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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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 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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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将这篇奏折递给了李威。

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终南山回来,刘仁轨与李敬玄,已经冲突了一次。

拱手说道:“郝相公,让孤来处理吧。”

郝处俊微笑欣然应允,李威吩咐人拿来《史记》,然后将《廉颇蔺相如列传》单独摘了下来,一人一本,又写了一封信,给刘仁轨,其实没有几个字,说了,予犹记袁异式。

这是以前的一段历史。李绩兵发高丽,刘仁轨统领水军,负责后勤,当时海上风浪高大,不适宜出海,李义府不顾,一再催促出兵。于是刘仁轨不得不出,遇到飓风,折损严重。朝廷就派了袁异式审讯刘仁轨,临出发前,李义府对袁异式说了一句,君能办事,不忧无官。袁异式心领神会,决定对刘仁轨不利。幸得舍人源直心替刘仁轨说情,才侥幸保住一命,以白衣出征高丽。

龙倒底是龙的,虎倒底是虎的,只是风云没有到,看上去似猫似虫。几年后刘仁轨,开始大放光彩。因功为大司宪,成为举足轻重的朝臣。但回京后,刘仁轨宴请袁异式,酒席之上,将自己酒杯倒光,告诉袁异式,说仁轨若念过去的事,有如此酒。又提升袁异式为詹事丞,司元大夫,不管是不是做秀,时人皆以刘仁轨以德报怨为美之。

郝处俊看到这一行字后,脸上笑容更甚。心中却是在叹息,当然,这个叹息不是忧愁,而是喜欢的。

……………………………………

又下了一场雪,这场雪倒有些大,洛阳一眨眼就一片雪白,皇宫里亦是如此。

东宫里的人倒是很开心,一个个在堆雪人。

婉儿与韦月有些小,加入其中。

李威从皇城回来,看到了,手招了招,说道:“孤教你们一个好玩的东西。”

拿来了一个筛盘,一根棍子,一根长绳,一把高梁,捕小鸟儿,这时候鸟雀还是很多的。天又冷些,食物少。于是绳子一拉,筛盘下面罩了十几只小鸟。

金内侍嘻嘻笑道:“殿下,多着几次,倒是野味儿。”

碧儿出来了,气呼呼地说道:“将大黄小黄也烧了。”

大黄小黄,是金内侍那一对宝贝黄鹂儿的名字,仿照大黑小黑取的。

“呃,那个不能烧的。”

“那为什么吃这些小鸟?”

“江小娘子,奴婢错了。”金内侍陪着笑说道。对江碧儿一直很迁让的,这是太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碰她。否则,有可能江碧儿能为皇家生下第一个皇太孙,而且似乎陛下与皇后都有些意的。别以为她地位有些贱,如果那样想,却是不知世务了。

李威亦是无奈,只好道:“放了,放了。”

一大群吓傻的小鸟又放走了,拼命地飞,眨眼就消失在层层宫阙之中。估计这一回,就是往地面撒它们最喜欢吃的冬蛹,也未必会进入罗网。

听清楚是太子指使的,碧儿捏着衣角,说道:“太子,奴婢,妾身不知。”

捏了她的小鼻子,道:“你心是好的,孤没有怪罪。”

捕雀儿不行了,李威只好回到寝宫,宫中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寒冷。生着一些火盆子,不能说温暖如春,但房间里的温度大约也在十摄氏度,穿上几件厚实一些的衣服,都不会怎么冷。只是去了一下宫外,看了看百姓的生活。对此很好奇的,毕竟没有棉花,现在的人如何过冬的。

看了看,却是很失望,好一些人家,也会烧炭的,不是煤炭的炭,是木柴烤成的柴炭,也有兽皮做的衣服,或者兽毛做的织品。倒能凑合着过去。可现在畏商如虎,来到唐朝十个月了,听到的更多。比如更北方的结骨,吃肉与马酪,唯有阿热才能吃饼。与唐朝难得食肉,恰好相反。一是远了,就是粮食运到了结骨,也变成了肉价钱。二也是轻商禁商,流通是发达,可总会有影响的。

百姓的情况不是很好,穿的果如他所想,厚实的麻衣,仅于此,然后一家人围在一个火坑上取暖。却是很辛苦。就是东宫巡逻的士兵,在铁制的盔甲下面,家境好的士兵能穿些一些皮革御寒,家境不好的,只能穿一些麻衣,外面披着盔甲,倒是越发冷了。只好不停地走动,用来保着体温。不然武则天都不会这么快,与李威“冰释前嫌”。

碧儿还是担心,说道:“妾身不知。”

“长孙皇后还正服进谏呢,母后对裴家小娘子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性子偏软,担心她以后不能对孤进劝。”

“可是妾身那么笨……”

“没有做错。”

说着,拿起一本书来读,要学的很多,记起一些诗词终是不够的,杜甫与李白,并没有告诉人们写如何写批奏。这要学习骈文。经义又有些方面不精。只是成人了,学起来易,又有很好的底子,说不定,还能发表一些从来没有的看法。能拿出手,没有两三年是不行的。但不会很急,他两三年,绝对是做不成皇帝的。

或者差了,逼得逃跑的地步,连骈文学了都没有用。只能说是没有其他事做,有备无患。

碧儿将火盆挪到李威身边,火盆放出一些红红的火光,倒是很暖和。李威语气很柔和地说:“坐过来,我们一道读书。”

“妾身不敢。”

“听孤的,你的家境不好,如果孤对你不重些,就是婉儿韦月她们长大了,怕她们看得轻,反而不大好。看得重了,又是你为长,又懂些事,带着她们,东宫却会平和。”

儿大眼睛闪啊闪的,终于坐近。搂着碧儿读书,却是很惬意,可没有多久,太监过来,说道:“几位相公有请殿下过去议事。”

入冬了,国家反而太平了。只是边境有事,吐蕃时不时sāo扰,规模不大,但有些欺侮人的味道。作为唐朝,这几十年,武功赫赫,有些难以忍受。其实造成的危害倒不是很大。要么就是南诏,也时不时地sāo扰。北方的突厥倒是很安份。

国内的事,除了冬月来了一次日食让谏官上了一些进谏警戒的奏折,其他倒也太平。关中粮价没有再跌了,但也没有再涨。朝廷又有许多救济,饿死人的情况有,但不是很多。至于几千百姓死亡,能算什么?

因此,李威一直只是观看,除了刘仁轨与李敬玄的不和外,再也没有插言。

却有什么事,要请自己?

踏着一路沙沙的靴子踩在雪地的细响,到了皇城。几位宰相,也在围着大火炉办公,知道的越多,才知道自己见解多么浅陋。做宰相也是不易的,比如阎立本,就是无为而治,在朝堂上几乎不发一言,时人耻之,然而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光是批阅各地的奏折,就是大不易。

太子是天品,可对宰相却不能倨傲的,客气的打了招呼,说道:“几位相公,特地又请孤请来,有何公干?”

“事情不大,只是有些难处理,殿下,你看看,”阎立本道。

奏折递过来,上面是没有写着大事。是陆马与梁金柱写来的,新糖出来了。在没有销售之前,有感于两位圣上,因此,进献了一些,到京城,给两位圣上尝一尝。同时又给大臣送了一些。

果然,放了几十个陶制的坛子。

李威将坛口打开,拿了一些糖出来。郝处俊道:“好糖。”

但脸上的神情倒是古怪。

可李威不是这样想,这就是黄泥水淋糖色法的结晶。很白,比唐朝的蔗糖肯定好了,可与后世的依然不能相比。主要颗粒不均匀,又尝了尝。味道却是很满意,江南的甘蔗,糖份欠缺,可不象后世的无良商家,没有掺假,糖份足了,甜却是很甜的,入口即化。冰糖更是喜人。

这让李威看到不仅是糖,而是无数的金钱……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天天吃圣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天天吃圣上

郝处俊又递来一份邸报,是地方官员写来的。

写来的时间更晚一点,但因为带了糖过来,陆梁二人先写的,速度就慢了些,两道奏折却是差不多一道,到达洛阳的。

陆梁二人确实如开始所言,真的交纳一半贡税。这个税不是盈利所得的一半,是售价的一半,比如卖了一千缗钱糖,就会上纳五百缗。数量不是很巨大,只有三千缗。

也不算太少,有的贫困州县一年交纳的税务,也不过如此。当然,也不会很大,只要朝廷金口一开,愿意捐助三千缗钱的商人大有人在,但谁敢开这个口?

郝处俊却低估了一些。

放在江南了,是过江龙,江南的富商业协会有抵触的,只是皇帝亲自嘉奖的,却也无可奈何。而且梁金柱,在劳宴上受过太子一拜……对于普通的庶族与商人来说,无疑是披了一张虎皮。可未必会受欢迎,又出来不久,产量不是很大。

前期的销量还是在北方。

但以后抵触会越来越多,毕竟这个糖是交了一半税的,其他的糖商业协会很尴尬,并且李威不仅是这一步。其实商人游走地社会边缘,也是与税务体系不成熟有关,如果每年为唐朝带来了一千万缗收入,试问一下,群臣又如何看?只不过大家不悟此节,真正得势的,却是那些有势力的人,象邹凤炽这样的大商人,都随时有倾巢之危。

看了郝处俊的脸色,大约能猜出一些。

发糖了,大家会高兴的,又是好糖,关健能不能受。又只有三千缗,朝廷没有必要担下这份争议。再说了,为了几个空头的爵位,都争议了那么久。

李威低声说道:“才是开始,孤也听闻一些,以后会更好。其实郝相公,想一想国库。最少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又是他们自己发明的,牵扯的不大,却比朝廷利贷会好。”

“殿下意思?”

“分吧,做一次尝试。如果好,孤会通知一下西京城中的作坊,有可能奶糖也会向国家交税。不会很多,一年两三万缗还是有的。”

“殿下……”

“郝相公,孤的话不可外泄了。”

郝处俊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可自己许多事,一直瞒着他,李威不大好意思,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实际上陆梁二人前往江南,与孤会过一面。国库空了,又不能多做变动,因此,孤与他们交谈过,无论这两种糖,或者奶糖,早迟会有他人仿造。现在交税了,将它作为一种定制,但是新事物,没有多大的牵连。一种事物是定制,两种事物是定制。积累后,多少能为朝廷增加一份收益。孤知道,君子不谈利,可是国家呢?不向百姓征税才好,但可不可能?又,这些是奢侈物,购买的是有钱的人,他们并不缺少金钱。朝廷得了税,并不算扰民。二人皆是良商,听了孤之言,也应准了。”

“原来如此,臣还难怪,居然如此自觉。”

“也是不易了,换作其他商人,孤说服一下,便去主动贡税,这天下间,都不会以商人为耻了。”

先放一些风,一旦定制,还需要这几个宰相同意的,他们不同意,就是父母强行下诏,都未必行。李威继续煽动:“现在有些少了,但郝相公,请拭目以待,假以几年,此种糖会为国家带来税务几万,十几万缗钱。不仅如此的,如果好,都可以从大食将金银与铜换来。仅此一项,国家就不需要利贷剥削百姓。”

“会如此之巨?”

“会不会如此之巨,这事不需要多长时间,甚至几月后,就能隐隐看出一些。”

郝处俊让李威三劝四劝地,很是意动。

主要国家库房里穷困了。

但这是善政,国家不储,是因为轻徭薄税,又有各种抚恤,比如灾年的赈灾,特别这几年的光景,导致的。可国库里很空,作为宰相,心里面也不塌实。

意动的结果,就是开始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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