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这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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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这档事儿-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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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打破了自己的离家记录。
  “我当然是来接你回去。”崔璇说话不紧不慢,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怎么?崔大人的公务忙完了?”
  “算是吧,剩下的不需要我亲自处理了。”
  “你要回你回!我不回去!”梁弘公主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而崔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没办法,这样说话带刺儿也是他多年在职场上养成的习惯了。
  “公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用这样吧而且你还是孩子的娘,难道要这样意志把他们两个丢在家里吗?”
  “我是孩子的娘,那你是什么?你不是他们的爹啊!你不是我丈夫啊!你凭什么就给我气受!”
  “对不起,当时我很生气,所以欠考虑了。”
  “当时?那现在呢?”

  面对妻子不依不饶的架势,崔璇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来了个深呼吸,大脑也开始寻思起来:究竟说哪句好呢?
  没有了你,我的心也停止了跳动?不行,他的心明明还是在跳的,太假了!
  想你的心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都十八天没见了,这怎么解释?
  别看崔璇被崔璟的谏言酸道不行,但他过闻不忘的记忆力b bS  .Jo OYO O。ne T还是发挥了作用,此事反复挑选,还是觉得只有崔璟说的第一句稍微要正经含蓄那么一点点。
  就这句吧,谁让他是男人呢!
  “现在现在我向你道歉,如果我不向你道歉,我会后悔一辈子,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什么?你说什么?”梁弘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崔璇,她不是幻听了吧?或者眼前的人是别人冒充的?什么“你是我的唯一”这种话她可是一辈子,不不,是上辈子,是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想过会从崔璇嘴里说出来啊
  “你没事吧?”眼看崔璇一脸郁促地看着自己,梁弘公主始终不放心,还是靠近了丈夫用手去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原来这话这么有杀伤力!崔璇至此不得不相信再高贵的女人也有审美情趣低下的时候,妻子冰凉的手掌触感从他的头上传导下来,看着她诧异无措担忧的混合神情,他就想起了崔璟所使出的最后一招,同时也是让他条件反射给了族弟一个巴掌的那招,竟不由自主地俯下了身子,对着妻子的后脖颈,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啊!”梁弘公主的惊呼声响彻云霄,许久许久也没消散。
  “大姐怎么又来了?”皇帝忧心忡忡地问向皇后,这才回去一天啊!这老夫老妻的不会这么快就闹别扭吧!
  “公主是回来请御医的。”
  “御医?谁生病了?”
  “听说是给驸马请的。”
  “什么?崔璇!崔璇有什么病?”
  “公主好像觉得驸马脑子出问题了”皇后感叹地对皇帝摇了摇头,“所以她才很紧张地回了趟家不过皇上不用担心,臣妾想驸马应该没有问题,等公主确认了这一点后就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宫里了。”

  三十三 花好月圆

  “什么,王爷又想退婚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不关女儿的事啊!只是上次同殿下出门时,有人问我是不是殿下的妹妹而已,结果王爷好像就又被刺激到了。”袁琰无奈地耸耸肩。这种误会她本人早见怪不怪。
  她还只是个闺中女童,就算因为婚事的原因而人气高升,真正认识她的人却并不多,从理论上说,误认在所难免。甚至有一次豫林王去付账时,店小二还打趣地跟她说:“丫头,你爹爹很年轻嘛!”跟“父女”想比,兄妹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么想着,袁琰便对她充满忧虑的父亲安慰道:“爹爹不用担心,从理论上来说,承受能力总是跟打击的频率成正比的,王爷被打击多了的话,自然也就会习惯的。”
  可惜袁克恭一直是位实干派,这就意味着光有理论的话,还完全不能让他放心,按理论来说,正式纳吉过后的亲事不就该高枕无忧了吗?那为何他还会隔三差五地就收到那个高贵的准女婿想要退婚的消息,因此虽然他的小女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袁大人却每次都是如临大敌般地谨慎对待,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要知道,对方可是寥寥无几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真要给你耍赖,你还能赖得过他?
  “哦,千乘又想退婚啦!”皇帝听了袁大人的报告后,反应倒跟袁四小姐一样波澜不惊,因为他对找个弟弟的了解可比旁人深刻得多。那时一个拜孔孟位精神导师的人,既然都下聘了,就决不会毁约。至于像退婚无非就是喊喊而已,哪个男人在单身生活即将结束之时不犹豫几次?
 bBs.J OoYO  o。NET 可是皇帝大概光记着孔孟之道里脚人要守信重义,没注意还有一句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豫林王自己是断不会强娶民女的,自然他也就不愿意有民女要强嫁他,所以他的退婚宣言可不是喊喊而已,那时口号与行动并进,理论联系实践的!
  只不过这个实践,目前进展得尚很缓慢。豫林王现在所采取的,基本上属于消极抵抗的路线,碰上跟他提这事的,他就岔开话题,实在岔不过去了,他干脆跑回封地去躲着,跟你断绝音信。
  “王爷,您最近好像一直都很心烦啊!可否让老奴帮您分担一些?”说这话的,证实豫林王封地内的王府长史冯老头儿,他在府内工龄最久,资格最老,所以在年轻的主人面前也很说得上话。
  豫林王啾了老管家一眼,没吭声。他当然烦得很,因为这样拖着,对他来说并不是令人满意的办法,好歹他也是个有为青年,要是拖拖拉拉地耽误了袁琰的姻缘,他也是于心不安的。可是要耍无赖来快刀斩乱麻吧,他又没有耍无赖的心理素质。豫林王的目标,还是相当希望能够和平友好,皆大欢喜地把这婚约给退了,只是这个看来很难。
  “王爷您可是在像和袁家的亲事?”见主人没搭腔,冯老头儿自己脑子转转,推出了个备选答案。豫林王确大叹了口气,两眼迷茫地看着窗外:“怎么,你们也知道了?”
  “这是王爷的大事,府里上下自然都格外地留心。”
  冯老头儿这么说,并无借机表忠心的意思。实际上,自打豫林王跟袁琰的婚约传回郡王府本宅之后,这府邸里所有的女性员工就集体进入了萎靡不振,万念俱灰的装填,那副悲痛欲绝咬手绢的景象,冯老头儿还记忆犹新。只不过冯老头儿猜中了起因,却没猜出这门亲事目前的走势,所以当豫林王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说要让一个姑娘讨厌男人,该怎么做?”
  “啊?讨厌?”
  “就是说一个姑娘最讨厌男人做什么事?”
  “这要看那姑娘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吧!”冯老头儿摸摸胡须,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假设条件。
  比如说,他老婆就讨厌儿子不学无术,而府里的侍女们则讨厌小厮对她们挤眉弄眼,可他的上述两个设定都不符合条件,因为豫林王接下来问的是:“就比如说冯妈,她最讨厌你做什么?”
  所谓冯妈,可想而知就是风老头儿的老伴儿,而豫林王的真实意图是,“冯妈”等于袁琰,“冯老头儿”等于他自己。冯妈讨厌冯老头儿干的事,袁琰也一定讨厌自己干。如今既然无法指望对方主动退婚,豫林王就琢磨起了怎么样让袁琰讨厌自己,等她看自己不顺眼了闹退婚,这事不就结了嘛!
  唯一的问题就是,豫林王这二十年里探索的,都是怎么让人家对自己满意的方法,至于怎么对自己不满意他只好去请教阅历丰富的老管家了,可是冯老头儿不仅是个阅历丰富的老人,还是个阅历丰富的——老男人,豫林王忽然提这问题,他立刻老脸通红,哼哼唧唧了半天,这才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老奴家里那婆子对老奴没什么不满意的,不过要说大部分妇人的话依老奴猜测,大概都比较讨厌男人在外面吃,吃花酒”
  “花酒!”豫林王的脸也噌的一下就红了,他当然不会清纯到不知道“花酒”是什么,只是他想到了许多女人会讨厌男人做的事,例如家庭暴力,工作狂不顾家,却唯独清纯地没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他心有所悟地抬头看了眼老管家,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冯叔,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回趟京城。”
  “王爷这是要急着回去干吗?”
  而豫林王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沉重地说道:“吃花酒去!”
  “王爷,吃花酒的话应该是在对面啊!”
  冯小哥是冯老头儿的儿子,长年派驻在豫林王驻京府邸,这次看见自家主子风风火火地回了京,正不知是何故,老爹那边报告王爷专程回京吃花酒的消息就传来了。他虽然惊讶于主任怎么忽然转了性,可仍然本分地做好前期准备,直接带豫林王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和乐楼。相信记性好的人还有印象,这里还是曾迎接过“圣驾”的。
  只是豫林王到了人家门口,忽然又不进去了,反而带着冯小哥径直上了对面的一家酒楼落座,说是什么,还要观察观察?这一观察,就从日落西山观察到了月上九霄,还丝毫没有挪位的意思。冯小哥时不时地瞧瞧主子,再时不时地瞧瞧对面的和乐楼,就不明白了,这个讲究身体刺激的场所,能有什么好观察的?
  “王爷要不咱们下次再来吧?”也许今天主子是忽然没兴致了也未可知,可冯小哥这么一说,豫林王确眉头紧皱,明显非常犹豫。
  冯小哥当然是不知道豫林王刚刚几个时辰之内,都在天人交战得好不激烈,一边是仁义礼智信的价值准则,一边是欲摆脱婚约的小花招,所以别说什么下次,光这次就够让他心力交瘁的了!
  啪的一声,豫林王终于拍桌而起,豁出去了。想他堂堂皇室藩王,战场上的风沙都吃过,难道还怕吃花酒?但是豫林王又看看那近在咫尺的灯红酒绿和楼下往来的拉客姑娘,总觉得孔夫子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飘荡:“一失足成千古恨,年轻人,自重自重啊!”
  啊!真的很害怕啊!
  一旁的冯小哥眼看着豫林王大起大落的纠结表情,觉得主人似乎是非常非常想要进去,却又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大苦衷,不由得忠仆潜力爆发,眼睛一转就想出个主意来:“王爷,您看咱们包几个姑娘出局子怎么样?”
  “出局?”
  “这里三教九流混杂,也确实不方便进去,我们不如包几个姑娘回府里,在自己家里,待着也舒心些。”
  冯小哥的这个折中主意,在豫林王看来倒的确不错,不仅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心,还可把袁琰也喊到家里,省得费神让她去“听说”这事。豫林王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拍拍冯小哥的肩膀,以示嘉许,顺便把挑姑娘的任务也甩给了他,特别祝福头不头牌无所谓,关键是要够狐媚,够妖精!
  于是第二天晚上,接到邀请上豫林王府来吃饭的袁琰,看到的就是两个堪称狐狸精转世的香艳女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豫林王两边端茶倒水,揉肩捏背。
  可是事实证明,再好的“道具”也不能弥补演技上的缺陷,而挑战自己所不熟悉的极限较色,亦不是豫林王这个门外汉能够办到的。因此当袁琰看到这景象时,不明所以地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干吗呢?”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是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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