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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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爱-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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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琳没有拒绝,或许潜意识里,她已经不想再和女儿分开了吧。十七年的等待,让她也快磨光了对生活的期待。
  她拍了拍乔羽抱住她双腿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璀璨的眸子一如往昔的迷人,看着面前的女儿,她笑了,“好了,刚才还说想吃妈煮的生日面呢,那么快就忘了吗?”
  乔羽娇气的抱住顾琳的手臂,“才没呢,妈妈想赖皮,我可不答应,不过么”
  叩叩叩——
  房门突然响了起来,乔羽打开门,竟是ken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大小姐,您交代的姜茶煮好了。”
  乔羽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送到顾琳的面前,“妈,趁热快喝了吧。虽然这个天不是很冷,可你的身体受不得凉,还是先喝碗姜茶驱驱寒吧。”
  顾琳笑着接过,刚把碗凑到嘴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在了门外的ken身上,“大小姐的姜茶呢?为什么只有端上来一碗?”
  “妈,我没事,没淋到雨,到是你,快点喝吧。”
  乔羽催促着顾琳,眼中流露出暖暖的笑意。有人关心,真好。
  最后,顾琳还是拗不过乔羽,独自喝下了那碗姜茶,这才下楼去厨房准备晚餐。
  这,似乎是十多年来,她第一次下厨为女儿做饭,不知道手艺是不是生疏了。
  客厅里水晶灯打开着,整个空间虽然大,但乔羽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尽管,这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有亲人陪着,真好。
  乔羽勾着笑,坐在沙发上,甜甜的想象着顾琳在厨房为她忙碌的景象。
  Ken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她如此安静恬和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这样的大小姐,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大小姐,有位文先生来找您。”ken不认识文御翔,自然就是先来请示乔羽的意思。
  乔羽听罢,便吩咐了他将文御翔带进来。
  “刚去了主宅,卫说你可能在这儿,我就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男人很自然的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伯母呢?”
  乔羽笑嘻嘻的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在给我煮面呢。”
  文御翔自然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准确的说,他一直都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是可惜,那么多年来,他一直空缺了。
  “正好你也来了,留下来一起吃吧,好歹也给我这个寿星一点面子吧?”
  男人笑言,“那感情好,我正愁这怎么解决晚餐呢。既然你都邀请了,我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么?怎么说,今天可是你最大呢!”
  文御翔笑的很自然,看不出什么问题。可是眼底深处的那一份落寞,乔羽还是瞧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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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新生2

  心中叹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这辈子,她注定只能欠了他。
  两人都很有默契,不再谈起感情的事情,或许下意识,想维持这最后的一丝牵连。友情,也许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相处方式了吧。
  不多久,顾琳端着一碗面走了出来,余光拐到了沙发上,隐约见着一名男子。
  “小羽啊,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啊?”
  “嗯,妈,是御翔,他来看您。”乔羽原先是盘腿窝在沙发里的,可是听到顾琳的声音,便垂下两腿,汲着拖鞋朝餐桌走去。“都过了好多年了呢,不晓得妈还认不认得出了。”
  “伯母好!”文御翔含笑跟了上来,恭敬地朝顾琳打招呼。
  顾琳仰头,仔细的打量着男人,“怎么认不出,小芸生日会的时候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顾琳说了一半又住了口,“之前御翔回国后就见过了,只是这段时间没有联系,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这孩子倒是更加成熟了。”
  乔羽听得出来,她还是顾忌着当年的事情。
  乔芸,那个原先嚣张、光鲜亮丽的女孩儿,如今已成了所有人闭口不提的过往。
  除了乔羽,没有人会知道,现在的乔芸身处何处。
  只知道,六年前乔羽以乔家独女的身份接掌了面临破败的乔家时,那场轰动和惊讶。
  乔傲,乔芸,如今已成了过往云烟。
  “对了,御翔你还没吃晚饭吧,你等等啊,今天小羽生日,我去厨房再给你端一碗出来,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顾琳最先打破了沉默,笑着折身要回厨房。
  乔羽拦住了她,“妈,还是我去吧,你也没吃呢,你先和御翔聊聊天好了,我马上过来。”
  转眼间客厅里,就剩下了文御翔和顾琳两人。
  乔羽走进厨房,看到整洁的摆设时,心里没来由的一怔,熟悉的香味,和记忆中的一样,引得人食指大动。
  只是几样简单的食材,就足以勾起乔羽心底最深处的悸动,她看着遗落在垃圾桶里的几样废弃品,笑了。
  西红柿、芹菜、薯条、牛腩和泡菜,看似简单却十分复杂的罗宋面,是她曾经的最爱,没想到近二十年的时间,顾琳依然熟悉着这一切。
  锅子里的食材汤料还是热的,乔羽从柜子里拿出干面,熟稔的丢了进去,动手煮起面来。
  没有人会知晓,她是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才掌握了煮罗宋面的方法,也没有人会知道,为了学会这道面食,乔羽的手遭受了多少次的伤。
  很快,乔羽端着两碗面走出了厨房。
  三人无声的吃着晚餐,只是客厅里比往常也多了份温馨。
  吃过晚饭,佣人收拾了碗筷,三个人回到客厅里休息,乔羽的头靠在顾琳的双腿间,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小羽,这些年你的努力,妈都看在眼里,可是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妈也看得出来,御翔这孩子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
  顾琳瞧着坐在一旁的文御翔,越看越觉得这孩子不错,也由心的为自己的女儿考虑,毕竟二十八岁的人了,再不嫁,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乔羽并不这么想,听到顾琳这么说,下意识的朝文御翔的方向撇去,只见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妈,我还早,没”
  “二十八了,还早?”顾琳沉下脸来,声音也有些不乐意。
  乔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知道顾琳的心思,可是感情这事儿,她又不想欺骗自己的母亲,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打算开口。
  “妈,其实我”
  “伯母,抱歉,我和小羽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兄妹关系,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男人抢先表了态,乔羽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件事
  顾琳也有些怀疑,毕竟他们几个孩子是她从小看大的,文御翔从小心思就放在自家女儿身上,如今却说是兄妹感情,骗谁呢?
  “御翔,是不是小羽对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做主,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自作主张,如果哪里让你不开心了,我来替你讨回”
  “伯母,真没骗你,我真的是把小羽当妹妹看,我爸妈前两天已经催我回去说要相亲呢。”
  文御翔的后半句话的确不假,几天前文父文母也的确有这意思让他回去,对方是政界高官的女儿,在商业上也多少能给文家带来帮助,他们的结合,也正是外界所谓的联姻。
  乔羽之前和文御翔的谈话,彻底的断了他的心思,他知道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或许只能用别的身份出现了,毕竟乔羽决定的事情,从没有反悔的机会。
  顾琳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有些失落的,毕竟,在他们小的时候,乔卓也有意思让这两孩子在一起,只是没想到,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
  “这样啊那只能说是我家小羽运道不好,失去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公”
  “妈,你说什么呢。我只是”
  顾琳的话让乔羽有些心酸,她知道顾琳是想着什么,而她自己也想过试着和文御翔在一起,可是,她的心太小了,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存在。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冰点,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文御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决定离开。
  乔羽和顾琳最后决定回到主宅,乔羽找来ken吩咐了一些事情,也随即带着顾琳驱车离开。
  回到主宅以后,卫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接了顾琳下车以后,乔羽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小羽,还有什么事吗?”
  纤长的手指带着节奏感敲打在方向盘上,乔羽思索了一会儿,“我晚些回来。”
  红色的车影一下子消失在雨夜中,没有人知道,她究竟要去哪儿。
  
  !



☆、100   结局

  车一路向西,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六月,沁昇苑里一片安静,只留下蝈蝈的鸣叫,此起彼伏。
  很安宁,很祥和的感觉。
  乔羽走下车来,此刻的雨已经停了,平滑的路面上泛着点点水光,时不时的,还有屋檐上的水滴落水潭的滴答声。
  她站在别墅门口,想了许久,这才按下了几个数字推门而入。
  打开灯,房间里的格局一如既往的摆设着,只是所有的家具上,都蒙着一层挡灰的白布。
  整座别墅一如既往的空寂,就和当时她离开时一样,凄冷的像座坟墓,扼制的让人无法呼吸。
  乔羽随着曲回的楼梯往上走,低头俯瞰着下头的客厅,目光落在了沙发边那一道小小的枪痕上。她记得,这是她当年对着乔卓开的一枪,没有打中人,只是让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乔羽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直接将子弹送进乔卓的心脏。现在,她懂了,那一枪,不是警告,而是不敢。
  即便当年的她满心仇恨,可是潜意识里,乔卓依然是她的父亲,他的臂膀,依然是包容她的港湾,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们的冷漠,大部分是带着亏欠的。
  心里越是歉疚,她表现的越是冷漠,越是无情,她想,唯有这样,或许才能让自己抗拒那份温暖,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目标。
  她走到百里傲房间的门口,素手搭在把手上,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在被禁足的那段期间,她对百里傲的恨,不是假的,她真的很希望,当年死的人,是他。这样,她就不会为后来的事情而痛苦,而逃避,而悲伤。
  乔羽斜靠在门上,头抵着身后的墙,闭着眸子浅思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空气中暗香浮动,带着些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晶亮的眸子倏的睁开,带着凛冽的色彩,她转身,只见一道黑色的魁梧的身影就这么直直的站在楼梯口。
  “百里总裁好大的兴致,大晚上的居然能跑到这荒郊野外,也不怕被人给谋杀了!”
  百里傲听着她讥讽的话语,抿着唇不言,只是眼中的亏欠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到这儿来看看,而且欲望非常强烈,只是没想到才到门口,就发现有人比他先到一步。
  当他进门的那一霎那,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乔羽放手闭眸的那一瞬。
  她,终究不再选择进去了。
  他,终究不再是从前一直护着她的乔傲了。
  “小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
  乔羽勾唇一笑,“我的生日难为百里总裁还记着,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不知道百里总裁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百里傲以为乔羽放下了心防,上前了几步揽上她的肩,“小羽你想要什么?我一定送给你。”
  “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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