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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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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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一来,即使边疆苦寒,心里痛快了,这种山高皇帝远的无拘束日子也更加舒畅,每天除了骏白去军中惯例的巡视时间,两个人几乎都腻在一起,情深意笃。
  秦王夫妇感情深厚的事情也就全军上下人尽皆知,成了扎闯小镇不是秘密的秘密~
  扎闯地处极北,严冬来得早去的迟。所以沙陵那边都春暖花开了,这边还是冰雪堆积,天寒地冻的样子。
  三月底的时候,好容易有了点消融的迹象,就在这个时候,沙陵的圣旨传了过来。
  为绝草原游牧民族入南楚抢掳之匪患,国库拨款一千万两白银下令修建护国城墙。沿着泰周境内的泾河由上到下一十六县城,从华容县起到珍甸县止,全长近千里。此事由秦王全权负责,两年时限,司部侍郎郭宇臣升任监察副使前往泰周辅助秦王,黄粱郡太守官田鼎力配合。
  修长城?淇澜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令狐谦这是效法秦始皇,利用百姓血泪枯骨无数,铸就自己的铁桶江山?
  接过圣旨送走朝中来人,淇澜惴惴不安的看着没什么表情倾向的骏白。她不知道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是不是糟糕透顶,可是对于自己而言,却是暂时挪开心中巨石的利好消息——不用回沙陵,不用面对皇宫的纷争。
  骏白看着她的忐忑失笑:“娘子想说什么?”
  淇澜松口气:“你没生气?”
  “为什么生气?”骏白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不是很好么,眼不见心不烦,虽然这里苦了些,不过好在我们在一起。”
  这话简直说到淇澜心坎里去了,连忙点头:“我只是有点担心,怕你认为这种安排边境苦寒,向来都是流放之地”
  将聪慧的妻子轻揽入怀,骏白笑的轻松:“怕羞辱了秦王尊贵的身份?怕为夫承受不起这种贬低而去反抗?边境苦寒,娘子都受的,我一个男人又怎会受不得?”
  跟聪明人说话真是又轻松又可怕,通透的如同无所遁形。
  淇澜放下心中巨石,有心情开他玩笑:“秦骏白你真可怕,如果你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一定是个腹黑强大的BOSS,与你作对的人估计死无全尸。”
  “谢娘子夸奖。”骏白怜爱的吻了下她的眉心,声音低沉性感:“两年的时间,娘子不如专心考虑一下让为夫升级当父亲?”跟她待的久了,也学了些新名词,经常说笑着,就让淇澜恍惚觉得又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
  这倒还是骏白第一次提到孩子的事情,淇澜有点羞涩:“这个又不是人为控制的”
  骏白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那看来为夫还要多努力耕耘才是。”
  淇澜大窘,挥起小拳头砸过去:“秦骏白你个坏痞子”
  骏白很享受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明明不疼不痒也配合着做出忍痛挨打的表情,让淇澜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捶了两下跟擂铁板似的,人家没事不说,反倒把自己的手腕累酸了,得不偿失~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开始慢慢收尾了,四个半月写了六十万字,对于自己而言,确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晚上做点好吃的犒赏一下哈
  想着要不要写番外,又觉得画蛇添足,我写文几乎很少番外的(查了前文,木有)先这样好了~~~


☆、第 216 章

  又过了几日,朝廷派来的监察副使郭宇臣到了扎闯。
  调任司部之前,郭宇臣原本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文职官员,稍微讲究一点的宫宴都排不上他的号,作为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官,秦骏白对他毫无印象也不奇怪。不过症结也就在此。
  令狐谦谁不好派,按理说监察使这样的活计,最少也要是个四品官员来相配,如今却是漫不经心的调了这么一个小官来给人添堵,只要是稍微有点小心眼的人,势必都会窝火的不行,觉得无形中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骏白却也不恼,一切如常的接待并按部就班的开展前期调查准备事宜。
  郭宇臣一开始给这样赫赫有名的大官打副手,心里还真是敲边鼓,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了麻烦。可是过了几天后,他发现秦骏白仿佛真的没有什么架子,随和的当他是助手,很多事都一同相商,慢慢的就放下了心结,活络了不少。
  按说郭宇臣二十四五岁,仪表堂堂谈吐文雅,应该是极易招人喜欢的性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淇澜第一印象对这个人就很不好,直觉的会是个大麻烦。后来也证明了她的感觉是对的,不过眼下才刚刚相见,一切都在同僚磨合期,淇澜也不敢妄加评论干扰骏白的判断,只是在自己心里埋下了警觉的种子,寻思着暗中盯着这个郭宇臣,只要有什么不对,自己就先发制人。
  之所以这么想,除了自己的第六感官之外,另有一层不太好与骏白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这个郭宇臣绝对不是令狐谦的嫡系部队。
  官田这个人她见过,从言谈举止的观察中,她发觉对方倒是个精明的可造之材,对令狐谦的死忠也说明了谦帝在身边定是笼络了一批这样的直系军团,为了战后在文化经济上真正意义上的一统七国打下了坚实的伏笔。
  而郭宇臣给她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这个人有些浮夸不稳,看人的时候目光游移不定,有文官的酸腐之气又缺少必要的精明,反而因为斤斤计较落了下乘。
  如果她这些推断都是正确的,那么令狐谦的所作所为就值得深思了。这么浩大一项工程,如果他信得过骏白,定然不会再派他人相辅。如果他不信任,也定然该派个心腹过来从一旁监视。如今却来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二百五,其真实用心实在令人起疑。
  不怪淇澜多心,实在是令狐谦在她心中太过于算计下套,防不胜防,实在是个极难对付的一国之尊。在皇宫最后一次谈崩之后,她就有预感,以后的日子,令狐谦不会让她们好过,那么步步为营也就成了必修课,一时半刻都马虎不得。
  既然骏白忠于南楚并不愿起兵造反,那么被动的防守就是重中之重,只希望有那么一天,令狐谦也烦了,将他们两个贬为平民,赶出沙陵
  这些当然都是淇澜的异想天开,可实现性极其渺茫,不过眼下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苦中作乐了。
  两年的时间并不长,真正算起来倒是颇为紧迫。淇澜记得历史上的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一共前后用了七年多,死了几百万的劳工,可以说长城就是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也不为过。
  如今沿泰周边界修千里长城,司部做的预算够不够用还两说,光是急需大量征集的劳力就够人头疼的。
  骏白曾经打趣她,说她就是个劳心的命,什么都要左思右想累死无数脑细胞,就不会学学人家官太太摸摸牌九比比排场,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逛逛街或跟夫婿撒撒娇,反倒过的逍遥自在。
  淇澜听了也觉好笑,只是秉性使然,事关她们夫妻的性命未来,她做不出一切都丢给骏白一人去想办法那样的事情。
  积雪慢慢化开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
  征集青壮年劳力的告示张榜贴在黄粱及周边城镇各处显着路口,因为泰周这边经济的落后,待遇还不错的修筑长城劳工也吸引了不少男子的问询,他们都是身体强健远超内地的魁梧男子,对于这种不需要技术含量只要蛮力就能获得较高报酬的事情兴致颇浓,只是再怎么吸引人,泰周的壮劳力统共就那么些,全都征了来也还远远不够,若想如期完工并不至于死伤人数太多,最起码还得拉来两倍的人数。因此相邻的疏月和天泽就成了下一个目标。
  可是疏月和天泽都是富庶之地,慢说百姓看不上这点小钱,那边随着经济的多样化,随便在家门口做点什么营生就能赚到养家糊口的费用,谁会大老远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自讨苦吃,说不定还会将小命送掉?
  所以,疏月和天泽的征集劳力情况很不理想,寥寥无几的一些还都是偷懒耍滑想过来望望能不能顺便打秋风浑水摸鱼的主儿。
  为了办公的方便,骏白将修筑长城的指挥部落到了郡都黄粱,扎闯这边只是每月循例过来视察一下,其他交由副将正常操练。同时,因为穆尔衮军队不知情况的撤退回京都,骏白着密探确认无误之后,吩咐四万大军撤回沙陵,扎闯只留下了一万的守军以防万一。
  淇澜看骏白每日忙的要命,心疼不已,于是也挖空心思的帮着想主意,提出了一些节省劳力的办法,颇得他人的惊叹。骏白知她来历,虽然每有矛塞顿开之觉却也不至于太过吃惊。比如说分段落同时修建长城,比如说一万守军的轮番值守及加入施工,比如说最艰难险峻之处安排大牢里的死刑囚前往,再比如说吊机,杠杆原理及炸药采石的应用
  日子忙碌起来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月余,泰周的春天姗姗来迟。
  北方的春天说起来真的没有南方那么美好。繁花盛开是想都不用想了,虽然冒芽的嫩绿和亮黄的迎春花也妆点出新春的气息,却远抵不过开春化雪的无可奈何。
  在北方,积累了一个冬天的冰雪消融,到处都是泥泞难行,城镇里面的主干道还好,都是青石板铺路,积雪化掉就从旁边的沟渠流走了。但是大部分的土路因为这雪水的原因,加上行人不得不走的反复踩踏,就好比一个全民参与的和稀泥行动,不到化个干干净净再曝晒上十天半个月,完全是鬼见愁的级别。
  当地人见惯了,顶多是抱怨几句,该怎样还是怎样,淇澜福儿她们远从南楚过来,极不适应这种又冷又一脚泥的春天,所以除非必要,淇澜都是躲在骏白买来的宅院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大门不出。只是福儿经常要出去采买生活必需品,每次都是艰难的带着一脚粘腻的黄泥回来,站在大门口一边甩泥巴一边说再多出去几次,就可以代王妃建个花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7 章

  这一日应邀去官田的宅子赴宴。淇澜本不喜欢这种官僚作风之下的应酬之举,只是一来目前再怎么不济,毕竟骏白还是南楚的将军,与官田郭宇臣同朝为官,许多事情不得不为之。二来官田这个人若是不去考虑他背后强大的靠山主子,却也是个好相与的人,性格为人都比郭宇臣好上太多,即使不深交也是个言之有物的趣人。三来官田的夫人宁彩儿是个贤惠的主儿,不多事不出头,宴席之间只管招呼客人美酒佳肴,不多说有的没的,沉沉稳稳的让人觉得踏实。四来嘛~
  官田宅子里有个好厨子,烧的一手味道浓郁辛香的地方菜,近似后世的川菜,极得淇澜胃口。以至于一听到官田说要摆宴,口水就条件反射的分泌出来。
  骏白本喜清淡饮食,只是宠溺小妻子,记得她嗜辣重口,每餐也吩咐后厨变着花样的加两道辛辣的菜肴,一来二去的,也就跟着多少能吃些了,不至于像初次吃辣那般被淇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顿宴席本吃的还算宾主尽欢,只是那个郭宇臣实在倒人胃口,吹吹嘘嘘的总把话题引得往沟里去,官田骏白又都不是刻薄之人,自也不会跟他多计较,不过默契的喝酒不搭茬,冷处理出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
  淇澜只管埋头吃东西,间或跟宁彩儿闲话两句家常,不去参与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
  倒是官田不知怎的,后来逗趣的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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