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妖后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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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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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讨好我!”肖冀又冷哼一声。

“兄弟之间,岂有讨好一说。肖兄太见外了,呵呵……”顾清语用折扇掩嘴,讪讪一笑。

残月帮甜儿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随手摘了一朵粉嫩的花别在甜儿的发髻上。在娇美花朵的映衬下,甜儿清透明艳的美丽更加耀眼。

“公主长大了一定是沉鱼落雁的美人儿。”残月笑赞道。

甜儿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仰望残月,困惑不解地说,“为什么唤我公主?而不是甜儿?”

残月轻笑,随手又摘了一朵白色的花儿,“公主闺名岂是随便唤得的?”

“不!”甜儿一把摘下头上的花,摔在地上用脚碾碎。

残月望着地上香消玉殒的花儿,迟迟无法别开眼……

甜儿抓住残月的手臂,试图摇醒她,“他们都在说,新入宫的贵妃娘娘像极了多年前的月皇贵妃!”

残月惨淡一笑,“只是传言罢了,这个公主也能信?”

甜儿认真看着残月那故意逃避的样子,眼中隐现水色,“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残月赶紧转身背对甜儿,轻轻擦干眼角的泪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告诉我,你说实话,你就是甜儿的母妃,对不对?!”甜儿跑到残月面前,仔仔细细地仰望残月的脸。

甜儿要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唯一疼爱她又是她心心想念的母妃。

“公主,你看清楚,我不是,不是的”残月蹲下身子,抓紧甜儿的肩膀,强迫而认真地告诉她。

甜儿声音哽住,眼泪珠子止也止不住地滚下来,“为……为什么?”

“你还小,你不懂得大人之间的纷纷扰扰,你只需平平安安地长大,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残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甜儿打断,“自从母妃死后,甜儿搬去和皇祖母同住,甜儿就不知道什么是开心。甜儿……好想,真的好想母妃,每天夜里都会梦到……母妃。”

“甜儿……”残月忍住心下背痛,抓着甜儿肩膀的手,不由得收紧。

“甜儿亲眼看到……看到母妃被烧死,心好痛好痛……经常做噩梦,好像又看到……母妃被大火包围。甜儿哭了好久好久,去求皇伯父……饶了母妃,却见不到皇伯父。还……还被皇后娘娘责罚二十大板……”

残月的心揪痛难耐,抓着甜儿肩膀的手更加收紧。泛红的眼角,终忍不住火烫凝出泪水来。她更大地睁大双眼,努力圈住泪水。挣扎许久,才挤出声音来。

“疼么?”

“疼,很疼很疼。甜儿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甜儿抽抽哭红的鼻头。

“母妃,你告诉甜儿,你是不是甜儿的母妃?”

甜儿热切的期盼,残月根本挤不出丝毫声音。深深低下头,泪水砸入地上,最后融入土壤之中。

“你就是甜儿的母妃对不对?!为什么不认甜儿?为什么?!嫌甜儿不乖?还是嫌甜儿是父皇的女儿?”

“甜儿!你怎么这样说?”

“甜儿知道,自从父皇驾崩后,宫里所有人都不喜欢甜儿!甜儿虽然是公主,却是有名无实的公主!若不是皇祖母祈求皇伯父,甜儿在母妃死后就被送出宫了。”甜儿委屈抽噎的声音,生生刺痛了残月的心。

“皇后……对你一点都不好么?”

“怎么会好的!甜儿知道,她因为母妃的事一点都不喜欢甜儿,恨不得甜儿在宫里消失,再也不提起母妃。她就是佛口蛇心的毒妇!故意做母仪天下的样子给外人看!我恨她,也恨皇伯父!”

残月赶紧捂住甜儿的嘴,“这些话,你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甜儿望着残月笑着掰开残月的手,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这些话,甜儿也只敢在母妃面前说,往日里都是憋在肚子里一丁点都不敢提的。”

“我不是公主的母妃。”残月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公主快些回宫去,以免被人看到,说些有的没的是是非非。”

“母妃为何不肯承认?!”甜儿无法理解残月,怨恼地望着她。

“公主的母妃在五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如今站在公主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与公主母妃有几分相似的人罢了。”残月站起身,神色冰冷,再寻不到丁点方才的亲昵。

甜儿仰望残月许久,美丽的小脸渐渐盈上怒意。

“我也恨你!”甜儿一巴掌打开身边五颜六色的花儿,就在那片花瓣纷纷飘落中,甜儿头也不回地跑走。

残月看着甜儿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的疼痛足以摧毁她仅剩的理智,差一点就唤住甜儿,将甜儿紧紧拥入怀中,告诉甜儿,她就是她的母妃……

然而,她不能这么做。

甜儿还小,在宫里更是势单力薄。如今她初入深宫,也毫无势力,如何保护甜儿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公主?

皇后想对付她,在不能动她之时,保不准会对甜儿下手来搓她的锐气。她不能再看着,生命里重要的人,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千疮百孔满是疼痛的心,已再无力负荷。

她只有让甜儿断了念头,哪怕恨她怨她也好,再看到她不要对她有任何亲昵之态或日日牵念于她,若引起皇后嫉恨,甜儿想在后宫平安宁静度日只怕就是奢望了。

望着甜儿消失的方向,残月叹息一声低声喃语。

“甜儿,待母妃势力强大到可以保护你的时候,母妃一定会认你。”

离开这片美丽的花海,残月徒步回到宫中。

红杏等在院子里,见残月自己孤身回来,还向残月身后望了望,“甜儿公主没有跟来吗?”

“哦,甜儿公主回宫了。”残月刚要进门,又停下脚步,回身看向红杏,“公主只是觉得本宫有些想像她认得一位故人。”

红杏被残月紧盯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安起来,“故……故人?呵呵,什么故人?公主整日在宫里,也不认识谁。”

残月笑着走向红杏,紧盯着红杏局促不安的神色,笑道,“公主说本宫像她的母妃。”

红杏就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起来,“母妃?公主的母妃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

话还未说完,红杏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住了口。

虽然她入宫才三四年,不是很清楚多年前的事,但也听人说,公主一直唤先皇的宠妃月贵妃为母妃。

可是后来,貌似好像有人传言,那月贵妃成了当今皇上的皇贵妃。宫里没几个人敢说这事,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怕什么?”残月拧起眉心。

“奴婢……奴婢没怕什么啊娘娘。娘娘一这一饿了,奴婢……奴婢这就去为娘娘准备午膳……”

“慢着。”就在红杏欲逃走时,残月轻轻唤住她。

“你跟本宫进来,本宫这里有一瓶上好的药粉,你去送给玉妃娘娘涂面。”残月转身进门,唇角勾起诡异的笑。

她将药粉交给红杏,并嘱咐红杏,忙回来复命,有赏。残月将一只极精致的金簪子放在桌上,诱惑红杏快去快回,并暗中命夏荷跟着。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红杏便匆匆赶回来了。残月将金簪子赏给了红杏,红杏乐得开心地下去了。

夏荷关上房门,回禀跟踪情况,“公主,红杏在经过前往皇后栖凤宫的路时,犹豫了几秒。”残月勾起唇角,淡淡笑开,“看来她果然是皇后的人。”

“公主如何断定?”夏荷不解。

残月没有回答,只悠闲引起茶来。试问这偌大的皇宫,即便将当年月皇贵妃之事隐瞒得再密不透风,即便将当年知晓月皇贵妃之人,或逐出宫或另有安排,但那样轰动整个国家的事,怎会在后宫消失得干干净净。

后宫最是人多嘴杂处,那些口口声声说毫不知情的人,往往知道的最多,私底下议论的也最多。从试探红杏的口风,残月便知道红杏对月皇贵妃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而在后宫里最最忌讳谈论月皇贵妃的地方,除了坤乾宫便是栖凤宫。

红杏在经过栖凤宫时,显然想去禀报,但又挂心丰厚的赏赐,便放弃了去栖凤宫。

残月放心下茶碗,平静地对夏荷说,“本宫的首饰盒里丢了一只金簪子。那簪子是本宫嫁来云国时,皇兄北安的陪嫁。”

夏荷当时明白了残月的意思,出门云便如今朝华宫内所有人,说贵妃丢了东西,需要搜宫。

夏荷挨个房间搜了,最后在红杏的房间搜到了那只残月赏赐给红杏的金簪子,并命人将红杏按住。

红杏一头雾水,连连喊冤,说那簪子是残月赏赐。

夏荷狠声狠语,根本不给红杏鸣冤的机会,“下作的东西!娘娘只让你给玉妃娘娘送个东西,居然赏我如此贵重之物?!说出去谁信?还说不是偷的!”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娘娘……”

“押去偏房,好生看着,别叫她寻了短见。”夏荷呵斥一声,两有力的太监便将红杏押去了偏房锁住。

夏荷回去复命,将金簪子交给残月。

“公主,下一步如何做?”

残月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个“杀”字,之后纤手一抿,桌上只余一片水迹。

下午时,天气骤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暴雨如期而至。大雨只一会的功夫,就下得到处积水。

残月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骤雨之下泛着一层层水雾的一切。

细密的雨丝模糊了视线,在风中摇曳的花枝,被雨水抽打得花瓣凋零……

她盯着宫门方向看,总觉得模糊中会看到一个人。那人穿着蓑衣不打伞,快步跑进来,然后将紧紧裹在怀里的黄纸包生怕沾到身上雨水,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她。

“残月,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梨花糕,还是京城如意斋的。”

她总是不客气地夺下他手里的黄纸包,看也不看一眼被浇成落汤鸡的他,还不时一边吃着一边指使他倒茶来。

他总是笑着顺从,从不曾忤逆过她,甚至连恼她都不敢。

她知道,他的笑只对她一个人才会多,面对别人向来冰冷无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反而讨厌这样子的他,厌烦他总是跟在她身后,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絮叨个没完没了。

渐渐的彼此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不说之前,她成了两代皇帝的妃子,后来他居然成了新起国家的国主,而她成了他唯一而最最疼爱的妹妹……

残月望向遥远灰蒙蒙的天空,眯着眼试图想看的更远些。

遥远在良国的他……还好么?

手伸到窗外,接了些许雨水,看着指缝上滚落的晶莹水滴。收回潮湿的手指,在矮桌上不经意写下两个字。

那是一个名字,这辈子总是无条件为她付出的一个人,而她注定要一生辜负的那个人——寒刃。

晚膳后,雨渐渐停了,只是天还阴着,好像随时都会下雨般。

到处都在滴水,一片湿漉漉的。残月踌躇着要不要去赴约,云离落应该不会去吧?

临近亥时,残月见外面还没有再下雨,又实在想知道,他会不会去,便拿了伞,只身前往了。

熟悉的路,不需要有灯光也会走的很顺畅。

残月刻意选了一条僻静的路绕过去,她不想与云离落相会的事过早传出去。雨后本来就鲜少有人出来,如今又入夜,更是看不到一个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那条小路。

漆黑的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滴着水,弄得她身上的长裙都湿了,鞋子更是进了水,走起路来溅起一阵水声。

这条路很黑,残月看不到前方,也不敢确定前面是不是有人,只想走过这条路,便可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来。

越走越远,残月的心渐渐沉下来。本就没有抱有太多希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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