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叶眯起静眸,若有所思地瞅着尹昭,抬手道,“停。”
落下的鞭子及时收住,尹昭身边的高大男人后退一步站在尹昭身后待命。
“永远不可能?”高轩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个十三岁的妹妹在乡下?”
果然,这句话让毫无动静的尹昭猛然冲起,“你敢动她试试!”他奋力地拽着身上的铁链,在空荡的地牢中发出响亮的声音,胳膊上青筋隐隐,两只眼球像要瞪出来一样,恶恨恨地瞪着高轩叶。
“如果你配合,我当然不会碰她。”高轩叶见尹昭情绪异常激动,很明显那个妹妹对尹昭很重要,“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妹妹,很惹人怜惜对不对?”
“高、轩、叶!”尹昭如狮的怒吼瞬间响彻整个地牢,震得地牢顶上的地面几乎开始轻颤,地上的花草也跟着颤巍巍的摇晃。
忆风舞,情一诺第二百二十二章
舞儿将影儿支使回房,绕开一切可能被圣忆风发现的地方,迅速朝尘家庄的后院疾驰而去。急速掠行的红影在靠近后园时脚步慢下,穿过熟悉的假山小桥流水,舞儿谨慎地迈向花木更加旺盛的后园。
穿过石砌的拱门,举目四望,偌大的后园因为不常打理,杂草显得更加猖獗,花木繁盛,似乎真得像是在掩盖一些什么。
借着清亮的月光,舞儿小心翼翼地迈进狡黠的杂草丛中,搜寻地牢的入口。
怎然,脚下一震颤巍巍的感觉,紧接着头顶的大树上飘落了几片绿叶。舞儿警觉地四处望了望,并末发觉任何异样。
她奇怪地是起蹙眉,转身无聊地抚摸着身后的大树,仔细回想尘无影当时说过的地牢究竟在何处。舞儿不信自己真的找不到,所以沿着围墙仔仔细细地投查了一遍,然而满园都被她踩了个净后还是徒劳的回到大树下。
她分明有听到声音,她敢肯定一定是在这后园的地下,可是入口究竟在哪里呢。舞儿颓然地转身抱住身后的大树,特脸贴在上面,喃喃低语,“大树啊大树,入口究竟在哪呢?”
“需要我告诉你么?”
“好啊!”
咦,大树怎么会说话?!声音还这么熟悉舞儿蓦地转身,一下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她揉揉被撞痛的鼻尖,熟悉的香味飘进鼻端时,她知道,师父又找到她了。
“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找到……”她边揉着红彤彤的鼻子,边低喃。
“抬起头来。”
清润地噪音在舞儿头顶响起,舞儿习惯性地听话,抬起脑袋,对上一双深邃而又柔和的眼眸。
他白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翻起下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晕出一层淡淡的光圈,舞儿眼眸一热,觉得似乎回到又了从前。
树上的白色花朵开得正盛,忽而清风拂过,三两片花瓣飘然落在她的头顶,一片悠悠地落地还有两篇轻飘飘地落下她的肩头。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花,倾下身子,优美的薄唇印上她娇艳的红唇。
蜻蜒点水般的一吻,没有相濡以沫的缠绵,也没有进一步的探求,只是浅尝辄止,却因为甜蜜的回忆,让她白暂的面庞染上醉人的红晕,如白玉上的一抹丹朱。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她几乎忘了来到后园的目的,只觉得心也似越来越热,只想溶在醉人的甘甜中,回到曾经单纯的感情中,无需顾虑,无需担忧,也无需承受什么……她蓦地伸手抱住他,将脸理入他怀里,掩住快要决堤的泪水,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失控的情绪。
他感觉到胸前急促的呼吸,以及微微的湿意,没有询问,只是伸手抚着她的发。
她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抬眸望着他,“师父,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垂眸凝着她,眼底没有惊讶,没有愕然,只是轻轻浅浅地笑笑,“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完,我们就离开。”
“等杀掉柳曦,我们就离开,好不好?”她楸紧他,眼眸中漾着轻雾,问得急促。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望这她。墨发因为他低垂着头而荡到身前,月光投射下他的背后,因此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道他湿润的双眸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逐渐变得清冷而深邃。
温热的手心覆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颊又抬高了一寸,“不只柳曦,还有溪孟安,等解决了这两个人我们就离开。”
舞儿一怔,眸中朦胧了一下,“师父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不可?我今天去了追忆园,无意中看到柳曦强迫溪孟安与他联手对手师父,可是溪孟安即使被柳曦打到重伤,他也没有答应。”
“他根本就不想报仇!他说上一代的恩怨不想延续到下一代。而且,他真不能行走,也不会武功!师父怎么就不相信呢!这都是我亲眼着到的!”
琉璃般的眸子在背光的阴影中流转出危险的光,“所以,你一整天都在追忆园?一直到快深夜才回来?”
她甩开他,想要离开,却被他圈在怀中,身后抵着大树无处可去。
舞儿低下头,许久才抬起头,“师父抓了尹昭大哥和溪孟安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准确地找到她的,同时占有了柔软的红唇,趁着她抗议的瞬间,灵话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缠住那香嫩的小舌。
她讨厌师父每次总是这样堵住她的话“住……唔……”她在他怀里挣扎着,但他的钳制却像铜墙铁壁,身后的大树更是阻挡了她的去路,灼热的舌在她的口中纠缠。
他稍推开。眯起凤眸看了眼迷乱的她,长臂拦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扯进的怀里,随即继续吻上她,持续地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吻在往日的柔情蜜意中添了一份掠夺与警告,肆意而狂妄,烫热的舌吻得她全身无力,体内的气息被他引导着,全部都乱了。
许久许久,直到她的双脚再也无法支持虚弱的身体,快要从他怀里滑落之际,他才推开,停止刚才疯狂吻。
灼热的肌肤以及他身上独特的香味包裹着她,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得像火焰,包括他双腿间,如今正抵住她最娇一处款摆厮磨的巨大欲望。
她在他怀里说不出一句话,只顾着不住的喘气,双臂紧紧地攀着他才能支持自己已经无力的身体。
他将她抵在树上,俯首咬住她晶莹的耳垂,清浅地声音中带着男性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窝,“丫头,我是抓了尹昭。”
她微微侧首,长长的睫毛刷过他如玉的脸颊,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承认,她以为师父会瞒着她,“师父!”
他眯起凤眸凝着她,眼底流转着魔魅光,纤长的指轻轻揉捻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丫头,我彻走了你身边颜琦,放任你去找溪孟安。”
“作为感谢,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些自由?”
阳光落在青色硫璃瓦上,形成耀眼的光芒。
舞儿无趣地坐在窗外屋檐下,无趣地垂着脑袋,回想昨夜圣忆风说的话。师父摆明在威胁她,她如果继续插手,师父就又会管制她的行动了。
影儿悄悄地站在舞儿不远处,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过去的样。
“影儿,你进要在那站多久啊?”舞儿抬眸,看着不远处村后的影儿,叹了一口气。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在想问题懒得开口。
影儿小手绞着摆,慢慢朝舞儿走去,走到窗前时还抬头朝屋内望了一眼,“舞姐姐,你师父不在么?”
“不在。”她还没醒,师父就出去了。想来跟溪孟安的事有关。
影儿脸上的胆怯少了很多,走过去在舞儿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舞姐姐昨天见到尹昭大哥了么?”
舞儿垂着头,摇摇脑袋。
“那舞姐姐找利地牢了么?”
舞儿又摇摇头。地牢一定在那里,只是她找不到入口。想起昨夜圣忆风的吻,舞儿脸一阵发烧,急忙把脑袋又低了一些。
“这样诶……”影儿失望地靠到墙上,“那尹昭大哥一定死定了……恩人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经的起这样的折腾……”
影儿哽咽的声音让舞儿无比内疚,是因为她没有出于,溪孟安才被柳曦伤成那样,也是因为她太笨,昨夜才又被师父找到没能寻到入口……舞儿拉过影儿的手,安抚地轻拍着,“你不要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恩?”
影儿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吸吸通红的鼻子,“对不起,舞姐姐,自从来我后,总是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好姐妹,我一定会帮你的。”舞儿将影儿接进怀里,像个大姐姐一样轻轻拍着影儿的背。
“谢谢你,舞姐姐。”影儿伸手搂住舞儿,将脑袋个在舞儿的肩上,乌黑的瞳眸中闪着泪花,同样也闪着得逞的快意。
窗沿下相依的两人,在绿意盎然的院子里分外和谐静谧。
傍晚时分。一道修长的绛紫身影的迈入沁园,看到窗下熟睡的二人,温润眸子在着到影儿时闪过一抹精光,又走出园子,在拱门出弥留下淡淡的清香。
舞儿睁开迷朦的眼睛,发觉自己竟然睡着了,伸手推推身边还是熟睡的影儿,“影儿,快醒来,快晚上了,要着凉的。”
影儿被舞儿一闹,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她看看天色,抿抿唇道,“舞姐姐,你师父应该回来了吧?”
“应该吧。”
影儿不太好意思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舞儿也跟着伸伸懒腰。
“你去问问你师父好不好?他那么疼你,一定会告诉你地牢在哪里的。”影儿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我会煮汤喊,很好喝,一会儿我帮你煮碗汤,你去贿赂贿赂他,说不定他就会同意啦。”
煮汤?师父才不会因为一碗汤就答应她呢!看到影儿兴冲冲的样子,舞儿不忍回绝影儿天真的想法,笑着应了声。
影儿开心地提起裙角朝厨房奔去,想起舞儿听完她的话后那眼角一闪而逝的疼惜,她黑亮的眼睛中闪着冰冷的笑意。真够笨的,绝舞居然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那她只是想要犯主子给她的药顺利让圣忆风喝下而找的借口而已。
月光洒在沁园的屋顶,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主屋的窗大大地开着,纯白的纱幔在夜间放下,遮住了屋外的景色,随着吹拂的清风时有时无地卷动着。
圣忆风斜倚床榻,向来清澈的眸子笼着一层朦胧,就如隔着薄雾,一片迷迷蒙蒙。他手执一沓的纸,一页一页地翻着,看起来清闲而怡然。
木门被轻轻地推开,舞儿端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进来,笑眯眯地在唇角浮出两个酒窝,坐在他床沿,献宝似得把散发着香气的汤端到他面前,眨着眼晴像是在讨赏。
看到舞儿手上的汤,圣忆风将手里的一杳纸放在另一边,似是无意地用靠枕遮住,挑起墨黑的长眉,揶揄道,“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的?”
“哎呀!师父——”她撒娇地让他接住碗,“你就看不起我!这可是我自己下厨房做的哦!”
她没让影儿插手,只是让影儿手把手地交她怎么煮汤,最后出锅的时候,实在担心汤的味道,才让影儿帮她再加工了一下。
怕他不信,她还卷起自己的衣袖,给他看她的战绩,“你看,这是我煮汤的时候被烫到的痕迹,还在呢!”
看着她白嫩的手腕上两个烫伤的红色痕迹,他和煦的眸子盯住她,心疼道,“以后不要自己下厨,弄伤了我会心疼的。”
“人家想亲手煮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