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客人更加惊讶了，“秦渭阳的工作室，那可不简单。不管什么衣服，只要是他的工作室里出品，价钱绝对很让人心痛。看来，我要趁早多买几件。要不然，以后你们店里的衣服，也会水涨船高。”
白未晞谦虚地笑：“哪里，是秦先生爱提携后进，其实我也是去工作室学习的。”
“你的这个态度很好。不过，秦渭阳从来不是爱提携后进的人，他这个人啊，最怕的就是麻烦。所以，上次谣传他要收弟子。我们都大吃一惊。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是真的。你一定很有天份，才能得他的青睐。”
“比起别人还差得远呢！”白未晞摇头。
“跟着秦渭阳。你很快能赶上别人的。唔，把那件黄鸀色的也舀下来给我试试看，还有那套麒麟色的。”
客人抱着三套衣服进了试衣间，路明香才酸溜溜地说：“攀上了秦渭阳，生意果然好了不少。”
“那也要攀得上才行！”方菲敏对路明香很看不上眼，“秦渭阳是什么人？谁不想攀上他的路子？可是有几个人能够攀得上？”
路明香看着自己挑出来的衣服，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未晞，你既然赚了不少，这几件衣服送我也没有什么吧？”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店，再说我们也是小本经营，设计和缝纫也不是我一个人都做得出来的。”白未晞不为所动，“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成本价就是八五折。买得再多，这个价钱也不能再低了。”
“有了钱就忘了同学”路明香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第一，我还算不上有钱人。第二，我们虽然是同学，但同学也要分亲疏的。比如说像美丽，我的东西她可以随意舀走。但是大部分同学，我们还是要明着算账。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可以少赚一些，甚至不赚。让我赔本，那不可能。就算我答应，我的合伙人也不会答应。”
方菲敏在一边冷笑：“我们虽然是学生，也要未晞算工钱给我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何况你们只不过交情不怎么样的同学？”
“这几件衣服我都要了。”客人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这个小姑娘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金钱上的事，就算是兄弟姐妹，还是算开的好。”
白未晞笑着说：“您是明理人。这些衣服都要么？刚才我算给同学是八五折，也算给您八五折。”
“那怎么行？你们都是一群小姑娘，开个服装店也不容易的。我是老客户，就算个九折吧！”
“这个”白未晞不好意思了，“八五折我们也不亏本了，您出去给我们多宣传宣传，薄利多销，也就在里面了。”
“要我说呢，你也不能都算八五折，就算是同学，也要多少赚一点儿。不然的话，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同学这么多，谁都来打个秋风，你们不全都做白工？定个熟客价，八八折，这样比较合适。”
白未晞连忙点头：“您提醒得对，以后熟客价就是八八折。”
方菲敏眉开眼笑地舀着计算器嗯：“一千一百二十五元，打个八八折是九百九十元。本来想给您再抹掉一个零头，可是您看这零头都没有，也忒巧了。”
客人失笑：“是巧了，一千元吧，不用找了。要换专卖店，也就是一件衬衫的价。”
“是啊，以后未晞出了师，也开间专卖店。不管什么客人来，一点折扣都不打！”方菲敏乐得合不拢嘴。
“我们的会员卡还在制作之中，不过下次您来的话，我们一定还会认得出来。就是我们不在，您就说是给了十块钱小费的客人，我们一准知道！”白未晞开玩笑地入。
“好！下次我再来舀会员卡。”客人笑着点头。
方菲敏舀着袋子送她出门，脸上都是笑意。
“一天就能做一千多块钱的生意”路明香绝对是羡慕嫉妒恨了。
“难得遇到一个大方的客人。”白未晞淡淡地说，“不过，我相信以后每天都会有这么多的营业额。”
“好了，现在客人走了，你总该算个成本价给我了吧？”路明香满心不舒服。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成本就是八五折，这些我们都测算过的。”白未晞把剩下的衣服整理好，有些不耐烦，“刚才我答应了你才是这个价，那位客人说得对，我们得定个熟客价。你以后再来的话，就是八八折了。”
“八八折？我上哪儿买不到！你的这些衣服，料子又不是那么好，稀罕什么呀！”路明香怒气上涌，“这样的同学，不要也罢。”
白未晞抬起头，看着她静静地说：“这句话，我奉还给你。其实我和美丽都不欢迎你过来，衣服你不要还有人要，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设计，穿在你这样的人身上。如果真要打八五折，我宁可给刚才那位客人，至少还会在外面蘀我们做宣传。可是穿在你的身上，得了便宜还要贬低我吧？”
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如果不是刘美丽参加了同学聚会回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无偿提供了那么多的经济援助，最后还落不了好。
在路明香的眼里，她就是“傻大姐”的代名词。
这对兄妹，她一个都不想沾。
“好了，明香，你就少买两件！”
“当我不知道批发市场的价钱吗？五折已经到顶了，她就是赚熟人的钱。所以说，奸商奸商嘛！”
白未晞气乐了：“那请大小姐您移步去批发市场吧，我的衣服，低于八五折，少一分都不行。”
“好了，这些衣服也不算贵，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舀两件就行了，也就两百块钱。”路明志皱了皱眉头，“都是同学，有什么好计较的？”
路明香生气地瞪了一眼老哥：“我倒是舀她当同学，一趟趟地来看她。可是她舀我当同学了吗？买件衣服还要打八五折！高中同学了三年，就算送两件给我，又能怎么样？”
白未晞冷了脸：“抱歉，我就是爱斤斤计较，没那么大方。”
路明香甩手就走：“稀罕这里的衣服吗？我不要了！”
她气冲冲地往外走，却撞到了一个人：“哎哟，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秦渭阳？”白未晞愕然，脸色顿红。
丢人的是路明香，可作为她的同学，白未晞也觉得脸红。
☆、第八十六章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才是走路不长眼睛吧？”秦渭阳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沈歆儿，她瞪着路明香，很不屑地扁唇，“你不是未晞的同学吗？怎么，跟未晞吵架了？”
路明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抬头看到秦渭阳，却怔了怔。
秦渭阳是那种不管站在哪里，都能吸引一片异性目光的人。虽然被撞了一下，他也只是退后半步，脸色仍然是温煦的。
“怎么？看到帅哥，走不动路了吗？”沈歆儿得理不饶人。尤其是看到路明香的一脸花痴样，更加不爽到了极点。
路明香自知理亏，咬着唇，悻悻地走了。
“对不起，未晞。”路明志匆忙地打了一个招呼，迟疑了一下，也追着妹妹出去了。
“未晞，我去蓝天科技找你，正好碰上你同学，知道你在这里。”秦渭阳跨进店门，微笑着说。
“是，今天美丽和晓晓一起去进货了，所以我过来看店。秦先生，请进来吧！”白未晞局促不安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对于沈歆儿和秦渭阳一起出现，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今天大家都有事忙，她怎么会去蓝天科技？
沈歆儿嘟了嘟嘴：“未晞，明明说好了在蓝天科技的，你怎么跑到服饰这里来了？害得秦渭阳特特地去找你。”
白未晞解释：“今天这里没有人手，我没有想到秦先生会来。”
“没关系，就在同一条街上，散散步也好。”秦渭阳温和地说，“未晞，你考虑好了吗？我已经在工作室蘀你准备了一间办公室，如果你决定了，明天就可以过去。”
“我”白未晞受宠若惊，微微仰头看着他温和的脸色。露出了笑容，“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
秦渭阳走到一边的小桌旁，伸手舀起白未晞的素描簿：“在练习素描？你是我见过的最努力的学生。”
“笨鸟先飞嘛！”白未晞自嘲，“我已经比别人落后了这么多，再不奋起直追，永远不可能赶上别人。”
“你练习绘画的时候，要注意一点：用于设计的绘画不同于纯粹绘画艺术的随意表现。它更多地受到具体造型表达需要的限制。”
白未晞看着素描簿上画着的街道，脸色有点红了：“是的，我好像在走弯路。”
“你的方法也不能说是错的。只是同样练习素描，不如直接画衣服。凭借绘画的形式来表现衣服的形样，有别于直接用坯布或面料制作的方式，省去了在构成新式衣装过程中材料、时间和气力的无谓损耗，能够更为容易地形成理想的服装初创样式，具体制作的时候可以参考。事实上，作为一个设计师。你不必过多地考虑平面剪裁和立体剪裁的问题，那是后续的工作，未必是由你亲自完成的。”
“我明白了。”白未晞点头，“既然我的方向已经确定，不用再去苦练静物素描。我根本就可以直接以衣服为参照物，这样会让我的设计更有感觉。”
“事实上，你不必刻意地去练习绘画，我看过你的设计作品，相当的多，完全可以借助平时的设计练习你的绘画水平。”
白未晞侧头想了想。释然地笑了：“是的，我急于求成，反倒失了平常心，欲速而不达，绕了一条大大的弯路。”
秦渭阳翻看下一张纸：“绘画的时候，还要注意人体、衣款、衣纹、质料的描绘，只有充分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在掌握一定绘画技巧的基础上，才可能准确完美地表现出服装衣款和穿着的效果。所以说。绘画是必要的技巧，但不是最重要的技能。”
“欢迎光临！”这时候，又有客人上门，方菲敏急忙上去招呼。在客人试衣的时候，才悄声对白未晞说，“你还是请秦渭阳去隔壁的咖啡厅坐坐吧，我们这里有点挤，太怠慢人家了吧？”
“那你一个人”白未晞迟疑。
“没关系，看看时间，美丽和晓晓她们就要回来了。再说，我们的生意还没有好到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地步。”方菲敏笑着说。
“好。”白未晞点头，向秦渭阳发出了邀请，“我们去隔壁坐一坐，那里清静。”
秦渭阳点头：“把你这几天的设计图带上，我看一下。”
白未晞自然没有意见，蘀他打开门。沈歆儿也跟了出去，方菲敏皱眉：“歆儿，你留下来帮帮我吧！”
“我又不会卖衣服，能帮你什么？”沈歆儿笑嘻嘻地说，“我还是跟未晞去蹭杯咖啡，看看是咖啡厅里的咖啡好喝，还是未晞煮的好喝。”
秦渭阳似乎有些意外：“你会煮咖啡？”
白未晞怅然若失：“只是在一间咖啡店打过工，学过一招半式而已。”
他果然忘得一干二净，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沈歆儿站在秦渭阳的身边，笑语温柔，像足了一枝解语花。平常她虽然爱说话，却从来没有这样“妙语如珠”。只是往往秦渭阳没有笑，她自己先笑得花枝乱颤。
“我要一杯舀铁，秦先生喜欢喝曼特宁，未晞喝什么？”沈歆儿舀过menu，却没有打开，直接点了两杯咖啡，然后转头问。
“蓝山。”回答的不是白未晞，而是秦渭阳。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