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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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重生模范-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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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北悠恭顺地抬起头,眼睛却是往下看的。

“嗯,好一个美人胚子。今年几岁了?可过了大生日?”太后细致地询问。

“回太后,臣女九月就满九岁了。”魏北悠一一回答着,回答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确实还小,也不知云驿看上她哪点,没准儿云驿恋童?

“嗯,人长得好,声音也好,家教也好。”太后满意了,笑起来,把一直看着魏北悠的长幸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你看上的这个丫头果真是个好的。”

长幸在太后身边,总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却没说什么。

魏北悠心里却知道,这小子害羞呢,因为在她面前被太后当个小孩子一样抱来抱去,“男子汉”自尊作祟,不好意思了!

“你父亲是通政使司通政使【1】魏以廉?”

“回太后,正是。”

“唔,怪不得,魏大人青出于蓝,女儿也是不凡。听说长幸都败给你了?”太后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味道。

“回太后,是四皇子谦让臣女罢了。四皇子的才名天下皆知,臣女只是恰好读了几本杂书,不入圣人之眼,难登大雅之堂。”魏北悠诚惶诚恐道。

“输了就是输了,我又没有赖掉,你说什么难登大雅之堂?”长幸居然沉了脸,怒喝了一声。

魏北悠淡定了,您老爷难伺候,小的闭嘴还不行吗?

“哎,长幸。人家姑娘也是谦虚,给你面子。”太后拍了拍扭头怄气的长幸,责备了一声,转过来对魏北悠道,“若是太过谦虚,那便稍显做作了。哀家夸你,你就谢恩也就罢了。”

魏北悠眼角抽搐了一下,她算是明白长幸那傲气的性子哪儿来的了。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是。”

“这样吧,哀家瞧着你挺好的,和安彤关系又近,有空便进宫来陪陪哀家。”太后说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长幸,眼睛里闪过一道复杂,却笑着道,“既心有丘壑,又德才兼备,嗯,是个好闺女。赶明儿哀家让皇上拟了旨意,就封个公主吧。”

魏北悠浑身一僵。她设想过许多种情况,却绝对没有料到会被封为什么劳什子公主。这算是一步登天吗?是,就算她是三品大员的女儿,离公主那也是天和树梢的距离。

一场秋饮会突如其来的变故,成就了一个恶女变公主的佳话。

“臣女多谢太后恩典,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面色微带喜悦,魏北悠镇定地行了跪拜大礼。长者赐,不可辞,这回是真的不能推辞了。

“好,那你的封号就由长幸来定。”太后很满意。

似乎一切都圆满了。然而魏北悠心中却不安。

有些事情似乎在悄悄地萌生着,等待终有一日,破土而出。

注:【1】明代始设“通政使司”,简称“通政司”,其长官为“通政使”。清代沿置,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俗称“银台”。

明清时收受、检查内外奏章和申诉文书的中央机构。其长官为通政使。《明史·职官志二》:“通政使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明史·职官志二》:“通政使司。通政使一人,左、右通政各一人,誊黄右通政一人。”

第34章 人心难测风向变

从皇宫回来,春阳问起在宫中的情况,魏北悠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在家中等了十几日,一直到了七月三号,宫里没有任何消息。魏北悠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魏以廉,所以从始至终她摇身一变让自己多了个天下最大的父亲的事儿只有她自己知道。京里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府里也是一贯的风平浪静,倒让魏北悠觉得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进过皇宫,也没有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做了帝王家的女儿。

若不是安彤传信跟她说长幸在家里为了她的封号,愁得快把那满院子花的花瓣儿全揪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对,这个也不好,寓意不好”“太俗,衬不上她”“太斜僻,不合她的气质”,魏北悠几乎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对长幸的稀罕她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即使先前因为安彤的话有了些心理准备,但真的接触,确实颇难理解。你说她做了什么事儿了?不过就是瞎溜达到院子里,看见了湖,掉了几滴眼泪,不要命地跟长幸吵了一架,至于就给她封个公主吗?若是公主的名头这么好捞着,那天下女子还不全对着湖水以泪洗面,全去跟长幸打口水仗啊!

还因为这个地上捡来的公主的封号糟蹋满院子的花,长幸那天怒人怨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没等魏北悠思索出个结果,第二天,宫里来了个公公宣旨。

魏北悠带着春阳和水桃从后院匆匆赶到前院的时候,魏以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脸色平静地任由她看着,就听那公公涎着笑腆着脸恭顺地跟她询问道:“您来了,那杂家就宣旨了?”

在悠寒院听择书说前院有公公传旨,指明了魏北悠和魏以廉一块儿听旨,魏北悠吃了一惊,就明了了。这事儿太后亲口定下的,必不作假,拖了这十几日,怕都是长幸的缘故。收拾了一下,立刻就随择书到了前院。

“公公您久等了,宣旨吧。”魏北悠略退后一步,跪在了魏以廉半步后的右侧。

公公点头,打开了黄色的帛布,“上承天运,下治黎民,吾皇旨意曰:书称厘降,诗美秾华。爰思浚哲之朝,已重肃雍之德。或封之善地,式彰帝子之尊;或赐以嘉名,是表帝女之贵,存乎甲令,非谓私恩。正三品通政使司通政使魏以廉之嫡女魏北悠,婉娩天资,才明夙赋。闺门雍睦,动遵图史之言;车服有庸,早荷丝纶之宠。加以佩环中节,兰蕙扬芳,斯为戚里之祥,光我公宫之训。朕喜之德行才貌,今收为义女,赐封公主,别号月萤。锦绣在前,勿忘组训之制;珠玑为饰,益思焜燿之容。若然,则汤沐开封,自称粉田之赐;箫韶合奏,永宜金埒之家。保此殊荣,弥高懿范。钦哉。”

公公尖细的嗓音响在耳边,魏北悠听得云里雾里,只恍惚听懂了一句话,“收为义女,赐封公主,别号月萤。”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魏以廉突然抬起了身子,似乎是不可置信,然后又悄无声息地俯下去。

月萤什么的……魏北悠黑了脸,这四皇子挣扎了这么久才想到这个表达他在记仇的含义的封号么?

只要是秋饮会那日在场的小姐公子们怕是一听这两个字就要笑话,这不明摆着表达不满呢吗?

原以为他跟太后要了她是放到府中陪着他,结果太后赐了她公主,他竟也应下了,似乎还很欢喜。

魏北悠不明所以。

“公公,您辛苦。”魏以廉叩了头,站起身来露出亲切的笑容,择书早很懂颜色地上前,衣袖相接之间一锭足沉的银子已递了过去。

“哎,那就谢谢大人了,”面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手底将银子快速地塞进袖袋里,公公把圣旨递给魏以廉,双手交叠,弯腰低头道,“若是大人没什么吩咐,杂家便去了。”

“哎——”魏以廉笑着用手臂揽了一下公公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公公忙问,“魏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吗?”

魏以廉低声笑道:“我这宝贝女儿瞒得可紧,若不是公公宣旨,我还不知道她被皇上封为公主了呢。”

“是这样,”公公惊讶了一声,略思索一下笑道,“杂家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是四皇子赏识您的千金,哦,如今该说是月萤公主了。太后圣诞那日趁大臣都在前院,带了月萤公主去寿安宫,当日便跟皇上说要赐封。杂家想着,该是公主德才品貌出众,入了太后她老人家的眼了,这才封了贵。”

“哦,”魏以廉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时候,我说怎么我不知道,该是这丫头跟我说了,我却酒气熏熏,没有听清罢。”

“原是这样,杂家瞧着月萤公主一颦一笑都有那大家风范,该是魏大人您的家教好。看您二位生的相像,父女情分必定也深厚,怎么样公主也不会不把这大喜的事儿告诉您的。如今小姐身为公主,您的身份自然也贵了一层了,往后魏家更是贵不可言。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多多提携奴才啊。”公公弯了身子垂眉讪笑。

“自然,自然。”魏以廉点头笑眼,“择书,送张公公出去。”

“是。”

“杂家告辞。”公公退了出去。

“公公好走。”魏以廉招呼着。

等张公公的身影转过影壁,魏以廉突然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也带了冷酷的笑,声音里透着压迫,“你可瞒得够久的啊。”

“圣旨未下达之前,一切皆无定数,女儿只不过不想父亲空欢喜一场,”魏北悠抬眼看了看他,又轻轻哼笑一声道,“亦或是,忧虑的过多,容易疲累。”

魏以廉脸色立刻乌黑一片,却没有发火,而是沉默了许久后,道,“这几日府中迎来送往的客人怕是络绎不绝,你老实的待在府里,莫要乱走。”

魏北悠不置可否地一笑,仍是平静地微带一点讽刺地望着他。

几个月前她必定不敢如此,然而如今,却风水轮流转。他一定也没想到,居然有一日,他不仅被妻子压制,就连他的亲生女儿,他也要斟酌言语,收敛脾性。

不知福祸,但眼下却只见其助力。魏北悠目送魏以廉似乎比往日稍稍弯曲了一点儿的背影,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晃了晃脑袋,魏北悠舒了口气,天灾帝祸躲不得,趁着年少,便顶着这名头护好娘亲和春阳他们,便也足够了。

实话说,若是没有四皇子那诡异的传言,这被封公主可真是千载不遇的好事儿。

你瞧,边上的丫头都惊呆了,连魏以廉甩袖离开也不知道行礼。春阳还好些,还知道说一句“恭送老爷”,那厢水桃已经跟泥塑住了一般,魏北悠凑过去孩子气地戳了戳她的脸,竟然也没有得到反应。

“水桃?冰块?木头人?”魏北悠好笑地继续戳,却听到春阳几乎是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小……小姐……”。

这里面几层欣喜,几层担忧呢,魏北悠不知道。

“扔下她,我们走吧。”魏北悠闷笑了一声,作势拉着春阳就要回悠寒院。

水桃连忙诈尸一样的惊醒过来,瞪圆了眼睛,高声叫道:“小姐,这不会是真的吧?”

“嗯,假的。”魏北悠淡定地否认了。

“不可能!奴婢明明听见了,春阳姑姑你说,是不是真的?”水桃着急忙慌地拉了春阳的胳膊,眼睛闪闪烁烁地看着她。

魏北悠噗嗤一笑,就觉得扶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紧,下意识地看向春阳,却见她眼中薄薄的泪意,轻轻地拍了拍春阳的手,魏北悠笑道,“都走到这一步了,便没有退路。”

“记得一开始您是怎么跟我说的吗?”魏北悠脸上露了温柔的怀念之意。

春阳舔了舔嘴唇,脸色也放柔和了,“哪怕是要幽守闺中,绣不离手,文不离口?”

魏北悠微笑,点头道,“哪怕是要挨打受训,哪怕要口不对心,哪怕要虚与委蛇(1)。”

“小姐,您真的长大了。以后,您便不需要我了。有您的身份在,所谋之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春阳欣慰地一笑,眼中滚了泪水,却没有流下来。

“小姐,春阳姑姑,你们在说什么啊?”水桃被晾在一边,撇着嘴抱怨着。

魏北悠转过去逗她,“在说今日该吃些什么呢?”

“小姐问我?”水桃眼前一亮,立刻脱口而出道,“馄饨!”

魏北悠扶额叹息道:“你都吃了三日的饺子了,怎么还吃不够,还叫它馄饨!不行,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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