结果十分满意，赏了那位智者几石米粮。智者得到奖赏很高兴，转眼又想到了另一个点子：‘牛和魔混种变得强壮，那我们的武士……’”
我倒抽了一口气。
蛇妖好像看到我的表情似的，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炎帝送了几个适龄的女人进去，九个月后，就有了第一代的巫师。初期的巫师长得十分丑陋，而且人们发现，他们的性格古怪，残暴冷血，不会哭不会笑，没有良知，没有感情。”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咕哝了句：“谁说谁。” 哪知乞丐立刻重复了这一句给蛇妖听：“谁说谁。”
“谁说的？是那个小妞吗？” 蛇妖问。
乞丐没看我打眼色，连连点头。
“意思是说我冷血吗？哈哈，我明明温柔良善得很！你看，我把我的宝宝们照顾得多好，多健康漂亮！也许你觉得我对人类比较残酷，但人类对于我来说，就像你们的猪牛羊一样，宰来吃有什么不对？但巫师不一样，他们的心是完全冷的，即使对自己的同类，自己的父母手足，也毫不关心。他们只在乎权力与胜利。”
蛇妖继续说道：“虽然他们有性格上的缺陷，但他们力气大，也遗传到一些特别的技能（比如喷火等），还是有很多人家愿意把女儿或是儿子’嫁‘到巫师的家里。经过数代后，稀薄了血缘，他们的外表已与一般人无异，而且他们已经学会模仿人类的情绪。渐渐的，人们忘记了他们非比寻常的血脉。”
“数千年过去，巫师的研发出各式各样的咒语、咒符、阵法等，可更有效的使用他们从魔身上继承的法力。他们成为人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据说他们有些群体使用的咒语，可以移山倒海，甚至是呼风唤雨。这也罢了，世上不缺乏强者。但最令人头疼的，是他们极度好战。他们对权力的胃口像是个无底洞，得到了一条村子，下一步就想要得到正规区域，得到了一个区域就想得到一个国……他们到处挑起纷争，与妖，与血族，与狼族，与精灵，弄得所有人都‘家无宁日’。人们开始害怕，这样下去，世上所有种族都将活在巫师的统治之下。”
“所以各个种族：血族、精灵、各个妖族、各种兽化人……群起合力将巫师灭族。还把所有魔界的裂口封印起来，确保以后不会再有巫师出现。”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巫师中必然有漏网之鱼，将巫师的血脉传承下去。我的父亲，昨天出现那个念咒的男人，还有男人口中的老师，都是巫师的后代。包括我自己，也是……那个密室，可能是其中一个被封印的裂缝，但曾经有巫师找到了解除封印的方法，留下了阵法和相应的咒语。
齐三一终于开口：“说了那么多，都只是一些你听说过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你所谓的证明，我还没有看到。” 由乞丐传达。
“那我们算是半斤八两。” 蛇妖淡淡地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齐三一背着其他人，向我打了个眼色。我跟随着他迈步向着庙宇的大门去。
蛇妖不慌不忙：“反正到了最后，你还是要回来找我。不过——这个传话的人，我要扣留下来。”
乞丐尖声抗议：“不要啊！我不要留在这里！” 被蛇妖一吐舌吓得不敢做声。
“随便你。” 齐三一冷冷地道，转身便走。
我跟随在后，听到背后乞丐喊道：“不要走！”
蛇妖也在身后喊道：“给你一个建议，小心点那个念咒语的小妞。她可是巫师呢，不知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若我是你的话，就会立刻扭断她的小脖子。”
齐三一转头看向卷着乞丐的蛇妖，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
“吆，齐三一！你怕我吗？我可是人人惧怕的巫师呢！” 走出了庙宇的范围，我调皮地道。“你以后要小心点，别惹着我！让你向西别向东，乖乖听话的话就给你一条生路！”
齐三一白了我一眼：“或许我应该听从蛇妖的意见，扭断你的小脖子。”
“哼！你敢！看我的，麻利麻利哄——” 我向齐三一伸手一指。
齐三一抓住我的食指，没好气地道：“你一定是吃太多生肉了，虫子上脑。”
我缩手想要把手指收回来，他却抓着我的手指不放。我有些窘迫，故作轻松地道：“看，咒语成功了。你开始发神经了……” 我把手指放在耳边绕圈，作神经病的手势。
齐三一瞪了我一眼，我乘机把手指收回。
他忽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庙宇的方向。
我眼珠一转，问道：“你觉得庙宇里，现在是什么状况？”
齐三一笑了笑：“果然，你也察觉到了。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回到庙宇附近，远远就听见人们嚎啕大哭的声音。男男女女，仿佛死了爹娘般呼天抢地。
我和齐三一对视一眼，静悄悄地绕到庙宇的后方，轻手轻脚地接近庙宇。
庙宇后方有一个小窗口，我和齐三一两个脑袋堆在一起窥探进去。
窗口只有寥寥几个，而且也开不大，底层的窗口只有我们这一个，恰巧被我和齐三一的脑袋挡住了大部分的光，造成室内光线极其暗淡的情况。暗黑之中，只有几缕阳光，从高层的窗口透进，映得庙宇内明暗交替，人影浮动。
我眯着眼睛凝视了半秒，才弄清眼前的景象。
庙宇内血溅八方，墙壁上、柱子上，地上血迹斑斑。蛇身一块块的，血淋淋的到处乱滚。
离去时金碧辉煌的庙宇，转眼间变成修罗地狱。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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