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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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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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那位科学家笑着回答,“这简直就像一场美梦!”
三角洲一号早已听够了,显然事情进展得就和预料的一样。三角洲二号控制机器人从谈话人身旁飞走,又回到原来的藏身地。他将这个微型机器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停在一台发电机的气缸旁边,PH2型机器人的电池立刻就开始为下一次任务充电了。

第6章

“铺路鹰”号直升机一下子冲入清晨的天空,雷切尔·塞克斯顿凝神思索着早上发生的种种怪事,直到急速飞行的飞机就要越过切萨皮克湾时,她这才意识到飞机正朝着完全错误的方向飞行。她脑中迅速闪过一丝疑虑,接着,马上就被恐惧填满了。
“嘿!”她对这位飞行员大喊,“你在干什么?”旋翼转动的巨大声响几乎盖过了她的声音,“你应该送我去白宫!”
这位飞行员摇了摇头,“抱歉,女士。总统今天早上不在白宫。”
雷切尔努力回想当时皮克林是否曾特别提到过白宫,难道是她自己在想当然?“那么总统在哪儿呢?”
“您将在别的地方与总统会面。”
放屁。“别的什么地方?”
“现在已经不远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还有十六英里。”
雷切尔蹙起眉头,望着他。这个家伙真该去做政客,“你躲枪子儿的技术是不是和你回避问题的本事一样高呀?”
飞行员没有回答。不到七分钟,飞机就飞过了切萨皮克湾。飞行员看到陆地后,便驾驶飞机向北侧倾斜,沿着狭窄半岛的边缘飞了过去,雷切尔看到那里有一排跑道和几栋军事大楼模样的建筑。飞机朝那群建筑低空飞去,雷切尔随后便认出了那个地方。岛上的六个火箭发射坪和烧焦的火箭发射架是很好的线索。即使这还不够,一座大楼屋顶上用油漆粉刷着的五个大字也再清楚不过了:瓦勒普斯岛。
瓦勒普斯岛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最古老的发射中心之一。现在它仍用于卫星发射与飞机试飞,是国家航空航天局不为外人所知的基地。
总统在瓦勒普斯岛?这没道理呀。
飞行员调整着飞机的航线,使其沿着那串贯穿整个狭窄半岛的三条跑道飞行。他们看来像是要飞向中间那条跑道的尽头。
飞机开始减速。“您会在总统的办公室里见到他的。”
雷切尔转头望着他,思忖着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开玩笑,“美国总统在瓦勒普斯岛还有办公室?”
驾驶员看上去非常严肃,“只要总统愿意,他在哪儿都可以有办公室,女士。”
他指了指跑道的尽头。雷切尔看到远处一个闪闪发光的庞然大物,惊得差一点停止心跳。即使中间相隔了三百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架改装的747飞机的淡蓝色机身。
“我要在飞机上见他”
“是的,女士。白宫离基地很远。”
雷切尔瞪大双眼望着窗外的巨型飞机。这架负有盛名的飞机的军事秘密代号是VC25A,不过世人却都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空军一号。
“看来今天早上您要登上那架新飞机了。”飞行员指了指飞机尾翼上的数字,说道。
雷切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美国很少有人知道实际上投入使用的有两架空军一号——两架相同的特制747200B型飞机,一架尾号是28000,另一架是29000,其飞行速度都是每小时六百英里,而且经过改装后可进行空中加油,这就使它们可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无限飞行。
“铺路鹰”号直升机降落在总统座机旁的跑道上,雷切尔一下子明白了有关空军一号是美军总司令“可携带的主场优势”的说法。这架飞机是个很有威慑力的景观。
总统乘机出访别国首脑时,常常要求——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在他那架停在跑道上的座机上会面。虽然部分原因是为了安全,但另一个动机无疑是希望利用飞机那赤裸裸的威慑力,在谈判中占据优势。参观空军一号可要比任何一次白宫之行都要令人惧怕。飞机机身上印着几个醒目的六英尺高的大字——美利坚合众国。一位英国内阁的女成员曾经指控尼克松总统在邀请她一起登上空军一号时,对着她“晃动他的阳具”。后来,机组成员开玩笑地把这架飞机叫做“大鸡巴”。
“您是塞克斯顿女士吧?”一位身着鲜亮夹克的特工人员出现在直升机的外面,为她打开了机门,“总统正在等您。”
雷切尔走下直升机,抬头凝望着空军一号鼓起的机身和陡直的舷梯。走进这个会飞的阴茎中。她曾经听说这个空中“总统办公室”内部面积超过四千平方英尺,内设四间独立的私人卧室、二十六名机组成员的休息铺位和两个可为五十人提供餐点的厨房。
攀登舷梯时,雷切尔发觉那名特工紧跟在身后,催促她爬上去。在高高的上方,飞机上的机舱门开着,就像一头庞大的银色鲸鱼体侧的一个小小刺痕。雷切尔朝黑乎乎的通道走了过去,感到自信正开始从她身上一点点地消失。
放松点儿,雷切尔。这只不过是一架飞机而已。
登楼梯平台时,那名特工人员礼貌地扶着她的胳膊,将她领进一个狭窄得令人惊讶的走廊。他们向右一拐,走了几步,然后进入了一个奢华且宽敞的座舱。雷切尔立刻认出了这个曾在照片上见过的房间。
“在这里等一下。”那名特工人员说完就不见了。
雷切尔独自一人站在空军一号上这间门上和墙上镶嵌着木板的著名的前舱中。这就是那个用于会客、款待政要、显然还要把第一次来这里的乘客们吓个半死的房间。这个房间与飞机等宽,黄褐色的厚地毯从这头铺到那头。室内的装饰无可挑剔——一张糖槭木的会议桌,周围是科尔多瓦皮座扶手椅,抛光黄铜落地灯立在欧洲大陆式沙发的旁边,红木酒吧柜上摆放着手工水晶玻璃器皿。
可想而知,波音公司的设计师们精心设计出了这个前舱是要给乘客们一种“宁静且井然有序的感觉”。虽然这样,宁静感却是雷切尔·塞克斯顿此刻最无法体会到的。她脑子里惟一想到的是曾有过多少位世界首脑就坐在这个房间里,做出了影响世界发展方向的决定。
房间里的一切无不显示着权力,从烟斗丝淡淡的香味到无处不在的总统印章,莫不如此。抱枕上绣的和冰桶上刻的都是紧抓着弓箭与橄榄枝的鹰,就连吧台上的软木垫上也印着这个图案。雷切尔拿起一个杯垫,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就开始偷纪念品了?”她的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雷切尔吓了一跳,一个转身,手中的杯垫掉在了地板上。她笨拙地跪下来,想要捡起那个杯垫。她一把抓起杯垫,扭头发现美国总统正低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我又不是王室成员,塞克斯顿女士。你真的没必要对我行屈膝礼。”

第7章

塞奇威克·塞克斯顿参议员美美地坐在他的林肯加长型豪华轿车里,轿车迤逦而行,穿梭在华盛顿早晨的车流中,朝他的办公室驶去。在塞克斯顿对面,加布丽埃勒·阿什,这位芳龄二十四的私人助理正把今天的日程安排读给他听。可塞克斯顿几乎就没听。
我爱华盛顿,他心里嘀咕着,同时以赞赏的眼光端详着这名助手被细羊绒衫包裹的姣好身段。权力是最强烈的催情剂它把这样的女人成群结队地带到华盛顿来。
加布丽埃勒毕业于纽约州的常春藤名校,她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参议员。她也能成的,塞克斯顿想。她长得极美,头脑又十分敏锐。最重要的是,她懂游戏规则。
加布丽埃勒·阿什是个黑人,但她的茶色皮肤更接近一种深黄褐色或是红褐色,属于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中间色。塞克斯顿知道,假惺惺的“白人”会认可这种颜色,不会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塞克斯顿向他的密友描述加布丽埃勒具有哈莉·贝瑞的脸蛋和希拉里·克林顿的头脑与抱负,不过有时候他认为连这样的说法都是打了折扣的。
自从三个月前他把加布丽埃勒晋升为自己的私人竞选助理之后,加布丽埃勒就成了他的一大法宝。更绝的是,她只工作,不拿钱。她一天工作十六小时,所得的补偿就是跟一位久经沙场的政治家一起,在战场上了解种种内幕。
当然了,塞克斯顿心满意足地想,我已经劝导过她,不要只顾干活儿。塞克斯顿给加布丽埃勒升职后,马上邀请她晚上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来开一个“工作介绍会”。正如他所料,他那年轻的助理追星般地来了,殷勤之意溢于言表。塞克斯顿凭着他控制了数十年的持久的耐心,使出浑身解数赢得了加布丽埃勒对自己的信任,小心翼翼地消除了她的顾虑,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最终,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她给干了。
塞克斯顿深信,那是这个年轻女人一生中最有性满足感的一次经历,然而,到了白天,加布丽埃勒分明对这次行为失检深感懊悔。她十分尴尬,提出要辞职,但塞克斯顿一口拒绝了。加布丽埃勒留了下来,不过她的意思十分清楚。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就一直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加布丽埃勒噘起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不希望你今天下午没精打采地走进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辩论现场。我们还不知道白宫派谁来做对手。你要好好读一读我打印的这些备注。”说完,她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塞克斯顿接过文件夹,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与这舒适的皮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感到十分受用。
“你没听我说。”她说。
“我当然在听,”他咧嘴一笑,“别去管这场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辩论了。最坏的情形,就是白宫怠慢我,派了一个低级的竞选实习生来。最好的情形,就是他们派出一个大腕,我会把他当我的午餐的。”
加布丽埃勒皱起了眉头,“嗯。我已经在你的备注里列出了对方最可能提到的话题。”
“无疑,都是惯常的问题。”
“有一条新的。我觉得,你也许会面临来自同性恋团体的强烈对抗情绪,他们是冲着昨晚你在拉里·金①节目中的评论来的。”
『注①:Larry King,拉里·金,美国一档电视实况采访节目主持人。』
塞克斯顿几乎没听,他耸了耸肩膀道:“不错。同性婚姻这档子事。”
加布丽埃勒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宣布过强烈反对此事。”
同性婚姻,塞克斯顿想起来就觉得恶心,要照我来说,这些男同性恋连投票权也不该有。“好吧,我会把气势降低一点。”
“好。在某些热门问题上,你最近的态度有点激烈。别趾高气扬的,公众一转眼就会改变立场的。这个时候你正处在上升阶段,而且势头很好,悠着点。没有必要今天就把球踢出场,尽管玩儿下去吧。”
“白宫方面有没有消息?”
加布丽埃勒显得有点为难,表情却是愉快的,“还是保持沉默。这只是官方的表现;你的对手已经成了‘看不见的人’。”①『注①:Invisible Man,《看不见的人》,美国黑人作家拉尔夫·埃里森(Ralph Ellison, 1914—)的代表作。』
塞克斯顿简直不相信他近来交上了这等好运。几个月来,总统一直在为竞选的事奔波操劳。之后,很突然地,就在一周前,他把自己反锁在总统办公室里,从此谁也没见过他,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动静。好像总统完全不敢面对越来越高的选民拥护塞克斯顿的呼声。
加布丽埃勒用一只手梳理了一下她拉直的黑发,说道:“我听说白宫的竞选班子和我们一样都被搞糊涂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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