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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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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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倒霉的洪魁,在小赌全力的冲撞下,砰声中,被小赌砸向山壁,血如喷泉,自口中狂吐而出,一命鸣呼!

小赌人落地后,禁不住冲力,几个滚翻,恰好来到受惊的坐骑旁。

刚好看见冷冬青一招逼退四平,脚底抹油,掠身想逃。

小赌伸手往马上的行囊一探,抖手而出一抹冷酷的银光,飘忽追向奔逃中的冷冬青身后。

那抹耀眼的银亮,闪烁着诡异的光彩,如九幽地府的鬼眼怒睁,使雪地为之黯淡。

只是那么轻轻的,银光闪过冷冬青颈边,又呼的回转而回,奔跑中的冷冬青,人犹往前冲,脑袋却跌落于地。

无头的尸体,拖着一路血迹,仍然奔出三四步,方才倒地。

小赌三人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一颗心,顿时停止跳动了三秒钟。

那抹银亮,便又飘忽的回向小赌。

小赌吓的一抱头,缩在马腹之下,不敢去接那抹冷煞的银芒。

“锵!”

一声轻响。

小赌小心的抬起头,只见那片鬼眼魔刃,深深地插在山壁上,这才吐口气,走向山壁,拔下鬼眼魔刃。

三宝和四平同时围了上来。

只见鬼眼魔刃的刃身之上,依旧光洁明亮,不沾半点血迹,好象这片鬼眼魔刃刚才只是对空虚发,未曾夺取人命一般。

三宝咋舌叹道:“我的乖乖,好可怕的玩意!”

四平道:“你们看见它杀人吗?我觉得它只是在那姓冷的旁边转过去嘛!”

小赌出神道:“难怪曾爷爷说,这鬼眼魔刃凶的很:出必见血,哎哟——”

说着,忍不住抖抖身子,好似这魔刃的可怕已经爬上脊背。

收好鬼眼魔刃,小赌一看雪地上刺目的血迹和三具尸体,不忍心道:“我看还是找个地方,将他们埋了吧!瞧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也挺可怜的。”

于是,三人拉起三具尸体,在山坡上挖个洞将阴山三鬼埋葬好,这才返身,牵着马往桃源山庄行去。

天,又在下雪。

地上的血迹,很快会被掩去。

那时,大地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转过山坳了,隐约可见光秃秃的一片果林。

原本潺潺的小溪,如今也结了冰;长长弯弯的溪面,滑亮如镜,曲折回转,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以为,那是一条流动的银河,不知从何处来,又将流向何处。使人忍不住的幻想,乘着这条美丽的银河往下溜,大概便是泄往奇幻世界的方便之门。

山上的一切作息,因为冬天的关系而停止。

山上的气氛,却随着年的脚步渐近,而渐趋活络。

三人隐约看见桃源山庄的屋顶,正顶着厚厚的一层积雪。

三人不禁放声高喊:“来人呀!游子回乡喽!”声音在宁静的雪地中,传出老远,引起阵阵回响。

不一会儿,便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是小赌他们吗?”

“快,庄主回来啦!”

“喂,庄主回来啦……”

“快出来迎接庄主呀!”

不是吗?

通往山庄的小径上,涌出许多人来,有玉花太岁、王老爹、小猴、阿虎、阿猫、阿狗……和一大堆说不清名字的好兄弟。

还隔着老远,小赌他们已经兴奋地放开马缰,向前跑去。

“喂!我们回来啦!”

迎接三人的,是无数双热情温暖的手,和满溢的温馨。

“兄弟,你可回来啦:真是想煞俺啦!”

“庄主,你们回来,好,真好。”

“太好了,大伙儿都还念着你们,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赶回来过年,这下可好,庄里会更热闹啦!”

小赌紧握着五花太岁的双手,激动道:“胖太岁,你们大家可好。”

五花大岁也激动地笑道:“好,我们很好,兄弟,你呢?”

小赌抽抽鼻子道:“我?当然很好。只是三宝不太好!”

五花太岁忙问:“为什么!”

小赌道:“我们刚才在半山腰上,遇着打劫的,三宝手臂上挨了一棒子。”

五花大岁讶道:“打劫的?他奶奶的熊,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做生意,做到俺们的地头上?”

王老爹此时关心的,抬起三宝的手臂打量着。

小赌道:“是阴山三鬼。”

五花太岁愣道:“阴山三鬼?会是他们?”

王老爹插口道:“包老弟,你怎么让庄主他们站在雪地里说话?咱们先进去吧!还有小猴,快去叫治清来一趟,三庄主这手臂的伤,得赶快治。”

小猴应声而去。

小赌他们倒有些怔仲,怎么又是庄主、三庄主?难道还有二庄主、四庄主不成?

小赌好奇问道:“老爹,是谁封的庄主、三庄主?”

王老爹笑道:“进去说,咱们进去说!”

于是,有人去招呼小赌他们的坐骑:“贮着卸下马鞍、行囊。五花太岁和王老爹以及其它兄弟,就拥着三人进山庄去。

进到桃源山庄宽敞的大厅,有事的,各自去办事,没事的,就陪坐在一旁,听小赌他们闲聊。

王老爸拉着小赌,将他按坐在大厅尽头中间一张铺着锦缎的太师椅上。

而他两旁,各有两张太师椅,也饰有锦缎,却不若小赌坐的那张豪华、庄严。那是为杨威、小飞雪、三宝和四平等人设的。

除此之外,大厅两壁排着相对的两列酸枝镶嵌云母石的太师椅,左右各是十张,椅和椅之间,隔着二层的高脚几子。

几子上,有的空着,有的则摆上一盆盛开的兰花,淡淡的兰花香,一阵阵的浮散在空气中,和着淡淡的檀香,格外诱人。

王老爹要三宝和四平二人,也在尽头,小赌身边落坐后,才和五花太岁二人径自在右侧酸枝太师椅上坐下。

王老爹道:“庄主,你一定很奇怪是吧?老汉便仔细说给你听。”

他清清喉咙道:“打从你们走后,我和包老弟及众家兄弟们开过一次会,决定了几件事:

“第一、咱们大伙儿共同决议,推举小兄弟你为大庄主、杨只弟为二庄主、席兄弟他们是三庄主、四庄主。至于寒姑娘,我们想,还是由你来决定比较合适!呵呵!

“第二、由于山庄里外,有园有地,在管理上比较复杂。所以,就选包老弟当外务总管,负责庄外一切事务,包括种田种地、养鸡养鸭的各种栽种、收成的问题。

“第三、庄内,就由老汉我充当内务总管,负责庄内一切作息,像庭园洒扫、厨房运作等等琐碎事儿。

“如此,内外配合,相辅相成,总算这桃源山庄支撑起来,损给砸锅,等你们一回来,咱们也好向列位庄主有个交待。”

五花太岁也哈哈一笑道:“所以俺说兄弟,不不,是庄主,以后你可别拋开这庄子不管。俺们是赖定你啦!”

“哈哈……”

厅里几位兄弟,都和五花太岁他们一起愉快地笑着。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挺木讷老实的小伙子,讷讷地说篓〃庄主,就因为你闯出这一片天地,让我们有根、有希望,所以我才能娶得到济博镇上的美玉呀!”

众人忍不住对这小伙子,无伤大雅地取笑一番。

“可不是嘛!来兴,你眼巴巴的盼了好几年吶!”

“庄主倒成了你的救心菩萨。”

“晚上上床前,记得大念三声庄主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老婆。”

“不行呀,美玉会把他一脚踹下床,不让他好睡吶!”

“哈哈……”

小赌和大伙儿一起欢笑着。

王老爹道:“庄主,你看你就答应这事。否则,我和包老弟这两个总管,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人吗?”

小赌搔搔脑袋,豁然欣叫道:“好吧!当庄主就当庄主,谁怕谁?”

三宝和四平也高兴地欢呼,三宝叫:“本人三庄主是也!”

四平也装腔作势地说道:“唉呀!呀呀呀!笨(本)人乃死(四)庄主,(师爷)

是也!”

众人莫名道:“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小赌大笑道:“对极,对极,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三宝也斜眼谑笑道:“真不幸,我居然有这种又笨又死的兄弟。”

四平无奈地揉揉鼻了叹道:“唉!天才总是寂寞的。”

就在此时,小猴和一个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人一起进厅,那中年人手上还提着一般大夫出诊用的药箱。

王老爹见人进来,便扬声道:“治清呀!三庄主的手臂给人伤着,你倒是快帮他看看啊!”

王治清应声诺,提着药箱来到厅头,先对坐在正中央的小赌,拱手一揖道:“治清见过庄主。”

小赌忙道:“大郎中,别客气,小三他受了点伤,要麻烦你给他治治。”

于是,王治清在三宝身边坐下,仔细检察他的伤势。

不一会儿,王治清边在药箱里找药,边说道:“这是种结实的钝器大力敲击所致的伤痕。幸好,在钝器落体时,已消去大半力道,所以只将骨头打肿。”

小赌想起在山道口的打斗,不禁火气上升,他一巴掌刮向三宝后脑勺,将三宝打得一头栽下太师椅。

正在接受上药的三宝,莫名其妙地摸着后脑傻在地上。

大厅上的其它人,也被小赌这举动弄得莫明其妙,不却怎么回事。

三宝委屈道:“小赌,怎么了嘛?”

小赌嗔道:“死小三,你以后跟人过招时,给我小心注意一点,没事你逞什么英稚?

想要我老人家多拨空救你几次是不是?”

三宝这才恍然大悟道:“意外,纯属意外,我怎么知道对手那么厉害,下次我尽量捡软的吃。”

小赌恨恨地,飞起一脚,没踹中三宝。

他恨声道:“捡软的吃?你以为江湖上有那么多软饭好吃?听着,从过完年开始,你们好好给我来一次特训,免得以后吃亏时,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把你们的功夫教好。”

三宝和四平两人一听到特训二字,大叫一声:“惨哉!”

两张弥勒脸,变成两张苦耳脸,苦的比吃黄莲还苦,因为他们两人,对小赌的特训手法,非常的刻骨铭心。

这事,起因于小赌七岁,他们俩九岁那年。

有一次,他们兄弟,想整整年纪比他们小、气焰比他们大的师兄,于是要求师兄指点一些武功。

小赌当场答应,却叫他们第二天清晨到山后的小树林找他。

一连七天,轻功、暗器、拳脚、水功,全指点过,两兄弟也各瘦了十公斤。

至今,他们对那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七天,永志不忘。

年三十。

清晨。

风雪交加。

小赌一人,守在通往桃源山庄的小径上。

风雪沾满了他的头发,渗湿他的衣服。

他在等人。

他是如此毫不怀疑地相信,那些他等待的人,一定会来。

当他一早起来,看见门媚上,贴着鲜红耀眼的春联,看到家家户户的桌上,堆满着年糕、年货,充满过年的气息。

他更相信,他等的人一定会来。

年三十吶,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不是吗!

所以,他在等。

没注意到,风雪在何时变大。

终于,小径的那头,出现两支青素的油纸伞,杨威正扶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娴静妇人,缓步向山庄行来。

小赌精神大振,吭声叫道:“二哥!”

人如流星掠空,一晃便来到杨威母子面前,杨威愉快地道:“娘,他就是小赌,孩儿的拜弟。”

杨威他娘慈祥地道:“小赌,傻孩子,风雪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瞧你,全身都湿透了。”

说着,很自然地举起手,轻拂着小赌犹沽着雪花的头发。

小赌静静地享受着,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母性的关爱。

杨威他娘,掏出一条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小赌脸上的溶雪后的水珠。

忽然,一滴晶莹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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