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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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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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当大雨落下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辛苦的强忍着眼泪,雨水从头上脸上滑下来,这样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不会知道她曾在离别降至的这一晚为他泪如泉涌!

    手中没有伞,没有多余的衣服,冷展尘只得将她肩上的披肩拉起来从她头上披下去。

    于清若重新批好披肩,说:“这样我身上会冷,就让脸淋一点雨没有关系。”

    下着瓢泼大雨,气温骤降,她的脸都是冰的。两人匆匆的回到了酒店。

    等她梳洗完毕,他才到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还裹着酒店的浴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电话发呆。

    这样的场景毕竟太过暧昧,浴巾只裹得住她*到大腿的位置,*在外的肌肤泛着一层刚沐浴过后的粉色。

    冷展尘别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擦头的毛巾上,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在脑海回放刚才见到的一幕。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彼此都感觉得到。

    她说:“衣服湿了,还在晾。”

    他想回答我也是,但这样的对话真是太白痴了。

    自己平常不是个遇事慌乱的人,但今晚面对着半裸的她,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说什么话都觉得不自在。

    他咳了声,说:“赶快到床上躺着,不要着凉了。”

    她听话的爬到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也藏住了那一片风景。

    只剩下肩以上的部位露在被子外,可这样依然是莫大的诱惑。

    两只光滑白皙的胳膊和肩膀更引人联想。

    半湿的头发垂在锁骨处,发梢有一两滴未干的水珠滑落在皮肤上,闪着水光。黑和白映衬的诱惑。

    冷展尘擦头发的动作都有些烦躁和心不在焉。

    最后他也爬上了床,关了灯,只留下各自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

    她躺在床上,他躺在她对面的床上。

    他说,晚安!

    她也说晚安!

    但都睡不着,两个人都对着天花板发呆。

    她转过来,叫:“展尘!”

    他似乎早料到她这一声叫唤,静静的转过身来和她对望。

    她说:“展尘,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她笑:“那我不能送你了,我刚才定了明早十点半回大理的火车票。我要比你先走了。”

    他没有感到惊讶,说:“没关系,我送你。”

    “不要,我一个人走。”

    她将手伸出去,他伸过来握住。

    谁都不再言语,空气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和窗外有规律的雨声和手中越来越热的温度。

    冷展尘霍的坐起身,她跟着坐起来。四目相对,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在对方的眼底看得到彼此无言的渴望。一整天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激情在一瞬间*,迅猛而激烈。他抱着她,肢体纠缠,急切而疼痛。他们没有时间了,在此后的岁月中再也不能触到彼此的温度,再也没有鼻息交融的时刻。

    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此刻他只想让她融化在他的怀中,只想这样吻着她,感受着她。

    多少话他不能说出口,不能给承诺,不能说对不起。多少的不舍只能够通过紧紧交缠的肢体来告诉她。

    这样没有明天的缠绵,让他痛,更让她痛。

    他吻着她,彼此的气息在唇与唇之间过渡,交换。他的手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从五官到身体,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轻轻的战栗。

    如果不能够乞求天长地久就让她乞求这一刻的温存。

    他抽走她身上已经松开的浴巾,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中裸呈相对。她一如他想象中的美好,年轻无暇的身体在他的身下一点点的绽放一点点的盛开,在他的唇间,手掌下染上一层*的红。

    她像只雏鸟般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保护,可却觉得安全无比,再大的风雨也不担心毁灭。她抬起身仰首闭眼承接他落下的每一个粗重或柔情的吻,在相互的激情中*,沉沦!

    当他沉身下去,两人真正溶为一体的时候,她在必经的疼痛中溢出了眼泪。

    不管以后两个人的路怎样走,她都不会后悔这样的一个夜晚,她将自己交给一个这样深爱着的男人。她会记得他给过她所有的快乐,比起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加起来的快乐还要多。

    她会记得是他让她平凡苍白的人生多了一份可回忆的东西。

    她愿意让他带领着她经历着从一个女孩蜕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

    她的手拂过他因激情而皱起的眉角,还有额头上,身上那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触摸让他愈加的兴奋,动作更加的不可控制,更加的凌厉放纵。她喃喃的低语,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睁开眼记着他在激情中的每一个表情。

    

正文 第十五章

    

    从激情中恢复过来后,他依然抱紧她,他的汗水使两人的皮肤粘在一起。

    冷展尘在她耳边沙哑的耳语:“清若,跟我走好不好。”

    “去哪儿?”

    “和我回家,回香港。”

    她很久都不说话,说:“展尘,香港对我来说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远!”更何况,他的家人能接受一个小城里的孤儿吗?

    他继续蛊惑:“有我在的地方不会让你感到陌生,我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不是不知道这是不理智的事,香港的灯火辉煌不适合她,冷家那个冰冷的家族更不会接受她。但是现在他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下来然后让两个人两地相思的牵肠挂肚!

    她问:“展尘,是因为今晚吗?你知道,我心甘情愿的……”

    “不管有没有今晚的事,我只想你在我身边,香港很美,你会喜欢上那里的,清若,相信我,明天和我一起走好吗?”

    她摇头,不是不信他。只是,香港,那样的城市和家乡有着天然之别,即使她没见过,也知道那里的生活不会接受她。

    她会成为他的负担,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是件容易的事,他肯定早就开口了,她看得出他的挣扎,他原本没打算带她走,现在开口,还是因为责任吧。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他,或者让他带自己走。

    那一晚,他没能说服她。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很多的时候很柔顺呢,可是对自己坚持的东西却也很坚持。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在那里默默的收拾东西,有她的也有他的。其实彼此都没有什么行李,最重的行李就是对方,压在心底,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可是却带不走。

    他要送她,她拒绝,很坚定:“让我一个人走,你就留在这里好吗?”

    最后他只送到房门口就被她止步。没有离别的拥抱,没有离别的话语。能说什么?说我爱你?说以后要互相珍重?说要记得彼此?还是说要忘记彼此?

    在离别面前,任何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彼此都知道以后不管对方过得好不好,彼此都是无能为力的。

    她深吸口气,说:“我走了,我们都要回家,等你看不到我的背影了,你就转身关上门。”

    他说:“好。”

    而事实上,那个早上他在门口呆立了很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他也没关上门。即使关上了门,心里那扇为她而敞开的门也无法合上。

    于清若没有马上就去车站。

    她去了昨天两个人一起去的水车广场。那里挂着着一大架子的驼铃,都是过往的游客买了,写上话语系上去的。

    她一个一个的找,上面有她挂的,也有他挂的,她想知道他写了些什么,她想把这唯一一件能带走的东西带走。

    可是那么多,那么多,她找不出来,就好像在茫茫的人海里,明明知道他在那里,在那个地方,却见不到了。

    上面挂的大多是情侣间的誓言和情话,可是找不到他系的那一个,也找不到自己系的那一个。这就是她和他的爱情,淹没在许许多多的故事中,没有人注意到,对于别人来说和任何一段故事一样的普通,没有人会知道她这样的刻骨铭心。

    她执拗的坚持,从头开始翻,驼铃声阵阵。

    卖驼铃的小姑娘过来,告诉她:“这里都是别人放上去的,你可以在那边选一个,挂在这里。”

    她摇头,说:“这里有我和我男朋友挂上去的,我想把它们找出来带走。”

    卖驼铃的小姑娘不解却也没阻止。

    可是她依然找不到,眼泪开始往*,她蹲下去,手捂着嘴哭出声。

    清晨,游人来往的广场只看见一个女孩蹲在驼铃架下痛哭。有几个好奇的游人驻足猜测。

    卖驼铃的小姑娘被她满脸的泪痕吓住了,过来一迭声的询问:“那个很重要吗?写着什么,什么名字,我帮你一起找。”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懂得摇头。

    卖驼铃的小姑娘看见她哭得那样的伤心,继续安慰道:“没关系,你可以和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再写一个。”

    她更加哭得不可抑制,和男朋友一起过来!这样在旁人看来平常无奇的事对她来说却是难以企及的。最终还是让她找到了,漫天的故事中找到了属于她和他的那一段。

    两个牌子上都写着一样的三个字:我爱你

    只是署名不同。她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珍藏起这一段爱情。

    一路流着泪到了车站,小小的候车室拥挤不堪。她挤在一堆人中间排队等候检票。火车迟迟未到,周围的人开始急躁不安。只有她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对于她来说早到迟到有什么分别?所谓的家并没有人在等她,所谓的家乡已经没有亲人,她的归与不归并不会有人知道。

    后面拖着一大推行李的人不断的往前挤,她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前一个人身上。身后的人还在挤,她回头,那个男人却挑衅的看她一眼。

    她突然感到委屈,特别的委屈,为什么连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都可以欺负她,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如果有他在……可是没有他。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

    身后那个廋黑的男人更加的恶劣,趁着人群直接将身体往她身上使劲的靠。

    她愤怒:“不要挤了。”

    她脸上的泪终于引得旁边旅客的侧目,纷纷将谴责的目光对准那个男人。

    男人在众多鄙夷的目光中狡辩:“这么多人,不小心碰一下怎么了?”

    她不想吵,她从来就吵不过任何人,突然发了疯的想见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她转身走出排队的人群,走出候车厅。

    冷展尘一直记得那个早上,他赶到车站的时候,她站在候车厅的门口泫然欲泣的样子,那样的无助和迷茫。那一刻他只是想着,还好我来了!还好没有丢下她一个人。

    她看见他,然后跑向他,抱住他,说:“展尘,带我走。”

    

正文 第十六章

    

    在这个夏天,他把她带走了,从一个小城带到了十里洋场的香港。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于清若仍觉得恍惚,仍觉得不真实,她就这样跟他走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从包里将两个驼铃拿出来,把自己的那一个递给他,说:“这一个给你,你的那一个我留着。”

    他笑:“你把它们都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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