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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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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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谦也没有解围的意思也没有怪罪的打算,只是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喝着酒,一杯杯的,是恨不得醉死的架势。
  兰妃没见过这种阵势,偷眼看了下令狐谦,更加吓得手足无措。
  到底是欠缺了大家之风啊
  皇后的脸上倒是无风无浪,很少动筷子却也不再喝酒,端庄大方唯独少了蓬勃的生气。某一方面,这帝后倒是越来越相似,悲喜不辨的表情更加深不可测。
  新近得女的无双贵妃可就生动多了,整场宴席属她话最多,叮当银铃似的声音加上欢快的咯咯笑声,活活勾勒出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形象。
  淇澜倒是有些心生羡慕。在这喘不过气的后宫还能笑的这般欢快毫无心机,该说她心大呢还是傻人有傻福?不过终归是得偿所愿幸福的吧~
  席间无双贵妃还让奶娘把小公主抱出来了,吃饱喝足的长安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已经能看得出来是个天生的小美人胚子。这样热闹的氛围下,小婴儿却是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纯净大眼,骨碌碌的盯着无双贵妃看。
  无双贵妃抱了在怀里,罔顾礼数的凑到上位的令狐谦身边,一边伸出手指逗着孩子玩一边跟令狐谦撒娇的说孩子长的像他什么的,完全的把皇后晾在了一边。
  淇澜在心底苦笑不已。如果眼下还是高皇后,恐怕无双的举止已经给自己和孩子埋下了杀身之祸,可是亓芷榕——
  她真的看不透。
  曾经恁般熟悉的桃花明眸坦然的看不出半丝不快,就那么含笑不语,举止自然。
  令狐谦倒是真疼爱他这个长女,罕见的露出了慈父的一面,接过长安抱在怀里直逗了一时半会儿才交给奶娘带下去哺…乳。
  真也好假也罢,反正大家面子上看过去都是和和美美,倒似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般。
  宫中今年也没请外面的杂耍团或是戏班子,皇上没那个心思,皇后自然也乐得清闲。所以这所谓的家宴上,也只是安排了宫女的舞蹈表演助兴,死水不澜。
  淇澜没有胃口,只是意思意思的动动筷子就撂下了,无双贵妃和令狐谦抱着孩子说笑的时候,她就无聊的四处看看,有一搭没一搭的。
  这一看,就不自觉的看到了兰妃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淇澜总觉得兰妃脸上什么地方不对,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只好装作无意的看了两眼,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
  兰妃的眉心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隐隐有着淡淡的青晕。不像是中毒却又带着出奇的诡异。淇澜凭着自己杀手的直觉和心思的细腻敏感,潜意识的就觉得有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出头的时候,默不作声才是王道。
  一顿除夕家宴就在祥和团圆的虚假氛围中落下帷幕,宾主尽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肉肉童鞋一说,才发现,偶真是亲妈,不带半点虚假真金白银的亲妈从头到底基本上舍不得半点虐澜童鞋啊不过话说郁结于心也是一种虐波,十八般武艺在身的现代特工却被动的任人宰割,说起来真够郁闷到吐血


☆、第 194 章

  郁郁寡欢的回到楚月宫,淇澜只觉得比跑了八百米还要累。
  累心。
  如果可以,她宁可一个人待在这楚月宫,一壶酒两双筷三样小菜,默默想念骏白。
  今晚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听到。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怎么会有人煞风景的提出那些拼杀对敌的事情呢
  夜幕里绽放出七彩耀眼的烟花,毫不意外是无双贵妃清风宫的方向。
  那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璀璨光芒,点亮了夜空却照不亮心里的阴霾。
  心里有预感,令狐谦怕是今晚会过来
  “王妃,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锦儿小心翼翼的过来帮她披上狐裘的大氅,不明白畏寒的主子为什么此时此刻还要站在这外面受冻。只为看烟花吗?
  淇澜抬着头,像是看的出了神。
  若是自己有绣儿那样的身手,是不是可以不用受这深深皇宫的羁绊,飞身离开去寻骏白呢?哪怕是一路北上直抵泰周
  只可惜,这只是痴心妄想,她纵使有着二十一世纪杀手所学的一身本领,离开那些枪械器材的辅助,她只能困在这里。
  清风宫那边的烟花沉寂好一会儿了,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硝火味道。
  “王妃”锦儿冻得直哆嗦,缩手缩脚的站在淇澜身后发着抖。
  “你先回房歇着吧。”淇澜淡声吩咐:“我一会儿就去睡。”
  按照惯例,令狐谦今晚是应该跟皇后共同守夜的吧。不过,那又哪是个按理出牌的主儿?去年的除夕——
  “奴才给皇上请安。”说曹操曹操就到,守门的小安子公公低低的声音隔着暗沉的夜色传过来。
  还真不知道避嫌~淇澜在心底喟叹一声,看着高大的身影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清晰,一直从黑暗里走出来停在眼前。
  甘冽的酒气风吹不散。
  是了,令狐谦今晚没少喝酒呢。
  锦儿怯怯的请安,她一直很害怕令狐谦,多看两眼都会发抖那种类型。
  令狐谦却没有理会,双眸直直的望着淇澜。看了半晌像是不满她一直垂首而立,皱了眉不期然的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迫使她的目光迎向自己,像是要一直望进她的内心看个清楚一样。
  锦儿抖得更厉害了,连牙齿都跟着作乱,咯咯响个不停。
  淇澜没有反抗,因为不想激起他的兽性:“外面冷,皇上先进去暖和下身子吧。”顿了顿又头也不回的吩咐锦儿:“回房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几乎是带着些许严厉的,刺的锦儿立时清醒不少,喏喏的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淇澜不经意的退后半步,恰好挣开了他的手:“皇上您请。”
  房间里很暖,这些日子下来依稀沾染了淇澜身上的体香,淡淡的,却极为令人放松。
  借着酒意,令狐谦执拗的不肯坐,抓住淇澜的小臂像个委屈赌气的孩子,不说话也不放手。
  察觉到他的不同,淇澜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悄悄的松口气:“皇上——”
  冷不防令狐谦长臂一伸一带,竟将淇澜整个的圈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犹如拥住天下至宝:“别动,让我抱抱。”顿了顿又哑着嗓子提要求:“叫我名字。”
  这样的令狐谦,褪去高高在上的威严,那么发狠的抱着她,像要嵌入骨肉的力度,以至于肋骨隐隐作痛。淇澜的双手伸到一半,又悄然的垂了下去。
  “澜儿你要什么,告诉我你要什么”令狐谦的呢喃犹如魔咒,一圈圈的套过来,兜头盖脸。
  “皇上,”想了想淇澜还是改了口:“令狐谦你先放开我”
  “不放。”令狐谦手上又紧了紧,连呼吸都变得稀薄:“要怎样你才肯留下来陪我?”
  淇澜心思一震,浑身的疏离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带动着身子也变得僵硬:“我已是秦骏白的妻子。”
  “不管!”令狐谦今天的举止大失水准,令人又想笑又觉得莫名心酸:“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
  “我什么都不要,”身子挣不脱就不做无谓的挣扎,心里不起半丝涟漪就好:“只求皇上成全我们夫妇的团聚。”
  令狐谦恨极,抓着她的手臂离开怀抱,一掌之隔的瞪着她:“就让秦骏白派驻边疆永不回来好不好?”
  “令狐谦你疯了!”淇澜睁圆了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是!我疯了!”令狐谦不复往日的冰冷:“我受够了!除了这天下,我只要你!只要你提,我遣散后宫,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嫔,一律驱逐出宫,只有你好不好?”
  浓重的悲哀笼罩过来,淇澜不曾见过这样的令狐谦,不说束手无策却也莫可奈何:“皇上你清醒一点”
  “朕今天不要清醒,”令狐谦的凤眸中是化不开的痛楚:“因为清醒的时候太多,只会将你越推越远。澜儿,留下来”
  很想伸手打醒他,却徒劳的握紧了双拳。淇澜深呼吸,冷静平和的迎上令狐谦的目光:“皇上,您要的,淇澜给不了,因为这里,”她伸手按上心口,出口的话温柔却残忍:“只有骏白一人。”
  胸口如受铁锤重击,疼的发闷却也唤醒了惯常的清明。令狐谦惨白着脸松开手,看着她一步步退后,直至完全退出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死呢?”
  墨亮的眸子带着毫不畏惧的光芒,耀眼如黑曜石:“生死相随。”
  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令狐谦双手紧握成拳,额角的青筋凸起,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反弹:“好一个生死相随。”空气压抑的要命,却是谁都不肯和解的倔强胶着:“这是朕最后一次问你,你坚持要选择站在秦骏白身边?”
  “是。”淇澜不屈服,即使明白这之后会是这个冷硬帝王手段无情的狂风骤雨。不管是对她还是骏白。只是她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令狐谦淡淡扯起一抹笑意,那笑容极冷,冰寒一片:“记得你今日的骨气,他日不要来求朕。”拂袖转身,一如以往每一次的不欢而散。只是这一次,将会是彻底的离开。
  淇澜粉唇微翕,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令狐谦的耐心和忍让终于到了尽头,这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
  跌坐在暖炕上,身心俱疲。
  为什么入宫一趟,目的是求和,结果却是不欢而散?不仅跟皇后掰了,现在也把皇帝得罪透彻了。
  是自己太愚蠢,还是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沿着既定的轨迹不容更改的前行?
  那么,可不可以告诉她这个穿越千年而来的孤魂,未来等着她和骏白的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存在过

  睡的不踏实,辗转反侧的尽是纷扰杂乱的梦境。
  黎明前最黑暗的丑时刚过,淇澜从浅眠中猝然惊醒,梦中那陡然的心悸在睁眼看到窗前的人影时达到了巅峰:“谁?!”
  窗外有青白的雪光映进来,即使无月,却依旧看得到那个清晰的轮廓。
  峨冠束发,身形纤瘦。
  黑影不出声,也没惊走,反而靠近了两步过来床边。
  “亓樗?”那个熟悉至极的名字脱口而出,随着火折燃起的微弱光芒,那张雌雄莫辩似笑非笑的面容可不正是天泽京都酒楼初见时候的亓樗。
  夜色遮盖了一切,连该有的生疏都模糊了界限。亓樗笑的风流倜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想不想出宫?”
  淇澜坐起身,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那诱惑实在太大:“想。”
  “好,我现在带你离开。”石破天惊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亓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可是,”淇澜大惊,下意识的要挣脱出来。如果这还是梦境,未免过于真实。如果这是现状,又未免过于离奇:“为什么?”
  亓樗笑的邪恶:“如你所愿罢了。机会只有一次。”
  彷徨不定的情绪左右摇摆,逃离囚笼的渴望和累及身后的担忧交相拼杀,难分胜负:“逃出去?难道不能天明后以皇后的旨意”
  “我帮你,你想我死?还是那么没良心。”亓樗斜睨着她,半边容颜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不管是亓樗还是亓芷榕亦或是华梨,她的心思自己从来猜不懂。如果这又是一个陷阱?
  “亓樗,我不知道你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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