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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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新欢:旧爱-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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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放暗暗伤叹,说不清是该后悔还是该责备,抽出身体,抱着她回了卧室。
  整整抱了她一夜,莫铭一句话也没有说。天快亮的时候,周放看她已经睡着才疲倦的睡去。
  不到九点,周放猛的惊醒,手臂一阵空亮,赶紧转头看去——莫铭果然不在了。
  他连忙到客厅拿起电话,想都没想直接拨打莫铭的公司,公司说她没来上班,周放又想了想直接打给莫铭家里,姥姥接的电话,语气依然和善,告诉他别担心,莫铭刚回来。
  周放这才放心,忽然失了力气,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眉间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从茶几后拿出一个档案袋,缓缓的打开,看着手中一叠资料独自默然。
  里面第一张就是对莫铭爷爷误判一事的公开道歉声明,内容详细,语气诚挚,文件底下有周苍南和他曾经的部下联合落款签名和上级单位的各种审批公章,第二张就是给张谦信恢复军籍的红头文件,第三张是莫铭父母迁回北京原籍的籍贯调动以及相关工作单位及退休金跨省办理文件,除此之外还有——随之落出的几枚不曾来得及发到莫爷爷手里的勋章,此刻在周放手中叠加着,闪烁着金色的光。
  莫铭回来后一直不怎么说话,父母几次问她,她总是笑说没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这伤怀的样子也知道是跟周家有关。
  莫铭也一直没去上班,打电话跟公司请了两天假。
  晚上莫爸爸来到莫铭房间,陪她聊天。只是逗了几句,莫铭都不太回答。
  过了半天,她忽然问,“爸,我姥爷好些了吗?”
  莫爸点点头,“嗯,放心吧,你姥爷就那个脾气,一时间想起过去难免的。”
  莫爸的鬓角又白了一些,这让莫铭扎心的疼,她哀怨的看着自己低着头说,“如果不是为我,哪至于。”
  莫爸浅笑,慈爱的说,“莫莫,没有过不去的坎,最初我也想过这辈子都没法对这件事转过弯来,后来因为你,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你好,爸爸才能好,你懂吗?”
  莫铭泪眼婆娑的看着莫爸抽泣起来。
  莫振庭赶紧抱过女儿的肩膀,轻轻拍着她说,“别哭,莫莫,你和周放爸没什么意见,虽然上次回来你妈和你姥爷说不行了,也只是气话,我知道你的压力最大,其实我们只是怕你适应不了周放的家庭但是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培养和转变的,对吧,所以咱们等两边老人状况稳定些再谈这个问题好不?”
  莫铭点点头,低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莫振庭揉了揉她的脑袋,笑说,“傻丫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此刻的周放也一时没有良计,本是安排易盛的事处理完就拿着这些文件去莫家,但现在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莫铭,那丫头肯定一时半会原谅不了他。正琢磨的时候,刘旭去英国,莱斯照明又给周放安排的上任就职仪式,周放只得先跟刘旭一起动身去了英国。
  第二天下午,得知姥爷要过来吃晚饭,莫铭为了让姥爷开心些,特意跑到市中心的大型超市采买食材,打算回来亲自下厨。
  莫爸笑呵呵的送她出门,回到客厅正看电视。没多久听到莫铭的手机响,莫振庭走到莫铭房间,从床上拿起一看,屏幕显示三个字,“乔仪婞”。
  莫振庭心想,如果是别人不理就罢了,可毕竟是周放母亲,万一有什么事呢,想了想按了接通键,还没等说话,就听到乔仪婞冷到入骨的声音,“莫铭,周放连易盛都退出了,周家还欠莫家多少?”
  莫振庭一愣,皱着眉想她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不成想乔仪婞以为莫铭沉默以对,又加了一句,“你父亲的事情也是周放帮着解决的,如果曾经两家老人有误会纠葛,周放此举也算挽回了一次周家的危机”
  莫振庭心里被极大的震了一下,忽然一凛,沉声问到,“乔女士,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乔仪婞一愣,显然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不是莫铭。从声音判断了一下才知道是莫振庭,稳了稳语气,接过话说,“哦,抱歉,不知道是莫先生。”
  莫振庭来气,“您不知道就这么说话吗?还是莫铭做了什么让您动怒的事情了吗?”
  乔仪婞也不辩解,干脆挑明话题,“莫先生,两家的不愉快我不想再提了,周放为莫铭做了不少让我失望又头疼的事情。”
  “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您也无须太过担心,我相信周放的心智十分成熟,他的举动不会是随便的。”
  “哦?是吗!这么说您还乐见我们两家继续这么尴尬别扭下去?还是觉得周家欠莫家的没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尴尬别扭?如果为了孩子的幸福,我们可以放下其它问题,但你这意思是不能放下了?什么叫欠不欠?”
  “还是说那一千三百万不太够赎罪的?”
  莫振庭突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乔仪婞也上了脾气,“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周放帮着解决的吗?他找的最高总行的人,动用的周家的私人关系本就是大忌,又填补上了对方的欠贷额度,你别说这些——您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莫振庭忽然一阵头晕,后脑剧烈胀痛,手中脱力,仅仅维系这耳畔能听到的声音,捏着电话说,“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乔女士不必不满,莫莫是懂事大方的孩子,我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去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生活。”
  “您这话是说周家容不得大方懂事的孩子吗?请问未婚先孕在长辈圈里被传的沸沸扬扬又让我尴尬听到的时候是懂事大方的女孩儿该做出来的吗?!”
  一个不稳,手机落地,莫振庭颤着手想弯腰去捡,还没来得及够到,只听哐当一声,他歪倒在床头柜上,连带着柜子一起砸到。
  张席在客厅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推开门一看,脸色骤然惨白!
  赶忙扑过去轻扶起柜子,连连轻喊莫振庭的名字,几声不见回应,看着莫振庭紫色的脸,张席吓的眼泪涌出,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关掉了通话中的状态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莫铭买菜回来的时候,见到小区门口突然多了不少人,心想,自己刚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发生什么情况了?一边纳闷一边往楼上走,直到了三楼,自己的家门和邻居家门都大敞开着,莫铭心里一惊,对门的阿姨正从门口出来,看到莫铭,马上一脸焦急的说,“莫莫,快,快去市第一院,你爸昏倒出事儿了,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就你妈妈在,我们给你看家,已经通知了你小舅他们了,你快去!”
  莫铭大惊失色,连忙扔下手中的东西,飞奔着跑下楼,到门口截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到急诊厅,莫铭焦急的找了一圈,没有父母的人影,她连忙抓住一个护士问刚才有没有送过来昏倒的中年男人。
  护士想了想说,四十多分钟之前有一个,你去各个扫描室看看。
  莫铭又飞快的跑到CT区、核磁共振区,都不见人影,正心急如焚的时候,碰见曲建升院长,曲建升连忙拉着她说,刚才检查完了,结果不妙,已经去手术区了。说罢带着她电梯到顶楼手术外科。
  曲建升正安慰着,电梯还没停,莫铭忽然赶紧心脏一窝,犹如百针攒扎的疼,疼到弯□子喘不了气,曲建升正要问,电梯门开了两人只听手术准备室里传来一声张席的已经凄绝人寰的呼唤——“振庭!!!!”

  第百三九章 生离死别(1)

  已是凌晨一点,祭奠和帮忙的人群在身边嘈杂,亲人悲恸欲绝的哭泣在耳畔撕心裂肺的盘旋。
  她不明白自己就离开了那么一个小时,再回来父亲就跟她天人永隔。反复的看着手机里的最后通话,这是妈妈说的爸爸死前的唯一线索。莫铭站起身,走到灵堂外的寒夜中拨通了电话。
  过了很久,对方才接通,有些倦怠的声音带着微怒,“莫铭,这个时间打电话很礼貌吗?”
  “你跟我爸说了些什么?”她冷冷的问。
  乔仪婞一愣,遂即皱着眉回答,“怎么?家人质问你了?”
  “我问你跟我爸说了些什么!!”莫铭厉声的重复着。
  乔仪婞大怒,“说周放解决你父亲工作后患的事儿!说周放退出易盛的事儿!还有你未婚先孕的事儿!怎么,你还要问责不成?”
  莫铭一个踉跄,眼神熄灭了所有的火焰,愣愣的在寒风里驻足。
  不知道心里空荡了多久,下意识的挂掉电话,一步一颓的走回了灵堂。
  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墙上黑白相间的帷幔是真实的,桌前成束的菊是真实的唯独遗像上那个对着她慈爱微笑的人不真实的躺在灵堂里无声无息的安静着。
  众人眼看着莫铭走到莫振庭身前,‘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瞬间——泪水落满了面颊,她冰寒的手撑着身体,一个又一个的结结实实的头,狠狠磕起了下去。根本来不及阻拦,前三下已经让她额头一片青紫,等小姨痛哭着扑上来的时候,血已经顺着莫铭的额头流下来,沿着她的眉弯溶进了眼泪,一滴滴分不清的血泪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见者无不落泪,亲人已心如刀绞。
  小姨哽咽的无法呼吸,却扯不住莫铭的身体,她的血染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又沾染着她的额头。小舅和叔叔嘶声呐喊着过来抱住莫铭,她终于不动了,软软的窝在小舅的怀里,血泪模糊的眼,颤抖着伸出手放进那个白色的单子下,轻轻握着父亲的手——早已凝固的僵硬和冰冷。她面对不了这样的死亡,这比梦还不真实的死亡。
  叔叔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莫莫莫莫,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呀莫莫啊!你让你爸怎么忍心放的下?你要让我们心痛到死吗”,小姨已经哭倒在地,周围一片啜泣。
  莫铭对嘤嘤的哭声充耳不闻,指着父亲的身体转头对小舅说,“小舅,我爸冷,给他换个被子吧!”
  小舅的心都碎了,眼泪一颗颗的垂落,“莫莫,你别这样,你爸不知道了,让他安生的走吧!”
  莫铭忽然直起身子,猛的掀开莫振庭身上白色的布,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泪水滂沱,声嘶力竭的对着小舅哭喊,“就这么一个薄单子有什么用?你看,你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脸都冻白了,手都是冰凉的!小舅,我都没有来得及让他穿上一件亲手为他买的衣服求求你让他让他最后最后暖和着走吧!”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催人泪下的哭泣。无力的俯□,胸膛感觉不到父亲的心跳,脸贴着父亲的脸,温暖对着冰冷,脸上的血和泪也这样蹭在莫振庭的脸颊、嘴角,看去竟仿佛在心疼女儿——闭着眼流露出一脸无奈的哀怨与伤痛。
  小姨‘哇’的一声痛哭出来,众人再也抑制不住,这样凄惨的场面又有谁能不动容。
  第二天火化的时候,父亲被众人推进火化房,工作人员怕家属伤心,就‘嘭’的关上了门。
  没人看到莫振庭究竟是怎样被推进焚烧的炉子。
  莫铭从昨晚再也没有哭过,此时站在火化场的院子中央,一直死死的瞅着几十米高耸的烟囱,只听火化房传来一阵机器的响声。没过几秒,烟囱的最高处猛的喷发出烟雾,那袅袅盘旋不去的青色中看到父亲抱着儿时的她公园奔跑的欢乐,冒着冬雪接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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