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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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下)-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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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往花丛中走去。
  过了午时,木预才起了床。我瞧了他眼底下一丝暗晕,就知道昨夜未睡好。天气炎热,铺上也不会有生意,便让他今日留了家中,又遣了小渊去铺上,今日关了门,将青平也请了家中一起用晚膳。
  柳伯母最喜人多,更是高高兴兴地做着晚膳。青平瞧了小渊还是有些愣愣的,又有些腼腆地笑着。却见小渊冷着脸,不理不睬的模样。我强忍了笑说道;“都挤了这里做什么,柳伯正在园里呢,你们也去瞧瞧吧!”
  一面指了小渊又说道:“小渊,你领着他去后园里呆会,这会太阳下山了,园里反而凉快了!”
  小渊却撇了嘴,一面要往厨房里走:“姑娘,我去给柳伯母帮忙了!”
  我忙挡了她,一面笑道;“不用,我正要去呢,今日柳伯母要教我做些小菜!青平偶尔来一次家中,你就陪着说几句话吧!”
  她脸上露了一丝犹豫,又瞧了我正色的模样,才点了头,转过身去便要出去,青平也忙跟了上去。我瞧他二人走得远了,才笑了出来,正撞见木预进来。
  “笑什么?”他走向我一面问道。
  我摇了摇头,待到他面前,不禁踮起脚来,要挽他的颈处,轻笑道:“我觉得自己要作媒人了!”
  “媒人?”他低了头看向我。
  我才抬了头,正想要回答,也许是恰好一缕绯色的余晖落了他的眼中,原本明婉的眸子有一丝妖治,嘴角若有若无的噙着笑意,那份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显了脸上,不禁将我的心里撩绕地有些异样。
  他在我长时间的注视下,慢慢地俯了下身子,伸手环我了的腰处,低了头吻上我的唇
  我不觉地踮了脚,迎上去,又是一阵唇舌间的旖旎,柔软而温润,依旧是那丝芬芳缭绕齿间,待到要深入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不禁睁开了眼,他只是轻轻推开,笑了笑:“我有些口渴!”
  一面说了,便往红木桌前走去,我瞧见他手执细瓷茶杯,一饮而尽,他脸上还挂一丝绯色,不禁窃笑,难道他有些害羞?我也忙退了下去,往厨房里去寻柳伯母。
  又隔了几日,沐琼如约而至,在镇上先投了栈,傍晚时分才到。我与木预早已在门外等候,他的马车留了客栈中,独自徒步而来。
  远远便瞧见他慢慢朝这边走来,因为是傍晚,空荡荡的偏街落成背景,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清冷,不觉又握了握木预的手,心里有一种酸楚的幸福。
  “公子!”他至门外,看了我们一面唤道。木预点了点头。他又转向我,注视着我,静默了一刻,才展颜露了一丝温和的微笑:“木夫人!”我也扬了扬唇,一面点了头淡淡一笑。
  又伸了手,便要引了他入内:“进去吧!”
  他点了点头,我们三才一起进了屋内,小渊随了我们身后。
  用过晚膳后,柳伯母又收拾了一番,才与柳伯二人回去。
  小渊将案几移了院中,又奉了刚烫的茶水,搁了案上。夜风袭来,丝丝凉意沁人心脾。我将茶水递给他二人,也坐了下来。
  “夫人身体还好吗?”沐琼一面端了茶,一面问道。
  我点了点头,笑了说道:“没有大碍!”
  他却看了看木预,又笑了说道:“公子的脸色却不太好啊!”
  木预正要呷口茶,听得这话蓦地停了下来,转过头扫了他一眼,闪过一丝凌厉。
  沐琼却越发地笑了出来。我瞧着这二人一笑一嗔间,像是说了好些话般,只有些不解。
  不待我张口想询问,木预却说道:“为何拖了这么久才启程回云南!”
  
  这几日有些堵得慌,写得不太流畅,可能更新的章节少了我好好酝酿一下哈.还是谢谢"欣赏"~~

  二十九

  不待我张口想询问,木预却说道:“为何拖了这么久才启程回云南!”
  他这才正色起来,一面将茶杯搁了案上,一面说道:“登基大礼行后,原本要即刻回去,皇上忽然要在乾清宫召见二王爷,四王爷,还有一些地方藩王,只是等了几日,宫里来了话,又说皇上有恙,所以要我们暂且再留下几日,再待皇上召见。”
  我听得不禁心下一番寻思,奕肃,二王爷都赶回京师了吗?瞻基,不,应该是皇上生病了吗?不知道是否严重,现在情况又如何。
  “皇上真的生病了?”却是木预问道,我不禁看向他,他脸上也看不出表情,连这声询问也没有音平起伏。
  沐琼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听说是因为仁宗崩驾,哀恸至尽,伤了身子!”
  “那倒是有可能,瞻,皇上与他父皇的感情向来很好!”我一面低了头替他斟上一盏茶,一面说道。只觉木预的目光不经意地朝我扫来,我抬了头望去,他早已看回沐琼,“召见你们有何事?”
  “不过是询问一些地方上的政事,倒也无足轻重!”他依旧是淡淡地说道。
  这些话教我听得心里烦恼,忙转了旁话说道:“沐大人进宫中,可有看到彩烟?”
  他听得先是一怔,看了我一眼,才点了点头:“她在乾清宫作尚官,倒是见了一面!”
  我知道这一面,并非私底下相见,却也不纠缠于此,只想询问她如今可好,便径直说道:“彩烟还好吗?”
  “很好,夫人不用担心!”他笑了笑,也是轻描淡写。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言下之意,定是她暂时还不能出宫,木预察觉到我的失落,只作随意地一说:“也快了!”
  我看向他,他正温柔地望着我,不禁也笑了笑,便低头无语,却听他忽然开口问道:“四王爷呢?回长安了吗?”
  沐琼却是看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事似地说道:“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和四王爷走在一起时随意寒喧,路过尚书房时,他看了半晌忽然说道,‘以前寺玉常常站了这里,等候皇上下学’”
  我听得一愣,又有些心酸:“他还好吗?”
  “四王爷入藩长安后,只是低头勤于地方政事,对朝事也不再过问!”沐琼点了点头,却又莫名复杂地笑了说道,“倒是二王爷,只怕还是心有不甘…!”他忽然又止了话,望向我们,沉默了片刻,嘴角却是嵌了一丝自嘲说道:“如今公子与姑娘都作了富贵闲人,何必与你们说这些话呢!”
  “大人若想,也并非不可!”我却是看着木预,头也不回地抛出这话。
  沐琼依旧是笑了笑,并不答话。我才转过头去,见他只是呷着一盏清茶,仿佛是沉浸其中,未听见我的话般。
  能够在这样朗朗月色,饮一杯清茶,对影而不孤寂,怎知不是人生的快事。
  夏暮夜深渐有丝凉意,他便要遣了小渊送我回房,而沐琼也起身要回客栈去,我瞧着他二人出去了,才转身回去。
  “咦?这是沐大人落下的吗?”却听得小渊自言自语,我看了过去,却见地上是一封信函,忙拾了起来,已拆了封,上面有官印,必定是沐大人的。
  “小渊,你先进去,我将这东西还给沐大人去!”她点了点头。
  我绕过走廊,想要径直截了他们,转至拐角处,却见他们正走过来,便站了旁处,待他们走得近了便要唤,却听到沐琼正与他说话。
  “姑娘还不知道吗?”
  我听到这话,忙止了步子,一面退至拐角处。
  “她知道了,也不过是徒添担心!”是木预在说话,“而且,朱瞻基怕也瞧不出来!”
  “听彩烟说,他对姑娘念念不忘,经常拿着它一看就是半晌!”
  拿着什么?我只是一阵迷惑。
  “我担心朱瞻基有所察觉,迟早要找到这里!”
  “察觉?”他的语气越发地淡漠了,轻笑了一声,有些喃喃自语,“只是他找我做什么呢?”
  “公子真的变了!”又听到沐琼接着说道,“再也不上心了么?”
  他们似乎已止了脚步,站了原处说话。
  沉默了半晌,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讽响起:“我不是彻悟,也并不享受这种宁静,二十年的处心积虑,图谋不轨,我好像更适合那种生活!”
  我听得一颤,不觉胸口一阵剧痛,又强支撑着自己,不发出声响。
  “她也许只有三年五载的日子,她想过怎样的日子,我都由了她!”又听到他继续说道。
  都由了我吗?只是因为我的时日不多,是在怜悯吗?我的脸色此刻一定苍白至极,依偎着墙缓缓地滑下。
  “若姑娘去了!”沐琼仿佛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公子还会回来吗?”
  “会!”
  “如果姑娘身子慢慢好了呢?”沐琼立即又着追问道。
  这也是我心底想要问的,更是凝神听着。
  “那我这一世,只好作个富贵闲人了!”
  我听得更是莫名苦涩,这一惊一诈间,让我身子软绵绵地失了力气。
  “公子的话,我不明白!”沐琼却又问道,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听得他像是叹了口气。
  我却不知是否该喜极而泣,终是为了我,让他妥协了,委屈了。
  “那么,我倒有些希望姑娘只有三年的时间了!” 沐琼的声音掺了一丝苦笑了。
  “你真该庆幸,你与我之间的感情足够深”这声回答冰冷得仿佛要渗入髓血中,让人不禁寒颤。
  “我等着公子!”沐琼似乎是凛然地笑了笑,又说道:“好了,我这便走了,公子请回吧!”
  然后是脚步声渐远,只是木预似乎未折回,依旧站了原处,半晌,却听得他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只是那一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着他离开的身影,一句一字越落越轻。
  这一声叹声,这一句感慨的自言自语,却将我蓦地惊醒,耳边又响起他的话:“寺玉,你敢不敢与我一起赶赴一场生离死别的约定!”
  千古艰难唯一死,生离死别之际,真正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啊!闭了眼便一无所知,什么鬼魂,什么来生下世,都是些慰籍,人死了却是释怀了,而生者却要悲恸难奈,不知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生死两茫茫,上穷碧落下黄泉,终是不得再见,回忆纵是繁华如梦,却经不起那伸手一触时的虚无空荡。
  思及到此,却是径直跌坐了地上,抬头还是皎月当空,这月亮悬挂天际多少个昼夜,我不在了,它还在,将来我们都不在了,它依旧在此,因为没有感情却得到了永恒,离了爱恨,没有忧思,方能心静如水吗?
  这一夜,心思百转千回,又惊又恸,又恐又慌,真要如了大夫所说的,伤神伤身了吗?扶了墙,要慢慢起来,方觉身上失了力气,不禁暗暗苦笑。勉强扶了栏处,慢慢要走回屋里。
  石阶上便迎面撞上木预,他脸上隐约露了丝慌张,我忙露了丝笑意,扬了扬的中的信函:“想要追上你们!”
  见我站不住的模样,忙上前将我抱起,一言不发,径直将我抱回房中。小渊站了门外,脸上也是一丝虑色,见了我方释怀的模样,又跟了木预进房内。
  他将我小心放在床上,我靠了床栏处,朝小渊笑了笑说道:“你先去睡吧!”
  小渊看了我,有些欲言又止,木预却是朝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先下去吧!”
  她才转了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出去了,又小心替我们带上房门。
  我这才看向木预,他依旧面如常色,依旧温柔浅笑,又替我倒了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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