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断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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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断袖夫君-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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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净萱只觉这突然出现又莫名离去的人很是奇怪,关镜轩的视线则游走在桑南与皇甫清之间,若有所思。
  一旁充当了一路隐形人的祁雪柴,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却不愿意细想,心,痛着痛着就会没感觉了吧……
  那晚,皇甫清他们受了桑南父亲,也就是可汗的邀请,参加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洗尘宴,虽说可汗一脸的不情愿,可好似又迫于什么说不出口的无奈,只好勉强地露出他自认为和善的面孔。
  外族人本就出了名的善舞,全村人集聚一堂,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着,那场面甚是浩大。他们也被拉入了欢闹的人群中,跟着大伙共享欢乐的氛围。不过,正是在这样的喧闹中,祁雪柴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深处的寒冷,原来,人群中的孤单,才最是孤单。
  她心不在焉地被柳净萱拉着绕起圈圈,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的桑南和皇甫清,那样的女子,那样的笑容,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卑,只因,自己有着无法跨越却又舍弃不了的身份。其实,她可以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只求,能做个平凡的女子,守在所爱的身边,不过看来,就连这样,也是奢求。
  皇甫清一定不讨厌那个女子吧,至少他的脸上没有出现过面对她时的那种无奈,甚至怨恨,或许,真的是时候结束了……这原本就不该发生的一切。
  ******
  “唉?桑南怎么不见了,还想让她多教我点舞蹈呢。”柳净萱东张西望起来,“奇怪,怎么连关镜轩和皇甫清都不见了……”
  虽然刚刚才下了决心,可祁雪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在意他的行径,所以一听柳净萱这么说道,她还是忍不住四下搜寻起他的身影。
  “啊!在那里!可是他们怎么……额,算了算了,别管他们的,小柴啊,我们继续我们的。”柳净萱的语调变得不自在起来。
  听出了她的欲盖弥彰,祁雪柴顽固地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桑南与皇甫清向林子深处一同离开的背影,那两道身形,虽是一前一后,可从她的角度看来,确实如此刺眼地重叠着,刺眼到酸涩的眼眶止不住地湿润起来……
  “唉,一定没事的啦,说不准他们正好有什么要事要谈呢……”看着好友的样子,柳净萱实在是编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句子来安慰,干脆一把抓起她的手,向那个方向追去,“我们去找他理论清楚,该怎的怎的,他倒是给个干脆啊!”
  祁雪柴由她带着走去,说到底,心中还是存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吧,希望真的是自己多想,那样,她便还能再欺骗自己,坚持总会有奇迹。可她想不到,看到的,却是叫她不得不死心的理由。
  林间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相视而笑,那笑容,是祁雪柴从未见过的真挚,他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轻轻交到桑南的手上,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便小心翼翼地收好,嘴角上扬着浅浅的笑意,低垂的头尽显女子的娇羞。
  祁雪柴一眼就认出那块玉,那是皇族的标志,那是身份的象征,从不离身,除非有了认定的人。还记得,她之前玩笑地想要碰触它,却遭到无情的闪躲与呵斥,现下,它却被交付于另一个女子的手中,真是讽刺。
  皇甫清,你不是没有心,只是,它,从来不属于我……
  为什么现在才看清呢,祁雪柴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身。原来,痛到麻木的心,还是会有感觉啊,泪,无声地滑落。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祁雪柴,今天就容许你最后放纵一次,然后,狠狠地剜去心上的那个人,从此,陌路……
  柳净萱看着她忧伤的背影,再看看林子里的人,哼的一声追上祁雪柴,静静在她身边陪着,给她无声地支持。
  皇甫清察觉到外头的细微声响,微微转头,看到的是祁雪柴单薄的背影,一怔,下一秒又恢复平静,对着桑南说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随后便只身走出林子。

  二四

  逗留了两日,关镜轩他们四人便准备回凤阳。
  桑南将他们送出山,并一一道别着,最后同皇甫清又多交谈了一番。柳净萱一脸紧张地观察着祁雪柴的表情,却再也看不出一丝伤感疑惑不满。
  “怎么?这样看着我,别告诉我你突然喜欢上我了?我可接受不了啊!”祁雪柴捧着心,作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状。
  “去你的。”
  “对了,关少爷,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家萱萱正式娶过门啊?”祁雪柴转向关镜轩。
  “快了,就这几个月吧,最晚不过十月。”
  “你都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呢!”柳净萱深深觉得自己的地位每况愈下。
  关镜轩和祁雪柴闻声侧头看着就要跳脚的小女人,谁也没有出声。祁雪柴一脸怀疑,问你?你能做什么决定。关镜轩则轻轻挑起了眉,遂掀唇调戏,“哦?柳儿觉得太晚了么?迫不及待了么?嗯……若是这样,倒可以好好协一番。”
  “我才没有迫不及待……我……”她急急解释。
  没待她说完,皇甫清已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终于话别完了,“聊什么呢,这般热闹。”
  “没什么,我们走。”满是怨念的柳净萱看也不看皇甫清,拉起祁雪柴就向马车走去。
  比起前来的时候,回程的路上倒是清静不少。柳净萱祁雪柴没心思,柳净萱懒得开口,两男人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于是,一路静默。
  皇甫清用眼角余光瞄着变了个人似的祁雪柴,心里有股说不上的味道,这样的结果本应是最好,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唉,也罢,他们,也只能这样……
  “麻烦,停一下车。”还没进城门,祁雪柴便探出头,向车夫说着。
  柳净萱连诧异,“你不跟我们进城?”
  已经跳下马车的祁雪柴走向窗口,对着她笑笑,“皇兄的人找到我了,我必须回去了,不过放心,你成亲的日子,我一定会来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后会有期哦。”
  祁雪柴侧了侧头,看着车内的两个男子,“关少爷,萱萱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啊。话不多说了,我先告辞了,珍重……小王爷。”长长的眼睫掩下,遮住了眼中流淌的情绪,点点头,转身上了对面的马车。
  柳净萱对于这突如其来丝毫没有准备,知道那辆马车一路向北,渐行渐远,才慢慢反应过来。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说起话来都有些梗咽,“小柴,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她倔强地咬咬唇,眨去眼中的点点湿润,对着皇甫清叫着,“都是你!一定是你,害的她那么伤心,现下她离开了?你满意了吧,哼!”
  皇甫清却充耳不闻,双眼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语。
  关镜轩轻轻握住柳净萱的手,平复着她的情绪,看看一边失魂落魄的男人,心中泛起一阵无奈。
  ******
  不知几天了,祁雪柴离开后,柳净萱的日子更是无趣。其实与她相识前,她的日子或许也是这般,可是感受过了那些有伴的欢乐时光,再回头,总有那么些不适的失落。吃过早膳,便想着上午该做些什么,吃过午膳又纠结着下午该怎么样,可想想,不论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人,也便提不起任何劲儿了。
  她并不知道,也有这么一个人,与她一般低落着,只是那个人的症状或许比她严重许多。他根本不给自己任何空闲的机会,用正事闲事,大事小事,塞满他全部的生活。也是,只有这样的忙碌,才没有时间去想某些事,某个人。
  “我又查了那笔帐,加之我们先前在赤阳那边的动静,或许有了些头绪。”皇甫清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往关府跑,真是比上朝还勤快。
  “那个你昨日已经说过了……”关镜轩毫不留情地指出。
  “是吗,那,这里,我昨日查到国库亏损,几笔项目都处理地有些蹊跷。关键是那几批货不约而同,走得都是关家的水路。”
  关镜轩眼见着他双眼下浅浅的青紫,也不便多说什么,定定心神研究起正事。“之前寒去追查的商家一直都没有头绪,线索好似都集中在赤阳的洪盛威。”
  “洪盛威?那个县令?我之前有派人查过他,此人向来独来独往,没有加入任何一派,也不见其与段锦有什么往来。”
  “无妨,段锦再傻也不会留下这个大个把柄,洪盛威那儿应该是查不出什么了。”
  “关键是要查明国库的流向,他那老狐狸倒也狡诈,定不会留下什么。”
  “那倒未必,段锦那人甚是谨慎,断不会轻信他人,所以,身边一定藏着那些能压制那些人的证据。可那些证据本身,也是能将其置之死地的利刃,只要有了它,纵使有皇上撑腰,也难辞其咎。”
  “我会让人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伺机查查有没有那些关键的证据。”
  “嗯,船运那条线我已换了一批可信之人,有什么动静会及时通报,你万事小心,段锦多疑,若是疑心于我们,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嗯,我自有对策。”
  ******
  夜上三更,国舅府。
  竹林掩盖着的阴暗角落里,一高一矮的两人密谋着些什么。
  “他竟查到赤阳去了?”段锦眉头深锁,脸上的肉不自觉挤成一团。
  对面的寒低头回报着,“是,不过属下早已封了那些人的口,账面也已作平,洪盛威那儿想必是查不出什么。”
  “很好。想不到他们这般死咬不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不论关镜轩和皇甫清‘勾结’与否,这两个眼中钉迟早要除去!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们么,哼!”段锦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浑浊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狠利。“过两个月最后一批货要运出去,注意点,若是除了岔子,鱼、死、网、破,明白么?”
  “是。”寒低垂的眼闪过一道光芒。
  “呵,好戏要上演了。”
  翌日。
  早朝一过,段锦就迫不及待地拖着他那肥硕的身子,来到永明宫前求见皇上。
  “国舅爷,您那么早就来求见皇上?”宦官刚巧从宫内退身。
  “是啊,郭公公,还劳烦你通报一声。”
  “这,”郭公公为难地看着段锦,“皇上刚刚歇下,还吩咐谁都不许打扰……”
  “怎么?皇上身体有恙?”他装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说是昨晚没歇息好,皇上身子骨硬朗着呐,何来有恙之说。”郭公公一脸护主状。
  “呃,是老臣口无遮拦……那,老臣就在宫外候着,待皇上起身,还劳烦公公通传一声。”段锦仍旧慈眉善目地笑着。
  “是,杂家定会传报。”
  段锦转过身,笑容立马卸了下来,心中暗暗嘲讽。歇息?这才刚下早朝吧,呵呵,早知皇帝这般昏庸,改朝换代的时日不远矣!

  二五

  过了一个多时辰,皇甫绝终于召见了侧厅的段锦。
  “老臣叩见皇上。”
  “平身。”
  “国舅,听郭公公说你甫一下朝便再在此候着?究竟有何要事?”皇甫绝靠在躺椅上,手握拳,轻轻掩去嘴边的哈欠,那双清明的眼却审视着前方的段锦。
  “回皇上,说是要事也算不上,只是之前您吩咐,要事他们有何动静便要来向您禀报,老臣正是发现了一些事。”
  “说。”
  “是,前些日子,听闻有一姑娘一直追缠着小王爷,而那姑娘又与城南柳家小姐来往慎密。老臣觉得那姑娘的行径作风极尽大胆,便查了一查。”段锦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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