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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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极天-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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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梓潇一愣,继而笑出了声来:“小懒猫。”他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今晚是除夕,可不能睡,困了就别躺床上了。我命人在东暖阁备下了些酒菜,去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女子顺从的点头,随着孟梓潇到了东暖阁。

  “忘儿,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也时常一同饮酒。”孟梓潇喝了口煨热了的酒,对身旁的女子道。

  女子也笑着随饮一杯。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几杯酒下来,孟梓潇因为先前在皇上设的晚宴上已经喝了些酒,现在又贪了几杯,再加上这坛桂花老酿原就后劲很足,他自己的酒量又不是很好,五六杯下来他已经有些微醉。见身旁女子饮了酒后并没什么事,便笑道:“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好。”

  女子顺从地笑着,见他有点醉了,便壮着胆问道:“爷为何要给我起名叫忘儿呢?是因为我记不得从前的事了吗?”

  孟梓潇笑容一滞,眼神有些迷离,怅然叹道:“我是想让你忘记从前的事,所以叫你这个名字。”

  “从前的事我还真是完全记不得了呢?为什么要忘记呢?我从前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的?”

  孟梓潇轻轻帮她打理鬓角的碎发,道:“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

  “对不起。”女子自知越矩,垂目道歉。

  孟梓潇将女子拉入怀中,叹声道:“从前的事忘了就都忘了吧,只要现在过得快乐不就行了?”

  女子依偎在他怀里,温顺的点头。

  

  过年虽然是件喜庆的事,但一旦到了年关所有人都会变得异常忙碌,各宫之间不管关系好的还是关系差的都忙着相互送礼收礼,平日里头亲厚些的还要相互串个门道个万福。而皇帝更是不得闲,即便是过年也不能耽误军机大事,一边要同以往一样专心批阅奏折,一边还要应付大大小小的宴会。皇宫之中上至天子下至宫女太监所有人都比以往更加繁忙,除了尤逍忘。

  没错,忘儿就是尤逍忘,只不过她已然忘记了所有的事。

  京城下了许多天的雪,这日难得出了太阳,忘儿便出了永华宫随意地在宫中散步。再过几日便快到元宵,皇宫里随处可见各式宫灯,忘儿正在看挂在树上的一盏宫灯;宫灯上是一幅海棠擒兔的图,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正惬意地躺在海棠花丛里晒太阳,淡雅清丽又着实可爱有趣。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身旁多了两个人都没注意,还是一旁的小宫女提醒她她才回头看去。

  老树下站着的正是五王爷孟梓鸿和七王爷孟梓涛。

起先两位王爷走来的时候忘儿身旁的小宫女便想行礼,但孟梓涛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此刻见忘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才低头行礼道:“五王爷吉祥,七王爷吉祥。”

  忘儿先前从未见过这两人,此刻方知道是谁,连忙跟着那名宫女行礼道福。

  “你就是六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孟梓涛上下打量了忘儿一番,问。

  忘儿不敢抬头,轻声回道:“是。”

  孟梓涛又细细看了两眼,对身旁一直未说话的孟梓鸿道:“原以为六哥会带个天仙回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孟梓鸿一双冷眼犀利的盯着忘儿,道:“倒是有几分去了的静淑妃娘娘的品性。”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冷剑刮过忘儿的脸,忘儿不禁打了个哆嗦,头垂的更低。

  “免礼吧。”孟梓鸿见她还行着礼,微微抬手道。

  “谢王爷。”终于可以站直身子了,忘儿难以察觉的舒了口气。

  孟梓鸿对孟梓涛道:“快走吧,毓华夫人还等着呢。”便当先走了。

  孟梓涛点了点头,随孟梓鸿走之前还不忘在打量忘儿两眼。

  忘儿自又弯了弯身子算是恭送他走,他留了句:“倒还算懂些规矩。”便自快步跟上他的五哥去了。

  经过这么一下,忘儿不敢再多逛,看灯的兴致也早没了,便百无聊赖的回了永华宫。

  没想到她前脚刚进了自己的屋子后脚孟梓潇便走了进来。

  忘儿做了个福,给他倒了杯茶,说:“爷去给明贵妃请安了?”

  孟梓潇点头喝了口茶,笑说:“后天便是元宵,个明贵妃想在自个儿宫里摆个家常筵席,叫你也一块儿去。”

  忘儿吃了一惊,忙道“不敢。”孟梓潇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座椅上,劝道:“不过是吃个晚饭而已,不要担心,况且这是娘娘今儿个特意吩咐了的,你又怎好拂了她的意。”

  忘儿只得点头答应。


  

  





第20章 二十
  孟梓鸿和孟梓涛达到毓华夫人所居住的淑仪宫的时候,毓华夫人正在听孟梓涵背《中庸》,见两位王爷到了,便命奶妈子带孟梓涵下去。

  给毓华夫人请过安后,夫人赐坐,孟梓鸿和孟梓涛二人往就近的两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待得茶水端上之后,毓华夫人便打发了宫女太监们离开,屋里头只留下一个从娘家带来伺候的家养丫鬟。

  毓华夫人先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喝了会子茶,眼也不看人。孟梓鸿倒也不在意,也是吹着茶盏自顾喝着。

  孟梓涛向来是个沉不住气耐不得安静的,见他二人都不说话,便自己开口道:“头里来娘娘这儿的时候见着了老六从宫外头带回来的那女子。”

  毓华夫人面色如常,放下茶盏“哦?”了一声,曼声道:“想必定是格外出众的,不然也不会引得六王爷上了心。”

  孟梓涛笑道:“也就那样了,不过五哥说她有点像静淑妃,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像。”

  毓华夫人一怔,冷笑道:“怪不得。想必六王爷是思母心切。”

  “我也觉得是这样,要不这样个女子,放在宫里哪宫的娘娘不比她美的,老六又是从小美人堆里头长大的,能看上她?”孟梓涛讽道。

  “五王爷怎么看?”毓华夫人突然问坐在一旁一直未发话的孟梓鸿。

  “比起她的样貌,我倒是对她的身份更感兴趣些。”孟梓鸿始终保持着恭敬的笑。

  毓华夫人的媚眼微露精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孟梓鸿,道:“此话怎讲?”

  “不知为何,我总不信她的身份是老六说的那样简单。”

  孟梓涛原本端了茶想喝,听孟梓鸿如此一说,连忙放下茶盏,道:“查,派人去查。”

  “怎么查?六王爷定是一切都安排妥了的。”毓华夫人笑。

  “老六不是说她和她娘来投靠京城的娘家了吗?直接去找她娘家问去!”孟梓涛说。

  毓华夫人掩面轻笑,说不尽的妩媚:“直接找上门去问,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要是被六王爷知道来质问你,这可怎么办?”

  孟梓涛想了想,也觉得做的太明显了,但又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对孟梓鸿说:“五哥,你说怎么办?”

  孟梓鸿看了他一眼,道:“倒并不一定要从那个女子处下手。我已派人私下里打听老六前先日子的去处了。”

  “查到了吗?”孟梓涛问。

  孟梓鸿摇头,继而说:“不过应该快了。”

  孟梓涛“哦”了一声,这才方又端了茶喝起来。

  毓华夫人手中原是抱了个小手炉的,约莫是手炉已经不暖和了,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去加些碳来,才又道:“上次晚宴之上,六王爷迟了些时辰才到,按理儿这是大不敬的,可是皇上只口头上责骂了他几句,眼下看来,你们父皇还是很疼爱他的。”

  孟梓涛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生的种,父皇再疼他他也闹不到天上去。”这话刚一出口,孟梓鸿就厉声喝止了他。

  “七弟,你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这种话也是好乱说的?”

  孟梓涛忿忿的止了声,毓华夫人倒不在意,柔媚的笑道:“虽说静淑妃出身不高,可我听说当年她是受尽了万岁爷的荣宠的,想来必有不凡之处。”

  “那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娘娘您还没进宫,要说相貌品性,静淑妃是远远及不上娘娘您的。”孟梓涛顺势拍马屁道。

  孟梓鸿极为无奈的看了孟梓涛一眼,毓华夫人“呵呵”的笑出声来,毕竟还算年轻,听到有人夸赞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她笑声极为清越:“本宫怎敢同静淑妃比。”

  笑了会子之后脸色又凝重起来,凤眸中微露恨意,道:“只是六王爷竟同明贵妃走的很近,他有了这么个靠山对我们实在不利。”转而看向孟梓鸿。

  孟梓鸿面色如常,回道:“的确。”

  毓华夫人冷笑一声,道:“要不是当初皇后被他们联手扳倒,我倒还不知道他们竟关系如此笃厚。反倒是你这亲生儿子,她倒是一点儿都不上心。”

  孟梓鸿眼光很冷,说:“我自小便是皇后带大,她既与皇后不合,自然也不会对我上心。”

  三人一时又闲聊了会儿别的,毓华夫人有午睡了习惯,孟梓鸿和孟梓涛二人见她乏了,便识趣地告退。

  一路上孟梓鸿都不说话,孟梓涛见他面色不霁也不敢多言。待得两人分别的时候,孟梓鸿方声音极低地对孟梓涛道:“老七,你这张嘴,以后怕是会要了你的命。”

  

  因为孟梓鸿已经大婚,所以早就不住在宫中而搬到了宫外的王府里。下了轿子回到王府后,他当先去了府中西南角的屋子,那是他的王妃居住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咳嗽声。孟梓鸿进屋之后,看见自己的王妃正就着丫鬟的手喝水顺气儿,因为方才咳地厉害,此刻她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这种潮红倒是给她原本就清丽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韵致。

  见孟梓鸿回来了,她虚弱的起身想要行礼,却被孟梓鸿拦下。

  “我都说了几次了,既然病着这些虚礼就免了。”

  他的王妃笑的很温婉:“奴家不敢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孟梓鸿坐到她床边扶她躺下,观察了会子她的脸,眼里露出少有的温和,说:“天气一好,你的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王妃说:“上午的时候去院子里晒了会子太阳,身子是感觉好了许多。”

  “这几日都是好天气,有时间就多出去晒晒,整日里捂在屋内反倒不好。”孟梓鸿叮嘱道。

  王妃点头应是。

  回到书房之后,书房里早有人候着了。见孟梓鸿回来,便不声不响的低头行礼。

  孟梓鸿让他免礼之后坐到座椅上,淡淡问:“查的怎样?”

  那人低声回复:“王爷神机妙算。属下派人去了沧州和望京打探消息,寻遍了两地大小客栈酒楼,六王爷果然去过那里。”

  孟梓鸿冷哼一声,道:“老六果然沉不住气了。”又问:“那个女子的身份查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

  “别卖关子。”孟梓鸿皱眉道。

  “是。”那人连忙说:“不过沧州城那家酒楼的老板说六王爷在他们那儿吃完饭后便跟着一个骗吃骗喝的女子走了。所以对他印象颇为深刻。”

  “骗吃骗喝的女子?”孟梓鸿反问。

  “是的。但是给他看了画像,他又说不是画中的女子。”

  孟梓鸿低眉沉思,那人又说:“而在望京就更加古怪了。”

  孟梓鸿冷眼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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