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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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赘-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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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神香,里面放了辛夷,你点上试一试,说不定有效。”
  
  陶然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接了过来:“谢谢。”
  
  棠于意笑笑,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精光。
  
  当晚陶然便点上了安神香,谁知这香竟然十分管用,刚点上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窗户忽然开了一条小缝,又过了一会儿,窗户完全打开,一个男子身影映在了银色的地上。男子轻盈地跳进了屋子里,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听见了陶然匀称的呼吸才转身关上了窗子。
  
  男子轻声咳了咳,有些难受的样子。
  
  他的脚步很轻,走到屏风前时,他顿住了,他看了看屏风上挂着的衣裳,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这个人却是棠于意。
  
  他走到床前,看见床上正熟睡着的人,他此时已经完全是孟华笙的样子了,他所熟悉的睡姿和神情。
  
  棠于意终于笑了出来,他伸手捏了捏陶然的鼻子,又摸了摸陶然的脑门,然后轻轻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了陶然。
  
  只是棠于意的神色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悦,其中掺杂了些许冷静自恃,还有一点点的苦涩。
  
  陶然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早上起来时神色好了许多,他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总之从此之后,陶然都睡得很好,也不用再喝药了。
  
  天气渐渐变暖,也许再过半月陶然便要离开泾州了。正是这时,陶然却收到了一张请柬,邀请两人一同敷衍的来自泾州最富有的徐家的请柬。
  
  若想陶家酒楼在泾州不被为难,陶然自然不能不去赴约。
  
  “陶公子棠公子,里面请。”
  
  两人跟着管家进了前厅,刚刚坐下便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进了门。
  
  那人未言先笑,倒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你们二位便是陶公子和棠公子了吧,久闻大名,今日总算是有缘得见,在下是徐景轩。”
  
  徐景轩这个人棠于意倒是略有耳闻,做生意也很有天赋,是徐家的大少爷,徐家的生意也多半是徐景轩在经营的。
  
  “大少爷客气了,我们才是久仰大名。”棠于意笑了笑,陶然也点了点头。
  
  “我还想着给你们介绍对方,哪知道你们已经聊起来的。”几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进了门来。
  
  两人同时拱手道:“见过徐老爷。”
  
  “千万不要客气,我徐大山可是个粗人,多亏年轻时胆大运气好,才有了今天的我,你们俩可不一样,我即便在泾州这样的小地方,也听闻了你们的名声,前些日子我不在泾州,昨日才回来,便唐突地把你们请来了。”
  
  棠于意笑道:“徐老爷羞煞我们了,本应该是我们来拜访您的。”
  
  “坐!你们都坐,站着算什么事儿啊!”徐老爷让两人坐下,而徐景轩便站在徐老爷的身边。
  
  “我这次请你们来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只是一直听说你们年少有为,和景轩又年龄相仿,便想让你们相互结识,以后生意上若是有往来也方便一些。”
  
  陶然点点头,恭敬道:“徐老爷客气了,大少爷做生意厉害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怕以后还要让大少爷照应我们。”
  
  “陶兄言重了,我也只不过是打理打理父亲的生意而已,没有什么能耐,以后还要多向两位请教。”
  
  徐景轩十分谦逊有礼,几人相谈甚欢,约好明日到陶家的酒楼再聚。
  
  用过饭两人便离开了,徐景轩送两人到门口,却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险些撞到了门口的家丁。
  
  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人,却是一个眉目与徐景轩七分相似的男子。男子见了两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神十分放肆,上上下下看遍了陶然,脸色有些隐晦。
  
  “景裕,不得无礼。”
  
  徐景裕抬眼看向徐景轩,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教训起了我来?”
  
  徐景轩脸色铁青,道:“这两位是爹爹的贵客,你不要如此放肆。”
  
  徐景裕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贵客又怎么样?我放肆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爹还会因为他们两个教训我不成?”
  
  他说着,便伸手想去摸陶然的脸,谁知只听“啪”的一声,他的手便被拍了下去。
  
  徐景裕瞪着拍掉自己手的棠于意,眼睛都要瞪出来:“你敢打本少爷!你竟然敢打本少爷!看我不去告诉我爹,有你好看的!”
  
  徐景裕怒气冲冲地想要进门告诉徐大山,却听棠于意气定神闲道:“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不过是个穿着开裆裤,只会找爹爹帮忙的鼻涕虫。”
  
  “谁是鼻涕虫!谁是鼻涕虫!”徐景裕哪里被人这样说过,当下脸色便青了。
  
  棠于意却已经不理他了,只和徐景轩道别离开。
  
  回去的路上棠于意忽然开口问陶然,道:“你看见今天徐景裕坐的马车了吗?”
  
  陶然脸色也有些凝重:“看见了,就是那天差点撞到我的马车。”
  
  “我想不出为什么徐景裕的马车那天会想要撞你,只是今天见到他,我却觉得他可能是无意的。”
  
  “总之是很怪,那天的马车绝对是有心要撞我,但是徐景裕以前却又从来没有见过我。”
  
  两人都想不通,只得多注意徐景裕这个人,免得再出了什么乱子。
  
  可是徐景裕这个人,一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整个泾州城都知道他是个恶霸,凭着自己老爹有银子,在泾州城里为所欲为。
  
  所以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孙掌柜便火急火燎地跑来找陶然,说是徐景裕要见陶然,否则他就躺在酒楼里发疯,说酒楼的饭菜不干净,他吃了闹了肚子。
  
  陶然只得跟着孙掌柜去了,他一进酒楼便见徐景裕坐在楼梯上,双手扶着下巴等着他。
  
  徐景裕见陶然来了,一下子窜到陶然面前,小声道:“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女扮男装,就让他们出去。”
  
  陶然看着徐景裕,话却是对孙掌柜说的:“你们先出去,我和徐少爷有话要说。”
  
  其他人都出去之后,陶然环视了一周,挑眉看着徐景裕:“你把酒楼里的客人都赶走了?”
  
  徐景裕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钱袋,道:“我只是给了他们每人一锭银子,让他们到别处去吃而已。”
  
  陶然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看着徐景裕,有些好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61、乌梢蛇 。。。
  61。乌梢蛇
  
  徐景裕见陶然如此冷静;却有些惊讶了:“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看出你是女的的吗?”
  
  陶然的表情有些冷淡;道:“徐二少爷一向是以青楼为家;想来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的。”
  
  徐景裕听出了陶然话中的讥讽,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揶揄道:“难道以前没有人发现?棠于意也没发现吗?”
  
  陶然忽然听出了点徐景裕的心思,显然他是因为那天棠于意说他的话而记恨着呢;于是便也顺着徐景裕的话,说道:“嗯,他也没看出来。”
  
  徐景裕一听,高兴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原来是个睁眼瞎!”
  
  陶然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孩子生气的;只耐心地等徐景裕高兴够了算。
  
  然而;徐景裕却看见门外刚下马车的棠于意。棠于意一早便去了刘掌柜处;听闻这边出事了,便急忙赶了过来,如今两人撞上,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徐景裕暗下决心,心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报了昨天的仇,于是脸上隐隐闪现几丝阴狠来,他对陶然道:“昨天本少爷要摸你的脸,结果被那姓棠的侮辱了,今天我就要在他的面前摸个够,你若是不应,我便告诉他你是女子!”
  
  陶然倒了杯水给自己,懒道:“你告诉他便是。”
  
  徐景裕惊讶道:“你就不怕他知道!你不是说他没有看出来吗!”
  
  “他没看出来,并不代表他是不知道的。”
  
  此时棠于意已经快要走到门边,徐景裕急道:“那我就去告诉泾州城里所有的人,说陶然是女子!”
  
  陶然微微笑着,依旧不着急:“那你就是欺负弱女子,告诉整个泾州城的人你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此时棠于意已经进了门,而徐景裕失去了所有能威胁陶然的条件,于是愤恨瞪着陶然,道:“你等着,本少爷一定要和你们算账!”
  
  他说完便夺门而出,倒弄得棠于意一头雾水了。
  
  从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中,陶然看出了徐景裕的争强好胜,所以他利用了这一点,只是关于棠于意的事,他也拿不准。
  
  晚一些时候,徐景轩来赴宴,三人很投缘,于是又约定明日再聚。
  
  陶然回到屋子里,他想棠于意也许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现在两人不过是在粉饰太平而已,而他不想等到坦诚的那天。
  
  他点燃了安神香,然后便上床休息了。
  
  也许是事情太多,让陶然心中不得安宁,半夜的时候,他忽然惊醒。
  
  然而事情却不对劲儿,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陶然正在想如何脱身,却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了。
  
  棠于意感觉到陶然动了一下,便知道陶然醒了,于是安静地等陶然发难。
  
  “你出去。”
  
  棠于意听他这样说,却是动也没有动,颇有些无赖:“我不会出去的,但是你可以喊别人进来。”
  
  陶然浑身都僵硬了,却对棠于意无计可施,他掰开棠于意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然后下了床。
  
  两人都在黑暗中,所以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却能感觉到这是一场对峙。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这里么。”陶然声音冷淡,像是真的生气了。
  
  棠于意依旧躺在床上:“我怕你夜里冷,所以来陪你睡。”
  
  陶然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伪装:“棠于意你不要脸!”
  
  棠于意见孟华笙已然沉不住气了,便也认真起来,只是并不把孟华笙的指责放在心上:“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孟华笙也恢复镇定,她抬头看着棠于意,反问道:“我活着又为什么要去找你?”
  
  棠于意脸色微变,声音也低了下来:“即便你恨我怨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我以为你被那场大火烧死了,又以为你被老夫人囚禁了,只是到头来你却只是在躲我。”
  
  孟华笙转头不去看他,声音也是冷淡的:“那场火烧死的是缇萦,我也的确被囚禁过。”
  
  “烧死的……竟然是缇萦么。”棠于意虽然自己心中也有些猜测,只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让他十分惋惜。
  
  孟华笙抬眼看他,眼中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是夜里的火光:“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一些人因为你死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棠于意的眼神忽然变得一丝波光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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