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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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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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走到庄继华面前站好,庄继华脸色铁青,他一个个看过去,毫不掩饰眼光中的愤怒和失望。
  “下了他们的枪。”没有丝毫感情,冷得让人心寒。
  执法队员上前一个一个地缴枪,李安定、许继慎几人还想阻拦。
  “怎么还想对抗执法队,罪加一等?”庄继华的声音越发冷了。
  等枪收完后,庄继华又说:“整理军容。”
  这些人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战斗痕迹,尘土满身、额头青紫,嘴角血丝,头发。
  “丢了东西的,去找回来。”几乎所有人的帽子都被打飞了,这些人似乎被庄继华的愤怒震住了,立刻四处寻找军帽,有两个马靴被扯掉的也赶紧去找。
  等所有人都装备齐整的回到庄继华面前后,庄继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好,很好,这才象黄埔军人,你们四周看看,看见没有,那里有记者,还有本地的老百姓,他们是来参加军民联欢会的,你们就是这样联欢的!!!真是很有创意!”
  “你们真厉害,你们敢当作梅县数千百姓的面,上演一场真实的训练科目,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这样认为。”庄继华讽刺道。
  “总理说国共合作,校长说精诚团结,你们全当放屁了。”
  “文革,这事不…。”李之龙在队伍中说道。
  “庄文革,你不能偏袒…。”李安定也叫到。
  “你闭嘴,你也闭嘴,没让你们说话。你们想说你们是无辜的?是吗?”庄继华严厉的说:“我没看到,我只看见你们在打架,严重违反军纪。不但你李之龙,李安定;还有蒋先云、贺衷寒,你们所有的人。你们是不是有罪,不是我定,由军事法庭定,由校长定,由军法处周处长定。”
  “你们在军校里学的就是用来打架的!…。”
  庄继华满腔愤怒,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好长时间,最后他无力的说:“把他们押到团部。”
  “不用,押到你们哪里,每人禁闭十天。等校长回来再处理。”
  庄继华回头一看,何应钦脸色铁青从后面走过来。
  这边一开打就有人跑去团部报告,何应钦闻讯大惊,急忙往学校赶,中途听到两声枪响,以为双方火并,就更着急了,待赶到学校,发现庄继华已经控制住局势,便没急着进来,先看看庄继华作何处理。
  庄继华的处理让他挺满意,既没偏袒谁,也没放过谁,基本公正。直到听到庄继华说要把几十号人往团部送,团部也没这么大的地方关押,何应钦干脆就把他们关在三营,让庄继华看守。
  第六十三节 协调会
  营营房在县城东南的原林虎部队的营房,营房是个独筑带较强的闽西土楼风格,沿小院四周一圈两层木质楼房,中间形成小块空地,院内有一口水井,楼上是营部和武器库,七连,楼下住着八连九连,另外还有伙房等等。从军事上来说,这样的建筑防御能力很强,没有炮兵要攻破这里,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小楼看上去是两层,其实还隐藏着第三层,第三层是个望楼,在望楼上架上两挺机枪可以封锁不到50米外的东城门。
  庄继华把蒋先云贺衷寒他们押到驻地时,营里留守的郑洞国胡宗南等人已经得到消息,正匆忙的对营房作出调整,这样大规模的禁闭在黄埔军校开校以来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也只腾出七八间房作为禁闭室。
  单独禁闭肯定不行,庄继华也不管每间塞进去四、五个,安排时他留了个心眼,每间禁闭室里两派人员都有,他也不怕他们在里面打起来,每间门外都加派岗哨,而且他特意把蒋先云、贺衷寒、李之龙、曾扩情关在一起。然后让人找来医生给他们看看伤口。
  处理完后,庄继华才下令吃饭,出了这么大的事,三营这顿饭也沉闷不已,人人都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大声响,同时也在猜测这些人为什么打架。饭后胡宗南小心的问庄继华他们这是为什么,庄继华没好气的说不知道,不过有一定可以肯定,与国共争端有关。
  庄继华怀疑三营也有人参与特别是胡宗南、郑洞国、宋希廉。当然他也没有证据。所凭借的是这三人在前世地名气,他认为他们只是今天临时有任务才没赶上。基于这个判断庄继华下午就没再出去巡逻,而是留在营里。
  整个下午庄继华心情十分烦躁。他对自己昨天地想法萌生怀疑起来,自己真的能影响这些人?昨天才说要维护国共合作,今天就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他有些灰心;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办法吗?他还真地看不出。影响蒋介石?他想都没敢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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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前,庄继华走进蒋先云他们的禁闭室,他打算与他们好好谈谈。
  走进禁闭室。里面四个人躺在通铺上,一头两人,泾渭分明。四人见庄继华进来,蒋先云、贺衷寒和曾扩情就从铺上下来,李之龙躺着那,翘着腿没动。
  贺衷寒左腮还红红的,神态尴尬的对庄继华说:“文革,我们今天…。”
  庄继华截断他的话题说:“算了。君山,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经发生,结果是什么校长回来自然知道。”
  蒋先云还没说话;李之龙懒洋洋地说:“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以后就没这么便宜了。”
  “要不要我给你把机枪。以后你看见君山他们就用机枪吐吐了。”庄继华尖刻的说。
  “吐吐了?倒不至于,不过肯定不会让他们象今天这样便宜。”李之龙毫不退缩说。
  “有豪气。也有志气。你李之龙真能干,是个英雄,黄埔军校培养的第一英雄。我们应该给你发个锦旗,再在报上给你来个大幅照片,旁边配上一行字:黄埔军校内斗第一高手。你看这样行不行?”庄继华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克制,但嘴上却越发尖酸刻薄。
  “在田,起来,别在那斗气了。文革,别管他,他就那样。”蒋先云终于忍不住了。
  “斗气?今天的事怪我吗?”李之龙翻身爬起来,他额头上贴着块膏药,愤愤不平的叫到。
  “李之龙,你以为你口才好?站在那里一说就两个多小时,也不考虑后面演说的同志。你把时间耗完了,后面的同志作什么?”贺衷寒责问道。
  “还有君山演说时,你们为什么在下面喝倒彩?这不是调拨我们和群众的关系吗?”曾扩情提起上午地事情还愤愤不平,他的眉角处贴着快纱布,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按照讲话顺序,我是排在你们前面的,我讲完了才轮到你们,你们上台仗着人多,抢话筒,是你们首先挑起事端,你们才应该被禁闭。”
  “在田说的没错,在田演说后,时间虽然紧点,但不是不能发表演说,你们强行把在田架走,难道不是你们首先挑起事端吗?”蒋先云问道。
  庄继华先让门外地赵汉杰去他那里拿套军服,然后沉声说:“巫山、君山,我不是想和你们谈论这次事件谁对谁错,”
  “巫山、在田、君山、扩大哥、明天,广州乃至全国的报纸都会恐怕都会有这么一条,黄埔校军军纪废弛,众多学生当街斗殴;他们不会提你们当中谁地名字,只会提黄埔校军,只会提国民党共产党,你们认为这是给军校添光彩还是给国民党和
  添光彩?“
  李之龙沉默了,他翻身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蒋先云、贺衷寒和曾扩情也都把头低下。蒋先云沉默会说:“这事是我们操之过急,不够冷静…。”
  庄继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巫山,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这是共产党同学和国民党同学之间互不信任造成的。”
  说完,庄继华看看四人,见他们有所触动,便接着说:“今天你们可以打架,明天呢?是不是可以开枪?后天是不是国共合作就该破裂了?”
  庄继华的问题很尖锐。李之龙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蒋先云反驳道:“我不这样认为,他们首先挑起事端,在田并非故意如此。要说不信任,那么是他们不信任我们。”
  贺衷寒也不客气:“李之龙的行为不是故意的?我在下面给他做过几个手势了,可他是怎么做地。”
  “群众对我地演说反应很好,我为什么不能多说几句。”李之龙反问道。
  庄继华无奈地找张凳子坐下。听他们辩论。
  贺衷寒讽刺说:“反应很好?恐怕不是吧。我看你在上面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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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也比猴急强呀。”李之龙也不生气。
  庄继华见这样下去什么也谈不了,便打断他们的话:“巫山、君山、在田、扩大哥;我来是想和你们谈谈如何维护国共两党同学之间团结地。你们在国共两党同学中很有影响力,如果你们能作出表率。那么以后这样的摩擦就不会发生了。你们说是不是?”
  蒋先云和贺衷寒互相看看,都不说话。庄继华无法,只好继续说:“革命的目的是什么?我以为无论共产主义还是三民主义,现阶段的目标都是打倒军阀,实现国家独立和富强。”
  “如何才能实现这个目标呢?总理提出的三大政策是途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可是既然是联合,那么维护这个联合阵线就是国共双方地责任,你们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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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没说话,不过可以看出他们是赞成的,庄继华占着道理,谁也没办法反对,不过几人心思却各不一样。蒋先云敏锐感到这是庄继华首次完全表露他的政治思想,以前他与庄继华谈过几次。但庄继华都躲藏过去了,不过他又在想今天庄继华为什么要主动表露呢?
  贺衷寒与蒋先云的想法大同小异,不过却认为庄继华还是在通过另一种方式维护国民党的利益。李之龙和曾扩情的想法又不一样,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庄继华这是劝说他们放弃争斗。和平共处。
  “如何维护国共合作,具体落实到我们。就是相忍为国,容人克己。你们说如果连朝夕相处的同学都不能团结,我们还能团结其他什么人?”
  “相忍为国,容人克己。”蒋先云默默念道:“文革,你这八个字说得好。看来就算打仗你也没误学习。”
  他这话让庄继华脸色微红。庄继华由于对中国古代文学不是很了解,对蒋先云和贺衷寒他们谈地一些典故不明所以,经常需要他们解释,像这样精辟和富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总结根本不可能提出来。不过蒋先云也误会了,庄继华根本是剽窃前世的。
  贺衷寒却又有点不明白了,相忍为国,容人克己,共产党已经步步紧逼了,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曾扩情想想后说:“文革,你说这些我都赞成,可是我们做到这些,他们能行吗?我们的意见与他们不同,就被扣上右倾地帽子。”
  “像你这样的老,就应该被批判,被打倒。”李之龙跳下床,站在屋子中间,面带轻蔑地对曾扩情说。曾扩情一下被激怒了。
  庄继华闻言心中也很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们说动了,李之龙却来火上浇油。因此他没等曾扩情说话,就立刻开口说:“对于贵党的左中右三派的划分,我是不赞成的。左派就是最革命的?就是反动的?恐怕不是吧。”
  “首先贵党划分的标准是以贵党的主张为标准,赞成的左派,沉默的中间派,反对的;这个标准太简单了,而且贵党的主张就一定正确吗?就一直正确下去吗?古代帝王还知道朝中有几个反对者能让他们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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