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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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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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愚笨或者无能,再聪慧灵智之人,事若关己,也会自乱阵营束手束脚。二十余天了,自己也过于婆妈了,也罢,如今她只求父王一切安好,别人自寻死路她也管不了
  “熊哲?”令狐谦讶然的望过去,那么多人他偏生挑了个最不顺眼的搭话:“原来是都尉总兵熊将军,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熊哲忌惮连玉,一再容忍:“皇上谬赞。”
  “哪里,”令狐谦继续:“连朕身边的秦王也对熊将军的领兵能力赞不绝口呢。”秦骏白若是在此,必会郁闷至极。作为皇帝,这么不负责任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熊哲也是知道鼎鼎大名的秦骏白,不由面带苦笑没有出声。他熊哲何德何能,能让南楚第一神将另眼相看?拜这个窝囊的姐夫皇帝所赐,他熊哲自打官拜二品武将,却连战场都没上过,何来赞不绝口?
  这么一想,心里窝着的火更是腾的一下子窜的老高。真是可恶!这个狗皇帝是明褒暗贬,讽刺自己什么都不是呢!
  循着自我暗示想下去,那原本就压抑不住的杀心恶念更加炽热,简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只差一层薄薄的地表。
  令狐谦手指无意的放在桌上,极其隐蔽的给身后的连玉打了个手势,面色如常:“朕向来爱才,熊将军日后可要多为我们南楚忠心效力,呵呵”
  火山爆发了,熊哲握紧双拳恶向胆边生:“南楚是你们令狐家的,跟我们疏月有什么关系!”不怕不怕,这是在他的地盘,亓王府现在可是埋伏了近百名好手,若是趁着今天狗皇帝难得落单一举斩杀了他,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被自己简单的思维冲昏了头脑,熊哲不顾亓王爷拼死的拉扯和旁人的眼色,大步走到门前拉开门扉:“来人!”门外极迅速的冲过来一群衣着各异的武林人士,打眼一过,最起码有将近五十人,手擎刀剑杀气腾腾。
  亓王爷面如死灰,浑身都筛糠似的颤抖到不可遏制。
  完了,今日之事剑拔弩张,必将难以善了
  看到来人,熊哲胆色一壮,原本还有些没底的心思瞬间满血复活,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自以为威风凛凛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熊将军这又是为何?”令狐谦没有他想象中的大惊失色,居然抽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表情还很舒心:“好茶,亓王爷这怕是珍藏了有十年的老茶砖吧,味极香醇啊,入口甘甜,回味悠长,可谓疏月盛产的黑茶极品。”
  熊哲脸绿了,剑指令狐谦:“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哦?”令狐谦扬起眉毛不耻下问:“不知道朕犯了什么错,熊将军要谋反?”
  “疏月国本就是我们亓家的领土,说什么谋反真是可笑之至!”熊哲大义凛然的样子,殊不知落在亓芷榕的眼里,已经完全的化为了愚不可及的代言人:“今日你自投罗网,熊某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恶贼!”
  连玉看着他的表情跟看死人没什么二样,碍于自家主子猫戏老鼠的恶趣味,只能继续哑忍下去。熊哲就仰仗他身后那些乌合之众?哼
  “熊哲!”亓王爷怒火攻心,捂着前胸大口喘息着,语不成句:“你你你”
  令狐谦好整以暇,没有半点的动怒:“哦,据朕所知,这府中的正主是姓亓,可是倒还轮不到你熊将军做主吧。”
  熊哲恼羞成怒:“少废话,我疏月男儿人人以复国为己任,诛杀狗皇帝”
  可怜的亓王爷再也听不下去,喉咙一甜鲜血喷出,身子软瘫着就往桌子下面滑去。房间内顿时染上了诡异腥甜的嗜杀味道。
  “王爷!王爷!”
  “父王!”亓芷榕失声站了起来。
  令狐谦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端杯喝茶。
  房间内的火药味极浓,一触即发的紧绷感让所有人都觉得呼吸艰难,心跳加快,只除了端坐上位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6 章

  打扫残局
  小范围的战乱,或者连战乱都说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间结束的干净利落。
  没有悬念,除去过程,结果一如亓芷榕的猜测。
  那五十余个帮凶,都是熊哲这些年苦心经营拉拢的江湖人士,即使比不上府中死士那么齐心合力,力量也是不可小觑。
  结果却令人哭笑不得。
  亓芷榕不知道连玉擅毒,不知不觉中就能让人中招而不自知。这还是出来前令狐谦特意交代的不要大开杀戒,不然说实话,即使徒手连剑都不用,他连玉也不把那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众位来势汹汹的男人还没等动手,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脚虾,噼里啪啦的刀剑都拿不住纷纷坠地不说,还接二连三的捂着肚子化作滚地葫芦,失去了抵抗能力。
  连玉恼恨熊哲的出言不逊,故意留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惊慌失措不知所以然。
  后来熊哲破釜沉舟,不仅没有认罪的迹象,还执剑飞身向前,打算行刺令狐谦。
  不管令狐谦的命令如何,保护皇上安危是影卫的第一职责。下一秒,都没用到令狐谦动手,连玉灌了全力的利剑掷出,毫无阻碍的穿心而过,带着熊哲死不瞑目的尸身一直飞退到门外,深深的钉在了廊柱上面。
  噩梦一样的溃败让所有心怀叵测的人都惊呆了。那些养尊处优的皇亲国戚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现场真人秀?一个个不用连城用药,跪的比那些中毒的家伙还快。
  “皇上饶命,都是熊哲一人所为”
  所谓墙头草,说的就是这群家伙。
  令狐谦也没有灭族的打算。毕竟真要认真追究下去,疏月皇室怕是要给他杀个七七八八了,对于这样的无知之辈,杀一儆百足矣。
  反贼肃清,连珏执令牌去郡衙传口谕配合默契,这边骚乱刚定,亓王府大门就被大力拍开,弓箭手护卫兵捕快衙役黑压压的涌进来,十足的严阵以待。
  郡太守贺青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小胡子,一脸精干模样:“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他是真汗颜,本该为皇上为南楚分忧冲在前面肃清反贼叛乱的,如今竟然是皇上亲力亲为,反过来替他理顺了疏月皇室的祸乱。
  令狐谦坐在那里撑着额角,半点没有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意思:“地上那些昏迷的反贼全部捉走,然后你可以回去了。”
  贺青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皇,皇上,这里臣以为,亓王府暂不安全,还是,还是先请移驾”
  令狐谦微微一笑,本就色若谪仙的俊颜看过去分外迷人:“这是皇后的娘家,你说朕待得待不得?”
  “微臣失言。”贺青果断不再啰嗦,指挥众位如临大敌却没啥事的众位手下去拣人:“这就将反贼带回郡衙严加审问。”
  “审问清楚,若是还有余党,必要抓剿干净,一个不留。”令狐谦别有深意的给那些瑟瑟发抖的所谓亓家人又加了一副重担:“明白?”
  “微臣领命!”贺青行动绝不拖泥带水,没有十分钟的功夫,已经带着手下潮水般的退出了亓王府。
  “亓王爷昏迷了这么久,戏看的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令狐谦转向被几位夫人团团围着的亓王爷,含笑提醒:“朕的侍卫粗通医理,要不然让他来看看?”
  于是,亓王爷很凑巧的咳嗽了两声,悠悠醒转:“皇上恕罪,罪臣管理咳咳不善,家门不幸”
  这世上,不仅有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说法,更有一说是,一狐更比一狐老奸巨猾
  不省心的又来了。
  七夫人哭的花容失色,半点眼色都没有的扑到亓王爷怀里:“王爷,臣妾的哥哥呜呜”
  “你给我闭嘴,咳咳”这下子亓王爷是真内伤了,脸色由红转绿,伸手推开她又是一阵抚胸剧咳:“你是想气死咳咳”
  亓芷榕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亓王爷,冷冷的看了那些所谓的姨娘:“父王需要休息,反叛之人由皇上裁决,谁若不服,尽可去伸冤!”
  亓芷榕年纪虽小气势却在,即使此刻不是皇后的身份,那份常年隐藏起来的凛厉陡然展开,也足够让这些女子噤若寒蝉闭口不语了。
  扶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父王走进内室,亓芷榕无暇他顾,自然没看到令狐谦眼中的一丝阴骛及若有所思。
  时值深夜,万籁俱寂。
  喧闹了一整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令人疲惫不堪的事情,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何况芷榕陷在这种胶着中已经二十多天。
  身体倦极,精神却是很好,了无睡意。
  窗外有月光透进来,落在地上朦朦胧胧的皎白一片。内室传出微弱却均匀的呼吸声,缓慢平稳,想必父亲已经深眠在一个没有烦恼的美梦里。那里没有勾心斗角的几位夫人,也没有迫他交出玉玺兵符好去复国的小舅子。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台面上还是私下里,她没少跟父亲推心置腹的论及利害关系,退一万步讲,纵使疏月要复国,也不是眼下南楚势头正猛锐不可当的时候。
  可是亓王的犹豫不决还真是让她气到要爆炸却无可奈何。
  最大的原因就是熊哲所说,达达草原那边有强悍到以一挡百的雄壮士兵,已经同意跟他们联手对抗,毫无畏惧传说中的南楚铁骑一十三营。
  不说那些游牧民族虽然强悍却人员稀少,即使真能凑够个五万十万的精兵强将,她也相信结果是绝对翻不出令狐谦手心去的瓮中之鳖。
  一周之前,熊哲向来洋洋自得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及慌乱,后来都不用她刻意去打听,游牧民族断了联系的结果都如长了翅膀般的传遍府中每一个角落。
  熊哲骑虎难下,即使没有外援的支持,也是铁了心的要索权反叛,今日逼宫已经到了父亲要妥协的时刻,谁知道令狐谦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出现了
  芷榕翻个身,将面孔掩到黑暗中,只有一双桃花美眸依旧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是啊,令狐谦有强大的影卫安插在这亓王府,一举一动的变化又岂能逃脱他的掌控?
  私心里,经历了这么多,疲惫倦怠也好,了无壮志也罢,她竟是觉得令狐谦这样去一统天下才是最好的结局。不管是大到对黎民百姓还是小到对她亓家。
  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觊觎那个皇位的人太多,父王没那种铁腕可以安坐百年,百年之后还能稳妥顺当的传给尚在襁褓中的弟弟。
  即使什么乱子都不出的传承,依照弟弟的幼龄,自己也将会是那个最合适的辅政之人。
  虽然她被迫嫁给令狐谦并无一丝喜悦或是期待,但是比起生在疏月皇家一眼望到底的险恶宫闱及可预见的血雨腥风的各种篡位,有个强大到逆天的男人挡在她前面,事事不用她出头,已经算是舒心太多了,即使没有感情也是好的。
  她想要的感情她努力争取过了,结果虽然遗憾,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傲骨,绝不会折了身子违背自己底线的去做些什么龌龊的勾当,最后连自己都厌恶这样的亓芷榕。
  她只求平淡的过完一生,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7 章

  身后房门处传来极轻微的声音,可是这已经足够引起芷榕的警觉。翻身坐起压低了声音望过去:“谁?!”
  所有相干不相干的人都被自己打发走了,只因心烦,她宁可独自一人哪怕是最后一次尽孝道。那么,如此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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