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盈袖弄清风- 第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格格,格格……”小蓝在耳旁轻轻地唤着我。

“额,什么事?”慢慢睁开眼睛,外面天已蒙蒙黑了。

“贝勒爷来了,说是接您回府!”

“啊!”我赶忙起身,他不是在圆明园吃国宴吗,怎么这会儿子又跑这来了!“什么时辰来的?”

“回格格,刚到,在前厅跟老爷用茶呢!爷让奴婢叫醒您,接您回府!”

“哦!”在小蓝的伺候下,重新梳妆。来到前厅时,胤禛正坐在主位上同阿玛聊着天,他穿着一身的礼服,透着贵气,散发着王者之风,面上仍然是清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他应该是从圆明园直接过来的,想着他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心头越发的甜蜜!

见我进来,清冷的脸上透出笑意,我走到他身边,请安“爷吉祥!”他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身边,听着他同阿玛的交谈,不外乎是一些如何为官,为民的大道理,直听得我有些迷糊。

“怀袖”忽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方才醒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他,“我们该走了!”任他牵起我的手,后面跟着送行的阿玛、额娘及一大家子人,依依惜别后坐上软轿便被他拥入怀中,轻轻细吻,口中淡淡的,没有酒气,他果真没有饮酒,只因我不喜欢那股味道!

“爷!”我轻轻叫道,“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府?”

“好!”他爽快地答道,“想去哪儿?”

“去看花灯,可好!”

“成!”回答得干净利索,“不过得先回去将这身行头换了才可!”

“好!”若真穿着这身礼服出去,恐怕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子出游,也失了乐趣。

回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悄悄进了我的小院,换好衣服又偷偷牵手跑出来,一路上我都捂嘴偷乐,上了马车,胤禛才问我为何笑得如此欢快。

“把皇子诱拐出来看灯,我自然高兴的!”

想起先前的举动,确有些不合身份,他不禁也笑了出来。“爷还不都为了你!”

我不禁看得痴了,缓缓说道,“爷笑起来真好看!”说完轻轻靠在他身上。

透过车帘,街头处处彩灯高挂,人们手里提着花灯,小孩子们则边拿燃着的烟火,边玩着“打鬼”的游戏,兴高采烈,嘻笑耍闹着。

“爷,我们去哪里看灯?”

“去天桥!”

“好啊!”我拍手叫好。

“那边人多,你可跟紧了爷,不然丢了,可找不到家啦!”他打趣道。

“有爷在,我不怕!”

“嗯,还有一会儿才到,闭眼歇会儿!”

靠在胤禛肩头,没来由的想到了去年的今日,只是已时过境迁!

车终行至灯市,还未下车,喧闹声便已入耳,待跳下马车便已入了人的海洋,远处人头攒动,近处则擦肩接踵,几乎是被拥着前行。

此时,街道两旁的茶楼酒肆,都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门前悬挂着各种纱灯、纸灯、玻璃灯、明角灯、通草灯、走马灯,灯灯争奇斗艳!

先前入了人的海洋,这会儿又入了灯的海洋,远处的火树银花,点点浮现在半空,像是银色的花朵群相盛开。

胤禛则将圈我在怀中,护我周全,小心的前行着。街边挑担的小贩售着各式东西,既有闽粤海外的“珍异”,又有三代六朝的“古董”,还有日用百货,四民穿着的服饰,老少皆喜的食品……看得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来到一老者摊前,只见上面挂着一尊木头雕刻的佛象,以前见的都是笑着的,唯独他却是哭着的,我有些好奇,拿着仔细观看,胤禛再旁解释道,“这是尊苦难佛,传说是青云大师生前用紫檀雕刻而成的。”

“公子好眼力!这确是尊大愿力佛,他愿将众生所有的苦难都由他自已一人承担,您看,他把自己的身子拱成圆形,意思就是说准备承担一切苦难,老朽摆摊数年都未遇到懂它的人,今日即碰到,便送给您这有缘人!”说完摘下,笑着递过来。

我看了胤禛一眼,只见他点点头,便谢过老者,双手接过。

“敢问老先生贵姓?”胤禛问道。

“在下姓戴”老者答道。

“多谢戴先生,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拉着我继续前行。

把玩着手中的苦难佛,想着它的来源,“你若喜欢就带着玩儿吧!”

“谢爷!”说完系在腰间。

继续前行,来到小吃摊前,此时已饥肠辘辘,便再不愿前行,索性坐下,点了一碗豆花、一碗汤元,胤禛无奈只得坐在我身边,“前面就是家酒楼,何必在这儿吃?”他不满地说道。

“小摊也有小摊的乐趣啊!”我放了一颗汤元进嘴里,不住的点头,“爷不尝尝?”

“在宫里用过了!”他摇摇头,“看你吃就好!”说完将我唇边的一丝头发拨到一边,小声说道。

见他不吃,我也不在理会他,低头继续吃,不一会儿便吃完,摸摸肚子,似是不饱,不过前面还有其它好吃的,便站起身来,他见我吃完,扔下银子将我拉起接着往前行。这一路又没少吃,一个烧饼、一碗混沌,最后又要了根糖葫芦!看得胤禛不住地摇头,劝我少吃些,当心吃坏肚子,我则嘻笑着对他说,“牙好,味口就好,身体倍儿棒!”他听后,则无奈的笑了笑,不再劝阻。

不知何时却走到了定晴桥,桥还是老样子,只是石碑不复存在,看着熙熙攘攘人流不断地涌过,手中的糖葫芦也被挤掉在地,心中虽还有些不舍,但终能坦然面对,站在桥头,看着水中明月的倒影,“就在这个地方,有个人曾经告诉我,她喜欢我的弟弟!你可知我当时心中有多痛?”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诉说着。

无言以对,只能伸手紧握住了他的,这时不知谁大喊道,“放烟火啦!”抬头上看,绚烂的烟火腾空盛开并在水面留下美丽的倒影,只一刻便又消失了,就象胤禩曾经给我的美好,终象这烟火,此时已消散的不见踪影。

众人还沉浸其中时,我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他先是一愣,随即会了意,冲我笑了笑,用力将我搂紧。

回到府时已是明月当空,我似是醉了酒,不停地念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胤禛紧随身后,我突然收到脚,转身,“胤禛,我唱首歌儿给你听吧!”

“好!”

我圈住他的脖子,低声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到动情,便轻吻一下他的唇,他兴奋的将我抱起,直往屋中走去,我羞红了脸,温顺地依在他的怀中,此时月亮也羞涩地躲进云中。

第四十四章

果不其然,第二日我便病了,太医过来诊脉只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造成脾胃失合,也就是俗称的拉肚子。我不禁暗自苦笑,看来这“五脏庙”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再吃路边摊时都已不再适合。胤禛则不住的埋怨我不听他的劝告,才落得如此狼狈,但见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又心疼不已,可又苦无他法,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

就这样时好时坏的过了几日,喝下若干苦药后,我才大好,照着镜子,真可谓是“衣带渐宽”了,只我却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而是败在这馋嘴之下。养病这几日还经常被胤禛取笑,直说我若在管不住自己便再也不带我出府了,为此我又郁闷了数日。

这短短数日,宫中竟是喜事连连,先是胤祥大婚,接着小十四又娶了嫡福晋,然后便是八贝勒,胤禩一反常态的娶了二房侍妾,其中一房进府时竟有了身孕,可怜八福晋如此骄傲之人,碍于八贝勒子嗣单薄,也迫于压力不得不应允这二人入府,不知她能否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最后,连四贝勒府也沾上了喜气,先是李氏的儿子有了正式的名字,叫弘时,而后李氏又因为四贝勒诞下小阿哥有功被提了侧福晋,一时府上竟也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因在病中,怕过气给了她们,便差小蓝送去贺礼。小蓝回来直跟我诉苦,“格格,您就是太过好心了,奴婢去送贺礼时,那边连声道谢的话都没讲,便打发奴婢回来了!不就是小阿哥有了名字,被提了侧福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家格格将来若也生下小阿哥,肯定会被爷宠上天的!不信,就走着瞧!”

每当小蓝如此为我鸣不平时,我都不禁一笑置之,何苦来的呢,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何况又在这庭院深深之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愿想,也不敢想,每当过得太过开心之即心头便涌现出丝丝忧略,总是挥之不去,为恐失去些什么。

这一日,小院迎来了今年第一位登门拜访的贵客——胤祥,自打除夕宴见过一面后,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只见他精神气爽、满面春风的,身边跟着位乖巧的女子,想必应是他的福晋了,“四嫂,我大婚您都未来,这次弟弟特意将瑞雪带来给您看看!”

“四嫂吉祥”她翩翩福身给我行礼。

我连忙起身,将她扶起“使不得,快快起来!我也只是四爷的侧福晋。”

“瑞雪,你就别跟咱四嫂如此客气了,她也不在乎那些的虚礼!”胤祥一边插嘴。

瑞雪则红着脸,坐在胤祥身侧,微微垂下头。

“四嫂,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胤祥边喝茶边说道。

“有事相求?我一弱质女流,十三爷有什么可求的?”不解地问道。

“下个月初九,皇阿玛南巡,点我了随行,瑞雪初进门,生的很,四嫂若闲来无事的话就过府陪她坐坐!你们二人也能做个伴儿!”

“好啊!只要十三爷不怕我把你家后院给点着了,我是乐意的!”我笑道。

“哪里,哪里,四嫂还真会开玩笑!”

“这次南巡四哥也同去。”胤祥谨慎地说道。

“哦。”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为何是外人告诉我的这事儿“没听四爷提起。”

“您这几日病着,许是四哥还没来得急说呢!”

“也许吧。”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胤祥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瑞雪起身告辞。

掐指算了算还有十余日,胤禛就要随驾南巡了,他的衣物都放在我边儿,还得赶快收拾、打理。朝服、礼服、便服许是都要带上,现在天气还凉,应带上棉服,古时交通闭塞,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江南,想是单衣也要带上,结果这一收拾便准备了若干,望着眼前的这堆衣物,这也太多了啊,正自发愁时,胤禛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收拾出这么多衣物?”轻拥着我问道。

“我在收拾您南巡的东西,可这东西也太多了,不知道带上哪样合适!”

“哦,你知道了!”

“嗯”说完便继续收拾。

“不用忙了,你身子刚好,小心又病了!”把我拉到一边坐下。

“我哪有那么娇贵,上次是因为贪嘴。”说完我欲起身接着准备。

“绣心已为准备好了。”他缓缓说道。

“哦!”停住双手,象是吞了一颗未熟的果子,心中泛起涩涩的滋味,原来为他收拾衣物的始终是他的嫡妻!我呢,我又算什么?默默坐在床边不再言语。

“怎么了,生气了?”他挨在我身边坐下。

“没有!”抽气答道。

“没有,眼睛怎么都红了?”他轻抬起我的下巴,眸子中映出我的样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往日出门都是绣心为我准备,我已习惯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