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的十八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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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的十八世纪-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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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蛇



前言 前言

深爱红楼,所以尽管爱煞了里面的各色人物,却一直不敢提笔。

攒了两个多月的稿子才写了不到10万字,发觉自己需要跟读者互动才能让灵感更容易冒出来。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稿子没攒够,后面未必能保证日更,却依然先发了上来。不敢说读懂了红楼,只能说尽量不去扭曲里面的人物,尽量用平和的心态描述这个故事。

我结婚五年了,这五年都没有正经写过东西,这一次我真的是下了狠心,不是邀功,但是真的不容易。熟悉我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没写东西,五年,我生了两个宝宝,大儿子丢给了我的妈妈带,小女儿完全自己带——小的这个今年才两岁,每日洗衣做饭照顾她已经弄得我心力交瘁,为了生这个小家伙自己的家纺店都关门了。无忧无虑的萝莉时代早已经远去,自由自在的写文时间对我来说实在是是奢望,可是我就是喜欢写啊,想要写啊!所以狠了心,每天孩子睡了,然后收拾好了屋子,再用每天那么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去写。两个多月才写了不到十万字,我自己都觉得崩溃。可是我就是必须逼着自己写啊,写的越多,就越不舍得放弃,我真的不能允许自己再坑文了。

前面坑过文,一开始是结婚忙碌,后来又提起笔写了没几天彻底给打断了,是因为怀了老大……怀孕,生子,照顾孩子……好容易儿子不用吃奶了,女儿又来了!重新提起笔也实在写不出了,这么好几年,什么都不一样了,真的写不完了,真的只能坑掉了。向大家道歉!写文章这东西真的不是盖房子,写不下去就是写不下去了,四五年了,什么灵感思路早没了。

这次重新写文,我会努力写下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这一次再坑掉。我会努力的写一个美好的故事。

善良,公正,宽容……这些东西在任何时代都是美德。我自己或许做不到,但我尊重能够做到的人,也喜欢这样的人,也希望我的文章,能像一些好的作者写出的文章一样,如阳光般灿烂,而不是通篇勾心斗角。

最后,再提醒大家一句,嗯,别对我的文笔思路报太大希望,我五年没正经写东西了,重新提笔,行文肯定会比较生涩,请大家包涵点。另外因为时间真的很有限,也许会出现赶着发文稿子校对的不好的情况,请大家看到白字错字什么的一定告诉我!多谢了。

第一卷 第一章

却说自太祖打下江山,这大江建国已经快100年了,这些年虽偶有战火,却都未曾动摇国之根本,而最近的一次全国大旱已是在5年前,除却一些穷乡僻壤,没得好田地,故而部分年景总是未曾丰收过。大部分地方竟是连着几年风调雨顺,全国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自古以来,江浙便是鱼米之乡,民众富足自不用说。且仓廪足而知礼仪。故而才子名臣,于别处或是稀罕,而在这两处,这百年间,数的上名号的,纵是不能用过江之鲫这样的词儿来形容,用一个“不胜枚举”确实绝对不过分的。

而时任巡盐御史的林如海林大人,当年也是江浙出了名的才子,只是这位昔日探花郎,如今虽已是官居三品的兰台寺大夫,又深受圣人信任被点了兼任巡盐御史(*注1)这几年却接连丧子丧妻,昔日的长身玉面的林探花,如今不过四十有二,头发却已白了小半,腰背也不那么挺直了。

这一日正在林如海正在衙中当值,贴身的长随福顺走了进来,禀道“大人,这是月初的邸报,另有大姑娘捎来的信笺正好到了”说吧双手呈上一大一小两只信封。

略略翻翻邸报,似是没什么要紧的消息,便先放到一边,拿起另一只小信封,林如海叹息一声,自己的女儿一年前被岳母遣人接走,山高水长,一年下来不过收到了四封信封信,虽说女儿信中句句都是过得甚好,请父亲莫要牵挂云云,可父女连心,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女儿早慧,就算过得不甚开心,也不会特地的说出来让自己担心。幸而毕竟是女儿的亲外祖家,就是不如自家自在,有岳母护着,最多也就是跟表姐妹们拌拌嘴,想来也受不得什么大委屈。总比在自己身边,无人教养,以后说不得好婚事的强。

忙完一日事情,便直接向后宅走去。林如海住的是官邸,前面是衙门后面便是后宅,所以上班下班倒是方便的很。

当日贾敏逝后,林如海哀伤过度,几乎万念俱灰,又因早认定了自己合该命里无子,送了女儿走后,林如海索性将那些侍妾通房通通散去,只留了当年贾敏还没进门时便在他身边伺候的笔墨丫头,如今也年近半百的一个老姨娘帮他管理内宅,说是管理内宅,其实也不过是发发月钱,看着仆妇丫鬟们莫要偷懒罢了!如今整个宅子里只剩林如海一个主子,这位孟姨娘又素来是个与世无争的,尽管早抬了姨娘,却一直当自己仍是林如海身边那个笔墨丫头,为人也极为简朴。因在扬州住的是官邸,所以大半的下人都是当地采买的,贾

氏夫人故去,大姑娘又被送去外祖家,家中的姨娘们也几乎都走了,家里的下人就显得多了,林如海便把后宅用不着的当地采买的仆妇丫鬟散去了大半。后宅里除自己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原来伺候女儿的几个丫鬟嬷嬷,除此以外,便只留下洒扫粗活并厨下及后宅看门的十几个婆子罢了。

时辰还早,林如海便先进了书房。正要翻书来看,却听到自己的书童禀告说孟姨娘来了。林如海情知孟姨娘准又是拉自己去园子散心的,虽并不情愿,却也是孟姨娘一片好意,便唤了她进来。

果不其然,孟姨娘一进来,便笑道“今日天气正好,老爷何不到湖边走走,晒晒日头。”说罢,也不管林如海应承了否,径自搀了他向门外走去。倒也不是林如海对这孟姨娘如何千依百顺,只是过去也曾说过譬如公务繁忙譬如天晚了譬如天气不好之类的借口搪塞,可这孟姨娘平时说不上聪明,偏偏关乎于林如海身体上的事情,她是半点不肯含糊,你若说公务繁忙,她便守在一边等着;你说天晚了,她便去执灯笼;你说天气不好,她便道“不如老爷在屋中打上圈五禽戏?” 如此种种。若是换了别家,恐被说声逾越,可林如海生性洒脱,又识得好歹,孟姨娘非是巧言之人,这般宁要惹了他不快也非要他走动一番,所为的,无非是他的身体,故而又怎么会不知道好歹?所以虽然有些不耐,却也随了她去。

孟姨娘陪了林如海在小湖边走了一圈,因天色阴沉,又因入秋,湖上残荷败叶,好不萧瑟,又见林如海眼中似是有有了悲切之意,略一思索,便道“当日大姑娘启蒙不久,读得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说是喜欢,老爷便叫婆子们莫要收拾这些荷叶,由它去,我虽识得几个字,却不懂什么诗,偏这句诗,记得甚是清楚。今天像是要下雨,老爷也可听听这雨落残荷的声音,却不知道全诗是怎么写的?”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么一打岔,林如海便把萧瑟之意暂抛了去,却轻声给孟姨娘讲起诗来。“这是李商隐的《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不独黛玉喜欢,夫人当日,也是极喜欢这句的,黛玉倒是像她母亲。”说道此处,本散去大半的悲戚之意又袭来“夫人在时,与她听这荷叶上滴滴的雨声,甚是惬意,也现在看了这一池残花败叶,只觉得萧瑟了”

孟姨娘一见又触了林如海的哀思,也有些技穷。她本就不是伶牙利嘴之人,便是为了林如海的身体着想,每日缠他出来散心,也是靠了水磨功夫

,更因为林如海知道她是好意并不特地难为与她,才能每每随他出来。至于开解忧思,甚或特地讨林如海喜欢,她确是没甚办法——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她是这么一个人,林如海才会留她在身边。

两人静静走在湖边,林如海忽道“香墨,我教人在你老家买了个小院子,还有三百亩地。”孟姨娘一惊,扭头看向林如海,却见林如海扭过头去不再看她“我着人打听了,你娘家虽没了近亲,可同族还有些人口,有几个父母不在的孩子,人品尚可,我让李先生陪你回去,替你挑挑,哪个孩子你喜欢,便商议了养在膝下,这样你老年也有依靠……”

孟姨娘大恸 “老爷何出此言,老爷在这儿呢,我要什么别人来养活!”

林如海手指微颤“你还能依靠我几天呢?是我的不是,耽误了你这许多年,当日张秀才不在了,我就该帮你过继个性情好的儿子,这二十年下来说不得你也早就做了祖母,好过在这里顶个虚名,陪我干熬,我若是死了,你无亲无靠的,可怎么办?”

“老爷!”孟姨娘抽泣一声,哭道“我本就是个苟延残喘的人,当日景明跟沐哥儿去了,我就该随他们一起走,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害了我丈夫孩子,我若闭眼死了,谁为我丈夫孩儿报仇……说甚么过继!明明是被恶人纵马踩死,可不出五福的叔伯兄弟,拿了人家几个钱,便一起逼我一个寡妇认命!这些狠心贼的种,谁要养!还不是贪我那一点嫁妆,又有谁真心愿意叫我一声娘!等我走了,谁能记得给我那夫君儿子上一炷香!就是老爷夫人当日不收留我,我一头碰死在他们张家的祠堂前,也绝不会遂了他们的心。老爷切莫再说什么当日怎样!我自家命苦,又与老爷有什么相干,若不是老爷,我早就被那些天杀的逼死了!如今仇早就报了,我身无长物,也没甚么本事,只盼着伺候好老爷的身体,待到大姑娘回家来,找个好人家嫁了,等老爷做了外祖父,若看我还顺眼,我就接着伺候着,若用不着我了,就给我寻个清静庵堂让我为老爷太太和大姑娘念佛去!总要还了老爷太太的大恩大德”

林如海也不禁老泪纵横“你这是何苦,我还能活几天?”

“老爷本没什么大病,若您多想想大姑娘,保重身体,就能长命百岁!可若是老爷自己非要往死路上逼自己,那还是直接送我去庵堂吧!也省得看了伤心!”这孟姨娘一向温文,何曾如此尖刻过?话一出口也后悔了,却不知道怎么圆回来,只低低的抽泣。



人隔了半丈远,各哭各的,一个想起亡妻已去,独女又不在身边;一个记起自己一夜间丈夫儿子都没了,孤零零又混了二十年又有什么意思……一时间竟是谁也顾不得谁了,只顾哭个痛快。也是亏得林府如今下人很少,每天傍晚这两人出来散步都是不带丫鬟的,所以这么闹了半晌竟是无人看到。

哭了半晌,还是孟姨娘缓过劲来,掏出帕子擦了脸,又拎出个新帕子递与林如海,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不复当年青春的面容,林如海也不禁泄了气“咱们头发都白了的人,这又是闹哪般?”

孟姨娘也觉得甚是没意思,只抽回帕子,怒道“谁要闹!几十岁的人了!整日死啊活啊的,也不怕让人笑话。”

“不过是今日说说罢了,怎又成了整日?”林如海倒也不恼“三十几年没看到你哭了,记得上次生气,还是我画了你一脸乌龟呢!”

“在没有比你淘气的了……”孟姨娘悠悠叹道“还说我哭?我那时候才几岁?七八岁大的小丫头,被你画了一脸乌龟,洗也洗不掉,可不是要哭?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淘小子,谁知道人家嘴里最是稳重的大少爷背地里这么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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