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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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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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如此,她仍执意要嫁给他。

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是在她娘家的府上,三月春风的夜晚

那夜她原本应该呆在自己闺阁里专心做着女红,心下不知怎地就出了房门,乘着夜色往父亲书房走去。

“爹”

娇滴滴软软的撒娇声,小女儿状的推开书房半掩的门。

屋里一名蓝衣男子站在临湖的大窗边,风吹衣摆,听见门开的声音,木然回首,屋里明亮的光柔柔地打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沾染风尘的消瘦更是透着一份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他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她,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她而露出半分惊讶。

“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见过公子墨殿下”

她愣在那里,原来眼前的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墨

自此,她深深地记住了他,任凭他人再入不了她的心。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他,虽然只是如夫人,但能与他相伴,哪怕为妾,她也愿意。

“公子,兴伯正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才一转身,刚才虚虚披在肩上的披风不慎落下,她着急的想要去接,但仍旧落在地上,正如她的心也随之落下。

忍住眼中的雾气,拾起,抬头挺胸,仍旧笑脸相迎,重新为他披上,细细地为他将系带系好。

“外头不比屋里,公子还是披上吧!”

“有劳夫人。”

这句“夫人”,她知道,非“娘子”,是和旁人一般的尊称。

看着黑色披风下摆消失在转角,她脸上的盈盈笑意才落寞下来,骄傲如她,咬牙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

“公子,你可知那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披风,这世间多少男子,求而不得。”

扶颐护国公府

“听说今天大王有意让公子墨殿下带兵出征?”

宓功颐坐在床畔,闭眼享受着宓夫人独门按摩手法,很是舒服。

“嗯。但蓝相国不同意,说殿下若是为了一名女子出征,定会叫世人落下话柄,有辱国体。”

“要我说,我也赞成殿下出兵,为了那样的女子出兵不值当,她如何能与我家幽儿比?”

宓夫人贵为国中命妇,自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妇人的见识所能比,晔謦翾在别国的故事自然躲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你失言了。她再如何不堪,也是大王亲封的翾夫人,是王孙的生母,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宓功颐的言辞是严厉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不悦。

“哼,我就是不服气,我家幽儿,堂堂护国公掌上明珠,竟如此甘心给人当了如夫人?当初这门亲事我本就不赞成,无奈幽儿自己死活都要嫁,还有国公,你也不拦着。”

“妇人之见。夫人可不如我们幽儿想的明白。”

“此话怎讲?”

宓功颐抬手示意宓夫人停手。

“知道老夫为何答应殿下的要求吗?”

宓夫人摇摇头,真心有些懵懂。

“你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心疼自己女儿吗?夫人又如何?如夫人又如何?现今的位份不过是暂时的,目光要放长,如果老夫成功助殿下成大事,继承大统幽儿母仪天下的那天,才是老夫真正想要的。”

宓夫人听完心中果真大喜,想起以前曾有相士为女儿批命,说女儿命中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但是,殿下能答应吗?毕竟而且,翾夫人还有小公子只怕”

“今日她是翾夫人他日的王后之位,可就未必了”

松留阁立水而建,下了半月的雪,偌大的池塘里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池边的松树被厚厚的雪盖着,早看不见一丝绿色。

北风吹在松留阁厚实的窗棂上,屋里生了炭炉暖和的屋里,人在屋内仍可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兴伯恭敬地上前欲接下公仲孜墨手中的白纸灯笼,公仲孜墨只是笑笑,随手已经将灯笼搁在了门边的位置上。

“你们来了好久?”

“刚到。”

步风眠悠闲地喝着茶 ,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兴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公子府的管家。虞阳帝念在兴伯十五年来陪伴有功,封为四品文渊候,赐下府邸。

“两位深夜冒雪前来,定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公子兵权之事迟迟未能解,当想别的办法,万万不宜再拖。”

“兴伯说得很对,要知道我那药可是顶不了多久了,若是大王”

公仲孜墨怒目横扫,“顶不了也给我顶着。”

步风眠只得耸耸肩,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不知公子与如夫人的关系如何?”

兴伯的话茬看似转开了,但仍在其中。

“老师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一切关键都在你这位如夫人身上。那老贼与我们处处为难,那我们便不走正道,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52dzs】,岂不精彩。”

“报”

裕央殿被这一声惊扰了深夜里的宁静,殿前伺候的太监忙起身点灯,糜玉珩睡得朦胧中被惊醒。

“何事深夜来扰?”

“扰了大王,奴才罪该万死。只是这前方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才冒死不敢不报。”

听是前方密报,糜玉珩被惊醒的不耐烦顿时消散了不少。

“念。”

“是。扬子城异动,公子墨正率领五万兵马,日夜兼程赶往边城。”

北玥国兵马调配?是为兴师问罪而来?他当真要为了她与他动武?

松鹤烛台上暖光照在糜玉珩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昏暗中,他嘴角扯出笑,叫人辨不出味道。

公仲孜墨,我果然没看错你。

翾儿,你如愿以偿了。

仁和城外八百里处,火把通天,公仲孜墨率领人马日夜兼程的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决定在此处安营稍作休整。

他在帐中拧了一把毛巾正要擦脸,有人撩了帐帘进来,不用看,光闻着那股药香,他也知道是谁。

“够狠的,这连赶了几天的路,这马把我的屁股差点没颠开了花。”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你是医生,这点小伤怎会放在心上。左不过是那处多了一道疤痕,也不当眼,一大男人身上,不碍事儿。”

公仲孜墨若无其事地将面巾洗净,拧干挂在木架上,一连串的动作丝毫不影响他调侃步风眠,可见他的心情很不错。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如夫人很得殿下心意啊”

以一声惨叫,步风眠作为此句的结尾,人已经被死死按压在地。

“唉哟,殿下饶命看在我献上妙计的份上,姑且饶我一条小命吧!”

公仲孜墨松了步风眠,起身,弹去衣袍上的尘土,稍显得意地整着自己的衣襟。

“不过小惩大诫,让你也好记住口无遮拦的下场。”

“别得意,我不过是久未练了,身手生疏了些,下次可没那麽容易让你得手。”

“哦?是吗?”公仲孜墨并不相信步风眠的话,他的身手虽不及江湖出身的陆风,但步风眠,从来没机会赢他。

“人前是怒发冲冠的男子,人后轻松自在,子皙这出冲冠一怒为红颜演得极好,怕是要骗过天下人了。”

是,他就是要骗过天下人,也包括他现在的枕边人。

正如杨鱼礼所说,要当一名贪色之人并不是件易事,只因他们心中都住着个扎根的人。

秦越娘的手捻成拳头,紧紧地将一张细小的纸条握在手中,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它揉成碎片,让它在这世上消失,并且从未存在过。

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那四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头,从来那上面的字她只能如烙印一般刻在心上。

这次的四个字是: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开V了,我争取多写些,大家加紧的看啊!

☆、泪血染成红杜鹃

南翼国收到北玥国谈判国书后,糜玉珩不顾群臣反对,决意要亲自前往边城与公仲孜墨谈判,既然是他们种下的结,那便应该由他们去打开。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一整夜,直至翌日仍不见停,雨水湿漉漉的朱雀大街上本应行人寥寥,没想到,大街两旁不少平民打伞站着,他们的面皆是朝着王城的方向,张望着。

坐落在朱雀大街最繁华位置的宝福居今日比往日更是彭客云集,兜里有些银两的人都候在此处,等的也是同样的人。

晔謦翾坐在二楼的清净的雅间里,隔绝了楼下纷纷扰扰的讨论声,品着秦越娘的好茶,等着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夫人,大王的车马过去了。”

喜桂的提醒,晔謦翾才抬头望窗外看去,果真看见一行声势不小的车马踏着湿漉漉的石板大街,渐渐远去,消失在烟雨朦胧中。

昨日,他告诉她。

“明日,我会亲自去见他。”

她笑笑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你可有东西需要我转交?”

她笑笑地摇头。

“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中想说的话终于没敢再说,“我不在,你多保重。”

不知何时起,他在她面前将“孤”改成了“我”,如此一来,倒是觉得更顺了。

今日,她理应去送他,为了他这些日子来一直诚心的庇护和帮助。

若没有他,此事不会成。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卑鄙了?如此利用他,将他搅进北玥国纷乱的纷争里。”

秦越娘给她添着茶。

“夫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子皙。大王也是真心想助你,助你便是助子皙,毕竟,他们有着那么多年的交情。”

一场博弈里如何存得了“卑鄙”一词,试问这世间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谁不是卑鄙小人?

糜玉珩一走三日,朝上宫中好像都安静了不少,一墙之隔的贤平居好像也跟着过起了清净安逸的生活。

“嬷嬷,旭儿呢?”

“在他房里习字呢,大王临走前给他布置下好些功课。”

“是吗?”

从何时起,他竟成了旭儿的夫子了?

“是。小公子很是聪明,小小年纪,字也是写得越发的好了,一点不像两岁的孩子。”

“让旭儿写完了,拿来叫我瞧瞧。”

旭儿有他们俩的遗传,学问自然是不会差的,又有了这么一位好师傅,那就更是好上加好了。

只是,她更希望旭儿能一世安好,不要如他父亲那般纷扰终身就好。

“娘娘,宫中的御膳房又送糕点来了。”

糜玉珩出发前私下交代了很多事情,日日派人送好吃的糕点,有新鲜的玩意儿也不忘送些过来。她隐约能感觉出来,定是有人在宫中把持着,不然日子怎能如此安稳。

“还有这几盆新开好的杜鹃花,也是大王让人送来的。”

小顺指挥着府里的下人张罗着端进来几盆开得极好的杜鹃花,那红色鲜艳欲滴,如血般红。

“这才几月?杜鹃花就开了?”

“宫中的太监说今年的杜鹃花开得甚早,尤其是这红杜鹃,开得最好。”

“娘”

小兴旭从院门外一路飞奔进来,脸上笑开了花,在她眼中,可是比那些杜鹃花要好看上百倍。

她伸手接住那小小的身子,孩子大了力气也大了,撞上她的那一刻,整个人踉跄了下,眼有些花,差点就往后倒去,幸得嬷嬷既是扶住。

“小公子,跑慢些,当心摔着。”

小兴旭才不管,一个劲儿地往晔謦翾的怀里钻。他总是爱这样粘她,她也爱这么抱着他。

“一路跑来的吧?看这一头的汗。”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地擦去他满额满头的汗。“听说旭儿最近可是勤奋了,字也是写得越发的好了,是吗?”

“嗯。我喜欢父亲的字体,可总是学不像。”

小兴旭揪着她的裙摆,撅着小嘴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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