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我挥起胳膊一掌打过去，“啪~ ” ，清晰的耳光声。
一股大力传来，我被掼倒在地。“臭小子，居然又打我？奶奶的，今天老子□你。”说完向我扑来。
我就地一滚，躲开他的扑倒，站起来便跑。磕碰的膝盖处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我痛呼一声再次摔倒。
身体被狠狠的按住，双手被强行扭到身后紧紧的反绑，勒得胳膊疼痛难当。
“达爷，小的们给您制住他了，快。”
变调的笑笑，达鲁狰狞的来到我身前，抬起脚，照着我的腰狠狠的踹了一脚，携带了内力。
一瞬间卡住呼吸，冷汗刷的流下额际，我张了张口，想叫一声痛，却疼的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这么痛？
五脏六腑像要移位一般，绞在一起。还没缓过一口气，贯注了内力的一脚再次补了上来。
胸口一震，肺部的气流被强迫挤压出来。我猛地呛咳几声，深深的呼吸几下，胸口震痛。
恨恨的看着他，我咬牙。“达鲁，你忘了迟暮的话了吗？”
“哈哈哈”嘲弄的笑笑，达鲁蹲到我身前，伸手想要摸我的脸。
我厌恶的扭头。“滚开，脏。”
“你”肥厚的手掌再次扬起。
我倔强的仰起头，蔑视的看着他，“除了仗势欺人，你还会干什么？”
听了我的话，达鲁顿住动作，愤怒的看我一眼，接着一笑。“哈，小美人，你刚刚提迟暮是不是？我的确是忌惮他，但是，你知道吗？你被抓起来是他默许的，否则无他允许，谁敢抓你？凭他的势力，就是主人也要给一些情面的，呵~ ”
阴霾的看着我，达鲁猥琐贪婪的扫视我的身体。“小美人儿，你的情哥哥不要你了，就让本大爷来好好疼你，让咱也尝尝倾城美人的滋味，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笑，接着恨恨的咬牙，“老子驰骋江湖，风光这么多年，居然被你这样的小孩在人前侮辱而丢尽了颜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疼你？”
被两人紧紧的按着，我鄙视的看着他，哼，小人的嘴脸，真是丑恶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狠狠的拽住我的衣领，达鲁将我甩向内室。
身下传来一声弱弱的痛哼，一股湿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勉强的直起身体，接着“啊~ ”的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少年浑身浴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两根长长的铁钉穿手而过，深深的钉入地面，惨白如纸的肌肤下青紫淤痕满布，到处鞭笞凌虐的痕迹。下身鲜血汩汩的向外流淌，一根粗粗的木棍自下面深入体内，只留末梢，血迹沿着棍柄滴答的向外流淌。
我呆呆的看着那大滩的血迹，溪流一般，像是一个生命的消逝。怎么可以这么惨？
“畜生，你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话语梗在喉头，我卡住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怎么下的去这样的重手？这样的灭绝人性？
“他是你害的啊，小美人。”
“什么？”我一愣，怎么会？
“要不是你在席宴上让我当众受辱出丑，我怎会凌虐他以泄心中怨气？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他。”
“你这个畜生。”
少年的瞳孔涣散无光，干裂带血的嘴唇一张一合，喃喃的说着什么。吃力的俯下身，我歪头把耳朵靠近少年的唇际，脸庞微侧，眼泪自眼角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果儿得罪的事端，虽无心，却也连累了无辜的你，深深的懊悔。
仔细的倾听许久，我慢慢的抬起迷蒙的泪眼，微直起身。刚刚少年反复呢喃的话语，是：“求求你，杀了我。”
后背的绳索被解开，手心被放入一把刀，“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杀过人吧？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那根木棍已穿入他的肠腹，死是早晚的问题，你不帮他，他便会痛不欲生的慢慢流血而死。你不忍心看他痛苦吧？那么就尝尝，杀人的滋味吧，哈哈哈哈”
在达鲁变调的笑声中，我呆呆的看向少年的眼。多么纯真的一双眼睛啊，曾经充满懵懂，而现在却是满满的痛苦。
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少年瞳孔慢慢的汇聚，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满满浓浓的祈求，痛苦盈盈欲出，痛不欲生。
着了魔一般，我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刀，扑~的一声，温热满手。
脸上的血迹像要灼烧一般，满目的红，灼伤了眼。
少年双目凝神的看看我，眸中闪过一抹释然与感激，然后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瞳孔渐渐涣散，而最后闪过的一抹眸光，却是对生的浓浓渴望以及对死亡的不甘。死不瞑目 ！
抬手轻轻的覆上少年的眼，慢慢的抹下。闭合的眼帘，刺眼的猩红，望逝者安息。
抬起手指，我双眼空洞的看着喷染双手的鲜血，嘀哒，嘀哒 ！你听到了吗？这是一个生命消逝的声音，最后的死亡之声。
身体被猛的按倒，身上的衣物被撕扯，我双眼空洞的看着上方。
脑中陷入一片混沌，只剩那双充满渴望的双眼，带着对生的欲念，对死亡的不甘，大大纯真的睁着睁着 ，死不瞑目脑中陷入一片空白。
“果儿，你醒醒，我是迟暮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不要这样无神的样子，我会心痛”
耳边传来模糊焦急的声音，身体暖暖的，是谁在叫我？声音那样的急切，好遥远。
“果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抛下你”声音渐渐清晰。
“嘀哒！嘀哒 ！”
“什么？”
“嘘~ ，你听，血的声音。”
“果儿？”身体被狠狠的抱入暖暖的怀中，紧紧的禁锢，抱着我的人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不适的皱皱眉，“不要抱我，我要听血的声音，听不见了。”
“果儿？”抱着我的身体再次一颤，接着狠狠的抱紧。“原谅我，原谅我，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不管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不再欺骗，不再隐瞒，原谅我，原谅我”一遍遍的重复。
感觉到身周的舒适，我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宁静。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我打个激灵，一瞬间睁开眼睛。
眨眨眼，我看看紧张的紧抱着我的人。“迟，迟暮？”
“恩，果儿，你终于，醒了啊，吓死我了。”舒一口气，迟暮脸色惨白的看着我，脸上闪过一抹放心的释然。
抬起手指，我叹息一声，摸摸他的脸。“吓到你了，是不是？”掠过他的眼角，一抹晶莹，如钻如痴。
“啊~ ”惨叫再次响起，我循着声音望去，不远的地面上，达鲁浑身赤条，双手被粗粗的铁钉深深的钉入地面，下面插着一根粗粗的木棍，鲜血翻涌，血块不断从口中涌出，弥漫了一地。
“迟少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好了，求您饶了小的。”
“滚。”
“谢谢迟爷，谢谢迟爷。”
想起之前的一幕，心脏狠狠的一颤，我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少年的方向。
“果儿，那个少年，我已派人将他的尸体带走，好好的安葬，果儿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弄人！”
眼中酸涩，我忍住翻涌的泪水，轻轻的点点头。
为我拉拢被撕开的衣衫，迟暮揽住我发软无力的腰身，将我带起。起身走到奄奄一息的达鲁身边，掏出一个小瓶，将瓶内的白粉洒到达鲁身上有血的地方。
白粉落处，皮肉腐化，嘶嘶的冒着白烟。尖锐的惨叫再次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回荡开来，响彻四周。
“迟暮，那是什么？”
“化尸粉。”
再次看达鲁一眼，我转开头。达鲁，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可怜你，更不会救你，因为这是报应，是你应得的。
嘈杂的人声纷至沓来，明灭的火把陆续汇集，照彻小院，亮如白昼。
看看院中严阵的一群人，迟暮揽紧我的腰，冲我笑笑。“果儿，我现在便带你离开，好不好？”
看看站在人前的山羊胡，我转回眼睛，“走的掉吗？你的武功”
“相信我，呵呵，武功失掉，是骗人的。”靠近我的耳边，小小声的道，温暖的一笑。
我弯唇轻轻的点点头。“好。”
站在庭院中央，迟暮仗剑而立，左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托住我无力下滑的身体。
“侄儿，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伯父，这就是您答应的善待吗？拿走我的玉佩，就是为了把果儿引开伤害恐吓他吗？侄儿承受不起。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不会让他再受伤害，错过两次，不会再错第三次。所以，现在，我只要带他走，阻我者，死。”
一瞬间气势卓然，浑身散发出威严的气浪，近处武功低微的几人被逼得后退几步，为迟暮所散发出的内力所伤。
我吃惊的看着他，迟暮何来如此强的内力？常人遥不可及。
“果儿，闭上眼睛，我不想让你看到太多的血。”看着我狐疑的目光，他勾唇笑笑，这笑容，像一个人。“果儿，相信我。”
释然的笑笑，我闭上眼睛，不管你是谁，好，我相信你。
一瞬间剑气流转，耀眼的剑气带着凛冽的光华，耀着眼前一亮一亮的，剑气流转。
人说，一流的剑客，不用舞剑，便可用剑气伤人于千里之外，达到甄境。然而这样的境界，非天生资质绝佳之人，常人难以启及。而身旁抱着我的这个人，却是如此的，深不可测，达到了这个境界，叱咤风云，功深气强。
被迟暮揽在身前跨坐在马上，我们远远的离开，伴随着山羊胡厉任的话语。“侄儿，你会后悔的 ”消散在风中。
抬起下巴，我侧仰着头看着迟暮的脸。“你不是迟暮，是不是？迟暮没有你这么高深精湛的武功，迟暮没有这样凛冽逼人的气势，迟暮从来不会叫我果儿。离家两年，一起长大的故人再怎么改变性格，也不会转变这么多。所以，回府中以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原来的迟暮。那么，你到底是谁？”
叹息一声，‘迟暮’认真的看着我，“果儿，你真想知道吗？”
我坚定的点点头。
温柔的抓起我的手，‘迟暮’冲我弯唇笑笑，让我手指摸到他的脖颈上方。一丝严丝合缝的细微分线，是人皮面具。
手指轻轻的用力，我将面具慢慢的揭开。
随着玉脂凝肤的展露，伴着黎明的曙光，我愣愣的张开口。“萧沉璧 ？”
眼前一片黑暗笼罩，我虚脱的垂下手指，精神达到极限，陷入沉沉的深渊。
陷入黑暗前，我想，也许，晕过去，是最好的选择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
宁静致远
微风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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