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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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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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傲洁的眼睛一红,轻嗯了声。
  除去魅门的人,其他人纷纷离去。天色愈来愈暗,气温愈来愈低。崖下一片漆黑中亮着无数的火把,在黑暗中摇摇曳曳。
  舞儿不知疲倦地在乱石间上上下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崖下一片的地方都被她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破损的衣角她都没有看到。
  她坐在落满雪花的冰石上,无神的眼望着四周摇动的火把。
  世界悄然无声,陷入一片黑暗,仿佛因惊恐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回想着他在她眼前落崖的那一瞬间,衣袂飘飞,雪花在他周身旋飞,纵使身子在空中,也依旧不减他绝美的风采,看起来如梦似幻。
  那一刹那,她的胸口空荡荡的,仿佛心也随着他一起跌下了山崖,碎成了没有知觉的千万片。
  怎么会。。。。。。师父那样神仙般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落崖。。。。。。
  她不信!她不信!
  找不到尸体,她就不信师父真的已经死了!
  舞儿用寂静如死的声音色慢慢地道,“我不信。。。。。我不信。。。。。他说过会陪我,他不会骗我的。。。。。”
  自言自语着,她蓦地跳起来,朝另一片她还没有寻找的地方飞奔而去。
  颜奇看着舞儿,眼底有着深深的沉痛,“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孤傲洁低咒一声,再也看不下去舞儿的自残,朝舞儿飞身而去,一把将她转过来,“够了!你就是翻遍整座崖,少主也不会死而复生的!”
  舞儿空洞的眼神在孤傲洁的脸上聚焦,她蓦地跳起来,朝孤傲洁大喊,“你住口!住口!师父没死!师父不会死!不会死的!”
  倏地,颜奇在身后点了舞儿的穴道,几近疯狂的人儿终于安静了下来,空荡而阴冷的崖下也重回死寂。
  颜奇抱起舞儿,与孤傲洁对望了一眼,“上去吧。”
  ————————
  一缕轻风拂过红烛,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溪孟安立于窗前,忽而,他转身背对窗外月光,月光在他身后氤氲成一圈光环,然而他的脸庞却笼在黑暗之中,只有深不见底的一对眼瞳,漆黑如墨,深邃如潭。
  再一次,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蓦地,闭上眼,将她的笑、她的泪从脑中驱逐。
  三更到,更鼓的声音突破重重围墙,传入溪孟安的耳中。
  准时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迈入房间,“主子。”
  “你回来了。”溪孟安抬眸,看着走进的人,“尹蓉还在尘家庄?”
  “嗯。”无论怎么说,尹蓉都不同他回来,说是要留在尘家庄解决一些事情,一张脸涨的通红。
  “莹呢?”既然问题都已解决,也到了恢复真实身份的时候。
  尹昭顿了顿,“在尘家庄。”
  明眸瞬间射出一道寒芒,“她倒是喜欢上那地方了?”
  “今天夜里,绝舞姑娘被颜奇抱回后,就一直高烧不醒,莹姑娘说她要留下照顾绝舞姑娘最后一晚。”尹昭心里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溪孟安,他们认识的那个莹应该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除了主子谁都不认,最终却对绝舞产生了同情。
  提及舞儿昏迷,溪孟安心里一阵混乱,他烦闷地挥挥手,“要留就留,让她明天回来先到我这来。”
  “是。”
  “尘家庄情况怎么样?”不是他多心,而是圣忆风确实诡秘多端,难保他不是诈死,然后在背后捅他一刀。
  尹昭垂眸,“只能说是一片混乱。圣忆风的师父也到了尘家庄,说是要找主子报仇,尘无影也发誓定要主子陪葬。”他也是在一片混乱中才能被莹救出,逃了回来。
  听到有人要找他报仇,溪孟安不怒反笑。
  轻笑中带着张狂的味道在黑暗的屋内回荡,溪孟安轻轻一扬手,烛火缓缓燃起,“去找日教曾经的前辈,我要重振日教。”看来七月份不是诈死,不然舞儿今天也不会有那般绝望的表情。
  “是。”
  第二百四十章
  转眼间,离圣忆风落崖的日子已有三日。
  气候依旧温润,尘家庄内仍是绿树如荫,整座园子表面的宁静平和之下,无处不漂浮着悲伤的因子,连吸入的空气都让人心酸的想要流泪。
  晌午的阳光静谧的安然,整座园子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斑驳的树影下,舞儿合着眸子,半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身上搭了一件羊毛毡子,盖在她的腿上,似乎是睡着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轻而无声地走过去,将手中的一小瓶药放在舞儿身旁的草地上,垂眸看着合眼的舞儿,细细打量她的睡颜,纤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整张脸比以前几乎瘦了一圈多,圆润的下颌变得削尖,几乎一只手就能盖住她整张小脸。
  看似还在沉睡中的人儿倏地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眼睛上方看她的人,慢慢扶起身,靠在身后的树上,冷冷道:“你还有脸来?”
  已被识破身份的影儿,换下了之前舞儿为她准备的甜美可人的衣裙,换上一身黑色的劲装,原本可爱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与表情,大而圆的瞳眸微垂着,凝视着舞儿,“我真名叫莹。”
  舞儿冰凉的手,撑住身子从地上站起,冷嘲道,“你叫什么名字,关我什么事。现在立即从我眼前滚开!”
  莹的视线移到药瓶上,又看看舞儿雪白脖颈上仍旧没有消下的淤红,“那是主子让我给你的药。”
  舞儿随着莹的视线看到那个药瓶,俯下身拿起,“你主子?溪孟安?”舞儿咬着牙,在念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几乎快要将牙齿咬碎,她的声音益加冰冷,“在背后捅我一刀,,然后又来说对不起?”
  “滚。”杏眸轻抬,宛如万年寒冰般看着眼前曾经被她救回的人,看着对方的额头上渐渐地渗出血。
  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的似乎渐渐柔和,蠕动唇角想要说什么,却又听舞儿冷笑道,“还站在这做什么?等着我给你上药?还是跟你主子一样想用苦肉计让我同情?”
  莹的黑眸一闪,慢慢退后一步,“记得上药。”她深深地看了眼舞儿,神色复杂,而后飞身离开。
  午后的风渐起,舞儿冷漠的神色未变,冷冷地注视着那抹黑影离开的方向,过了半晌,忽而微微一笑。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圆润的脸蛋变得尖削,而显得成熟了几分。她光着足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慢慢地朝屋内走去,黑色如瀑长发宛如丝绸,光滑透亮,未梳一髻,倾泻在肩头,白色的中衣在风中被吹得紧贴住她小巧的曲线,身子单薄得似被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屋门,一步步走过去,没有看周围任何一个能引起她回忆的草木,当她走回屋里,看到那张他在无数个夜里拥着他入睡的床,黑眸中瞬间涌出泪花,然而只是一瞬,她的手紧紧掐住门楞,强迫自己将深沉的情感暂时藏入心中。
  尘无影走进沁园后就看到舞儿失神地从园中走回屋子,不放心地紧紧盯着她,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想起那夜回来后的情形,到现在他都会打冷颤。
  在那孱弱的肩膀停止颤抖之后,尘无影终于走上前,轻轻唤了声,“舞儿。”
  舞儿回眸,看着尘无影,“还是没高大哥的消息?”
  “嗯。”自圣忆风落崖后,连高轩叶也失去了消息,那日高轩叶是与浅幽寒和冷沉香一同下山,但甚至冷沉香都不知高轩叶究竟去了哪。
  舞儿的眼神越过尘无影,似乎望回远远的从前,她的眼神极富深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忽而,她对尘无影道,“我要去追忆园。”
  尘无影不意外听到这样的决定,但他还是皱了皱眉,“这不是个理智的决定。”
  舞儿走到桌前,倒下一杯茶,润着自己干燥的唇,她抬起盈盈水眸,目光黯了下去,“你以为我真的会拿鸡蛋碰石头?”
  在尘无影不解的目光中,舞儿站起身,在尘无影面前转了一圈,“我看起来怎么样?”
  不问还好,这一问,尘无影的眸光沉了下去,“。。。。。。糟透了。”
  听此话,舞儿反倒笑了,笑得很寂寞,很温柔,很忧伤,像春天落满地的樱花。
  舞儿双手背后,踮着脚尖,更加小巧的脸微扬,朝尘无影凑去,在这一瞬间,尘无影一阵失神,仿若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天,她就是这样踮起脚尖朝他凑来,那个时候她宛如向阳的葵花,灿烂明丽,笑颜如花,然而现在,却苍白的让人心疼。
  她勾起唇,忽而笑起来,“越糟越好。”
  尘无影怕她做傻事,一心寻死,“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她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神态寂寞而疲倦,“师父在的时候,我让他操心,他现在不在了,我更不能让他操心。”
  她的话,让尘无影松了一口气,庆幸她没有钻牛角尖。
  “我看起来越苍白,越虚弱,去追忆园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她抬眸,一阵恍惚,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她定了定神,一字字道:“我要为师父报仇,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你!我才说你想开,你怎么又这么倔强!报仇的事我们会做,不需要你出面!”
  “师父在的时候,我就没为他做过什么。”她的泪忽而滴落出来,滚在她的手背上,烫得灼人,“这件事,一定要我做。”
  “你斗不过他。”尘无影直击要害,想要彻底杜绝她的想法。
  她抬眸,眼里尽是奇怪的神色,慢慢道:“相信我一次,只有我能做到。”
  尘无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分开扶住她肩头的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你先休息,这件事以后再说。”
  她看着尘无影离开的背影,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我真的可以做到。。。。。。为什么你们不信呢。。。。。我真的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会为师父报仇。。。。。。”
  “师父,你等着舞儿,舞儿很快就会来陪你。。。。。。”
  ——————————
  漠漠轻寒,烟雨如织。这是一个容易令人回忆和忧伤的天气。
  溪孟安立于莲花池中心的石亭上,负手而立,看着满川烟雨,细细的雨丝在轻轻的、淡淡的雨雾中穿梭,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在池上绽放。
  整座园子,整个莲花池笼在迷雾中,苍茫的看不见轮廓的天际,远处的亭台楼阁只能隐隐地看到昏暗的影子。
  他的身体倾出亭台,让雨雾拍打着他的脸,光滑柔腻,温柔得不似那个心机重重骗过所有人的溪孟安。
  他的眼睛望着远方,似是等待着什么,终于在一抹淡淡的红在雨雾中逐渐清晰时,他的瞳眸变得明亮起来。
  舞儿飞身至石亭之中,大概犹豫虚弱的身子,伸手并不如从前灵敏,落脚时有些微微的踉跄。
  她抬眸,看着那双假意温柔的眼睛,双眼冷冷地泛出寒光,虽然她瘦了一大圈,看起来楚楚可怜,然而眼神中却看不出任何柔弱无依,更多的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今天,我要为师父报仇。”话音刚落,她迅速拔出腰间的凤剑,持着利刃狠狠地朝溪孟安刺去,但是被溪孟安只是轻轻一旋脚,就躲了过去。
  溪孟安处处让着她,直到她的脚步虚浮无力,他才一掌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怀里。
  他垂眸望着怀里苍白的脸,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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