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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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记(女尊)-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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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是一家人,将军何必如何客气?”沈绯笑容可掬,回答得异常响亮。
  
  “也是。”舒妙烟吃力地扬起一抹笑,待要再说什么,却觉眼前突然一黑,软软地倒在了乔安眉的怀里。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客栈忽然响起了一阵躁动,十数人急急地冲了进来,正是消失不见的三皇女舒妙泉等人。
  
  “三殿下可好?”沈绯眼角瞄向乔安眉抱着舒妙烟离去的背影,低头给舒妙泉行了个礼。
  
  “本王没事。”舒妙泉面色阴沉,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舒妙烟住的院落,冷冷地扬起了眉,“她怎么了?”
  
  这么不客气的口气?——沈绯一愣,继而略含担忧地回答,“将军早晨临行前突然腹中急痛,此时怕是又犯了。”
  
  “哦竟然如此。”舒妙泉脸色稍霁,“我去休息,沈都尉也早点休息罢。”
  
  “是,三殿下慢走。”沈绯低头,嘴角一咧,不知是笑还是叹。这人一会本王,一会又自称我,真是很不好相处哪。
   

作者有话要说:汗,差点没赶上,还好,补全了。




23

23、孤注一掷 。。。 
 
 
  直待走廊上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舒妙烟才在昏昏沉沉中睁开了眼。湿热的水汽在她清雅的眉目间凝成细小的水珠,蒙蒙一片,连表情都被模糊了几分。
  
  略略动了下唇形,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都走了吧?”
  
  “回主子,乔统领已经劝邵公子回房休息了。”千安、千柳相视一眼,有点困惑又有点了然。主子难道是在避邵公子?
  
  “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千柳体贴地帮她一点点梳理着发丝,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她是随着虞三公子和沈绯去看了什么高人,结果回来就成了只剩半条命的样子。
  
  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无法不心疼。
  
  舒妙烟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两个跟随自己多年如同亲人般的贴身小厮,那毫不掩饰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担心关切,让她多少有些安慰。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可以随时为你去死的,亲人。
  
  爱情——果然只是传说里的故事存在而已。
  
  “你家主子被人下了盅,差点没命,现在从阎王那里拣了条命回来,当高兴才是。”舒妙烟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千安、千柳一听,眼眶立时就红了。
  
  “是谁下的盅?”千柳的声音骨子里的发狠,恨不能将那人生啖血肉。
  
  千安抓着她的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舒妙烟撑着额头笑,抬手捏了捏他们的脸,“好了,我不是没事,那个人也活不长了。只不过你主子我这几天要受点罪,又要辛苦你们了。”
  
  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邵含雨,前一刻还柔情款款,下一刻便要将她置于死地,她是不是也当和他一样,来个两面三刀,虚与委蛇?
  
  “我们辛苦点有什么关系,”千柳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被湿气熏的。好一会,他温温问了一句,“那个下盅的人,是姓邵的吧?”
  
  舒妙烟沉默。这两个人跟着她身边多年,也许很多事情比她都看得清楚、透彻。
  
  一旁千安自架子上拿了巾帕递过来,不满地瞪向千柳,“管他是谁呢,主子没事就好。”这事根本就不用问,还能有谁有那个机会?这时候再追问,岂不是在她心口上洒盐?
  
  “起吧,不能再泡了。这三公子可真是周到,又是热水又是锦褥的,比那个哼,强多了。”
  
  “同样的出身,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都伤成这样了,就知道在外头傻站着,连问都不知道问一句。”
  
  “人家三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都能想得这么体贴,两年的情份都比不上个外人,真是。”
  
  两人言来语往,字字犀利,舒妙烟听得动也不动,好一会,微微眯起了眼,神情颇为享受地哼唧了一声,“千柳,好困,扶我去睡吧。每个时辰要疼一次,我得养着精神,那些个有的没的,少说几句,隔墙有耳。”
  
  千柳将湿帕子往桶里一扔,咬牙道,“主子,日后邵公子若真进了门,可千万别让属下去他那里,不然的话,”他倒宁愿离开,眼不见为净,他守了这么多年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这么被人糟踏的?
  
  “不然什么?”舒妙烟斜睨他一眼,见他一张俏脸被气得鼓鼓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柔软,“放心,他不会进门的。”
  
  “不会就好。”千柳余怒未消,犹自恨恨地瞪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这被子真舒服。”舒妙烟沾上床就抱着枕头舒服得哼哼,连脚指头都不想动。“虞家的客栈果然就是不一样,三殿下的眼光就是好。”
  
  早知如此,她真该早点和虞家打好关系,这岂止是宾至如归,简直就让她差点感动得流泪啊。不过,很可惜,再舒服她也只能睡一会,一个时辰痛一次,还不知道是怎么个痛法
  
  被褥柔软舒服,有清新的阳光味,还有黎明桃花初绽的淡淡清香,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却叫人莫名的放松的陈年酒香,丝丝缕缕,一寸一寸地麻痹着思绪,只一会,便不知不觉入了梦。
  
  梦里,有大片大片盛开的桃花,粉絮飞扬,微风沉醉,雅如仙境。
  
  **我是明媚而忧伤的分割线
  
  舒妙烟是被一阵惊惶的呼喊从梦里拽了出来,身上的被子被扯得一半都掉到地上,冰凉的寒意以及彻骨的痛意在瞬间充斥了全身,耳旁,是邵含雨带着哽咽的哭声,“妙烟,你好不好?”
  
  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拽住了她的手,“妙烟,为什么他们不让我见你?”
  
  舒妙烟忍痛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中,他正跪趴在床边,满眼红丝,苍白孱弱,那盈盈凤目中,雾蒙蒙一片。
  
  真正是我见犹怜,楚楚柔弱。
  
  明明知道他的关心是假的,明明知道她所承受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他,在面对这样揪心痛楚的眼神时,她还是心里泛起了酸楚,无可奈何又悲辛苦涩。
  
  “含雨,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她轻轻叹了口气,静静注视着他的眉眼。
  
  “妙烟,”他湿翘的长睫像是雨中彷徨的黑蝶,凄然无助又隐含着憧憬,“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什么呢?”舒妙烟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有些吃力地坐起了身,千柳及时地往她身后添了个靠枕,以让她能舒服一点。
  
  其实她原本睡得很香啊,看天色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这会才觉得痛呢?怎么一看到他就痛了呢?
  
  “相信我是爱你的。”邵含雨用力地咬着嘴唇,卸去了面纱,那张容颜美丽而脆弱,直白却羞涩的宣告,似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魅惑。
  
  是的,他是爱她的,其实她宁愿相信,这一刻他确实是爱她的。可是再深远的爱,又怎么禁得起这样性命筱关的摧残?
  
  “那么,爱我又如何呢?”
  
  邵含雨蓦地抓紧了她的手,只觉得心凉透凉透。她说,爱她又如何?
  
  她的脸依旧清雅华贵,眼神温柔又聪睿,明明是金戈铁马的武将,却有着一副如此让人沉迷心醉的脸皮,自他第一次不经意‘救’了她时,他便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爱上她,不要爱上她
  
  “原来,我的一片真心,于你来说已经分文不值。”他的声音哀切中含着乞求,不管旁边千安和千柳的注视,发了疯般的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她,像是抓住了大海中救生的浮木,那缠绕而窒息的温度令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
  
  “妙烟,我要走了。”像是在佐证这句话真实性,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声音却沙哑得令人不忍去听。“我和你单独说会话,好不好?”
  
  是啊,他要走了。他该是知道她已经解了咒罢?那么,他就只有七天的性命了。
  
  她生,则他死。
  
  “千安,你们先出去罢。”舒妙烟轻轻地笑了笑,待两人走出去带上房门,这才回手拥住了他,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那么,含雨,你要去哪里呢?”
  
  她的声音低似呢喃,却温柔得像是三月的春雨,令他忍不住恍了下神,下意识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娘亲急事召唤我回府,我想,也许是她知道你已定亲的事情了。我曾答应她,如果不能做你的正君,就要接受她为我寻的亲事。”
  
  “妙烟,我要走了,我放不下你,我该怎么办?” 他不管不顾地堵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柔软而清甜的唇,含着绝望的呼吸,主动地缠上了她。
  
  舒妙烟闭上了眼,连微笑都觉得多余。
  
  这样的借口,也好。
  
  之所以要走,是不想让她看着他死罢?可他的任务既然失败,又当如何弥补呢?
  
  他在吻着她,却激不起她的半点热情,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这样鲜明的一幕,让舒妙烟脑中腾起些荒唐感,一时竟觉得全身那些侵袭而来的剧痛都被忽略了。
  
  “妙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邵含雨对她的漠然似乎不觉,反而主动勾住她的脖子,迷蒙含情的眉眼里一片潋滟风情,呼吸因紧张而急促,“妙烟,你答应我,好不好?”
  
  舒妙烟没有动,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浓得如同黎明前的暗夜,沉静而安寂。
  
  “你说吧。” 耐不住他在她身上越来越不规矩的动作,她缓缓开了口。
  
  她不知道,为何他能一面对她身上如此明显的痛毫不关心,一面又那般信誓旦旦地宣告对她的爱,在这种时候,他不是坦白,不是告别,而是挑逗。
  
  他的爱,真正是‘与众不同’,而她——却隔了这么久才看清。
  
  耳边响起他温软而缠绵的声音,郑重又认真,“这一生,我心里只有你,我不想和任何别的女人有牵扯。”
  
  “所以,明天我要走了,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交给我?”舒妙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一字一顿,她低头认真而仔细地凝着他热切的眼神,竟一下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这七天忌食寒凉之物,忌男女情事,将军切记。” 蟒仙的叮嘱她没敢忘,居然这么快就要面对了?
  
  他果然,还是嫌她没死啊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好想,好想。妙烟,你就答应我罢。”他卑微地伏在她的面前,嘴唇哆嗦着印在她手心,温热湿潮,却印得她心里一阵刺痛。
  
  就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留了么
  
  “含雨”舒妙烟微微笑起来,刚想推开他,却发现全身根本使上不半点力气,而一向柔弱病重的男子,此时正霸道而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裳。
  
  布帛的撕裂声,占有的低喘声,像是一根久崩而忽然断裂的弦,将舒妙烟心底仅剩的一点情份扯成了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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