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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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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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逸闻言一时无语,实则这其中的原委,他心中也是明白几分的。
  
  段云亭话音落了,很快又转过身来,背身靠在窗台边,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那冀禅来我东齐时,分明已发现了人在此处,却只是不动声色,甚至未曾对朕提起过他此行的这另一番缘由;加之冀封分明已从冀禅的飞鸽传书中知晓了此事,这么久了却竟没有分毫动静。此事……爱卿不觉颇为蹊跷?”
  
  苏逸沉吟道:“此时想想,前不久在街市上拿着画像四处寻觅,十有八|九便也是冀禅暗中派去的人。”
  
  “确是如此,”段云亭闻言颔,顿了顿,道,“只是依朕看来,冀禅此行虽负有暗中寻找沈丘之任,然而于他本人而言,不知因了什么缘由,却并不愿将人带回西秦。”
  
  苏逸也早有所感,思索道:“由此看来,这冀禅打心底是不愿那二人再有瓜葛的。只是……臣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也许……”段云亭敛眉想了想,忽然笑道,“他的品味同朕一样?”
  
  苏逸悟出了这玩笑中的深层含义,被吓了一跳,装懂也不是装傻也不是,便只能“呵呵呵呵”地笑。
  
  “开个玩笑而已嘛,方才的讨论太严肃了。”段云亭忽然蹦出那么一句,倒很快若无其事地接着道,“这其中缘由朕虽还参不透,但说到底,这终究属于西秦内事,轮不到咱们插手。只是冀禅此人,城府野心均不能小觑,沈丘若是在此当口离开东齐,且不说能不能顺利回到西秦宫中,便是回去了,也决计不是此人对手。”
  
  所以,便是耍赖便是把人关了,也不能让她走。这句话段云亭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而苏逸却仿佛是听到了这未尽之言一般,沉默许久,道:“陛下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只怕她此刻正恨朕恨得咬牙切齿呢。”段云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反身走到御案边坐下,苦恼地叹道,“哎,朕今日之举,可是当真给自己找了不小的麻烦,以后挽回形象,难啊难啊。”
  
  这下苏逸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跟着打哈哈安慰道:“陛下辛苦、辛苦。”
  
  段云亭继续叹:“哎,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应当多替朕分忧啊。”
  
  想到他这烂摊子确实不好收拾,处于苏逸头点如啄米,顺从而同情地回应道:“为陛下分忧,臣义不容辞绝无怨言。”
  
  “爱卿真是传说中不可多得的良臣啊,”段云亭作感动状,口中赞美着,手中的笔杆已经戳上了桌角的一摞奏折,道,“既然如此,这些就交给爱卿了。”
  
  这……苏逸愣住,心想自己不知不觉间,是怎么就被他套进去了?!
  
  “……苏爱卿?”见苏逸不回答,段云亭皱了皱眉,又用笔杆在奏折上戳了两下。
  
  苏逸领命,欲哭无泪走过去,心下感叹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
  
  于此同时在西秦的皇宫内,年迈的皇帝靠在软榻上,听人念罢战报,恼怒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堂下冀封冀禅二人并排而坐,见此情形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冀封起身宽慰道:“父皇还请息怒……”
  
  他话未说完,老皇帝已然打断道:“简直欺人太甚!前脚方同我西秦签订多项,后脚便率军来犯,这段云亭置究竟我西秦于何地?”
  
  冀封在原处愣了愣,却也只能一拱手,重复道:“父皇请息怒。”
  
  老皇帝看了看他,没再说话,只是极力地平复着起伏的呼吸。过了许久再开口,才仿佛已将方才怒不可遏的情绪平复了几分。
  
  “朕看这战报中说,东齐先偷袭我一支巡逻的人马,后变本加厉地长驱直入攻我城池,幸得守将同心顽抗,才将人击退。可知这巡逻人马,究竟是因何缘故同齐军起了冲突?”
  
  他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冀禅正好伸出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听闻此言,他触到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顿,很快用力握住,端至唇边轻啜。
  
  心道姜果真还是老的辣,自己这父皇虽久不主政,心里却是精明得很。
  
  他一言不发地垂眼喝着茶,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这时只听冀封回道:“这支巡逻人马共计两百余人,只可惜在抵挡退守的途中……已然全部阵亡。故而这缘由几何,也究竟不得而知了。”
  
  老皇帝“哦”了一声,又问:“现在情形如何?”
  
  “东齐暂时并无动向,儿臣已即从别处调派万余人马,往边城而去。”冀封拱手道,“此事急迫,来不及同父皇奏报,还请父皇恕罪。”
  
  “非常之时本该如此果决,”老皇帝赞赏地微微颔首,“再者,这军政大权朕基本已交付你手,你原本便该有这独断的权力。”
  
  老皇帝的潜台词,已然不言自明——这天下迟早是你冀封的,你且放手去做便是。冀禅闻言,握住茶杯的手瞬间一紧,面上的神情却终究没有什么变化。
  
  觉察到这般无与伦比的信任,冀封心下感念非常,正欲开口却被老皇帝伸手止住,直接问道:“如今朝中战和之势,是什么个风向?”
  
  冀封回道:“此事一出,朝中内外文武官员俱是群情激奋,故而主战居多。”
  
  老皇帝问道:“那太子之意如何?”
  
  听闻他对自己的称呼忽然转为正式,冀封明白这是老皇帝在探问他作为太子的决断。他拱手回道:“儿臣以为,此事来得突然,其中尚有许多疑点。兵者凶器也,一旦发动便是覆水难收,而承受灭顶之灾的,却是无辜的黎明百姓。”
  
  “太子心怀仁善,不愿祸及百姓,此心朕甚为欣慰。”老皇帝闻言,面上不动声色。顿了顿,却是将视线投向身后久未开口的冀禅道,“禅儿怎么看?”
  
  冀禅将手中茶杯匆匆放下,用余光瞥了一眼冀封,迟疑道:“儿臣之意与大哥不同,儿臣……主战。”
  
  “哦?”老皇帝似是有几分欣慰,当即问道,“为何主战?”
  
  冀禅清了清嗓子,慢慢道:“父皇,儿臣去东齐出使的时日里,对段云亭此人是眼见亲闻的。此人外表嘻嘻哈哈人畜无害,实则无论是忍性还是城府,均不是旁人能企及。野心之大,更是不需言说。”他顿了顿,再一次抬眼望向冀封,似是犹豫了片刻,才道,“实不相瞒……秋丫头便是被他暗中强扣在东齐,才至今不得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更新时间越来越诡异了〒▽〒
不过不论如何诡异,基本是日更OR隔日更的,不会拖太久〒▽〒
以及要打仗了尾毛我会如此鸡冻呢~=皿=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听闻冀禅将前因后果一一道尽后,老皇帝赫然转头看向冀封道:“封儿,竟有此事?为何从未听你提及过?”
  
  冀封只得回应道:“秋妹不愿因此引发两国争端,故而……”
  
  “忍气吞声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老皇帝冷笑一声,怒道,“那段云亭既做得出强扣你冀封的太子妃一事,这犯我西秦一事,又有何不敢?”
  
  冀封意识到,此事是将老皇帝彻底激怒了。自己这父皇本也是温润柔和之人,只是年迈之后地性子变得颇有些喜怒无常,他本人兴许也是明白这一点,故而才早早地撂下政务,交付与冀封。
  
  更何况,宫中早有传言,老皇帝早年尚未登位时,有一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人人都以为那女子便将是未来的太子妃时,那女子却因了政治缘故,被皇帝钦点许配给了朝中一名忠臣之子。不久之后那女子郁郁而终,老皇帝对于此事却是一辈子耿耿于怀,视为奇耻大辱,心头之痛。
  
  他并不在意太子妃是何人,却绝不能容忍旁人的横刀夺爱,此事宫中上下俱是小心避讳,更何况身为皇子的冀封和冀禅。思及此,冀封侧眼望了望冀禅,而对方立在一旁,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已然匆匆垂下眼去。
  
  冀封的目光在他那里短暂停留,终究收回望向自己的父皇。迟疑片刻,仍是试图一劝,便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封儿,你生性仁慈和善,朕心里明白。”老皇帝出言打断,声音却分外低沉,“只是你要明白,忍一时兴许是权衡之计,若是一忍再忍……便就是懦弱了。莫要忘了,你不只是冀封,还是东齐的储君,来日的君王。这夺妻之辱,辱的不单是你冀封一个人,更是我整个东齐。”
  
  老皇帝说着说着,言语反而愈发转为平静。而冀封听闻此言心内却当即明白,他这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而自己虽已接管政务,却到底是太子,对他的决定是绝无法忤逆。
  
  只是……不知为何,冀封觉得这其中有些无法查明的蹊跷,让他无法放下心来。
  
  老皇帝见他闻言只是沉吟不语,便摆摆手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你二人先去吧。”
  
  “是。”冀禅闻言一礼,正待退出,却发现冀封仍然立在原处,便低声促道,“大哥,走吧。”
  
  冀封抬眼看了看老皇帝,分明是有话要说,迟疑半晌,终究叹息着告辞。
  
  方一转身,却听身后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封儿,这为战之事便由朕来亲理,若非吩咐,你不必过问。”
  
  冀封闻言顿住步子,过了片刻才回身拱手,慢慢道:“儿臣遵命。”
  
  二人出了宫门,冀禅眼见冀封只是满腹心思地走在前面,便跟上去问道:“大哥,”
  
  冀封停下步子,面无表情道:“这岂非正合你愿?”
  
  冀禅面露些许无奈,低声道:“大哥……你心中或许比我更明白,此时所谓的‘和’归根到底也不过拖延时日而已。段云亭如此欺人太甚,朝野上下民怨四起,你纵然已一己之力压着,也撑不了多少时日,反而落得个……懦弱无能的骂名……”
  
  冀封闻言笑了一声,抬头望向远处的宫门,叹道:“纵然我有心担这骂名,只怕此时也力不从心了。”说罢他叹了一声,举步离去。
  
  冀禅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冀封这是对自己已经开始生疑了。
  
  然而念及此,他唇边反而挑出一丝满意的笑来。
  
  *****
  
  松开手将信鸽放走,冀禅坐在书案后,慢慢地打开手中的纸条。玄风格外柔顺地雌伏在他脚边,时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冀禅极快地看罢了纸条上的内容,便将其折好,放在烛火边点燃,然后顺手扔进火盆里。纸团以极快的速度收缩,变黑,最终化为一团黑灰。
  
  正此时,玄风忽然抬起头来,警觉地对着门外“汪”了一声。冀禅伸手摸了摸他的皮毛以示安抚,随后对着门外道:“进来。”
  
  下属应声进门,猛然见了玄风还是稍稍一惊。这条狗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面露凶相,却唯独在冀禅面前乖顺得有如一只羔羊。而便在这迟疑的空当,冀封已然伸手将玄风抬起的脑袋压了下去,淡淡道:“事情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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