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剑气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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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剑气满江湖-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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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中,迎出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青袍面蒙青纱的人来,一面连连拱手道:“兄弟久仰李帮主、陆大侠盛名,今晚幸会之至。”

李剑髯瞧他面蒙青纱,心中微微一怔,暗想此人不知是何来历,这般故作神密,一面还礼道:“恕老朽眼拙,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青袍人宏声道:“兄弟不在江湖走动,贱名不说也罢,诸位请进。”

李剑髯和昆仑一鹤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大踏步朝里走去。

追云丐阎子坤、哼哈二将紧随着两人身后,进入青牛观。

灰衣矮瘦老人等众人入观,又把大门关了起来。

一路跟踪李剑髯五人后面,还有两条人影,那是许庭瑶和阮秋水。他们为了怕被前面的人发觉行藏,只是遥遥尾随。

但许庭瑶乍睹青袍人,心头不期大震!

阮秋水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一般,低声轻嘱道:“许兄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轻易出手。”

许庭瑶点点头,两人脚下加紧,悄悄掩到青牛观左侧,跃上一棵大树,堪堪隐住身形。

只听青袍人道:“兄弟风闻九里关盛会,携同小女前来,那知赶到关前大会已散,败兴而返,中途逢雨,才在这里暂憩一晚,不想在这里幸会高人。”

许庭瑶听到那青袍蒙面人说话的声音,头上陡然如中雷极,身不由己的起了一阵颤抖。

阮秋水低声道:“许兄弟,你怎么了?”

许庭瑶竭力忍着激动的心情,微微摇了摇头。

昆仑一鹤呵呵大笑道:“听尊驾口气,想必也是武林朋友?”

青袍人道:“兄弟鬼王庄主,哈哈,这种名字,在两位面前,说来见笑得很。”

李剑髯巨目四顾,道:“噫,这里的道人呢?咱们既然来了,自然要见见观主了,子坤你不是和这里观是旧识?还不快去替老夫通报一声?”

追云丐阎子坤答应一声,转身经殿后走去。

只见那灰衣矮瘦老人正好挡在路上,冷冷的道:“你不用去了,来的时候,这观中并无主持之人。”

追云丐阎子坤道:“没有人我也得进去瞧瞧!”

青袍人依然若无其事拱拱手,抬脸道:“李帮主原谅,兄弟来时,这里确实并无主持道士,后进住的是小女和几名使女,此刻为时已晚,只怕她们早已入睡,阎老前辈进去,实有不便。”

追云丐阎子坤望了帮主一眼。

昆仑一鹤徐徐从腰间取下旱烟管,一面装着旱烟,一面嘿然一笑道:“庄主大概还不知道咱们的来意吧?”

青袍人道:“这个兄弟确实不知。”

昆仑一鹤说道:“九里关大会之后,武当涵虚道友和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及峨嵋宏愿法师,全是从这条路来的。”

青袍人淡淡的道:“兄弟一行,倒是并未遇上。”

昆仑一鹤冷笑道:“据说,他们过了黄土店,就无故失踪……”

青袍人用手摸摸下巴,口中哦了一声。

昆仑一鹤道:“老夫和李帮主一行,就是追查此事而来。”

青袍人别过头去,阴笑道:“那也怀疑不到小女身上。”

追云丐阎子坤接道:“因此阎某有到后进瞧瞧的必要。”

青袍人背负双手,冷冷说道:“鬼王庄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了什么,朋友如想倚势逞强.那也要瞧瞧兄弟是否答应?”

李剑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和昆仑一鹤面前,说出这般傲慢的话来,一时不禁怔得一怔!

追云丐阎子坤勃然变色道:“尊驾不答应,又待如何?”

青袍人用手指指灰衣矮瘦老者,道:“朋友只要胜得过敝庄秦总官,就可悉听尊便。”

追云丐双目精光暴射,大笑道:“阎某不信贵总管拦得住我!”

话声未落,只听殿后起了一阵细碎步履之声,红灯闪动,一名使女手提一盏灯笼,缓缓从角门中走出。

身后是一个青衣少女,一手扶着使女肩头,脸含薄怒,才一跨出角门,就抬目问道:“爹,什么人非到后面去不可?”

青衣少女这一现身,躲在观前树上的许庭瑶几乎惊叫出声。

青袍人道:“你来得正好,这是丐帮李帮主和昆仑派掌门人,昆仑一鹤陆大侠,据说有不少人无故失踪,他们要到后殿去搜索看看……”

青衣少女冷峻目光,瞥着李剑髯和昆仑一鹤,冷笑道:“他们丢了什么人?”

青袍人道:“据说是武当三子中涵虚子和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及峨嵋宏愿法师……”

青衣少女目光微抬,道:“据我知道,只怕还有陇右双残门下的向跛子,华山门下玉面二郎宫丹白,辰州言门的飞天雁邵希仁、言家驹和武当蓝袍双剑等人,李帮主、陆大侠两位,不知是不是也要找他们?”

李剑髯听得、心头一沉,环目乍睁,问道:“姑娘如何知道这些人也失踪了?”

青衣少女突然格格一笑,纤纤玉手,理了理鬓边秀发,忽然伸手一指,道:“他们不是全在这里吗?”

这话,当真震人心弦。

丐帮帮主李剑髯、昆仑一鹤、追云丐和哼哈二将,十道眼光,不禁全都随着她手指瞧去

不,连观外大树上的许庭瑶,阮秋水也凝足目力,朝她手指之处投去。

殿后那扇角门,因有神龛拦住视线,无法瞧到,龛后面果然在她话声方落,就起了一阵杂杳步履之声。

接着是武当涵虚子、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峨嵋宏愿法师、华山玉面二郎宫丹白、跛向子、飞天雁邵希仁、言家驹,最后是武当门下的蓝袍双剑,鱼贯走出。

李剑髯不期一怔,所谓失踪的人,原来全在这里。

心念闪电一转,接着心头猛震,他总究是见多识广之人,这一瞥之下,顿时发觉情形不对。

这些人鱼贯走出大殿,瞧到自己和昆仑一鹤,竟然不理不睬,视如不见。

李剑髯不愧为一帮之主,脸上神色丝毫不动呵呵大笑道:“诸位道长果然全在这里?”

他发话之时,施展内家狮子吼神功,声音听来不响,但足以震撼心神。

那知涵虚子等人,站在那里,神情木然,只瞧了他一眼,依然一语不发。

追云丐阎子坤骇然道:“帮主,这般人个个神情肃然,似是被什么药物所迷……”

昆仑一鹤陆狷夫猛地回过头去,双目神光暴射,盯着青袍人喝道:“你们把这些人怎么了?”

青衣少女格格一笑,目光溜过追云丐,道:“他不是已经说了么?还要问我们干吗?”

李剑髯纵声大笑道:“老夫倒没想到一日之间,江湖上出了一个骷髅教,居然还有一个鬼王庄兴风作浪。”

他自恃身分,右手虽然握着一支通体碧绿的打狗棒,却是丝毫不作戒备。

但他身后的哼哈二将,已然分立左右,暗暗作势。

青衣少女冷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着呢!”

昆仑一鹤突然跨上一步,厉声道:“老夫女儿,可是你们掳去了?”

青衣少女毫无怯意,身子依然站在原处,抬目道:“谁知道你女儿是谁?”

昆仑一鹤怒声道:“老夫女儿,叫做陆小娟。”

青衣少女淡淡的道:“嗯,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昆仑一鹤身子一震,厉声道:“快说她人在那里?“

青衣少女冷冷道:“她连伤本庄多人,已经押回鬼王庄去了。”

她说来轻描淡写,根本没把昆仑掌门放在眼里。

昆仑一鹤听得勃然大怒,喝道:“老夫也把你拿下!”

喝声出口,右手“毒龙爪”,猛向青衣少女肩头抓去。

青衣少女肩头一滑,身子早已斜退出去,口中娇笑道:“你要动手了?”

举手一挥,忽然殿上响起一声竹哨。

涵虚子一马当先抽出长剑一个箭步,拦到昆仑一鹤面前。

昆仑一鹤没想到竟会为人所用,拦住自己去路,方自一怔!

涵虚子举手一剑,直刺过来。

昆仑一鹤、心头大为凛骇,急忙举手一撩,旱烟管横里点出,封开涵虚子剑势,喝道:“道兄,你怎么了?”

涵虚子一声不作,又是一剑,疾刺而来。

李剑髯早已看出情形不对,大喝道:“陆兄,快截住她!”

手中绿玉竹杖一点,身形飞起,突然朝青袍人拨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涵虚子才出手,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峨嵋宏愿法师三人,同时剑杖齐飞,围着李剑髯恶斗起来。

飞天雁邵希仁、言家驹和平山宫丹白却绕过李剑髯,接住了哼哈二将,追云丐阎子坤也被向跛子拦着动上了手。

这是武林中一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事,若非亲身经历,任谁也不会相信。

青袍人和青衣少女父女两人,好像置身事外,退到边上,袖手旁观。

那灰衣矮瘦老人却双目炯炯,站在殿上,似在督战一般。

隐身树上的许庭瑶也被这突然变故,瞧得心头狂震,他几次冲动得要掠出身去,却被阮秋水及时制止,叫他不可妄动。

这时,双方恶战已然十分激烈。

昆仑一鹤被武当涵虚子拦住,对方运剑如风连连攻来,昆仑一鹤一支旱烟管左挡右拦,心头又骇又急,口中大声喝道:“道兄你是疯了?”

涵虚子恍如不闻,剑势展开,一片剑花,有若风雷迸发,绵密无间。

如论武功,涵虚子自非昆仑一鹤之敌,但一个心神迷失,奋不顾身,一个心存顾忌,除了封解攻势,不好还手出击,这就处处成了被动。

在涵虚子抢尽先机的快速攻势之下,昆仑一鹤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绕身剑光。

李剑髯的情形,和昆仑一鹤完全相同,他在少林、峨媚三位高僧剑杖环击之下,几乎被迫得步步后退。

他一生之中,身历数百战,从未看过今晚这般尴尬,一面封逼开三人攻势,一面游目四顾,打量四周形势。

哼哈二将力战邵希仁、言家驹、宫丹白三人,还略占上风,追云丐阎子坤和向跛子倒也旗鼓相当。

只是这些人神志虽然不清,武功却丝毫不失,而且一个个奋勇无比,除非把他们制住,否则这般缠斗下去,自己这方面,愈来愈是不利。

心念转动,微一分神,宏愿法师刺来一剑,由斜刺来。

李剑髯侧身让开宏愿法师刺来一剑,就在这一避之际,法慧禅师一招“五岳压顶”,当头直击而下。

法通禅师也是一杖“力扫千军”,拦腰扫到。

李剑髯急忙抽杖回击,使了一招“横架金梁”,硬架法慧禅师一击,同时身躯疾转了一圈,右脚飞起,顺势朝法通禅师禅杖踢去。

他这一下,原是冒险打法,但听一声金铁大震,法慧禅师总究功力不及李剑髯远甚,立即被震得踉跄后退。

李剑髯在回身之际右脚猛力一蹬,法通禅师连杖带人,也被撞退了几步。

他一击得手,绿玉杖趁势点出,架开宏愿法师长剑,双脚一点,身子凌空跃起,舍了三人,直向青袍人父女拨去。

这一手,当真快速无伦,但身形堪堪纵起,灰衣矮瘦老人冷哼一声,扬手一掌,凌虚拍出。

李剑髯不愧为一帮之主,身在半空,蓦觉一股潜力,无声无息的撞来,口中大喝一声,绿玉杖迅疾在地上一点,支持住身子,左掌疾推而出。

两股掌风,悬空一接,李剑髯居然被迫落到地上,心中不禁一凛,暗想:此人从没在江湖上见过,功力竟有如此深厚。

那灰衣矮瘦老人也没想到李剑髯身悬半空,发出来的掌势,会有这大力道,一时但觉暗劲如山而来,气血翻腾,身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地上。

他竟然连息都不调,右手突然凑近嘴边,狂吹竹哨。

李剑髯和灰衣老人对了一掌,落到地上,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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