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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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行-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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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我们周围的三万名观众吗?”
    “这是一个隐蔽的方式。”
    他说得对,在球场上,巨人队的队员们都从球员席上走出来(除了哈贝尔,他永远是一位绅士),一场势均力敌的火拼就要在两队之间爆发,拳头和争吵,球迷喜欢看这个。
    “如果你被跟踪,”我说,“那有可能说明政府与军队都参与这件事了。”
    “是的!”
    “不论是哪一方面,我都不想得罪。”
    当棒球场上的大战风波平息下来后,迪恩被允许继续参加比赛(罚款五十美元),他果断地厚颜无耻地又向约翰…麦克卡塞投去一个火球,但风云没有再起,麦克卡塞击球得分,四比一,巨人队一路领先。
    我感谢门兹邀请我来观看这场比赛,这场比赛值得我到圣路易斯旅行一趟,我告诉他不必付我两天五十美金的报酬,他欠我的只是我的火车票、饭钱和其他几项小开支。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阅读着报纸上登载的艾米莉的行踪,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我断定门兹的疑虑只缘于他不喜欢普图南,这种感情我很容易理解,还有他被圈内人拒之门外的恼恨。
    六月四日,门兹——在伯班克——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问:“你在机库吗,去年,当艾米莉和我为她无线电的追踪天线生气的时候?”
    “是的,是的,我在——她不想费事用手把它们展开。”
    “那是两百五十英尺长的金属丝天线,是的,它盘在椅子下面以备使用,但是那些海岸警卫队的孩子们没有安装这类最新的通讯装置,她只带着那些天线以备使用是要命的。但靠近湖兰岛的海岸警卫队巡逻船确信能找出她的位置。”
    “听你的语气,我猜她没有带上那些金属线。”
    “我给普图南拍了一份电报,告诉了他我的担忧——在我离开圣路易斯之前他的回信在我回伯班克的第二天就到了。”
    “说什么?”
    “她没有扔下天线。”
    “很好。”
    “在她离开迈阿密之前,她找技工剪短了它,并把它缠在机翼上。”
    “这能起作用吗?”
    “它会工作得很好——对比缠在圣诞树上的电线而言。”
    “我不能去那里,门兹。”
    “别害怕,现在可能已经太迟了。”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思索着他话中的寒意。
    几星期之后,我听到新闻,说阿美的飞机失踪了,在里尔与湖兰岛之间的某个地方,在太平洋的某个地方,政府组织的花费巨大的救援工作正在进行。
    终于,那个头球击中了我的脑袋,督促着我回到伯班克。
 第十章 初步调查
    没有招牌显示这座酒吧是镇上最受人欢迎的酒吧,而现在时间还早——下午三点半左右——还不到酒吧爇闹的时候。当然,在这座酒吧里你可以看到鲁德…维利、玛轮…狄克和约翰…克劳厚德(他镶在镜框里的照片,同其他人的照片一齐挂在棕桐叶披离的墙上)这些人的面孔。
    现在,酒吧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几只鹦鹉玩具、几只手工制的猴子,还有一位站在竹子吧台后面的真人酒吧侍者。雨已停息,窗下的盆景苍翠欲滴,从空旷的后园里传来真的鹦鹉与金刚鹦鹉婉转的叫声;园中的那些棕榈叶子都是活生生的,不像我身边、头顶的那些假叶片。夹杂在塑料植物中间的一串串香蕉都是真的,胆子大的客人可以去采摘它们,自由品尝,它们是免费的。
    流浪者之家的确是一处不错的所在,进门处有一间中国食杂店,供应各种类型与品牌的朗姆酒;还有一间出售新鲜花环的礼品屋。曲径通优处各个酒吧间异彩纷呈,都有一个奇异的名字,像“乐园海湾”、“食人族起居室”、“加尔各答黑洞”等,我就坐在加尔各答黑洞里等待我的同伴。酒吧内灯火优暗,正好可以让某些女人看起来更美丽,或者更神秘。
    可惜,我等的是一个男人——一名飞机机械师。
    从火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到达伯班克的联合机场,走进门兹的联合空中服务社机库,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今天是七月六日,星期二,微风吹来,却驱不走这炎炎酷爇,我黄色的衬衫与褐色长裤都已被汗水洇湿黏黏地贴在身上了。我事先没有告诉门兹我要来,前些日子,我不断权衡着是否应该让自己卷进这场事件中,然后,在一阵冲动之下,我把一些衣物塞进手提箱,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卧铺票。
    这间巨大的机库清爽宜人,正与外面的酷暑相抗衡。一些小飞机停在里面,其中有几架双翼机,还有阿美的红色维哥,然而门兹的蜜月快车却不在其中。三名穿着连衣裤的机械师正在工作,一人清洗着一架闪闪发光的滑翔机,我记得门兹说它属于潘丘…巴纳斯,阿美的一位女同事。门兹允许一些驾驶员把飞机寄存在他的机库里,这样可以使他的“舰队”看起来规模更庞大,另外两个人正在修理一架红白相间的小飞机的引擎,那是门兹做特技表演用的飞机。
    我认出了三人中的两人…一清洗滑翔机的那个家伙是泰德,修理引擎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厄尼尔…提索,门兹的得力机械师:年届五十,肩膀宽阔,头发斑驳蓬乱,脾气温和。起初他皱着眉头望着我,然后想起什么似地一笑,接着又皱起眉头。
    他用一块抹布擦了擦油污的双手,从容不迫地向我走来,他那褐色的、起着皱纹的猎犬似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如同加利福尼亚的天空一样湛蓝,虽然眉毛也已经斑白了。
    “内特…黑勒,”他说,向我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古怪,“如果你是想找老板,他在某种程度上租出去了。”
    “‘某种程度’是什么意思?”
    那个微笑加深了,看起来有些扭曲,“嗯,他与泰瑞、克拉克…盖博和凯瑟琳…兰姆伯德去拉古拉了。”
    盖博与兰姆伯德,我不为所动,我以前也见过明星;泰瑞是门兹的新妻子,或迟早会是。
    我问:“什么拉古拉?”
    “加利福尼亚半岛的一个小机场。”
    “那儿有什么吸引力?”
    现在他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扭曲,“没有电话,没有记者,只有高山和美女。”
    “哦”
    “他们可能会在明天早晨回来。”他看起来似乎在研究我。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事吧,厄尼尔?”
    “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埃尔哈特小姐?”
    我耸耸肩,“几个星期以前保罗邀请我调查此事,而我,坦率地说,拒绝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她失踪前邀请过你?”
    “是的”
    他的眼睛眯起来,又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面具,‘“而你拒绝了他,现在,她失踪了你对此感觉不太舒服。”
    “糟糕极了。”
    他的嘴唇抿了起来,终于我理解了他眼中的表情:它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纠缠着,那双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
    “我也是。”他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一些我亲眼目睹的事。”
    “好啊。”
    “但不在这里。”
    “我们在这附近找一间酒吧坐坐?”
    他摇了摇头,“也不在这附近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能找到它吗?”
    “我是一个侦探,不是吗?出租司机会找到的。”
    “你没有车?等一下”
    他走进门兹的办公室里,很快地又出来了,递给我一串车钥匙和一张写着流浪者之家地址的字条。
    他仍是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埃尔哈特小姐的敞篷车吗?”
    “泰瑞普兰?”
    “对,她把车放在老板这儿了,那是一辆无人用的汽车我相信她不会介意你使用它的。”
    “谢谢。”
    “当然,如果老板认为我是自作主张,他会把钥匙要回来的,就这样。”
    “当然。”
    “你去按这个地址找我们四点钟见。”
    现在已经四点过十分了,我已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一盘羊肉片,对加利福尼亚人来说,现在吃饭还太早,但我仍然按着芝加哥时间作息,而且我在火车上吃的最后一顿饭是早餐。那个女招待,穿着莎笼,带着花环,有一双甜蜜的黑眼睛,问我是否想喝一杯餐后酒,他们有鲨鱼之牙、堕落天使以及眼镜蛇毒牙,我倾向于这儿的一种有乡土特色的鸡尾酒;祖姆别尔,每一盎司这种酒混合有六种不同种类的朗姆酒。
    我勇敢地喝了两口祖姆别尔,这时提索进来了,环视着依然空空荡荡的加尔各答黑洞。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穿了一件袖口挽上去的白衬衫,一条卡其布裤子,看起来像丛林商人。他拉过来一把细柳条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敢喝祖姆别尔,嗯?”他问了一句,显然认出了这个又高又细的玻璃杯。
    “你会发现我不是在痛饮。”
    “这个地方不错吧?”
    “这个地方不像是一名机械师常来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
    “我不常来,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像周末度假,庆贺。这有最好吃的中国食品。”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难过,这儿的广州小吃根本比不上中国城中的食物,但是也许厄尼尔和他的机场同伴们从来没去过中国城。女招待又走过来了,厄尼尔点了一杯啤酒和一盘鸡蛋饼。
    “这是吉米点过的,”他说,’”一杯祖姆别尔,在他参加周末聚会的那个夜晚。那夜他泄露了秘密。”
    “吉米是谁?什么样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许我应该先喝上一两杯啤酒。”
    我伸出了手,抓住他的小臂,“让我们开始吧,厄尼尔,谁是吉米?”
    “吉米,吉米…曼荷夫,”他说话时井不看我,“瘦瘦的孩子,机械师,去年当你在机场时,他也在那里,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他。”
    我放开他的手臂,坐回去,“我想起来了,你弄了一个新手代替他,我当时注意到了。”
    “是的,那是彼得,好男孩,彼得。吉米,嗯他的工作开始滑坡,门兹叫他走人,吉米后来离开了。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在弗雷斯诺找了一份工作。”
    “这对吉米很好,吉米泄露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摇摇头,“我从来没告诉过保罗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不会告诉保罗的,把我当作你的牧师吧。”
    “我不是天主教徒。”
    “我也不是,尼尼尔。说吧。”
    啤酒来了,女招待微笑着望着我,她长得非常漂亮。但一口不整齐的牙齿使她与电影无缘。告诉你们我对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吧,我甚至没问她的电话号码。
    厄尼尔一口喝掉半杯啤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泡沫,说:“是吉米把酸倒在方向舵踏板的钢丝上的。”
    “真的?”
    “他在喝第二杯祖姆别尔时告诉我的。”
    “还有别人听见吗?”
    “没有,泰德睡着了,头枕在胳膊上就像孩子在课桌上打盹,他已经喝光两杯祖姆别尔了。”
    “吉米说他为什么要把酸倒在艾米莉的方向舵上了吗?”
    “有人雇他这么做但确切地说,这不是破坏。”
    “那是什么?”
    “它会被发觉,井被修理好,在飞机起飞之前。雇用吉米的那个家伙说,这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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